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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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把我大卸八塊嗎?”說她醉,她竟沒忘記剛才的話題。

“不,是把你的爛同學卸八塊。”

“不行。”她的臉在他頸邊貼熨。

“為什麼不行?”

“他們人數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多得她頭暈眼花,多得他們的諷刺影響她的情,多得她必須用驕傲掩飾自卑,多得她認真相信,自己是壞娃娃。

“你是說雙拳難敵猴群?”

“對,他們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她還在“很多”時,力夫已經想好對策。

“我去惕華拉尼星搬救兵,那裡有步槍和機關槍配備的正式兵種。”

“大掃嗎?”

“對,達達達達達達…把他們壞掉的腦袋重新改造。”他一面達,一面跳樓梯,一階一階,他跳得很順。

旁人看見,肯定嚇出滿身汗,正常人在樓梯間跳高已經夠危險,何況是醉到快掛點的兩個人。

“改造他們有什麼意義?”她搖頭,在他頰邊磨磨蹭蹭,磨得他的心跳加速。

“改造之後,他們就懂得欣賞你的美好。”

“我美好?你醉了,醉得搞不清楚我是誰。”醉鬼常愛指控別人酒醉。

“我當然知道章殷艾很漂亮,不管腳特不特殊,都影響不了她的美麗。章殷艾很聰明,我說什麼怪言語,她都能搭上我的思緒,我們可以聊天說地,她有深度,值得挖掘。章殷艾有才華,她的繪畫技巧高人一等…”

“錯!”用力一個錯字,她阻止他的讚美,也在這個錯字間,耶!他們終於爬上樓。

摸半天,打開門,進屋,他穿淺藍的哆啦a夢,她穿粉紅的小叮鈴。

一“雙大腳、一雙小腳,大腳喝醉酒,走不出直線,小腳就算處於正常狀態下,也難走直線,不過,兩雙腳傍地走,誰介意走直線或歪歪斜斜的扭曲線條?

“上帝給我繪畫慾望,卻沒有給我天分,繪畫老師說我的作品不是一張畫,而是謀殺眼睛的武器。”說完,她咯咯地笑開,不知是自嘲還是自卑。

“那個人不叫老師,他才是謀殺天才的武器,告訴我,他是不是中共派來摧毀臺灣文化的間諜?”他的話惹得她大笑,突地,殷艾轉身,雙手抓住喬力夫前襟,將他拉近。

“你有天分,放棄繪畫從商,太對不起天意。知道嗎?我看過你的畫冊,嫉妒得想跳河。”這是喬力夫聽過最好聽的讚美。

“錯錯錯,你有天分,只是沒找到好老師。”她說一個錯,他還她三個,加強語氣。

“錯錯錯錯錯。我要是有天分,不會畫了那麼多年,還畫不出半點名氣。”要比錯,她可以說一大串。

“錯錯錯錯錯錯錯。我說你沒碰到好老師,好了,我決定,從明天開始,你每天給我兩小時,我負責指導你畫畫,我保證,明年的今天,你可以開畫展。”他坐倒在她沿,背靠著,兩條長腿在她小小的木頭地板上延伸。

“真的嗎?”她也學他,背靠,讓兩條腿自然向前推展。

“我不說大話。”拍脯保證,有沒有聽說過?

“太了,太開心了,我們要喝酒,喝酒…乾杯,酒…我的酒呢?”她偏頭認真想,想出來了,上回同事送她一瓶紅酒。她跪倒,爬過他的“還喝不夠?”他問。

“不夠,把這瓶酒喝完,算我行過拜師儀式。”她實在太開心,開畫展,她從來不敢想象,畫展一向和畫家掛勾的,對不對?開過畫展就算畫家了,對不對?

她笑歪頭,喝一口紅酒,再把酒瓶湊到他嘴邊,他咕嚕咕嚕連喝三大口,她又把酒瓶拿回嘴邊,喝一口,再遞給他。

然後…酒瓶空了,他的五分醉再加上混酒,有了八分醉。而她,酒促進她的淚腺分泌,她靠在他身上,抓起他的手,貼在臉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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