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北巷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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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沈銀秋輕聲道,“如果是這樣導致他們一直這樣生活,那也怪不到我們身上吧。就像現在一樣,寒冬臘月天,沒人施捨他們就得忍飢挨餓,選擇這樣的生活,後果也是他們自己承擔著。沒有什麼比填飽肚子更幸福的事,我們這些人願意給就給,不願意給也沒人強求,一切憑自願的。換位思考,你成了乞丐又冷又餓,有人給你一個熱窩窩頭,你是什麼覺?”洛就義無言以對,換做是他又冷又餓的時候有人給他一點溫暖,他肯定是很的。

万俟晏岔開他們之間的話題道:“前面拐彎就是北巷了,先去看看她住的地方。”沈銀秋看向前方,唔聲點頭,心裡卻有些怪怪的,剛才那個乞丐好像真的很奇怪。

洛就義他們不會是驅趕過他們吧?但是其他乞丐又沒有同樣的行為,到底他是在怕什麼,他確實是看到她了才選擇爬走。

洛就義本著給他們帶路的心情,結果發現他們本就不需要帶路的,那個單姓男子活像在洛水鎮生活了很久一樣。對這些街道悉的很,真的好生不解。

沈銀秋也發現,她探著腦袋道:“你怎麼都認識路?”万俟晏說:“趁你睡午覺的時候研究了一會洛水鎮的地圖。”

“揹著我偷看。”沈銀秋略怨念的盯著他。

万俟晏哭笑不得,“你對地圖不是看不進去嗎?所以我就幫你看了,彆氣,回去我慢慢的講解給你聽。”他們進了巷子,万俟晏和沈銀秋沿途觀察,走了幾步的巷角殘留著一團大的黑血漬,已經乾涸了,從上午到現在沒有下雪,所以很明顯。

兩人在血漬面前站定,細細觀察了地面以及四周,沒有可疑的痕跡。

沈銀秋往前方望了望,又看向後方沒有人影的巷口,問洛就義道:“這裡很少人進出嗎?”

“是,他們通常在另一個出口進出,因為李秀花的家在巷尾,所以她們才會經常走這個巷口,比較近。”沈銀秋嗯了聲,指著血跡道:“這血為什麼是暗黑,是因為中毒了嗎?”洛就義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万俟晏摸著她的頭道:“不是中毒時間久了也會變黑,走吧,去前面看看。”沈銀秋若有所思的跟著他往前走,來到一個十分簡陋的房屋面前,圍牆有不少範圍都在掉土,院子大門鬆鬆垮垮的看著也不牢固,洛就義上前推開,三人踏步進去。

這和普通百姓的院子一樣,有晾衣服竿、水井、曬物什的高架篩子,水盆,角落還有一小塊種著東西的菜地,屋簷下掛著幾串大紅辣椒和大蒜。

洛就義對這些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看的,他上前推開房門,裡面也是極其簡潔,傢俱也少,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四房木桌兩張椅子,掛在柱子上的帆布都洗看不出顏了,一進去就看在擺在正門口的兩個牌位,一個看起來很新,是李秀花剛去世不久的母親牌位。

沈銀秋用指腹劃過那張桌面,拿起來磨,很乾淨,幾乎沒有灰塵,李秀花應該是個勤勞的姑娘。

万俟晏走到牌位面前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沈銀秋湊上前,見牌位前的貢品,想起了沈府的祠堂,嘖真是不好的記憶。

洛就義也左右打量了一番道:“這裡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你們不是說要去隔壁打聽打聽嗎?”沈銀秋回頭覺得奇怪:“為什麼沒有什麼好看的,難道你沒有聞到這屋子裡有股淡淡的藥味嗎?”洛就義怔愣,使勁的嗅了嗅,發現還真是如此。但這能證明什麼?他道:“之前說了,李秀花的母親李大娘是病逝的,李大娘長期抓藥治病,時間久了這屋子裡也就有藥味了。”沈銀秋走去院子外面的廚房,灶臺很乾淨,冷冰冰的,近期應該都沒有開火,她道:“非也,再重的藥味經過三個月的時間,早就該散了,而且這天氣你又不是覺不到,經常起風,她這屋子的窗戶半開著,說明她喜歡通風透氣,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還殘留的三個月前的藥味?還在她愛打掃的前提下。”洛就義聽她說的頭頭是道,也慢慢的琢磨起來。

