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迷霧森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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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堡以北，元素堡以南是一片廣大的森林，除了少數平原地帶有晨星堡，風暴堡，黃昏堡等地方有人居住外，大部分地帶其實都屬於無人地帶，而這一片森林統稱為遠古森林。黃昏森林跟暮星森林其實都是連在一塊的，只是為了方便旅人們稱呼才這樣子分別。而黃昏森林因其魔力元素濃厚，因此以盛產魔獸以及以魔獸為目標的冒險者聞名，暮星森林就是另外一段故事了。

“您的雙眼宛若太陽將落時，迫不及待，首先閃耀於天空的那顆暮星，您是那樣的高傲，即使是耀眼的光，落魄的暮光都沒辦法掩蓋您的光芒。”我小聲地念出了這句話。

“真是美麗的稱讚阿，這句話是誰說的呢？”希麗絲憧憬的說道。

“是帝國三十年內戰時的大英雄，肅法騎士漢米爾頓所說。他在率領軍隊攻打靈森林的時候，當時的靈女王，愛玟帶領自己的子民抵抗入侵。傳聞當時漢米爾頓見到了愛玟一見鍾情，在兩軍對峙時單騎而出，對著靈女王說出那段話。”我說道，一邊偷瞧老者的神，只見老者聽到這段往事時有點不太自在，但也沒有阻止他講述這段故事。

“真是痴情的人啊，那結果呢？”希麗絲雙手捧，一副嚮往的樣子。

“結果阿，被亂箭死了阿。”我聳了聳肩說道。

“…”希麗絲無語的看著我。

“兩軍對峙，單騎而出，靈可是專出木系魔法師跟神手的，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的才是傻子吧。”我理所當然地看著溪力斯說道。

“唉…本來會是個美好的故事。”希麗絲嘆了口氣。

“當然我們的書上是這樣寫的，但是真實情況是怎麼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笑了笑。

“首先，肅法騎士漢米爾頓，看他的外號就知道，他是個嚴肅，正直，守法到甚至可以稱之為固執的人。他可不是那些大街上頌唱情歌的遊詩人。而且他身經百戰，這樣的人會毫無防備的在兩軍陣前出外遊走？而靈方面雖然強者眾多，但是剛剛好那個地方就有四名九階神手跟兩名九階木法師，而且還同時攻擊直接將他轟殺？”我搖了搖頭。

“你是說…”希麗絲猶豫了一下。

“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你可以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細節，即使被人懷疑其中有陰謀，卻依然使用暮星當作靈森林名字的靈女王，以及漢米爾頓的後人將其所屬的城堡命名為與暮星相對的晨星這兩件事。”我說道，前方的老者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所以愛玟女王與漢米爾頓騎士…”希麗絲捂著嘴不可置信地說道，顯然她已經想到這件事情最可能的起因以及悲劇的收尾了。

“也許吧，政治與戰爭向來都是各種各樣的陰謀織而成，這是沒有人可以逃過的，英雄漢米爾頓不行，愛玟女王當然也不行，他們的立場就註定了他們的結果了。”我嘆了口氣，真相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是即使是三十年戰爭過去多年的現在，靈與人類，矮人中間仍是冷漠與敵視居多，更別提三十年內戰那段時間了，那段時間人類，矮人，靈，獸人可是打得不可開，最後的結果也是可以想像的，人類居於平原，矮人居於山地，靈居於森林，獸人歸於南部蠻荒，除了人類之外，其他種族可以說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說著說著，道路就到達了盡頭。

黃土道路路在眼前突兀的終止了，前方被密密麻麻的樹林所佔據，僅在中間有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老者淡定的下了馬，將自己的馬往原路方向輕拍了一下，我跟希麗絲對視了一下也跟著下了馬。

“這裡是…暮星森林？”希麗絲遲疑了一下，按照旅人的說法，暮星森林是靈居住之地，森林繁茂，光從樹陰中灑落，樹屋林林散散的建造其上，可愛的小動物穿其中，美麗的靈在樹林下漫步謳歌。眼前的森林密密麻麻，完全遮住了光，藤蔓穿其中，陰森安靜地仿如鬼地一般。

“不是，這裡應該是霧森林，傳聞想拜訪靈的人都必須先進霧森林一趟，而所有的惡意都會被排除在霧森林外，或永遠留在霧森林內。”我說著從書上讀來的話，自從靈從大陸主宰的地位被踢下來後，所有的靈，除了幾個小聚落外就都收縮到了暮星森林中，而原本擁擠的大陸，也因為這次戰爭十不存一，就連繁衍能力驚人的人類都還沒辦法緩過氣來，平原地帶仍有許多空著的舊城堡跟廢棄的村落，就更別提生長緩慢，生育困難的靈了，雖然看似是被管束到了暮星森林內，但是事實上靈也只佔據了暮星森林的一小部分而已。

“但是這裡…沒有霧阿。”希麗絲遲疑地說道。眼前的森林或許陰森可怕，但是肯定是沒有霧氣的。

我們看著老者，老者沉思了一下，也沒有回話直接往小徑中走去，我們也只能無奈地跟上。

向前走了一段，老者輕描淡寫的縱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火球彷彿活物一般的在老者前方不斷來回飄動，不用靠近也可以覺到火球散發出的驚人熱量，接觸的草木都在一瞬間化成了灰燼。

