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知恩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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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馳那一雙原本就狹長的眼睛如今拉的更長,整個大殿因為建業帝剛剛開口所說的這一句話而靜謐下來,嘈雜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不見,餘下的也就等著聽著龐馳怎麼開口。

裴翌也看著龐馳,等著聽他是怎麼打算說。

龐馳微微動了一動,他道:“回陛下,微臣覺得這件事情的確是有幾分蹊蹺的。雖說慶王殿下同長生縣君是十分的識,但殿下應該不是那般不知道輕重的人,所以微臣覺得這其中的挾持一事,只怕是有些不同尋常的。許有可能是因為有什麼事情所以同長生縣君這般一同出了牢獄,只是慶王殿下如今是在被陛下足之中,這般貿貿然出了門,這已經是抗旨不遵,但若是情有可原,陛下這般親厚也不會同殿下計較,倒不如傳召殿下進宮同陛下稍作解釋,也好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使得殿下抗旨不遵。只是那長生縣君,雖是不知道之前那殺人案件同長生縣君有無直接關係,但到底也是嫌疑人,若是沒有犯錯大可不必越獄而出,如今這般實在是將我越國法令視為無物,若是姑息只怕只能養。陛下,這必須要嚴懲!”裴翌聽著龐馳所說的話,這老狐狸果真是個老狐狸了,知道容淵到底還是陛下最年幼也是唯一這麼僅剩下的一個弟弟,只要這犯錯不是什麼彌天大錯,陛下看在先帝的面上自然不會怎麼計較,但龐馳那所說的話從側面卻也還是在暗示,容淵同素問的關係不錯,而且已經有了這抗旨不遵在前,就算是假裝被挾持在後,這種事情只怕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龐馳的話沒有直接宣判了容淵的話,聽著像是處處在幫著容淵找藉口,但實際上卻還是直接定了容淵的罪名。這不但是定了容淵的罪名,甚至還是定了素問的罪名說她這是畏罪潛逃,這老東西果真是心太狠了。

建業帝聽著龐馳的話,他不動聲地道:“龐丞相說的也是極其有道理的,那就等尋了他們之後在做定論,若是真的犯下了那般罪大惡極的事情,朕必定是不會姑息的。今卿們可還有什麼要事相商,若是沒有,那邊退朝吧!”建業帝像是怕被這些個大臣給當場阻攔住一般,在說完“退朝吧”三個字的時候,他便是已經從龍榻上站起了身來,那面之中雖還算是鎮定,但那步履之中卻還是多少有些倉促,裴翌看的仔細,他在心中舒了一口氣,心想還好建業帝如今也沒有到那般冷漠的地步,非要將人給直接定罪。

如今沒有定罪,只是尋人的話,這事情多少還是有些轉機的。

建業帝一走,這朝臣們自然也就是沒有停留下來的理由了,裴翌幾乎是想不等那些個朝臣退盡便是想要先走,他想著去那慶王府邸看看,這今早朝他雖是沒有出現,但是裴翌還是帶了一點點的僥倖的想法,希望如今的容淵已經是在慶王府上了,這樣他還能夠來得及同容淵商量一下對策,畢竟這今晚便是宮宴了,若是尋不到一個好的理由只怕到時候這虎視眈眈的龐馳自然是不會那麼好下糊的,指不定到時候就會直接發難了。

只是裴翌這腳步微微一動,龐馳那人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裴大人這般腳步匆匆是打算前往何方?”裴翌聽得龐馳的話,他收住了腳步,看向龐馳,果真這龐馳已經轉過了身來看著自己,他這臉上帶了一些笑意道:“下官有事在身,所以便是想先行一步。不知龐丞相叫住下官是否是有什麼要事要吩咐?”龐馳看著裴翌,“不敢當,只是本相有句話是想同御史大人你說的。這朝堂之中瞬息萬變,這隻有找準了自己方向的人才能夠在這個朝堂之中一直立於不敗之地。要麼就獨樹一幟,抵死不改,有著一條道走到黑的境地,要麼就乾乾脆脆地隨波逐,裴大人你說是不是?”裴翌僵著一張臉,龐馳這些個話很明顯是就是在對自己說,要麼自己就一直站在容辭容淵那那一條道上,要麼就跟著他一條道。

