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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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手上的報告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完成,教授也不會任我放肆。”祖斐說:“他對我有成見。”懷剛承認事實“是的。”

“他們為什麼不喜歡我?”

“重要嗎?”

“不,不重要。”

“那就隨他們去好了。”祖斐點點頭。

懷剛看看鐘數“辦公時間到了。”祖斐很幽默地說:“何君再來?”懷剛笑,取出一具小小傳呼機模樣物件,給祖斐。

他外衣口袋如百寶箱。

“還記得我的電話號碼?只需按紐即可通話。”祖斐還沒有見過這麼小的無線手提電話,很興趣。

他告別出門。

祖斐覺得自己身子不知哪一部分,彷彿隨他而去。

本來這種恍惚躊躇的覺並不好受,但祖斐卻高高興興地承受。

由此可知,解除那兩次婚約是對的,她可不會為祝志新與鄭博文患得患失。

祖斐去車行退還吉普車。

她甚至想再去山坡走一趟,但懷剛已用很含蓄的方法勸喻過她,祖斐認為他們有權保留私隱。

說真的,家門口常有個陌生人徘徊不去,又不知他意圖如何,的確麻煩。

傍晚,周國瑾找祖斐。

“沈培說你神不大好,下星期適宜復工嗎?”這本來是祖斐求之不得的事,此刻她卻猶疑起來。

很少有男情影響事業的吧,可見得她體內柔弱的遺傳因子尚未去盡。

祖斐終於答:“沒有問題。”

“好。”往,縝密的祖斐會想,沈培在老闆面前,到底還說過什麼?但這一刻,她覺得不重要,即使有人說她不再勝任目前的職位,她也不再在乎。

一份職業而已,應當盡力做好工作,但也不用做得鬼上身,它並不是生活的全部。

祖斐捧著盛放的花細細觀賞,咦,又忘記問懷剛它叫什麼。

奇怪,靳懷剛的真名字,又叫什麼?

天下沒有比他更引人入勝的男子了,一切有關他的資料都顯得神秘有趣,他不是凡人。

祖斐舒服地伸展四肢,懶洋洋躺沙發上,一直維持那個姿勢很久很久。

她第一次覺得,過去十年所爭得的名利,看上去彷彿縮了水,十分渺小,是什麼緣故?

當夜深宵,祖斐未寐,沈培找她。

沈培在那一頭說:“出了大事。”祖斐不相信。

她的水平線像是比認識靳懷剛之前寬闊得多,微笑著想,沈培口中大事,大概是周國瑾今在會議中發過脾氣,或是家中女傭辭工而去。

“報告來聽聽。”

“祝志新在我這裡。”祖斐皺上眉頭,他怎麼老打攪沈培,這可得怪沈培她熱情過度,現在他認定她是他紅顏知己。

“他有什麼事,”祖斐說“底下放鳶子。”

“哎,大告而不妙,他同子分居了。”

“這有什麼稀奇,照統計,每十對夫之中,有三對離婚。”

“他在我這裡,想見見你。”沈培聲音中帶些無奈。

“我不打算出來,這件事與我無關。”

“他見不到你不肯走,已經在這裡蹲了好些時候。”可憐的沈培。

“叫你那位大男人轟走他。”

“他同情他。”

“那我愛莫能助。”

“沒有商量餘地?”

“不可能。”

“一是一二是二?”

“沈培,”祖斐嘆口氣“這幹前度劉郎隨意呼召,我們有三千毫也應付不了。”沈培啼笑皆非,偏偏祖斐說的又全是事實,換了是她,她也不能出來。

沈培仍懷一絲希望“你情願去探討美麗新世界?”

“是。”

“但你不知那裡有什麼。”

“無論是什麼,肯定比吃回頭草彩得多。”沈培吃驚,以往她好友祖斐在情路途上可說是個優柔寡斷的弱者,任由男方擺佈。士別三,她表現忽然強硬起來。

什麼緣故?

“沈培,你就說找不到我好了。”

“好的。”

“我代他道歉,沈培,祝志新是一個只看得見自身需要的人。”

“這是大多數人的缺點。”

“沈培,你就看得到朋友的需要。”沈培笑起來“那愚夫婦就想個法子打發他走吧。”她倆掛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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