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連番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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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朗話聲,小屋裡走進那瘦高中年漢子,小綺兩眼睜得大大的道:“我怎麼沒聽見您回來。”瘦高中年漢子看了她一眼笑道:“這就是你不行,要讓你聽見,江湖上不到處都是高手了麼?”小綺含嘆地道:“就您行,您是高手,行了吧。”瘦高中年漢子笑道:“我不行,我也不配稱高手,現有能人高手在眼前,我嘛,跟一般笨蛋比,這高手二字可以當之無愧,要跟你燕豪叔比,我可就差遠了。”小綺道:“這我倒相信。”蓋涵英一旁笑了。
瘦高中年漢子走了過來,含笑說道:“怎麼樣,兄弟,好些了麼。”李燕豪忙道:“好多了,謝謝二哥,聽涵英說,是二哥給我…”瘦高中年漢子截口說道:“我是懂點醫術,看看小病湊合。”李燕豪道:“二哥客氣,我還該謝謝二哥。”瘦高中年漢子道:“一家人別客氣,兄弟說謝那顯得生份。”走過來為李燕豪把了把脈,點了點頭道:“嗯,是好多了,不礙事了,再歇息兩天吧。”目光一掃桌上的空碗道:“藥喝過了麼?”蓋涵英道:“剛喝過。”瘦高中年漢子轉望李燕豪笑道:“兄弟,我這藥是清心去火的,至於消愁解憂,去中鬱結,那還得兄弟你自己,我幫不上忙。”李燕豪不自在地笑笑說道:“謝謝二哥,我知道。”蓋涵英
嘴說道:“剛才我跟他說過了,二哥沒說錯,他確是心病。”瘦高中年漢子笑道:“心病還得心藥醫,我這個蒙古大夫幫不上忙。”李燕豪勉強笑笑,沒說話。
蓋涵英輕輕一笑,岔開話題,道:“二哥,鐵柱兒怎麼樣了,有消息麼?”瘦高中年漢子皺了眉,搖頭說道:“這孩子也不知道跑到那兒去了,這‘北京城’一帶我几几乎是找遍了,碰見人便問,人家都說也沒看見他。”蓋涵英道:“二哥,我告訴您吧,鐵柱兒是讓燕豪給嚇跑的。”瘦高中年漢子目光一凝道:“他是讓燕豪給嚇跑的,怎麼回事兒?”小綺冷冷說道:“他呀,膽大著呢,敢跟燕豪叔動刀子。”瘦高中年漢子“哦”了一聲,轉問李燕豪邁:“怎麼回事兒…兄弟。”李燕豪笑笑,還沒說話,蓋涵英那裡又接著說道:“讓我來說吧,是這樣的…”她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遞。
靜靜聽畢,瘦高中年漢子臉難看了,道:“這孩子,真好,老三居然有這麼個好徒弟,夠他欣
的,我管不了他了,把他找到了之後送給老三去…”李燕豪道:“二哥這麼說我就不安了,他先不知道是我…”瘦高中年漢子道:“兄弟,話不是這麼說,是誰都一樣,不能仗著學過幾年武,動不動就跟人動刀子,這還像話,撇開大哥不說,我跟老三在江湖道上雖然不能說有什麼名氣,但能夠得上俠義二字,像他這種動輒動刀的
病…”哼了一聲,住口不言。
小綺道:“本就不能輕饒,這回要饒了他,下回他就要上天了。”瘦高中年漢子臉轉為凝重,揚了揚眉道:“要照這麼看,他跑的恐怕不會近,也說不定他不敢再回來了,這孩子一向浮而不實,桀傲難馴,老三不知道怎麼會看上他的。”蓋涵英道:“您就別這麼說了,再這麼說燕豪可要引咎自責了。”瘦高中年漢子道:“這怎麼能怪燕豪?”
