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甘州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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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年小俠膽子還大些,未等林劍瀾開口,已經蹦到前面大喊道:“這是臨淄王府的車馬,你們是哪裡的官兒?竟敢阻攔我們?”本來看來極緊張的情勢,林劍瀾反而忍不住嘴角一揚,沒想到年小俠平那麼討厭唐子慕,倒此時也會急中生智拿“臨淄王府”做擋箭牌,想必他以為這人是拿著懸賞榜單來追捕人的朝廷捕快。

那人微微一笑,略微低下頭道:“小弟弟,我們可不是官府中人。”又抬起頭來道:“這裡的人,恐怕知道官府的不多,不知道我們的卻少。”那些馬上之人俱是一陣大笑,林劍瀾反而平靜下來,道:“不知道閣下將我們團團圍住有何貴幹?難道是要請我們吃飯喝茶麼?”那青年將畫軸捲起,故作訝異道:“你怎麼知道,各位長途跋涉,旅途勞累,想必在這城中萬萬找不到落腳之處,在下正有意做個東道,招待幾位。”林劍瀾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只覺怪異荒唐,又別無他法,眾車伕和年小俠在此,他也不想當街打鬥,想到此一抱拳道:“既然如此,就叨擾了!”回身擺了擺手,道:“各位,無需擔心,趕車上馬吧。”車伕們懵懵懂懂的重新駕車,在這一群人的“簇擁”下前行,林劍瀾透過車簾向外望去,見街邊的平民並不吃驚,也沒有到處四散躲避,倒略為放心,看來這群人雖在本地比官府還有聲望,但卻不是為非作歹的地頭蛇。向城南行了不多久,旁邊店鋪逐漸稀少,互相易的吆喝聲、討價還價聲逐漸不聞,眼前顯出另一派景象來。

在這偏遠外,異域風情的胡漢混居之所,竟能看到與中原建築極其相似的黑瓦白牆,讓林劍瀾有些驚愕,前面極規整的一條大路用磚石砌成,兩旁栽種了不少當地的灌木,正對面兩座石獅張牙舞爪,煞是威風,林劍瀾心中暗道:“他們不知是什麼來歷,不是官府,卻勝似官府。”車伕早有人另外安排了去處,說是要和林劍瀾分開用飯,誰知道是真是假,人生地不的若被人做成了餡包子豈不冤枉,一個個老大不樂意的頻頻回頭相望,有的甚至還撒下了幾滴心酸淚。三兒倒是極為痛快,率先跟了去,只回頭代了一聲道:“小鬼,我若死了照顧好那匹老馬!”與那匹馬相比似乎自己的命都不算什麼重要的事情,林劍瀾不一樂,道:“三哥,你放心去吧,決不會宰了吃。”說罷便將年小俠攬在懷中,跟著那青年直入大堂,頓時明白過來。

那大堂之內兩側高懸一對:酒醉匡西北,泉竭義尤存。

“酒”

“泉”二字自不必說,自漢朝時肅州便有此名,城下有泉,其水若酒,但更為讓林劍瀾吃驚的是聯內暗藏的“匡義”二字,此處看來必定是匡義幫的肅州分堂了,從字間看,上句似乎在說肅州分堂對於此處的安定頗有功勞,下句則是表明即便泉水枯竭,匡義幫行俠仗義的情懷卻不會改變。

那青年微微一笑道:“林公子請坐,幫主稍後就到。”此話一落林劍瀾就更為吃驚,他說的幫主不知是林龍青還是曹殷殷,可他們兩個此時卻沒有一個有可能出現在這裡,正疑惑間,年小俠已經掙脫了他的懷抱,跳到地上向門口奔去,邊跑邊道:“殷殷姐姐!”林劍瀾愕然回頭,見門口背光而立的一人白衣翩然,正是曹殷殷,雖然手中仍然不離那白索和長短兩劍,但功力卻已盡數失去,只是不知道肅州分堂的人是否有所察覺,想到此林劍瀾急忙了上去,有些責備道:“你怎麼來了這裡?”曹殷殷向後望了望,林劍瀾方才覺得當著那青年這樣詢問頗不妥當,又訕訕補了一句:“曹幫主。”曹殷殷邁步進來道:“沙堂主,吩咐上菜吧。”見沙堂主匆匆而下,林劍瀾急忙道:“殷殷,誰陪你來的?你什麼時候到的?你為何來這裡?”又覺得這些都不是自己想問的,接著道:“他們知道麼?”曹殷殷不由一笑道:“你問了這麼多,讓我先答哪一個?”正說間,林劍瀾又瞥見那個沙堂主進了來,連忙不停的使眼示意曹殷殷不要再說,曹殷殷方回身示意他坐下,道:“沙堂主不是外人。”那青年袍入座,一抱拳道:“在下沙輕塵。”林劍瀾怔怔點了點頭又聽曹殷殷道:“我來了約有十來了。”此刻有幫中幾個嘍囉將飯菜擺了上來,有片刻靜默,林劍瀾才知道那為何曹殷殷沒有送別,原來她早已先一步快馬離開洛陽,在此相候,想到她毫無功力,這樣不要命的一路疾行,林劍瀾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曹殷殷接著道:“此處的分堂偏遠艱苦,但卻是這肅州城中說一不二的最大東家,即便官府也要讓著我們三分,自打知道你要來外,雖然可以寄信代,但總不如自己親自跑一趟放心。”還未及林劍瀾反應過來,沙輕塵已經拿了兩個畫軸出來,鋪在桌上道:“這是幫主隨身所帶,來了此地便讓我們派人每打探。”林劍瀾一眼望去,其中一幅就是今沙輕塵拿在手上對著自己瞧的畫,裡面一個少年,眉目確有七八分與自己相識,倉促之間,能找人畫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易。再轉頭望去,那張卻是一個面目清癯的老者,臉帶笑意,似乎極為和藹,然而林劍瀾卻再也不會被那笑容所誤,那捲上赫然畫的是韋素心。

沙輕塵道:“幫主前來代的第一件事就是每嚴查畫中人,一旦發現進了肅州,林公子接進分堂,若是那名動天下的韋花王麼,既然是朝廷功臣,可就要我親自出力,夜跟蹤了。”林劍瀾心中暗道:“這動天下的名聲,有一半兒是以往的江湖傳言,還有一半兒,恐怕是韋素心自己在失敗之後造的勢,讓朝廷無法對他下手。只不知這位沙堂主武功如何,跟蹤韋素心可不是什麼愉快的差事,若不小心,恐怕連命都要丟掉。”想到此忙道:“韋素心他到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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