第二十七回傷情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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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業此時也從李隆基身後繞了出來,見對面一個紅衣美人豔光照人,不可視,從長這麼大以來,幾位哥哥帶回來過各式各樣的女子,有江南閨秀,有
外胡姬,卻從未見過比她再好看的,雖然只是信手拉著韁繩和馬鞭,隨隨便便坐於馬上,就這樣風情萬種,那雙眼睛更是如同會講話一般勾人魂魄。
饒是如此,李業仍是拽了拽李隆基的衣襟,道:“三哥不許看她,她…她是狐媚子,你會對嫂嫂不好。”他雖然這樣說,眼睛也是止不住要看著對面的美人,說話頗沒有底氣,李隆基不一笑,道:“我把嫂嫂帶回家來,也不見你替我以前納的那些女子說話,你可真夠偏心。狐媚子好看麼?”李業紅了臉,口中囁嚅了半天,說了句“好看”便跑進了府中,李隆基再也忍不住,在門口哈哈大笑,看那女子撥轉了馬頭,慢慢走近前來,方正
抱拳道:“陸姑娘!”那女子並不理會,翻身下了馬,身形利落優美,如同一簇火焰一般旋落地上,見李隆基並沒有迴避的意思,打過招呼後一雙眼睛似乎粘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陸蔓本就厭惡李隆基輕浮,方才又和一個小孩子對著自己說笑,指指點點,心中更加不悅,然而在李隆基眼中,就是這樣板著臉嚴若冰霜的模樣也別有動人之處,忽又想起剛才五弟的模樣,不由嘴角又微微翹起來,想忍卻忍不住,這副古怪的樣子被陸蔓看到,越發覺得此人討厭之至。
她臉上剛出厭煩神
,卻見李隆基咧嘴一笑道:“你想不想知道剛才我和我五弟在說什麼?他說你是狐媚子呢!”陸蔓臉
陡變,李隆基又道:“可是他又覺得你好看,小臉羞的通紅,現在自己個兒不好意思跑進去了。”陸蔓方想起剛才見那孩子躲在李隆基身後不停的向自己這邊張望,然後便跑了進去,果真如他所說一般。陸蔓向那門內望去,見李業仍然藏在門後偷看,不由對他粲然一笑,嘴角邊漾出兩個醉人的梨渦來,走了過去拉住他的手道:“你生的也很好看。可是狐媚子不是好話,不能用來誇獎人。”李業一張小臉要燒了起來,越發窘迫,李隆基方嘆了口氣,痴痴低語道:“我縱能搏你一笑,你的憂愁卻總是為著別人。”陸蔓回過身來道:“什麼?”見李隆基立在馬前,他的五弟是有些像他的,長大後定也和他一樣是個俊朗不凡的男子。
李隆基臉上的憂鬱神情瞬間收斂起來,道:“陸姑娘你可饒了他吧,讓他現在就看了你,以後娶媳婦可就難辦了?”看陸蔓出愕然神情,又笑道:“看了陸姑娘這樣的美人,我們當哥哥的哪裡再去給他尋第二個來?”李業掙脫了陸蔓的手,氣惱的叫了一聲“三哥是壞人”便跑了開去,陸蔓也是臉上一紅,知道他變著法兒的誇自己美貌,若是自己一直不肯說明來意,恐怕這位臨淄王爺就有本事這麼一直與自己嘻嘻哈哈下去,只得開門見山道:“王爺,我聽我二師哥說,我弟弟在府上。”李隆基遙遙看了一眼對面馬上的青年,他對陸蔓這位同門師兄並無什麼好
,更何況少少的幾次接觸,早已看出此人望向陸蔓的眼光也是飽含愛慕,只是想不到白宗平一向對林劍瀾也極為妒忌猜疑,怎會主動帶著陸蔓前來王府尋他?想到此李隆基搖搖頭道:“陸姑娘,林公子並不在我府上。”陸蔓急道:“你當我們都是傻子麼?當今天子即位那一夜,有不少江湖中人看到他與你站在一處,還有頗多人說他與韋花王因一時誤會,對招時受了重傷,他孤身一人,在這繁華都城哪裡能有什麼安家之所,若不是在你處養傷還會去哪裡?”李隆基看到她為林劍瀾焦急擔憂之至,知道的所謂“內情”也不過是江湖中通傳的那樣,並不瞭解與韋花王爭鬥的真正起因,只得搪
道:“陸姑娘,他確實不在府中,林公子內功純厚,些許傷痛早已痊癒,他個
散淡如風,怎會在我這官宦豪門久留?”說罷苦笑了一下道:“我倒是想讓他住在府中才好。”陸蔓看李隆基態度,倒也不像假話,咬了咬嘴
道:“我弟弟他去了哪裡?走了幾
了?”李隆基道:“他走了約不到十天,至於去了哪裡,江湖中人的事情我可不太清楚。”陸蔓初時因擔憂而顯
的焦急已經漸漸冷卻下來,輕哼了一聲,緩步繞著那些車輛馬匹走了一圈,道:“那麼請問臨淄王此刻要去往何處?水袋,乾糧,
乾,像王爺這般千金貴體,卻準備如此
糙的食物,可千萬別告訴我您是要效仿高僧苦行,西去拜佛求經。”她最後帶了“西去”二字,李隆基不由微微面
一變,陸蔓見狀,心中知道他有意遮瞞,暗自惱怒,道:“我對他是什麼情分你難道不知道麼?”說到此處又羞又恨,接著道:“當
我們匆匆離開太湖義軍,便再也沒有見過弟弟,我找他不過是一心盼他平安,你可是想嚐嚐南海派的移魂大法?”話音剛落,便聽門口有人道:“蔓姐姐,你不要這樣待他。”陸蔓聞聲渾身一顫,回過頭去,見萬秀立在門口,旁邊還有侍女攙扶,顯然是憑自身力氣站都站不穩當,對比當
晉州之時,越發的虛弱。
陸蔓急忙上前幾步,道:“你怎地為他說話?我弟弟他…難道你就不擔心林公子麼?”李隆基見珠兒一手摻著萬秀,另一手還挎著兩個包袱,身上還揹著一個藥箱,顯然是萬秀改變了主意,不由大笑道:“好了好了,人都到了,乾脆一併上路。珠兒,扶王妃上去!陸姑娘,你與你二師兄同往,也不過就是多一輛車嘛!”他放聲狂笑,心中卻悲傷之極,率先登上車去,高喊了一聲:“走吧!”便自己起了馬鞭,揚鞭架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