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明爭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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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起軒然大波,連柳長鋒都覺得不可思議,唐國樞更是驚得目瞪口呆。要說撤掉的這三位幹部,還都是朱天運這條線上的,朱天運這樣做,是不是過狠了點?
朱天運跟誰都不解釋,安偉兩口子找來,馮楠楠哭哭啼啼,他理也沒理,鐵了心似的,得馮楠楠很沒面子,當晚就把電話打給蕭亞寧,在蕭亞寧面前告狀,說朱天運拿她老公開刀。氣得蕭亞寧很晚了還打電話過來,問他是不是犯神經了,幹嗎跟一個環保局局長過不去。
“你不提他倒也罷了,就一環保局局長,芝麻大個官。”朱天運說了句讓蕭亞寧背氣的話“你不回來,我這邊焦頭爛額,你懂什麼?”蕭亞寧氣得大罵起來。
朱天運這是在蕭亞寧回來。撤掉他們不是他的真實意圖,他是另有想法。
3朱天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他知道,戲才開幕,能不能真的按計劃演下去,還很難說。俗話說,要想有路走,你就得先修路,替自己修,也替別人修。很多人在官場,只記得抄近路,上快車道,或者直接走高架橋,這樣做雖然快捷但也危險。
閻三平果然急了。閻三平的急有兩方面,一方面,他在兩千畝土地上吃了大虧,賠了幾千萬不說,還讓相關方面收審,在“裡面”過了幾個月。後來郭仲旭發話,加上他又從北京找人,才將他放了出來。他咽不下這口氣,發誓要把本撈回來。另一方面郭仲旭要走的消息閻三平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閻三平是商人,商人有商人的邏輯,我在你身上投了資,就要有利潤、有賺頭,要不我幹嗎花鉅額代價討好你?閻三平在海東是賺了不少,可商人永遠沒滿足的時候,再者,他賺得多,打點的也多。俗話說一個商人背後養著一大群官,下面還要養一大群小鬼。哪路神仙得罪了,他都沒好子過。單是每年
節,他派送出去的禮金還有實物,就夠買一家小型企業。一個人一旦離開,這人基本上就沒利用價值了,千萬別相信以後他還會惦著你。所以閻三平要趕在郭仲旭徹底走人之前,把該撈的本都撈回來。
急了好,朱天運要的就是這效果。對方不急,他還真不知如何下手呢。一番運作後,朱天運這邊連連收到好消息,先是說閻三平託省投資中心經理和兩位行長跟柳長鋒說話,要柳長鋒動作大點,別在電子城這塊地上瞎轉圈了,簡單明瞭,一步到位,直接讓大洋拿下。柳長鋒據說是叫了苦,暗示這塊地掌握在朱天運手裡,他說了不算。接著就聽到羅副省長髮話,讓省裡有關部門查電子城,搞清這項目半途而廢的原因。查就是給你找不是,想抓你把柄,然後你繳械。這點朱天運早有防範,他讓區裡該怎麼配合就怎麼配合,既不遮掩也不護短,查出問題,他朱天運一人負責。結果就有工作組真的入駐電子城,開始折騰事了。朱天運暗喜,他在電子城項目上還真是清白的,經得起各方面查。他希望查得久一些,查得越久,這臺戲唱得就越
彩。貓戲耗子嘛,當然過程越長越有味。
對方是被他徹底調動起來了,跟著他的節奏出牌,按他期望的那樣一步步往套子裡鑽。朱天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他知道,戲才開幕,能不能真的按計劃演下去,還很難說。俗話說,要想有路走,你就得先修路,替自己修,也替別人修。很多人在官場,只記得抄近路,上快車道,或者直接走高架橋,這樣做雖然快捷但也危險。朱天運不,從被提拔為副科長那天起,他就知道,修路比什麼都重要,他能走到今天,跟他這方面的造詣很有關係。跟修路相反的,就是堵水。路是為自己修的,水卻是堵給別人。堵水不能一下給別人築起一道大壩,得從邊邊角角堵起,一條河,一條江,那是別人幹下的事,作下的孽,在政治場上叫犯下的錯誤。你從中心環節堵起,別人會急,會反撲。如果從不起眼的小角落堵,一步步的,將所有可供洩水的渠道都堵死,這水一下就成災了,這時候你再在要命處捅他一刀,對方想還手都已無力。
朱天運現在就在做這些事。
只為對方做還不行,得把自己的渠道先修暢通,免得對方狗急跳牆時點你死。一切安排下去後,朱天運開始為自己謀劃了。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勸蕭亞寧回來,這點在北京時,他跟老首長保證過的。這些
子,他跟兒子朱愛國通過幾次電話,想從兒子身上打開缺口,讓兒子倒戈,不在新加坡上學了,回海東來。哪知這小子
本不上他的當,一口咬定要繼續留在新加坡。朱天運問:“前段時間你不是吵著要回來嘛,怎麼?”兒子哈哈笑著說:“老爸你上當了,我是不想讓我媽管著,難受啊,整天跟紀委官員似的,啥都要管,啥都要彙報,跟女同學說幾句話她都要審問。老爸,把你老婆調回去吧,別在這邊
費時間了,你兒子成人了,完全可以自理。”
“真的?”朱天運莫名地興奮,他還擔心把蕭亞寧回來兒子會跟他鬧呢,現在看來問題倒簡單了。
“老爸你咋這麼沒頭腦啊,我是幫你把老婆退回去,你可不能不配合喲,快點拿出魅力來,你一個人過多不帶勁啊,我都覺得急。”
“臭小子。”朱天運呵呵笑著,掛了電話,然後打給蕭亞寧,一本正經跟她談了起來。
“我不可能回去,朱天運你別做夢。想我,你可以飛過來,在這邊輕鬆幾天。”
“現在不是輕鬆的時候,人家老婆全回來了,你讓我怎麼跟省委代。”
“那事我管不著,你跟他們解釋一下吧!”
