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身陷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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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身心放鬆的坐到沙發上，開始心思姜楓出來以後的事情，應該如何幫助他徹底消除這次事件的負面影響。…姜楓被關在縣檢察院的內部看守所裡已經兩天了。

這裡雖然名義上是內部看守所，其實就是檢察院後院內地一棟獨立的小樓，條件還是不錯的，有點招待所的味道。畢竟進到這裡的人在瞭解情況或“雙規”有結果前還是難以下定論的。既然沒有定論，就不能以犯人對待的。

姜楓被錮地地方是一間套房，裡外兩間都設有位和衛生間。外間住著兩個年輕幹警小王、小劉，一三餐由他們倆送到房間裡。房間雖然小了一點，但總算還有個活動的地方。

除了不能走出內間，在房間裡的行動還是很自由的，菸什麼的沒人限制。房間裡沒有任何通訊設施，姜楓的手機、小皮包等物則在入住之前就給檢察院的人了。

兩天前，那兩名檢察院的人將他送到這裡就再也沒有面，這兩天既沒有人提審他，也沒有人過來看他，除了外間的小王、小劉24時守候外，他彷彿被人遺忘在這裡了一般。

姜楓平生頭次享受這種待遇，始終有種如坐針氈、如臨湯鑊地危機，雖然事前已經猜測到自己肯定會因為行領導被“雙規”受職位牽連，可能會被關進來了解情況的。但他也明白，自己也不是生活在真空裡，一塵不染。心中難免忐忑，自己究竟是被喊來了解情況呢，還是自己所接受的那些菸酒中哪件事被連鎖揭發出來了？

他閉目凝思，把到信貸科以後所收受的菸酒東西細細過了一遍篩子，並沒發現有什麼不妥地地方，因為每次收受的菸酒都控制在一定的數量上，若單個事件被追究出來，頂多算個違反工作紀律，夠不上起訴的條件。

這時他越發念起科長老徐的好處來，若不是有這位經驗豐富的老者的引導和教誨，像自己這般常在河邊走的人，一個把握不好，溼鞋是小事，還不得被誘惑進河水裡。到那時不被淹死，也得被水嗆個半死啊。

至於汽車配件廠貸款這個案子或者計劃外貸款這塊出了問題，姜楓並不是十分擔心，即使崔吉或者其他人想栽贓嫁禍於他，他也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門外出來紛雜的腳步聲，姜楓機警地停下了思考，從腳步聲判斷進來的是兩個人，不是小王或小劉悉的腳步聲，他放鬆了一下身體，準備接受即將到來地問話。

兩名身穿檢察院制服的男子走了進來，小王待他們走進內間，趕緊關上房門。據兩人自我介紹，他們是縣檢察院反貪科科長韓明、科員秦仲。兩人態度非常嚴肅，坐下來後。韓科長面無表情地說道:“把你請到這裡來，就是想讓你對信貸科信貸業務中存在的一些問題，向我們做個說明，配合我們開展工作。”姜楓聞言一愣，隨即不慌不忙地說道:“你能否說的具體一些？我並不覺得我所管轄範圍內地信貸業務存在什麼問題。”韓科長的聲音立刻嚴厲起來，“如果你所負責的信貸業務真的沒有問題，我們也不用把你請到這裡來了。”姜楓坐直了身子，平靜而誠懇地說道:“有件事我得說明一下，自從我接任信貸科長和崔吉副行長到行裡分管信貸業務以後，計劃外自主貸款和給通企業和其他企業貸款這兩塊由崔吉副行長決定由信貸科的副科長祁長海全權負責的。我只負責計劃內貸款這塊，這點科裡的科員可以作證，若你是問這兩塊信貸業務有什麼問題，那麼應該去問崔副行長和祁長海副科長，我並不清楚；如你是問計劃內信貸業務存在什麼問題，我可以清楚地回答，沒有問題。這點可以去查科裡的各種賬案，銀行是鐵賬本，有問題就一定能查得出來；若你們認為我有其它方面的問題，那我就沒有什麼要說明的了。”韓科長沉默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說道:“前面我已經說了，若真地沒有問題，我們不會請你來這裡的。現在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們發現的問題是十分嚴重的，可以確定。是觸犯法律的。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儘快把你知道的情況形成文字材料，主動地、毫無遺漏地說清楚，這樣才有出路。我的話你聽明白沒有？”姜楓點了下頭，口氣堅決地說道:“不管出現了什麼問題，屬於我地問題我不會迴避的，但若不屬於我的問題，還請你們為我澄清。”第一次談話就這麼雲裡霧罩的結束了，韓明、秦仲面無表情地離開房間。

姜楓躺在上反覆咀嚼著韓科長說過的話，從這些話裡他了解到，自己被到這裡不單純是瞭解情況那麼簡單，應該是被列為嫌疑人對待的，那麼是什麼原因促成檢察院把自己列為嫌疑對象的呢？這明顯與蘇曼透給自己的信息不符啊。也就是說有人正在把汽車配件廠貸款這個案子、計劃外自主貸款和通企業貸款出現的問題扣在自己頭上了。也就是說，李行長、崔吉、祁長海這三人在被審中把禍水引到自己身上來了。

