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吉凶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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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豪道:“要是某一個人把身上的盒子扔掉,想必這‘催命勾魂大法’就不發生效用了。”古清風道:“那誰知道,不過據我所知,‘龍鳳門’的人沒一個扔過這個控制他生死的小盒子,怪就怪在這,其實要能這樣便能逃過殺身之禍,那‘催命勾魂大法’也就算不得神奇了。”李燕豪道:“這倒是件稀奇而怕人的事,確能收震懾之效。”古清風道:“李大俠這話說得一點也不錯,哪個不怕死,‘龍鳳門’行事神秘詭異,還兼陰狠毒辣,要不是有這種能控制人生死的法術,‘龍鳳門’早就瓦解了…”搖搖頭道:“百粵一帶地處偏僻,窮山惡水,早稱不,本是個無奇不有的地方。”李燕豪點頭說道:“大長老說的是,如今這‘龍鳳門’在京裡
了面,實在令人難測他的用心。”祖老三道:“管它什麼用心呢,只要別犯在咱們頭上就行了。”古清風道:“事實上李大俠已跟他朝了面,而且結了梁,這跟已犯到咱們頭上來有什麼兩樣?他們跟蹤李大俠跟咱們老六在前,足見他們是主動,就衝這一點,咱們便不能不提高警覺。”李燕豪道:“大長老說的是,既然他們一直不曾涉足中原,這一次突然到京裡來,斷不會是
面就算了,或者他們跟蹤我是一時之好奇,可是他們涉足中原,潛上京畿,必然是有深意,有目的。”祖老三道:“那麼,以李大俠看,‘龍鳳門’的目的何在呢?”李燕豪搖頭說道:“這個我不知道,也不敢妄加推測。”古清風輕輕嘆息一聲道:“不管怎麼說,咱們營救老五之舉是勢在必行,龍武這孽障也不能容他再這樣下去…”目光一凝,望著李燕豪道:“關於救人之舉,李大俠可有什麼高見?”李燕豪沉
了一下道:“要想闖進去救五老他們出來,恐怕行不通,第一,他們人多勢眾,第二,咱們也不知道他們把五老藏在何處…”古清風點頭說道:“李大俠說的是,我顧慮的也就是這個。”李燕豪道:“再一則,咱們人多礙眼,尤其諸位這身打扮,凡是他們的人,一看就知道諸位是來自黃河那一邊兒的…”祖老三道:“得想個救人的法子。‘李燕豪淡然一笑道:“救人的法子倒有,只不知道大長老跟三長老肯不肯。”祖老三道:“什麼法子,李大俠請說,祖老三洗耳恭聽就是。”古清風道:“李大俠只管說,古清風沒有不聽的道理。”李燕豪道:“明天正午我不是有個約會麼,赴約的人是‘五城巡捕營’的統帶,在官家來說身份不算低,明天他來赴約的時候,我當場把他擒下,然後再拿他換取五老。”祖老三心直口快,立即說道:“李大俠有把握擒下他麼?”李燕豪道:“五十招內我不敢說,五十招外他絕不是我的對手。”祖老三道:“那就行了…”古清風道:“李大俠這辦法好是好,只是以我看,他是不會單獨赴約的。”李燕豪道:“這一點我也想到了,那是必然的,甚至於他還很可能預作佈置,當場擒我,我打算借重幾位,他帶來的人由幾位對付,我對付他本人…”古清風道:“李大俠就為這怕我兄弟不肯麼?”李燕豪搖頭說道:“我只怕祖三老沒那個耐
。”祖老三窘迫強笑,道:“倒叫李大俠見笑了,李大俠放心,只要有李大俠一句話,祖老三我能等。”李燕豪道:“既然祖三老能等,那就這麼辦了…”古清風道:“有件事不知道李大俠有沒有考慮到?”李燕豪道:“古老是怕到時候他不親自赴約。”古清風一點頭道:“正是,真要這樣那可怎麼辦?”李燕豪道:“這一點我既然想到了,就自然有對策,我現在要去辦件事,幾位不必進城去,就請在這兒等等,最遲兩個時辰,我一定回來…”他站了起來。
祖老三道:“李大俠要到哪兒去?”李燕豪道:“祖老三不必多問,請在這兒等我就是。”邁步出林而去。
祖老三望著李燕豪那頎長身影消失在黝黑的夜中,扭過頭來望著古清風道:“大哥,您看他行麼?”古清風道:“他救過老五,退過北總堂的好手,應該行。‘祖老三道:“那只是他自己說的。”古清風道:“獨闖三青幫總壇,救出蓋鐵腿
