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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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追求不能保證時效的愛情和婚姻,不如擁有一個不凡的身份地位,那還比較可靠。一旦有了崇高的身份,想要什麼,還怕沒有嗎?

若不是為了康生院長這個位置,他怎麼可能答應他的養父母和麵前這個女人結婚?

“雖然你這麼說,但我還是得把我的立場說清楚。”他深目炯炯地看著她,天生微揚的薄掀動著。

“我有女人,往了一年多,目前沒有分手的打算,我也不會因為結婚就和她分開。”陳可航靜靜聽著,低斂的眉眼教他看不清她的情緒。

他略蹙眉,又說:“為了康生院長這個位置,我才會答應我養父和你結婚,他總說我沒定連花叢間,若不找個女人定下來,他是不會把康生給我的。所以,我和你結婚只是為了康生,這點希望你能明白。”她點點頭,低問:“除了你不會和你女朋友分開這點以外,還有什麼需要我明白的,你可以一次說清楚。”她冷靜的反應不在他的預料之內,這女人也算有趣。

“既然陳小姐這麼幹脆,那麼我也不客氣了。我還想說清楚的,就是──我、不、會、愛、上、你。”他一字一字清晰而緩慢地說著:“你千萬不要對這段婚姻,抱有什麼甜漫的幻想,或是以為,我會對你久生情。”

“你都對我說了這些話了,我還能有什麼甜漫的幻想?”她揚睫看他,那神情好像他說了什麼可笑的笑話。

他眉尖一動,表情透著賞。

“所以你不介意我所說的這些?”她垂落眼睫,淡淡說:“沒什麼好介意的。”才…怪。

“那好。你放心,婚禮絕對會舉辦得隆重盛大,在這方面我不會委屈你,你或是你父母那邊要是還有什麼要求,只要我做得到,儘管開口。”他站起身來,走到桌前,雙手抱臂看她。

“你…”她遲疑了會兒。

“你真的答應結這個婚?”嫁給他,真有這麼容易嗎?

“怎麼,你以為我在開玩笑?”他長指摩挲著鼻,片刻,他淡笑道:“我要康生,對於院長一位是志在必得,除了和你結婚,我沒有別的辦法。這有什麼好讓我拿來開玩笑的?”他對婚姻的態度還真是隨便,是不是隻要有人能讓他得到康生院長一位,結婚對象是誰,他都無所謂?

“結婚後,我住哪裡?”他另有女人,他也說了,即使是娶了她,他也不會和外面那女人分開。那麼,他要如何安排她和那個女人?

“當然是和我住一起。分開住,別人會怎麼看我們這段婚姻?”他理所當然的說:“要拿到康生院長一位,除了和你結婚之外,還附上但書。那就是我們的婚姻生活必須和諧,至少,在我家人面前,你得陪我演演戲,證明我們婚後情培養得很好。等康生整個到我手中,這段婚姻你想怎麼處理都可以,就算你外面另有男朋友,我也不會干涉,只要你陪我把這齣戲演到我拿到院長一位那時。”見她文文靜靜,也不說話,像沒意見似的,他又繼續說:“你平時的生活我不會過問干涉,你想做什麼都隨便你,但你也別想掌控我,我討厭女人纏著我問東問西。我還會辦張附卡給你,你想買什麼就刷,帳單我會付,若是需要一輛車代步,那也不是問題。”他沉片刻,再說:“大致上是這樣了,你還有什麼要求,可以現在開口,或是後有再想到需要我為你做什麼的,也可以補充。”陳可航輕蹙兩道秀眉。這男人談婚姻像在談生意似的,他明明是個婦科醫師,怎麼這會兒倒像商人了?

“你不怕你的情人吃醋嗎?萬一找上門來,讓你爸媽知道了,這場戲可就演不下去。”他摩挲著下顎,輕笑了聲,邃亮黑眸直瞅著她。

“我像這麼笨的人嗎?我的女人不會這麼不懂事,她要是敢出現在我家人面前,就等著分手吧。”好一個…無情的男人,這當真是她從小就崇拜不已的他?

“還有什麼問題嗎?”他睇著她淡染困惑的面容。

她徐徐揚睫,望入他邃亮的黑眸。

“婚期和挑婚紗,還有拍照、喜餅和喜帖這些事呢?什麼時候決定?”黎礎淵雙臂抱,略低面龐默思,片刻,他抬起那不笑時,便顯得有些嚴厲的面龐。

“婚期當然是愈快愈好,反正都決定要結婚了,用不著再拖,至於婚紗和拍照──就讓你決定吧!你喜歡在哪家店拍,我都可以配合,時間確定之後記得通知我去拍照就好,這方面我沒什麼特別要求。餅也讓你自己決定,只要把帳單給我就好。至於帖子和宴客名單,你擬一份女方的給我。”真是…簡單幹脆啊!

什麼都由她自己決定,怎麼不乾脆直接登記就好?但是,嫁給他是她很久以前的心願,她想要讓爸爸親自將她到他手中、她想要聽見他大聲喊著他願意娶她、她想要開心地拋出新娘捧花、她想要捧著一籃喜糖分送給每個親朋好友,然後接受大家給她和他的祝福…

她站起身來,淡淡頷首。

“那就這樣決定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她還是…妥協了,她很想嫁給他,真的很想嫁給他…

他輕應了聲,見她高的身形經過他面前,然後打開他辦公室的門。

在她踏出門時,他忽而看著她的背影,疑惑地問了:“我聽我爸媽說,你小時候,常跟我玩在一起?”她略怔,然後只是抬起眼簾看他一眼,淡淡笑了笑後,便走出他的辦公室。她帶上了門,將他的面龐阻隔在門後。

那立在辦公桌前的白袍男人,只是靜靜看著那扇被她合上的門,思緒回到年幼的時候。

然而,他卻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和這個女人玩在一塊了?

我聽我爸媽說,你小時候,常跟我玩在一起?

陳可航看著鏡中那張頂著新娘彩妝的臉,笑了聲。

看樣子,他真不記得她與他是童年玩伴了。

也對,她小時候長得黑黑矮矮,又不大敢和他說話,總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他自然不會注意到她。

她很小的時候就聽媽媽提過黎伯母一直沒辦法受孕,才去抱了礎盈回來養,她只年長礎盈幾歲而已,又是隔壁鄰居,小時候當然會玩在一起,後來稍大了一點,才見黎伯父和黎伯母又收養了兩個哥哥。

那兩個哥哥年紀一樣,聽說只相差兩個月,大一點的礎又哥哥比較隨和,待她像妹妹。至於小兩個月的黎礎淵,對她總是不屑一顧,應該說,他是那種較強勢的子,風頭健,又霸道,而依她小時候那種只敢偷偷在旁邊張望他的子,哪引得起他的注目?他不記得她,是理所當然的。

他不記得她,但她卻一直把心懸在他身上。

他雖霸道,看起來很嚴肅,是那種不怒而威的長相,眼晴又是大大的單眼皮,隨意一瞟,總像在瞪人。可是,她卻莫名喜歡他那種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說不出原因,就是喜歡。

他從沒留心她,她卻總在偷偷注意他,知道他成績優異,考上了醫學系,她就以考上護理師為志願,甘願放棄她從小苞著媽媽學習的美髮技藝。

當她聽到黎伯父、黎伯母上門提親,請求爸媽將她嫁給黎礎淵時,那一瞬間,她高興得覺得自己像要飛上天似的,她做夢也不敢想,自己真的可以嫁給從小就崇拜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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