有了這樣地判斷，姜楓馬上決定。不管審訊人員說什麼，自己決不主動談問題，對方問什麼，自己回答什麼，以免落入別人設下的圈套。

晚上吃完飯，小王把東西收拾出去，姜楓心事重重地躺在上菸，現在他發覺到事情遠不像自己之前想象得那麼簡單，有種霧濛濛，危機四伏的覺。

危機讓他不由想起蘇曼、溫茹等人，想必她們正在積極運作，幫助自己早解脫困境吧，可惜沒法聯繫外面，若能跟她們聯繫上就好了，最起碼也可以瞭解點案情的進展情況，做到心裡有數。

進來地時候，他就觀察到了，這後院中門衛戒備森嚴，尤其是這棟獨立的小樓裡，更是由多名幹警把守，外人本進不來，而且自己身邊的小王、小劉更是寸步不離，24小時住在外間。蘇曼她們即:_法，恐怕也難以進入到這裡來。

想到這靈機一動，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可以出去啊，為了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他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對外間的小王、小劉說道:“我沒有煙了，能否麻煩兩位去給我買幾盒？”小王、小劉互相看了一眼，小王笑道:“這事我們倆也做不了主，得請示一下，你稍等一下。”姜楓心中一沉，看來裡面的人出去的可能也不大了，轉身回到邊坐下，只聽見外面小王正在打電話請示。

時間不長，小王笑呵呵的進來說道:“行啦，我去給你買，需要什麼你最好一次買齊，下回可能就不讓出去了。”姜楓聞言神大振，掏出錢來遞給小王。一口氣點了一大堆地東西，除了煙外，竟是些吃的。

小王驚訝的望姜楓，從來沒見過這樣地，還有心情吃啊，心裡犯嘀咕，還是接過錢去，記下姜楓要買的東西，轉身走了出去。

姜楓在上躺下，暗暗禱告。希望蘇曼、溫茹的人能夠守候在外面俟機聯繫自己，至於如何聯繫上，聯繫上了又有什麼用他一點都沒考慮，因為考慮也沒用，有勁使不上，那該是外面的人該考慮的事情，呵呵。他到想得開。其實對於小王這次出去，姜楓自己也沒抱著什麼過大的希望，有點瞎貓碰死耗子，撞大運的意思。

過了很長時間，小王拎著兩個大塑料袋，氣吁吁的從外面走進來，直接走進內間，把東西放在上，說道:“姜科長。你可真能買，跑了好幾個商店才東西給你買齊，好了，你好好點點啊。”說完瞅了姜楓一眼。走了出去。

姜楓覺他的眼神有些怪，心中一動，對著他的背影笑道:“小王，辛苦你了。”他並沒有點那兩大包東西，而是拎起來放到尾地上，然後走到門口，對小王、小劉笑笑，說道:“你們不進來吃點東西？”小王忙說道:“你還是自己吃吧，我們有紀律地。”小劉也跟著點頭，證明小王的說法。

姜楓出遺憾的神。然後說道:“那我還是關上門吃吧。”小王、小劉自然不想聽別人吃東西的動靜，對姜楓的善解人意很是滿意，一起點頭。

姜楓於是順理成章地把門就關上。只聽見外面的電視聲調大了一些，心中暗笑，走到兩個大塑料袋邊上，蹲在地上，仔細查看袋裡的東西。

第一個塑料袋裡本就沒有什麼意外地東西出現，姜楓不由有些洩氣，暗嘲自己是異想天開，哪有那麼巧、那麼靈的事情。想歸想，不過他還是不甘心地把第二個塑料袋仔細翻了一遍，在大袋小袋各種吃的東西里還真讓他翻到寶貝了，竟然是手機！他努力控制著喜悅，將手機到底下隱秘處，這才津津有味地吃著東西。

吃了幾樣，就把東西都收拾起來，躺在上菸，好不容易捱到外間傳來一高一低的打鼾聲，他才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聽了聽外間的動靜，確定兩個人已經睡了之後，這才拿出手機，走進裡間的衛生間裡，鎖上門，把水龍頭放到最大，打開手機想也沒想第一個打給了蘇曼。

“你在裡面還好嗎？”手機裡傳出蘇曼驚喜的她看見號碼，就知道是自己，不用猜也知道這手機肯定是她安排送進來的。姜楓心中充滿了溫暖，“吃住都好的。你現在在縣？”