“這做官同做人是一個道理,就是這眼睛要放亮一些,識時務者為俊傑,裴大人你說是不是?”龐馳又道了一句。

裴翌微微一笑,他道:“龐相爺費心了,裴翌如今覺得還成,只要能為百姓帶些個福祉便是成了。下官還有些事情,龐相爺對不住了,在下先行一步。”龐馳看著那裴翌大踏步地走出了殿門,那一張臉微微有些沉,他道:“不識抬舉!”他原本還看裴翌這小子還算是個人物,想著拉上一把。只可惜這小子實在是太不識抬舉了,也難怪了,就他這樣的年紀,大致以為這般就是講義氣了,但是在官場上行走最不需要的就是義氣這兩個字。而他如今已經是給了他一次選擇的機會,如今他不要,那麼到時候就由不得他了,畢竟這站錯隊,這機會可一不可再。

旁的那些個大臣站在龐馳的身邊,看著那遠去的裴翌的身影,嘴角出了嘲諷的笑容,這堂而皇之地拒絕了龐馳龐丞相,這裴翌也果真是像龐馳所說的那樣,果真是不識抬舉的很。

“查!就算是把整個無雙城翻過來也要將那不見的三個人給我翻出來,既然無雙城之中查不到的話那就去無雙城外查,總之把他們全部差出來。”龐馳沉著一張臉對著圍在自己身邊的那些個官員道。

裴翌下了朝之後就匆匆地去了素問的浮雲小築,其實從昨夜素問離開京兆尹的大牢之後,這京兆尹之中的那些個人馬就已經殺到了素問的浮雲小築之中翻查了一邊。這府衙之中的人辦事自然是不會小心翼翼,恨不得能夠將地板縫隙都撬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暗道,只要是被這些個衙役官差翻檢過的府邸,那幾乎是和被強盜洗劫了一般沒有半點的差別。

昨夜的時候那些個官差原本也是要那般的辦事的,這殺氣騰騰地殺到了浮雲小築,那些個丫鬟婆子自然是懼怕到了極點,撲簌簌地站定在一旁等著問話,但到了這院子裡頭的時候,只有一個穿著白衣有著一頭比天上月亮還要來得清亮的白髮的男人就坐在庭院裡頭的涼亭之中,手中執了一壺酒一盞酒杯在那邊十分愜意地自斟自飲。

那些個官差原本也沒有那人當做一回事,原本是打算進去搜索一番,但在經過這個漂亮的不知道是仙是神還是魅的人跟前的時候,那瞬間寒冷的氣息一下子凍進了他們的骨頭裡面,那強大的欺壓壓得他們幾乎整個人開始顫抖,連牙齒都開始上下顫抖著幾乎是要發出“得得”的碰撞聲,而那個男人的聲音淡淡的。

“查歸查,要是摔了什麼少了什麼,小心你們脖子上的腦袋。”這個男人的聲音沒有半點的殺意,甚至就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那話對他來說不過就像是再說“今晚夜真不錯”這樣的話語,但是聽到這些個衙役的耳中,那冰冷的意味是更足了,也不單單只是牙齒在顫抖,更是連膝蓋都是在一併地顫抖著,幾乎是要‮腿雙‬一軟直接跪倒在這個人的面前。

等到那些個衙役離開的時候,整一個浮雲小築半點損傷也無,彷彿不曾有人闖進來過,每個房間之中的擺設都是妥妥當當的,半點也沒有動彈。

裴翌到浮雲小築的時候,魔尊還是在庭院之中,因為時間尚早,這秋裡頭的朝陽並不算是十分的扎眼,甚至是還能夠稱之為和煦的很,而魔尊則是在庭院涼亭之中那石凳上坐著,他的面前擺著一套上好的茶具,從溫茶具開始每一個步驟都是十分的有條不紊,那一整套動作下來叫一個暢,光是站在一旁看著也是覺得賞心悅目。

裴翌在一旁看了有一回,這才想到自己來這浮雲小築也不是為了看魔尊的功夫茶的,他上前了一步十分嚴謹地朝著魔尊行了一個禮數道:“前輩,縣君可是回到這裡來了?”魔尊品著茶,慢慢悠悠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裴翌,吐出了清冷冷的兩個字,“沒有。”裴翌聽到魔尊這麼說的時候轉身就是想走,他這身上還有緊要的事情要忙,即便是魔尊長的如何的謫仙,如何的賞心悅目,裴翌也不能也不敢在魔尊的面前停留。魔尊的脾,在從姜國到越國的時候他也可算是有所耳聞,魔尊並不能算是一個十分好相處的老頭,雖說他這容貌雖然還是壯年時候的模樣,但他的年紀那是真的已經到了老頭子的時候了,所以這脾古怪一點裴翌覺得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素問去向未明,可看魔尊那模樣似乎是半點也不為素問著急。