小這件事,那不是他自己說的。”祖老三還待再說。
古清風已然說道:“你別再懷疑什麼了,剛才他發那兩掌還不夠麼,沒有幾十年修為是辦不到的。”祖老三道:“幾十年修為,大哥,他今年才多大?”古清風呆了一呆道:“也許他的天賦超人,再加上名師調教,學一年工夫可抵別人學三五年…”祖老三道:“大哥,有超人天賦的人,百年難遇其一”古清風道:“也許他就是近百年來唯一的一個。”祖老三口齒啟動了一下,道:“但願如此了。”古清風道:“傳石清、包勝進來。”那中等身材的中年化子應聲出林而去。轉眼間帶進兩個年輕化子來,正是剛才攔李燕豪的那兩個。
古清風道:“你兩個把嶽琪的屍體給名弟子送回南總堂去,天明以前趕回這裡來。”那兩個年輕化子上前抱起嶽琪的屍體,縱身出林而去。
古清風對那中等身材中年化子道:“你告訴龍雲跟楊昭一聲去,一有動靜,先出聲示警,然後迅速撤入林中,不得跟來人朝面。”那中等身材中年化子恭應一聲,又轉身出林而去。
古清風轉望祖老三道:“咱們就在這兒等李大俠吧,趕了幾天的路,正好趁這機會歇歇腿。”
“隨即閉上一雙老眼…”夜正濃“什剎海”兩岸寂靜空蕩,難得看見一兩個行人。
“什剎海”南岸那一座庭院深深,深不知有幾許的大宅院裡燈火輝煌,驅走了不少夜。
除了那上騰的燈光之外,還有一陣陣的絲竹,一陣陣的歌聲,一陣陣的笑語。
這陣陣的竹絲,陣陣的歌聲,陣陣的笑語起自前院,那林木森森,廣大而深沉的後院中,卻是一片寂然,寧靜異常。
一個婦少模樣的宮裝女子匆勿地進了後院,她剛走進那後院門,一個低沉話聲起自身後。
“姑娘請停一步。”那宮裝女子一驚轉身,她眼前站著的,是李燕豪。
只見她臉一變,驚喝出聲:“你是…”李燕豪猛然一怔,脫口叫道:“史姑娘…”那宮裝女子也一怔,道:“你認得我麼?你是…”李燕豪道:“姑娘不認得我了,當
為一匹馬我跟貴寨…‘宮裝女子“哦”地一聲,驚喜說道:“我想起來了。便是身上帶念珠的那個人…”李燕豪道:“不錯,就是我。”敢情眼前這位就是當年李燕豪要救沒救成,史家寨的那位好心黑衣大姑娘。
宮裝女子臉上那驚訝之忽地斂去,望著李燕豪道:“當年小鳳並沒有錯怪你,反倒是我看錯你。”李燕豪怔了一怔道:“姑娘這話什麼意思?”宮裝女子道:“當年你身懷一顆念珠,如今你在這兒,這不已明白表示你是三青幫的人麼?”李燕豪又復一怔道:“姑娘,這兒是‘三青幫’的…”宮裝女子淡然一笑道:“現在不必再裝了,我經歷了不少事,什麼都懂了!”頭一低,轉身要走。
李燕豪伸手攔住了她,道:“史姑娘,請聽我說…”宮裝女子回過身來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李燕豪道:“姑娘誤會了,當年那顆念珠確是一位出家人給我的,而那位出家人後來成了我的授業恩師,跟‘三青幫’毫無關連,反之‘三青幫’卻視我如冤家對頭,我正要查清楚,為什麼‘三青幫’的信物跟我的授業恩師的信物一模一樣。”宮裝女子眨動了一下美目道:“是這樣麼?”李燕豪道:“我沒欺騙姑娘的必要。”宮裝女子道:“那麼你怎麼會到這兒來的?”李燕豪道:“不瞞姑娘說,我的幾位朋友落在‘五城巡捕營’之手,我正謀營救…”宮裝女子道:“這兒不是‘五城巡捕營’。”李燕豪道:“我知道,我也知道這兒是達官貴人的宅第,我想帶走他們一個,以便換回我那幾位朋友。”宮裝女子遲疑了一下道:“這兒不是達官貴人的宅第,只是一個供達官貴人清遣的地方,他們定期來這兒聚會一次,他們來的時候四周都佈滿了衛,任何人不許近一步…”李燕豪道:“謝謝姑娘,我畢竟來了,而且我此行志在必得,否則我救不了我那幾位朋友。”宮裝女子道:“你真不是三青幫的人麼?”李燕豪道:“姑娘請相信我,我絕不是‘三青幫’的人。”宮裝女子道:“那麼是小鳳看錯了你,我沒看錯…”頓了頓道:“我還沒請教…”李燕豪道:“我叫李燕豪。”宮裝女子美目一睜道:“怎麼,你就是李燕豪。”李燕豪道:“姑娘知道我?”