“嗯，讓賈路跟你說吧。”蘇曼很會做人，而且知道輕重緩急，沒有過多地兒女情長。

賈路也沒囉嗦，直奔姜楓最關心的主題，“已經全部打聽清楚，檢察院已經由汽車配件廠案，擴展掌握了部分計劃外自主信貸、商業通信貸違規放貸、收受賄賂問題，目前正在展開全面深入的調查，涉案企業的負責人紛紛被收審傳訊；李行長、崔吉、祁長海三人拒不承認自己存在違規放款，收受賄賂問題，將已暴出問題地信貸事項的所有責任都推到你身上了；檢察院本已將你列為了重點調查對象，幸好你上面有人，有兩位省領導派秘書給我爸打得電話，過問此事，要求縣委一定要督促檢察機關，秉公處理，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我爸已經找檢察長談過話了。”姜楓心中詫異，怎麼會有兩位省級領導關心自己一個芝麻小官的事情，其中一個他已大概猜到應該是荀梅的父親，那另一個又是誰請出來的？來不及細想這些，他馬上說道:“現在檢察院那邊對我這件事的態度怎麼樣？”

“我爸已經點過檢察長，有兩位省領導過問你的事，檢察長的態度已經有所轉變；對了，幾位老總也在為你的事奔波呢，反貪科的韓明科長就是吳冠民地一位鐵哥們，吳冠民已經找過他了，不過，他說檢察院內部對你的問題意見也不統一，有位副檢察長堅決主張將你列為重點調查對象。雖然吳冠民一再得跟他說你的為人，並打保票說你決不會做出違紀之事，但韓明覺壓力很大，只是說一定秉公處理，不會冤枉你地。”姜楓非常動，患難見真情啊，努力平息波動的情緒，冷靜說道:“你記一下，讓裴妍妍明天把複印的計劃內賬目親自送給反貪科，嗯，不，送給檢察長；讓蘇曼明天去我家，把我放在書房櫃頂皮箱裡的所有材料都拿出來，複印一份，讓裴妍妍給檢察長送去。不管出現什麼問題，這些資料足夠我洗脫清白的了。”

“哈哈，這就好了！明天我會喊幾個哥們親自護送這些資料的，你就放心吧，一定保證萬無一失的送到檢察長的手裡。”賈路聞言，興奮得說道。

“姜楓，你自己注意身體，不要上火，我們會想盡一起辦法，儘快把你出來的。”手機裡換成了蘇曼的聲音，她還是難以抑制內心的情，泣聲道。

“姜楓，你一定要住了，我和小曼姐等你回來。”手機裡又換成了溫茹的哭聲。

關了手機，姜楓心情盪，二女情深意長，朋友仗義情重，給了他無窮的力量，他相信自己肯定能清清白白的走出檢察院。

同一個夜晚，檢察長註定要失眠了，這姜楓到底是何許人物，竟然能搬動兩位省級領導，賈書記雖然沒有點名到姓，但從他的語氣裡，檢察長還是覺出這兩位肯定是省裡掌握實權的領導；而且從賈書記的語氣裡檢察長還聽出了這位姜楓跟他的關係也不淺；回到家裡，結果又接到縣財長局局長、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縣林業局局長、縣商貿銀行副書記打來的電話，話題只有一個，又是這位姜楓！

檢察長是位比較耿直的人，求情說話的越多，他越覺這位姜楓有問題，職業的守、共產黨員的良知，都讓他覺得必須把這位姜楓全面調查清楚。可是，現在他的壓力太大，從省到縣彷彿有一張大網在罩著他，壓得他不過氣來。‮夜午‬人靜之時，他才最後下了決心，排除干擾，一查到底！

還是這個夜晚，縣行黨委副書記親自去拜訪了住在縣政府賓館裡的這次配合縣檢察院開展調查的江市商貿銀行的紀檢組負責人、江市商貿銀行的紀檢書記。

晚上他在檢察長那裡碰了釘子，心裡很是惱怒，他一開始就說明了，自己是代表縣商貿銀行黨委向檢察院客觀反映姜楓情況的，可這個大腦不轉彎的檢察長還是把他當成了說客，竟然說什麼縣商貿銀行的班子已經癱瘓了，他本就不能代表縣商貿銀行的意願！

王副書記可不是個小氣的人，但是事關一個非常有前途的年輕幹部的命運，這決不是意氣用事的問題，所以他決不會放棄自己的行動。

市行紀檢委書記對這位老幹部還是非常客氣了，又是讓座，又是遞茶、上煙的，顯得非常熱情。

王副書記神情肅然，直奔主題，全面介紹了姜楓到縣行以後的發展、工作情況，詳細介紹了他與崔吉等領導違規放貸進行堅決鬥爭的事蹟，並重申了自己代表縣行黨委，請組織一定要慎重對待一位優秀的好同志，萬不可被腐敗分子的謊言矇蔽了眼睛，做出仇者快，親者痛的遺憾事來。

市行紀檢書記自然與檢察長不同，因為他非常瞭解老王，正直、公道，認真、負責全系統都有名，對他的話自然高度重視，並就有關的問題，嚮往副書記詳細瞭解了一遍，王副書記敞開心懷，將行裡發生的真實情況原原本本的做了詳細介紹，直到過了‮夜午‬，他才心滿意足的離開政府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