“蕭亞寧你聽好,這次我沒開玩笑,這周不回來,你自己看著辦!”搶在蕭亞寧掛電話前,朱天運丟過去一句。
“怎麼,你想離啊?”
“別我,如果你非讓我難堪,我會採取措施的。”蕭亞寧那邊突然沒了聲,朱天運以為她怕了,正要暗喜,沒想蕭亞寧突然說:“朱天運我告訴你,敢跟我玩這一手,你試試看。別拿你的書記口氣嚇唬我!”朱天運沒招了,他雖不知道蕭亞寧到底在那邊
戀什麼,但是,一個直覺告訴他,蕭亞寧一定是在那邊被什麼事拖住了。這不是好兆頭啊,萬一…朱天運不敢再想下去,他再次提醒自己,不能猶豫,要下狠心解決此事。
第二天上班,朱天運閱完幾份文件,接待了幾位貴賓,看看錶,差不多十點了,叫來秘書孫曉偉說:“你聯繫一下譚總,看中午有沒有時間,想跟他一塊坐坐。”秘書嗯了一聲出去了,不多時又回來,道:“跟譚總通過電話了,譚總說正好有事要向書記彙報,中午他訂好了地方,問您大約啥時能閒下來?”
“告訴他,讓他先到,我十二點半趕過去。”
“好的,我這就去通知他。”孫曉偉輕步退出去後,朱天運推開手頭工作,開始考慮這頓飯怎麼吃。在此之前,朱天運通過一些渠道,基本對海東進出口貿易公司的情況做了些瞭解。譚國良身邊有個女人,叫寧曉旭,譚國良一心想讓這女人出去,無奈蕭亞寧這邊說不通。看來,現在他得幫著譚國良了。
中午十二點,朱天運叫上唐國樞,驅車直奔酒店,路上他跟唐國樞說,今天跟譚老總吃飯,到時你可得配合好,幫我把老婆換回來。唐國樞聽得一愣一愣,心裡直納悶,跟誰換老婆呢?到了酒店,譚國良早候在門口,車子還未停穩,他便笑上來,熱情招呼道:“書記好,秘書長好。”朱天運下了車,掃了譚國良一眼:“譚總好氣派啊,訂這麼高級的地方。”唐國樞也說:“王朝飯店,我還沒進去過呢,沾光,沾光啊。”譚國良掩飾說:“請二位領導吃飯,我可不敢隨便找地方,就這,難了我一上午呢,快請。”王朝飯店是去年新建的五星級大飯店,裡面裝修極其奢華,朱天運知道,進出口貿易公司一大半招待都在這裡,譚國良可謂這裡的常客。如今搞企業,要的就是派頭。在譚國良熱情恭
下,兩人來到包房,寧曉旭跟酒店餐飲部經理都
出來,齊聲問好。譚國良趕忙介紹,朱天運知道寧曉旭是進出口貿易公司對外投資部部長,便裝作熱情地說:“譚總身邊個個是女強人啊。”譚國良打著哈哈道:“書記說是那就是,我希望她們都能強過我。”寧曉旭比蕭亞寧年齡小一點,當然,姿
遠遠勝過蕭亞寧。乍一看,很容易把她跟當紅的某位影視明星聯想到一起。
譚國良雖然客氣,朱天運卻不敢太把自己當回事。海東進出口貿易公司是省裡大型國有集團,是前任書記的政績企業。譚國良也是前任書記一手提攜起來的,他原來只是省外貿總公司總經理,後來省裡將十二家企業聯合起來,成立了這家超規模的大型集團,而譚國良也搖身一變,成了當家人。當時朱天運還正在為市委書記的位子努力呢。前書記現在在某省當省委書記,偶爾過來,還是點名讓譚國良陪。可見有些情一旦建立起來,還真牢固。譚國良陪過的領導多的數不清,朱天運這個級別,還不足以他犯怵。
寧曉旭倒是殷勤,主動張羅著為他們服務,一雙眼睛骨碌碌的,在朱天運和唐國樞臉上瞄來瞄去。朱天運在腦子裡轉了很久,才猛然想起,自己見過這女人的,蕭亞寧在外貿總公司做對外貿易部經理時,帶她來過家裡。當時覺她很清純,一晃,她都成棟樑了。菜布齊後,譚國良要敬酒,朱天運說:“今天不敬酒,隨意,都是老
人,客套就不必了,免得美女跟著受罪。”寧曉旭馬上接話:“還是書記知道疼愛我們女人,真替蕭總開心。”
“是嗎?”朱天運望著寧曉旭,他今天就一個目的,讓譚國良把真話說出來。
寧曉旭接話說:“是呀,飯桌上總是你們男人強大,我們嚇得話也不敢說,今天跟書記吃飯,難得書記能替我們女人著想。”
“不是替女人,是替寧部長。”唐國樞故意道。
“那我可受寵若驚,我一定要敬書記一杯。”寧曉旭說著,雙手捧杯,嫵媚地幹了。朱天運說:“說好不敬酒的,你這是罰我了。”也將杯中酒乾了。唐國樞和譚國良各陪了一杯,算是拉開酒幕。
氣氛漸漸融洽,三男一女,很快一瓶酒見了底,趁著酒興,朱天運談起了子蕭亞寧,說最近老
病又犯了,胃痛,外面飯吃不慣,家裡又沒人做,這
子過得,難受啊。寧曉旭說:“書記家沒請保姆呀,要不,明天我去當保姆,一
三餐,保證把書記的胃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