“是啊。”小綺道:“我也這麼說,偏偏燕豪叔…”瘦高中年漢子凝望著李燕豪道:“兄弟,你可不能這麼想,我剛才說過,無論對誰,他也不能動不動就是刀子,這要不受點教訓還行,幸虧他碰見的是兄弟你,要是換個別人誰會饒他,這不是惹大亂子麼,他傷了人家,或者是讓人家傷了他,那都不好,你說是不?”李燕豪道:“話是不錯,只是要不是我…”小綺道:“燕豪叔怎麼又來了,打哪兒說也怪不著您哪。”瘦高中年漢子點頭說道:“小綺說的不錯…”李燕豪剛要再說。瘦高中年漢子抬手一擋道:“咱們不談這個了好麼,一見面就談他,誰有那工夫。”挪身坐了下去,道:“小綺,去給我沏壺茶來,讓我喝兩口,渴得喉嚨裡都冒火了。”小綺答應一聲走了。
李燕豪道:“時候不早了,大夥兒都這麼耗著…”瘦高中年漢子一擺手道:“兄弟,別說見外話,換換個兒,不合適我,兄弟你能回屋裡去麼…”李燕豪道:“我這又不是什麼大病…”瘦高中年漢子道:“我知道,你是什麼病,我還能不知道麼,咱們倆這算是初見面,對你,我是仰慕已久,巴不得早一天見著,現在總算見著了,能不多聊聊麼。”李燕豪笑笑說道:“二哥要這麼說,我就不好再攔了。”說話間,小綺端著一壺茶走了進來,給乃父跟蓋涵英各倒了一杯,然後又退到一旁。
瘦高中年漢子擺擺手道:“小綺,這兒沒你的事兒了,你歇著去吧。”小綺站著沒動道:“這兒又有您什麼事兒?”瘦高中年漢子道:“我要跟你燕豪叔多聊聊,大人的事兒…”小綺道:“我也想跟燕豪叔多聊聊,您別忘了,我不小了。”瘦高中年漢子一皺眉,搖頭說道:“你這孩子…兄弟,你瞧瞧,都讓我慣壞了…”李燕豪笑了笑,沒說話,他能說什麼。
只聽瘦高中年漢子又道:“兄弟,涵英還沒告訴你我姓什麼,叫什麼吧?”李燕豪道:“還沒有。”蓋涵英道:“淨顧說鐵柱兒了,忘了。”瘦高中年漢子含笑看了她一眼道:“不是淨顧著說鐵柱兒忘了吧。”蓋涵英臉上一抹酡紅,道:“二哥什麼時候也學會開我的玩笑了。”瘦高中年漢子轉望李燕豪道:“兄弟,你可不知道,涵英在家裡待不住,非跑出來找你不可,一到這兒就催著我找你,你說讓我怎麼找,又不知道你到京裡來了沒有,就算你來了,‘北京城’這麼大塊地兒,人頭又這麼多,一時半會兒讓我上哪兒找,我不這麼說還好,一這麼說她直衝我發脾氣,我受的氣可大了,唉,現在總算找著你了,我也可以差了。”蓋涵英道:“二哥,您怎麼這麼碎嘴,跟個女人家似的。”瘦高中年漢子道:“我要是個女人家,我就不敢往這兒坐了。”話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蓋涵英皺眉含嗔地白了他一眼。
笑過一陣之後,瘦高中年漢子轉了話鋒道:“兄弟,說正經的了,我姓梁,叫梁楓,因為兄弟三個我行二,朋友們都叫我梁二,又因為我喜歡玩飛刀,江湖上的朋友又叫我梁二飛刀…”蓋涵英道:“燕豪,二哥一手飛刀玩得出神入化,高明絕倫,當今江湖道上沒一個比得了他的。”李燕豪道:“什麼時候我要開開眼界。”梁二飛刀道:“你兩個這是存心讓我現醜,在別人面前我敢要,在燕豪面前我還敢要麼,那簡直是班門斧,孔夫子面前賣文章。”李燕豪搖搖頭道:“這話不能這麼說,二哥跟我都是練武的,咱們都知道,一門有一門的絕藝,誰也不可能樣樣
的!”梁二飛刀一笑說道:“兄弟說的這是內行話…”一抬手,袖裡突飛銀光,只聽“篤”地一聲,一柄短小奇薄的柳葉飛刀已釘在東牆上,直
的,刀刃整個兒地沒入牆中,牆上釘著一隻蠍子。
李燕豪為之動容道:“玩飛刀講究的是力,準,快,二哥的手法可說是爐火純青了。”的確,行家一看就知道,梁二這一手可以說有相當高的造詣,無論心眼手法,都是一中的一
。
難就難在他揹著東牆,連看都沒看,一揚手便釘住了一隻蠍子,而且力道之深,令人咋舌。
梁二飛刀笑了笑道:“兄弟,別捧我了,你是個大行家,也一手怎麼樣。”李燕豪連忙搖頭說道:“二哥,我不行…”他話還沒說完,梁二飛刀已翻腕取出一柄飛刀遞了過來。
小綺跟著起鬨,道:“燕豪叔,一手也讓我們開開眼界嘛,您不知道,我爹向不服人,可傲得很哪。”蓋涵英含笑說道:“燕豪,今兒個你要不
一手,二哥或許會放過你,小綺可絕不會放過你。”沒奈何,李燕豪只有接過了梁二飛刀遞過來的那柄飛刀,可巧這時候東牆上又來了一隻蠍子,李燕豪捏著刀柄揚了手,刀化銀光“篤”地一聲,也釘住了那隻蠍子,釘是釘著了,他那柄刀直顫,入牆也不過只一半。
小綺睜了眼。