沈銀秋查看那些鍋碗瓢盆,沿著藥味才在廚房外的左下角找到藥渣,她蹲下來看著那團黑不溜秋的東西,左右扒拉了一,左挖右翻都認不出是什麼藥材。

万俟晏也在她的身邊蹲下,接過她手中的木邊翻邊道:“百矢、薄荷、黃岑、南蘇桔梗、貝母杏仁…這是治咳嗽的藥方。”洛就義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沈銀秋抬頭:“久病成醫唄。”她再看向万俟晏道,“這應該這兩天才倒出來的,李秀花身體不好,還看過大夫。”万俟晏嗯了聲,然後在破爛中看見藥爐的碎片,他走過去用子扒出來道:“之所以沒有發現藥爐,看來是被她給打碎了。”沈銀秋也看見了,她嘆氣問洛就義道:“你們真的確定李秀花是他殺嗎?”洛就義啞口無言,過了一會才道:“你們也不能單靠找出這些就說李秀花是病死的。”沈銀秋聳肩:“你們連她的死因都不知道就跑來抓我們,真是秉著寧誤會不放過的信念執行到底啊,若是最後得知李秀花是病死的,就不知道你們衙門的臉往哪擱了。”

“到時候就把你們放了,說句抱歉,有沒有什麼好丟臉的。配合縣衙辦案人人有責!”沈銀秋被堵的無言以對,這臉皮很厚心態也很好,無法

三人對著李秀花的院子全方位的檢查了一通,因為他們說話的動靜,引來隔壁鄰里的老阿嬤出來查看。

這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她白髮蒼蒼,拄著柺杖,滿臉皺紋瞳孔渾濁。老人先是看了看万俟晏和沈銀秋,再看向洛就義,啞著嗓子問道:“你們是來調查秀花那丫頭的事嗎?哎,她是個好孩子,我這老太婆都還在她年紀輕輕卻去了,你們一定要抓到害她的兇手啊。”沈銀秋看著她落淚,上前幾步到她跟前問道:“老人家,這秀花平時的身體好嗎?”

“什麼?”她似乎聽不清沈銀秋再說什麼。

沈銀秋提高聲音再問了一遍,老人家還是有些疑惑的樣子,洛就義趕緊過來說道:“這是趙婆婆,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他的兒子兒媳都在外面上工,所以白天就只有她在家,你們想問什麼還是等她兒子兒媳回來吧。”他的嗓門大,趙婆婆聽清了,回道:“我大兒和花一回來倒頭就睡,鼾聲連連的,你們想問什麼就問我這個老太婆好了。”沈銀秋納悶,剛才她的嗓音已經很努力的提高了,怎麼洛就義說的老人家就聽懂了呢。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跟洛就義道:“你嗓門大,你問問這位趙婆婆,看她知不知道李秀花平時的身體好不好。”洛就義欣然應允,帶著些許的方言口音和趙婆婆說了起來,趙婆婆搖頭道:“秀花兒可健康哩,哪有什麼病,身體不好的是她孃親。”沈銀秋搖頭跟万俟晏小聲道:“老人家年紀大了,李秀花咳嗽她應該也聽不見。”万俟晏頜首,“去醫館問問吧。”洛就義連忙送趙婆婆回屋,又跟上他們道:“你們還要找趙婆婆的兒子兒媳不?我知道他們在哪裡。”万俟晏說不用。沈銀秋道:“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因為我也住在北巷,所以瞭解的多一些。”沈銀秋長哦了一聲,開始沿著街道去找藥店,去了三家都說沒有給李秀花拿過藥。

倒是最後一家的坐診大夫給他們指明道:“你們再去前邊問問,劉老鬼看病只給藥方不賣藥。來我們這些藥店買藥的我們都不記名的,看診才會記名。”万俟晏跟他道了謝,隨著洛就義去找劉老鬼的醫館。

不過這個劉老鬼並沒有醫館,只擺著一張桌椅在路邊,還跟旁邊攤子借了熱水泡茶,那麼一坐活像個算命的。

他雖年邁雙眼卻炯炯有神。

万俟晏帶著沈銀秋在他面前那麼一站,他才抬首道:“二位,看病?”洛就義從後面跟上來,這劉老鬼也不怯,又問了一句,“唷,阿義也來看病?”沈銀秋稍微拉高一些頭上戴著的連氅帽,劉老鬼一看就道:“哎呀,小姐你氣血虛呀!得好生調理。”沈銀秋暗道,這個老大夫還有幾分真本事,她現在每天都在吃著萬白配給她的藥丸。

洛就義以為他在胡扯,忙打斷道:“劉伯,別說笑,我們來是跟你打聽住我們巷子那李秀花的事。”

“李秀花?”劉老鬼的眉頭一皺,“她出事了?”洛就義壓低聲音,“她死了!”劉老鬼有瞬間的錯愕和惋惜,片刻才有些自責道:“果然,是我無能啊。”沈銀秋見有戲,問道:“老先生何出此言?”劉老鬼看了她一眼,問洛就義:“這兩位和你一起來的?”

“是,他們是洛大少讓來協助我們查案的。”洛就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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