宮裝女子道:“早在‘三青幫’分壇的時候,他們就談論著你,如今…這兒平常進出的人很多,有‘五城巡捕營’的。也有‘窮家幫’北派的,他們也一直談論著你,我現在相信你不是‘三青幫’的人了…”李燕豪道:“不瞞姑娘說,當年姑娘進寨之後,我碰見了一個‘三青幫’的人,就因為我有那顆念珠,他把我當成了‘三青幫’的人,他告訴我他們要進犯史家寨。我得知這消息後曾馬上二趟進史家寨求見姑娘示警,奈何令兄不讓我見姑娘,也不相信,並且把我囚在史家寨地牢之中,一直等史家寨遭劫之後,我才被家師救了出來……“宮裝女子道:“有這種事,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李燕豪道:“令兄自然不會讓姑娘知道。”宮裝女子神情一黯,道:“這也是天意,史家寨遭劫,他慘死,我被擄,落得家破人亡,身遭賊辱…不管怎麼說,史翠屏已經不是當年的史翠屏了。”李燕豪道:“我先聽說姑娘在‘三青幫’犯氣史家寨‘的那處分壇裡,後來幾經打聽又聽說姑娘…”倏地住口不言。
史翠屏道:“後來又聽說我死了,是不,我本想死的,可是沒死成,後來想想,我不死了,我要報那毀家之仇,辱身之恨。”她臉漸轉煞白,神態怕人。
李燕豪心頭震動,叫道:“姑娘…”史翠屏倏然一笑道:“原諒我失態。”李燕豪道:“好說,姑娘是怎麼到京裡來的?”史翠屏嬌靨上泛起一絲悲悽笑意,搖頭說道:“這你就不用問了,反正我現在是這些達官貴人的玩物,還紅,他們得空便來,簡直讓我應接不暇…”李燕豪心中一陣刺痛,道:“姑娘…”史翠屏道:“別跟我多說了,我是進來拿東西的,不能讓他們等太久,你不是要擄走他們一個麼,今晚上正是時候。內城裡有頭有臉的差不多都在這兒,你隨便挑哪一個都行,不過你要明白,前院佈滿了崗哨。
衛十分森嚴…“李燕豪道:“多謝姑娘,這些
衛我還沒放在眼裡。姑娘
往的既然都是達官顯貴人,對官家的情形必然十分了解,我想請教姑娘一件事…”史翠屏道:“什麼事,你只管問,我知無不言,只是我沒多少工夫,你要快…”李燕豪道:“我省得,官家有位既姓井又姓金的老太太…”史翠屏道:“你問金老夫人,我知道,你要問他什麼…”李燕豪道:“她…”剛一個她字出口,一陣輕捷步履聲從前院方向傳了過來。
史翠屏一驚變,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牆角暗隅,轉身急步往後行去。
李燕豪明白,當即縱身倒掠躲進了那處暗隅中。
他剛隱入暗隅中,那陣輕捷的步履聲便由遠而近,停在後院門外,來人居然沒敢擅進後院。
只聽來人站在後院門外叫道:“翠姑娘,翠姑娘。”隨聽史翠屏話聲從後頭遙遙傳了過來:“來了,正找東西呢。”站在後院門外那人道:“請快點兒吧,幾位爺等急了。”史翠屏在後頭說道:“來了,也得等人找著東西呀。”沒多大工夫,史翠屏從後頭走了出來,她又換了一件衣裳,大紅的衣裙,配上她那成的風韻,顯得嬌豔
滴,難怪他在這兒那麼紅。
李燕豪聽得清楚,那人還站在後院門外,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史翠屏從眼前走過,出後院往前院行去。
史翠屏沒往他隱身處看一眼,出院後便偕同那人走了。兩個步履聲隨即由近而遠。
李燕豪從隱身處走了出來,夜寂寂,他只覺這後院的夜
好美。
前院一間廳堂似的一間屋,相當大,正中央擺設一桌酒席,圍桌坐著五個人,年紀都在五十以上,都穿著長袍馬褂。
最上面坐的是個腦滿腸肥型,跟個球似的,他身後
立著一個穿深藍絲質長衫的中年人,他身旁,就是史翠屏,他一隻手擁
摟得史翠屏緊緊的。生似怕史翠屏跑了。
另外還有幾個姑娘,分別陪在另四個身側,正在飲酒作樂,誼遙自在。
廳堂的左一邊,垂手侍立著幾名琴師,顯然他們是侍候幾位姑娘的,座上那幾位若是喜歡來一段,他幾個就得替姑娘拉上一段兒,侍候一段兒。
廳堂右邊,有位唱大鼓的姑娘,正在那兒一手擊鼓,一手搖板地輕展玉喉侍候著座上的幾位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