李燕豪搖頭笑道:“我不行,比起二哥來可差多了。”梁二飛刀笑笑說道:“兄弟,承讓了,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論玩飛刀,我在江湖道上稱能手,可是在兄弟你面前,我恐怕要退讓幾步。”李燕豪搖頭說道:“二哥,這是給我遮醜,二哥揹著東牆,我面向東牆,二哥刀沒柄,我刀不過沒半,誰高誰低,便是外行也看得出來。”梁二飛刀一笑道:“兄弟,誰高誰低,你我心裡明白,小綺說的不錯,別樣我不敢說,玩飛刀,放眼江湖我不作第二人想,可是到今天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還有一山高。”李燕豪還得再說。
梁二飛刀目光一凝道:“兄弟,別忘了我是個行家。”李燕豪笑了笑,沒再說話。
小綺睜著雙美目道:“爹,燕豪叔怎麼讓您?”梁二飛刀往東牆一指道:“你過去瞧瞧,牆上著刀那兩個地方,有什麼不同。”小綺依言過去看了看,走過來道:“爹,您那把刀邊兒上的牆裂了。”梁二飛刀道:“你燕豪叔那把刀邊兒上呢。”小綺道:“連一條裂紋都沒有。”梁二飛刀道:“這就是高明的所在了,爹的腕力夠大,可是還不及你燕豪叔的腕力大,這道理你明白麼。”小綺道:“我明白,您著刀處裂了,燕豪叔著刀處沒裂。”梁二飛刀一點頭道:“不錯,你燕豪叔的腕力現比我大,用的力道也純,為什麼一柄刀僅入牆一半,這道理你明白麼。”小綺道:“我明白,燕豪叔力道拿得好。”梁二飛刀道:“不但力道拿得好,你燕豪叔真力貫刀,這一點我苦練多年就做不到。”小綺轉望李燕豪。
李燕豪忙道:“小綺,可別聽你爹的。”小綺道:“小綺可以不聽,可是您別忘了,小綺也算是行家。”梁二飛刀笑了,一拍大腿,道:“對,好話,不愧是梁二飛刀的女兒。”小綺道:“是您的女兒是不錯,只是我以後可要另投名師了。”
“好哇。”梁二飛刀一怔叫道:“你這丫頭,這麼勢利眼哪!筒直是白眼兒狼嘛,見著好的就翻臉不認人了。”這爺兒倆逗了一陣,滿屋子歡笑,氣氛相當融洽。
看看笑聲漸漸平息了,蓋涵英開了口:“二哥,燕豪哥有件事想讓您幫個忙。”梁二飛刀“哦”地一聲凝目說道:“什麼事兒用得著我幫忙的,兄弟。”蓋涵英道:“我來說吧…”她把李燕豪的身世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梁二飛刀滿臉同情,道:“兄弟,我還不知道您有這麼一個身世,你沒
錯麼,是家親王府…”李燕豪道:“我家那個老管家是這麼說的。”
“那行。”梁二飛刀一點頭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內城裡那些府裡的下人,經常逛天橋,尤其常到我那個棚子去坐,打聽起來並不難。”蓋涵英道:“那就好辦了…”望著李燕豪道:“你只管放心靜養你的,這件事就給二哥好了,二哥在這一帶地頭上人頭
得很,相信很快的就會打聽出端倪的…”轉望梁二飛刀道:“那就全仗二哥…”梁二飛刀看了她一眼道:“涵英,你這叫什麼話,燕豪是外人,還是你是外人。”小綺道:“至少姑姑將來是要跟燕豪叔走的。”蓋涵英嗔道:“小丫頭,連你也開起姑姑的玩笑來了。”梁二飛刀笑了,道:“真的,沒大沒小的。”蓋涵英也笑了。
笑聲中,梁二飛刀站了起來道:“行了,今兒個天不早,讓燕豪歇歇吧,咱們明兒個再聊…”頓了頓道:“兄弟,你歇著吧,我回屋去了,放心靜養,那件事多則十天,少則三五天,我準替你問出個端倪。”李燕豪沒說話,人家是一番誠心,表現得很像一家人一樣,他要再說什麼就顯得見外了。
梁二飛刀帶著小綺走了。
李燕豪望著蓋涵英道:“涵英,你也該歇歇了。”蓋涵英道:“你住的是我的屋,讓我上哪兒歇著去。”李燕豪一怔忙道:“這怎麼好,你怎麼不早說。”說著,他就要起來。
蓋涵英忙伸手按住了他道:“逗你玩兒的,瞧你急的,我的屋有針兒扎你麼?”李燕豪忙道:“不是,我佔了你的屋,你怎麼歇…”
“放心。”蓋涵英笑道:“我早就搬到小綺屋裡去了,讓我陪你一會兒再走,好麼?”李燕豪道:“涵英,這樣會累壞你的,等我起來了,你卻躺下了…”蓋涵英脈脈含情一瞥,道:“不會的,能跟你在一塊兒,我不會累,即便是累點兒,我心裡也舒服,你不知道,這些子來我好想你,恨不得一眼就能看見你。”李燕豪一陣
動,伸手握上了那柔若無骨,欺雪賽霜白玉手,叫道:“涵英…”蓋涵英身子一顫,頭一低,輕輕地答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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