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初次會戰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王奉國深知一鼓作氣,二鼓衰,三鼓竭的道理,如果第三次進攻最後還是落得同樣結果的話,恐怕他只有在池州城下飲恨而歸,接受陳友諒的懲處,到時老賬新帳一起算,王奉國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第五,做好調整的王奉國盡遣
銳,在巨舟箭雨的掩護下,推著數以千計的攻城器具,緩緩向池州進攻,而大隊人馬後面則是殺氣騰騰的督戰隊,他們由王奉國的親兵隊組成,命令已經傳達到陳軍各部,池州如是攻不下,我王奉國回去定要受懲罰,那你們就先給我墊背。
在嚴令下,陳軍分批蜂擁而上,整個池州城內就像是被蟻海給包圍了,城下和城牆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陳軍將士,而天上漫天劃過的是連綿不絕的箭雨。
“媽的,王奉國這次是下了血本,不破池州他恐怕不甘心。”張銓彎躲在盾牌後面,
空看了一下眼前的形勢狠狠地吐了一口痰道,這幾天大家心身憔悴,都有點上火。
“不知道傅統制什麼時候能出擊,我們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仇成躲在一邊滿腹憂慮地接言道。
“等我們都疲力竭的時候。”後面的花雲冷靜地答道。
張銓和仇成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傅友德的算盤肯定是趁陳軍在池州打得最氣衰的時候出擊,這樣一來王奉國不死也要脫層皮,只是池州城就要吃大苦頭了。
“孃的,水師這個時候跑哪裡去了?也不知道給我們減輕一點壓力,我們被箭雨壓得都抬不起頭來了。”傅友德是定遠軍幾大名將之一,又是劉浩然的把兄弟,仇成可不敢埋怨他,只好把怨氣撒到水師頭上。
“陳軍的水師如此強勢,你要陳德勝來送死呀!”張銓接了一句。仇成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心中滿是怨氣,嘴上這麼一說而已。
“敵軍衝上來了,你們各自回去吧。”花雲在後面冷冷地說道。
“花大哥,要不就留點兵下來吧。”張銓和仇成相視一眼說道,花雲堅守的西門所受的壓力最大,陳軍水陸兩軍在這裡擺開了陣勢,加上前兩次的戰,花雲所部損失不小,張、仇是奉命前來支援的,可是花雲卻一口拒絕了,理由很簡單,池州城裡兵馬不多,而陳軍人多勢眾,萬一在西門攻擊不成,換一個目標,麻煩就大了。
“我還支撐的住。”花雲那是那副冷然的樣子。
張銓和仇成只好嘆了一口氣,他們都瞭解花雲的個,高傲冷然,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叫苦的,兩人只好悻悻地帶著部眾下城趕回各自的陣地。
西門已經被堵死了,攻城錘也派不上用場了,陳軍就用雲梯和呂公車運送士兵,拼命地向城牆進攻。而守軍在盾牌的掩護下,發起殊死反擊,但是他們的處境非常危險,每一個動作都要冒著生命危險。
數百個守軍向雲梯上丟下滾木擂石,剛一展臂就被箭雨倒了幾十個,東西好容易丟下去了,退回來的卻只剩下不到一半人,另一半人都躺在了地上,非死即傷。花雲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心裡在不停地盤算著,這仗不好打,光是緊挨著的陳軍巨舟不要錢地傾瀉箭矢就讓守軍損失慘重。
“用火箭,給我把巨舟退!”花雲當即下令道。
上千帶著火苗的箭矢飛向陳軍巨舟,頓時把上面的人嚇得手忙腳亂。巨舟最怕的就是火攻,它體積大,目標也大,火箭飛過來,稍不小心就是一場火災,而且船隻捱得這麼近,江面上風又大,一旦燒起來就是火燒連營了。