也不知道魔尊是覺得真的是不用替素問著急的,還是他壓就不在乎現在素問的出鏡是有多麼的困難。裴翌也不會傻到用這種話去問魔尊,畢竟這可是六十年前叱吒江湖的人物,自己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前輩我先告辭了。”裴翌又朝著魔尊行了一個禮,他不等魔尊再開口,轉身便走,這才走了兩步,倒是聽到魔尊那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們不會有什麼事情的。”裴翌聽到魔尊的聲音,他忍不住是回過了頭去看魔尊此刻的神情,但等到他轉過頭去的時候,魔尊只是捧著一盞茶慢慢地品著,那神情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彷彿剛剛他是半句話也沒有說出口過,那側臉雖是冰冷卻也如同神諦一般的完美。

裴翌微微一怔,他點了點頭,覺得既然是魔尊都已經這樣說了,那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情才對。

裴翌出了浮雲小築的大門上了自己的馬車又是馬不停蹄地去了慶王的府邸,他的馬車這才剛剛到了大門口,就已經看到了那正要步入慶王府邸之中的一個男子,那人紅衣如血,黑髮如墨,少有的絕臉龐,那人不是容淵又是誰。

裴翌幾乎是從馬車上撲了下來,他連蹦帶跳地到了容淵的面前,那一張臉的神情更是彩無比,在這大門口之中裴翌也知道必定是又不少的眼線在外頭,他扯著容淵進了門之後方才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裴翌問了這麼一句之後方才壓低了聲音問道:“素問人呢?”裴翌當然是不相信素問會挾持容淵這種事情的,素問這一招招手容淵保證是會跟著就走哪裡還需要挾持,這種說法壓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不知道。”容淵的神情多少有些僵硬。

裴翌一臉的意外,他道,“昨天素問不是同你在一起的麼,為何你會不知道她的行蹤,難不成她還真的潛逃了不成?她壓就不像是那樣的人!”裴翌的印象之中素問一貫是敢作敢為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是會因為那些個還沒有查明真相的事情而真的潛逃了。再說了,素問這個個,別說現在不過就是在嫌疑之中,就算是真的她幹出來的事情,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場子就走了的。

“雖說她昨夜是同我一起的,那也不過就是在最開始的時候而已,這後來的時候,便是有人尋了她去,她就沒有再回來了。”容淵那一張臉十分的黑沉,裴翌光是看著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這神倒不像是有人欠了他幾萬兩的銀子,而更像是自己的子跟著人跑了似的神情。

裴翌小心翼翼地問:“誰?輓歌?”裴翌覺得魔尊還在浮雲小築之中,那麼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常年跟在素問身邊的那個忠心耿耿的護衛輓歌了,若是素問跟著輓歌走了,裴翌覺得這也沒什麼可覺得奇怪的,而且他還覺得容淵這神情似乎有些過了,這輓歌不管是有沒有問題都好,都已經跟在素問身邊許久了,這一點容淵也應該是清楚才對。

“不是,是路岐南。”容淵聽著素問叫過那個人的名字,的確是叫這個名的。要是早知道昨天晚上素問是同那人走了之後就不再回來,他就應該跟著一同去的,就算是不在一起聽著素問到底是同他說了些什麼,但是左右也是要跟在附近,至少現在也還能夠知道素問的去向,而不是像是現在這樣半點也不知道素問的所蹤。

裴翌給了容淵一個困惑的眼神,表示不知道這路岐南到底是何妨神聖。

“烏疆一族的族長。”容淵沒什麼好氣地對著裴翌道。

裴翌出了恍然大悟的神,他之前便是已經收到了消息說是烏疆族的族長也來了越國,只是沒有想到這人的動作竟然是會那麼的快,一下子就已經到了越國之中來了,而且還將素問帶走了。被那路岐南給帶走,裴翌雖然覺得有些意外,但也不至於是到了驚訝,畢竟素問同那族長可算是有著婚約的,就算是跟著人走了,也可算是名正言順,不算是私奔。也難怪容淵會是這般的臉難看了,估計是同那族長打了照面,卻到底還是輸在了最初的時候,誰讓他們之間是有著婚約的存在的。

若是在尋常的時候,裴翌倒是想要問問容淵,那烏疆的族長生得如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物。但現在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並非是在尋常那些個可以開玩笑的時候,他一邊將容淵往著他的書房那一處帶,一邊同他說著昨夜他帶了素問離開大牢之後所發生的那些個事情和今在朝堂之中所發生的那些個事情,表示這情況要比他們想象之中的還要來得嚴苛,只怕今夜那宮宴上多半是要比今朝堂之上還要來得不太平。

裴翌覺得如今這般最先要的就是先想好應對的對策,將今天晚上可能會發生的那些的個事情全部都設想一遍,免得到時候真的應對上的時候反而是出馬腳和把柄被人逮住。裴翌也想叫人將容辭給叫了過來,這三個人之間有商有量的一些至少也是好一點,畢竟這設想的時候也能夠全面一些。

