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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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讓你這麼瞧下去,已經破敗的庭園只會更加破敗!想想我真是倒楣,上輩子不知造了什麼孽,以至於這輩子這般命苦,災星纏身。依我說,這整座府邸會變得如此陳舊破敗,全都是你這顆大災星害的!你說,我說的對是不對?”路蕙蘭眼神不善地嘲諷王婉如。

“是,小姐您說得對,是我的錯。”對於路蕙蘭的指控,王婉如一如以往地全盤接受,不敢否認。

原來王婉如曾是路蕙蘭的陪嫁丫環,當年路蕙蘭剛嫁入瞿府時,與丈夫新婚燕爾,本該是濃情密意、如膠似漆的,但因路蕙蘭個霸道驕縱,常為微不足道的小事與丈夫起口角,即使生了長子瞿天啟後,仍舊未讓兩人的情好轉,長久下來,夫倆便漸行漸遠,相敬如“冰”而當時的王婉如芳華正盛、善良可人,常常安子束手無策的瞿信佑,兩人長久相處下久生情,於是瞿信佑不顧路蕙蘭的反對,納王婉如為偏房,將滿腔情愛全給了王婉如與後來生下的瞿天問。

王婉如自覺對不起路蕙蘭,所以即使她當了瞿信佑的偏房,即使瞿信佑對她寵愛有加,但她對路蕙蘭依然敬重,路蕙蘭不許她改變稱呼,她便一直喚路蕙蘭為小姐,路蕙蘭對他們母子倆的冷嘲熱諷她也從不反駁,總是沉默地接受。她告訴自己,是她奪取了路蕙蘭的幸福,因此不管路蕙蘭如何待她,都是她應得的。

“娘,你怎麼會說都是你的錯?難道你忘了咱們家會變成現下這種景況,是因為大哥作了錯誤的決定,可與你半點千系都沒有。”已回府的瞿天問聽見路蕙蘭又在嘲諷母親,立即反嘴譏嘲。

“天問!”王婉如喜見兒子歸來,但聽到他反駁路蕙蘭,連忙出聲制止,要他別再說了。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說是天啟的錯?!”路蕙蘭聞言,暴怒地自梨花木椅中跳起。在這世間,王婉如與瞿天問是她最憎恨的兩個人,他們倆不要臉地奪走她的丈夫、她兒子的父親,假如沒有他們,她和天啟就不會變得如此悲慘!

眼下天啟行蹤不明,瞿天問卻仍待在王婉如身邊,教她見了只有更多的怨恨,所以她要瞿天問娶華瀟湘除了是覬覦華府的嫁妝與協助外,更是不想讓瞿天問好過!既然王婉如害她不受丈夫喜愛,她就要讓瞿天問娶個教他倒盡胃口的子,做為報復!

“大哥下了錯誤的決定是事實,但我並不認為他是災星,若大娘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瞿天問將路蕙蘭的指控原封不動地奉還。

“簡直是反了!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聽見瞿天問大膽地指稱天啟才是災星,讓她火冒三丈,氣得渾身不住顫抖。

“天問,快賠不是!”王婉如見路蕙蘭怒不可遏,立即要求他賠罪認錯。

“娘,你想不想知道華府是什麼模樣?”瞿天問不願道歉,笑著轉頭問母親。

“啊?”兒子不肯道歉,做孃的怎麼會不明白?雖然丈夫在世時,天問擁有父愛,可是大夫人與天啟卻從不肯讓天問太好過,總是找盡藉口為難天問,甚至在沒人看見時欺負天問,這些她全都知道,且每每為此珠淚暗彈。正因為曉得天問受過的委屈,所以此時她沒辦法強迫天問一定要道歉。

“我想娘一定是很想知道華府的情況,不如由福伯來告訴你好不好?正巧眼下不會太熱,適合到園中的‘賞荷亭’坐坐。福伯,請你陪我娘到‘賞荷亭’去,說說華府的事讓我娘聽聽。”瞿天問特意支開母親。