“這是用魔力當燃料嗎…還有這種用法阿…”這種持久且熱度驚人的燃燒法顯然不是空氣中的元素所能造成的效果，當然，如果是氫氣或者乙炔等都是可以燃燒，而且溫度極高的燃料，但是能燒是一回事，穩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看起來老者有點像是直接將魔力想像成一種穩定且高效的燃料了，當然也不排除有蒐集空氣中的易燃氣體減少魔力消耗的可能。

“哼。”老者似乎注意到我在觀察他的火球，傲嬌的冷哼了一下，火球舞動的速度又加快了一點。

就這樣，我們順著彎彎曲曲的小路往前走去，森林的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陽光完全被參天大樹及密密麻麻的藤蔓所遮蓋住，稀有的是，整座森林毫無生氣，似乎連一隻動物都沒有，我踢開了一堆腐葉，裡面連一隻小蟲子都沒有。這場景讓我皺了下眉頭，如果說森林內沒有動物那還能理解，可能因為某些因素都躲了起來，但是連昆蟲都沒有就不正常了，這可不是個正常的生態循環。

“喂。”正想轉頭呼叫在前面開路的老者，這個時候突然發現，眼前竟然是一片白霧。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不僅是在前方開路的老者不見了，連原本在後方不遠處的希麗絲也看不見人影了。

這個時候，在暮星森林的中央地帶，一顆佔據了整個中央地帶參天大樹的上層區域，老者坐在樹屋中的木椅上，旁邊坐著的是一個氣質高貴，膚白皙，耳朵尖長，穿著白緻連身服的女靈族，另一邊則坐著一臉呆滯的希麗絲。

希麗絲原本亦步亦趨的跟在艾倫身後，接著老者突然出現在他身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白霧突然籠罩過來，回過神來自己就在一間美的樹屋前方了，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穿著緻，相貌美麗而高貴的靈貴族，看到他們突然出現，靈貴族也沒有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只是將他們引進了樹屋內。樹屋內並沒有太多的裝飾品，只是間或掛著幾張顯然是自制的畫作，牆面上幾盞燈內飛舞著幾隻尾放螢光的蟲子，整間房子彷彿是一體成形一般散發出自然的美。

“嘿嘿，臭小鬼，讓你拆穿我，害我下不了臺，你不是很聰明嗎，這下看你怎麼辦。”老者嘿嘿的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水晶球，墊上了黑布後放在了眼前的小木桌上。

“老人家，您這是…?”希麗絲跟靈貴族點了點頭後禮貌地詢問道，這個時候他倒也猜到了，想必是艾倫拆穿了他的幻術讓他覺得下不了臺所以才才有這個舉動，不然堂堂魔法國的至強者，哪需要腳踏實地的趕路。

“嗨，你們是要參加聯合學院的考核嗎，這次的考核是實戰向的，你的實戰能力我已經見過了，我想通過考核應該是綽綽有餘，但是這小子雖然很聰明，但是實戰能力可是個未知數，如果實戰能力不過關，那代表我們魔法協會參加考核不是給老夫丟臉嗎。”老者揮了揮手解釋道，當然還有看希麗絲順眼，看艾倫不順眼的原因，但這就不需要細說了。

“老師，您這麼努力地考核他，是想要收他作我學弟嗎？”靈女士微笑著說道，一邊幫他們用木杯倒了兩杯水。

“謝謝您，我是希麗絲，請問您是？”希麗絲連忙起身道謝。

“你好，我是愛希，靈王的四女兒，也是幻影掌控者，班傑明閣下的學生。”愛希微笑了一下，行了個禮。

“阿…原來您是班傑明閣下嗎。”希麗絲對著老者行禮說道。

老者看著恭敬行禮的希麗絲到一陣愉悅，自己從來到這偏僻地帶後就一直吃虧，先是去酒館找老朋友敘舊，一不小心就被灌倒，趕到黃昏森林裡，卻發現寶貝孫女被一群不知道哪裡來的雜碎打成昏，給孫女喝下??藥水後原本打算在最後一刻登場，救下大家，結果敵人卻莫名的被兩個小孩子放倒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還看不出原因。原本打算用幻術小小的測試一下那個囂張的小鬼，結果居然還被看穿。到現在，想要自我介紹還得依靠自己學生的嘴巴，畢竟幻影掌控者什麼的，由自己嘴巴說出來還是太羞恥了一點。

“嗯…收不收學生看這小子的表現了，你也放心吧，這只是個小測試，不會傷害到那小子的命的。”班傑明對著希麗絲略顯高傲的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那個水晶球。

“一起看吧，這個水晶球可以顯示出那個小子在森林中的影像。”得到保證的希麗絲連忙坐下，專注的看著水晶球，一旁的愛希也好奇地看著，自己的老師可不是人來瘋的子，能夠這麼在意一個人，那這個人肯定有異於常人之處。

“這小子…這小子在幹嘛？”影像慢慢顯現，只聽見班傑明一聲不知是憤怒還是意外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