不過還不等裴翌叫人將容辭給一併請來,這才剛剛走過花園想要往著書房那邊去的時候,便是見到舒太妃站在花園的另外一頭。舒太妃是一個美麗無比的女人,這年輕的時候在無雙城之中有著豔絕的名聲,如今看容淵的樣貌也是知道當年的舒太妃到底是有多麼絕豔的,不過即便是現在美人遲暮,舒太妃依舊是有著那雍容華貴的姿態,那一張臉也依舊是漂亮的,只是多了一些個經歷過世事之後的滄桑之而已,卻也還是依舊是一個美人。

而如今這樣的美人就站在這花園的一角,穿著極其素淨的衣衫,就像是一個完美的石雕一般,容淵不知道自己的母妃在這裡站了多久,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在是等著他。

裴翌也知道如今這事情大約是有一些個嚴重了,他看著舒太妃急忙是行了一個禮,叫了一聲太妃娘娘。

舒太妃像是沒有瞧見裴翌一般,那一雙秋水美眸勾勾地看著容淵,一眨不眨,良久之後她才開了口:“淵兒,跟我到佛堂來。”舒太妃在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再也不看容淵一眼,她慢慢地朝著佛堂方向而去,容淵也不敢耽擱,哪怕現在有再緊要的事情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舒太妃的腳步不快,但是容淵卻還是一直跟在舒太妃的身後,就在她身後兩步左右,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地跟著。

佛堂所在的地方十分的清幽,而舒太妃素裡頭不喜讓人打擾,所以就越發的僻靜了。佛堂的門開了又關,這佛堂之中的光線暗暗的,也就只有那紅的香燭在燭臺上燃燒著,香爐裡頭豎著三青香正在燃燒著有著微微紅的點,冒著嫋嫋的輕煙。整個佛堂之中泛著檀香的清香味,十分的安寧。

“跪下!”舒太妃對著容淵道。

容淵面不改,順了舒太妃的意思在供桌前頭的蒲團上跪了下來,蒲團硬硬的,膝蓋跪上去的時候倒是半點也不疼,只是覺得有些硌得慌。

“你知不知道你錯在哪裡了?”舒太妃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她問道。

“孩兒不知。”容淵沉著聲道。

“好一個不知!”舒太妃冷冷地道,她的聲音因為恨鐵不成鋼而有些惱怒,但更多的卻是失望,她看著容淵,“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明事理曉分寸的孩子,對你也一直十分的放心,但你就是這般回報我的放心的?你竟然是去劫獄!”舒太妃想到這劫獄的事情,她就覺得自己的頭就開始突突地疼著,昨天晚上的時候她也是被那些個軍給驚擾的,雖說那些個軍還顧念著她這太妃的身份沒有在府上大肆搜尋,但她所聽到的那些個事情就已經足夠她徹夜未免的了,她的好兒子,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竟然幹出了這樣讓她蒙羞讓皇家蒙羞的事情來,她昨夜整整一夜未睡,一直是在等著他的回來,回來給她一個代,可現在倒好,她所等來的代就四個字——孩兒不知。

好一個不知!

“你可知你到底是在做些什麼,如今你是被你皇兄足,你這般貿然跑出去,你這就是抗旨不尊。你是不是仗著你那皇兄疼愛你,所以你就這般的無所顧忌了?”舒太妃一張臉鐵青,“她同你到底是有什麼干係,累得你這般為她,挾持?!你本就是為了劫獄而去的。淵兒,你什麼時候做事便是這般的沒有分寸了?她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你至於為了她犯下這種錯事?”

“母妃,她救過你!”容淵道,“你從小就教我,知恩圖報,我不過是…”

“知恩圖報麼?她也救過容辭,怎麼不見容辭去知恩圖報,為什麼非要你去報?你在無雙城之中維護她的還不算多還不算夠?你莫要以為母妃都不知道,你本就是不是知恩圖報,她這救過我一次,你這報的也足夠了!”舒太妃厲聲道,“今夜在宮宴上,你告訴你皇兄,是她著你去尋了她的,是她著你帶她出大牢的,你不過就是中了她的毒,所以不得不聽命於她而已,這些個事情,同你沒有什麼干係!”容淵聽著自己母妃所說的話,她這是要他陷素問於不義。

“回答我,你說是不說?”舒太妃對著容淵高聲喝問道。

------題外話------啊哈哈哈哈,這裡是終於萬更第一天的新哥殿下,好了,我又可以開始雄起了妹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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