“是。二夫人,請隨老僕來。”福伯知曉他的意圖,馬上照辦。

王婉如遲疑地看著兒子,見到他眸底堅定的光芒,心知他還有話要對路蕙蘭說,且他所要說的話並不希望她在場聽見。她不清楚他會說什麼,可是知道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不是個會讓人擔心的孩子,所以她順了他的意,和福伯到“賞荷亭”去。

“你該知道,這個家眼下是我在當家,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不怕我把你們母子倆轟出去?”路蕙蘭語帶威脅。要不是有時會用到瞿天問,她早將人給轟出瞿家大門了,豈容得了他們繼續留下玷汙此地?

“大娘應該更明白,是走是留對我而言並沒分別…不,或許該說,能離開的話我會更高興。不如大娘乾脆當著我孃的面開口要我們走人,如此我會很大娘。”他娘對瞿府依戀很深,才會不管承受多少冷嘲熱諷都堅持留下,至於他,愛他疼他的父親已死,如今這世間和他最親的人就是他娘,倘若不是他娘想留下,他會選擇帶著母親一同離開,不願再過任人羞辱的生活。

“…你已經拿到了華瀟湘的繡球,難道要一走了之?”這個時候路蕙蘭尤其不能讓他走,她強忍著怒氣,要瞿天問記起該負的責任。

“大娘很清楚,那顆繡球並非我想接,是被強硬進我懷中的。與其娶一名不中意的子,若能一走了之才是稱如我心。”瞿天問求之不得地說道。

“瞿府丟不起悔婚的臉,你不能走!”路蕙蘭立即厲聲阻止。好不容易才想出能解決府中財務困境的辦法,說什麼都不能讓瞿天問離開。

“因為丟不起悔婚的臉,因為想再繼續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子,所以我非娶不可?”瞿天問挑眉諷刺。

“沒錯,而且你不能說不!”瞿天問字字帶刺,增加路蕙蘭心頭的不滿,她乾脆豁出去了,與瞿天問攤開來講。

“華長耕雖然是打鄉下來的,但能有今的成就,也是不容小覷,讓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庶子娶他的大女兒已夠委屈了,難不成我隨便跟他開口希望他幫忙府裡度過眼前的難關,得不到半點利益的他就會點頭如搗蒜地馬上將成箱的黃金白銀送入府裡?大娘不會以為他真這麼傻吧?”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路蕙蘭該要明白。

眼下府裡最大的難關就是商號裡僅存的僱員與家僕的薪餉都快發不出來了,而她在食、衣、住、行方面仍固執地要維持昔排場,使可供支配的銀兩更加吃緊,所以她這才會想出與華府聯姻來解決眼前的困境。

“你該不會是想厚著臉皮要我出實權,讓你來當家吧?”路蕙蘭沒想到他的膽子會如此大,竟要以順利取得華長耕的幫助為由來威脅她,妄想爬到她頭上撒野!

“可以這麼說。”瞿天問噙笑承認,不跟她玩虛偽否認、拚命自清那一套。

“你真的是太不要臉了!要知道,能繼承瞿家商號的人唯有天啟,你憑什麼與他爭?”路蕙蘭打從心裡就瞧不起他,尤其在得知他竟有意和天啟爭奪瞿家商號,讓她更是不滿。

“他拋下瞿家商號,也拋下你一走了之,如此說明他對瞿家商號已無留戀,會不會再回來都還是個問題,你幫他死守瞿家商號,倘若他一輩子都不回來,豈不是白守了?瞿家商號在你們母子倆手中每況愈下是有目共睹的事,你覺得你有辦法力挽狂瀾嗎?”瞿天問一字字將路蕙蘭到無路可退。

“真是可笑!聽你這麼說,似乎很有自信能讓商號在你手中起死回生?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路蕙蘭壓兒就不認為他會有辦法改變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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