打頭的幾艘陳軍巨舟冒起了幾十團小黑煙,水手們在四處忙著救火,甲板上一片慌亂,倒也沒有多少心思去箭壓制池州城牆了。花雲藉著這個機會,率領守軍對付雲梯和呂公車上
近的陳軍。柴禾等引火之物拼命地往下丟,然後數百個火把也被丟了下去。雲梯和呂公車都是木製的,最怕的是大火。城下很快就騰起一團團大火,迅速地
噬了幾十個運氣不好的雲梯和呂公車。
但是有四個呂公車仗著自己外面蒙著的鐵皮,繼續緩緩地往前推進。面對這個水火不進的怪物,花雲真的有點無策了。他只好下令其他守軍繼續“嚇唬”巨舟和打擊其它陳軍,自己率領百餘名勇士嚴陣以待。
最前面的呂公車靠近了城牆,然後轟的一聲放下了大木板,出現在花雲眼前的是數百嗷嗷直叫的陳軍敢死隊。他們在狹窄的呂公車裡煎熬了許久,終於看到了陽光,迫不及待地揮舞著刀劍沿著木板搭橋直衝過來。
花雲一揮手,百餘名勇士扳動了手裡的弩機,一陣急頓時放倒了最前面的幾十個陳軍。花雲一挽手裡的長劍,孤身一人便衝了上去,百餘勇士卻在拼命地上弦搭箭。
花雲手裡的劍或刺或掠,上下紛飛,只見白光過處就在陳軍將士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細細的紅線。他站在呂公車的木門前,上百陳軍居然寸步難行,只留下十幾具屍體。這裡地方狹窄,陳軍無法發揮人多勢眾的優勢,而衝上來的幾十個人又本不是花雲的一招之敵。
“嗖”一聲,一支冷箭從陳軍人群裡鑽了出來,正中花雲的腹部。劇痛讓花雲的手一顫,揮出去的利劍一時控制不當,居然將當前的一名陳軍軍士的脖子砍斷了大半,首級靠最後一點皮搭拉在身體上,鮮血從脖子的缺口裡湧出來。
“啊-”幾名守軍推著兩輛小車怪叫著衝了過來,車上裝著柴禾,還混有硫磺等易燃之物,並被潑了些油脂,只要見了火星就能燃起來。
花雲彷彿後腦勺長了眼睛,當小車就要撞到他的後背,他輕輕一躍,在車上一點,便掠到後面去了。幾名守軍繼續把小車推到呂公車體裡,而陳軍知道這東西的危險,拼命地往外推,守軍不顧亂刺過來的刀劍,用身體死死地抵住小車。
花雲在木板上一滾,滾到了城牆上,並大叫道:“放!”百餘強弩這次出的是火箭,而且是對準小車齊
。兩輛小車立即騰起大火,封鎖了呂公車的整個出口。這輛呂公車外面有鐵皮,裡面卻沒有,騰起的大火不但將擁擠在一起的陳軍軍士燒著了十幾個,還迅速點燃了車內的木製構件。
大火從呂公車的出口洶湧卷出,並開始席捲整個車體,火苗不停地從車體上下的縫隙裡吐出,擠在裡面的數百攻城陳軍將士,還有上百推車的軍士,都在大火中掙扎著。火勢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聳的呂公車很快就成為一座熊熊燃燒的火塔,時不時發出的淒厲慘叫說明了裡面的慘烈。
同樣的情景在其它各門發生著,數千上萬的陳軍在守軍的殊死反擊下死傷慘重。望著四處火起的呂公車,還有那七零八落的雲梯,王奉國的臉鐵青,最後,還是遠處爆發出的巨吼聲驚醒了他。當陳軍在池州城上打得最慘烈的時候,傅友德出手了。他派出三千騎兵為前鋒,直衝陳軍的後營,然後集中主力猛攻王奉國的中軍。
戰場一下子變得無比地混亂,陳軍其他部隊在慌亂和疑惑中放慢了攻城的節奏,其後營被定遠軍鐵騎衝擊地七零八落,而王奉國的中軍在傅友德數萬兵的猛攻下潰不成軍,王奉國最後只得在倉惶中登上水師舟船逃奔。回過頭來的傅友德和聞訊出擊的趙德勝、張銓、仇成等人對知道戰況的陳軍其餘各部發起了掃蕩。已無鬥志的近十萬陳軍跑得漫山遍野都是,最後連陳德勝也趁機出來湊熱鬧,咬著陳軍水師的尾巴就是一陣猛打。
是役,王奉國手下十餘萬兵最後只逃回了不到兩萬餘,其餘的大部被俘。深知其罪難贖的王奉國還沒回到安慶就負罪自殺,也省得陳友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