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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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種懲罰,因為尚要腫著眼泡見客。
心灰以後,一切趨於平靜,最重要的是,這是她的選擇,至少她願意這樣相信。
沈培同她說:“其實跟靳懷剛一走了之也不是壞事,你遲早會習慣下來,移民有移民的好處,許多人都過得很愉快,說到繁囂、妖異、詭秘,很少都市比得上這一個,能在此地住上十多二十載,哪裡都去得。”祖斐的心隱隱作痛,不能回答。
沈培說:“站在自私立揚,我不願你走,對了,祖斐,懷剛到底來自哪個國家?”
“現在還管他作甚。”
“有一刻,我看得出你是真想跟他雙雙離去的。”這時候,周國瑾走進來“好哇,我獨個兒舌戰群雄,你們卻在這裡涼快。”她順手取餅沈培的杯子,轉到杯口另一邊,呷一口水。
祖斐猛地打一個突,想起來“喝不得!”她叫。
沈培用手拍口“嚇壞了,大叫什麼?”周國瑾放下杯子,狐疑地看著祖斐。
祖斐賠笑“呃,這水是隔夜的。”大姐聳聳肩,走出去。
祖斐擔心得不得了。
沈培猶自發表她的宏論:“想要一個家庭,總得有所犧牲,祖斐,這次算了,下次可不能再磋跎。
祖斐尾隨著周國瑾,要命,她喝了那現形水,不知有什麼後果。
只見她坐下來,翻閱文件,祖斐緊張地注視她,周國瑾忽然抬起頭,嘆口氣,有點倦慵的樣子。
這丁點兒輕微的變化,足以使祖斐震動。
她放下筆,問祖斐:“我們在這裡幹什麼?”祖斐張大嘴,這是大姐?一向英明神武、處變不驚的舵手,內心原來同方祖斐一般彷徨?
這就是大姐的原形?
只聽得周國瑾說下去:“三年來沒有放過假,是,這是我的工作,非得把它做好,一天在這崗位上,一天有光彩,但終有一我要退休,退位讓賢,屆時房門上換上別人的名牌,我剩下些什麼?”祖斐呆呆地看著大姐,原來她也為切身問題頭痛,原來她同所有人沒有分別。
周國瑾苦笑“我已過了生育年齡,祖斐,今年我已四十八歲。”祖斐嚇一大跳,瞪起雙眼,四十八歲,不可思議,不論外貌舉止,大姐看上去至多像三十八,事實上她在人前也永遠暗示她約莫只有三十餘歲。
扁是知道這個秘密已經足以招致殺身之禍。
這個玩笑開不得,祖斐不能讓她再說下去。
“大姐,你今天好像有點累…”周國瑾打斷她“…沒有家,沒有人。”她嘆息“只從一個會議走到另一個會議。從一個宴會走到另一個宴會。有時候我預見自己的死期:黑沉沉一間房間,獨自躺大上,只有醫生送終,遺產沒有人承受,祖斐,他朝汝體也相同。”周國瑾好似酒後吐真言,巴不得將心事盡在一個早上傾吐出來。
這一滴葯水竟有這樣巨大的效果,令祖斐哭笑不得。
“大姐,你疲倦了,回家休息好嗎,我替你告假。”
“祖斐,”大姐還要說“你還年輕,你不要緊。”
“大姐,我去叫司機來送你。”周國瑾取餅外套,搭在肩膀上“你說得對,告半天假,回家睡一覺也好,醒不來,乾脆駕返瑤池,倒也是樂事。”
“大姐…”祖斐哭無淚。
走到房門口,周國瑾又回頭“機器也有停頓的一,祖斐,你不是真相信,公司沒有我不行吧?”她慘然一笑,翩然走向大門。
祖斐閉上雙目。
“大姐到什麼地方去?”沈培意外地問。
“她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