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打那以後,於佑安在女人問題上就變得相當謹慎了,為這事毀了前程不值,毀了家庭更不值。男人可以昏一時頭,但絕不能昏一世頭。他跟章山,純粹是沒影子的事。怎麼可能呢?荒唐,於佑安把自己都搞笑了。他相信方卓婭也是在旁敲側擊,變相提醒他。至於孟子歌,於佑安早把她甩到了腦後,一點記憶都沒敢留。

不幸的是,第二天剛上班,孟子歌就打來了電話。

一看是孟子歌的手機號,於佑安沒接,壓了。過了一會兒,孟子歌來了短信,說她心裡難受,想見他,問於佑安有空沒?

"沒空!"於佑安回過去,就把手機關了。很快,桌上電話響了,於佑安才記起,孟子歌是知道他辦公室號碼的。

電話使勁地叫,於佑安就憋著。憋了半天,終於憋不住了,如果昨天方卓婭不告訴他孟子歌病了,可能還會憋住,但這時,腦子裡全是孟子歌的病。不管怎麼,拒絕一個病人的求救是不道德的,可是…於佑安心裡忽然就翻起了,很亂。思忖良久,打開手機,給孟子歌回過去一條短信:正在開會,不方便,改天吧。

這一天於佑安過得很不踏實,腦子裡忽而是孟子歌,忽而又是華國銳和楊麗娟兩口子,到後來,竟又無端地想起章山,她在北京還好嗎?到了晚上,方卓婭竟又很主動,昨天那張冷臉不見了,態度出奇的好,幾次偎過來,想做愛,於佑安哪有心情?雖然他努力想把煩惱事忘掉,在子身上表現一下,可真的不行,覺哪都提不起勁,特別是那兒,像小老鼠一樣縮在裡,探都不探一下頭。越是努力越是沒用,氣得他狠狠擂了自己一拳,發出一聲長嘆。方卓婭見他這樣,也不再勉強,留給他一個冷背,睡了。於佑安大瞪著雙眼,覺自己很悲壯很無奈。後來聽到方卓婭的鼾聲,心裡似乎踏實了一些,誰知眼前突然又冒出章山影子來。北京車站那個剪影般的輪廓他始終沒忘掉,部,水蛇一般扭著的細,還有兩條彈十足的美腿。

怎麼回事,難道…

於佑安把自己嚇了一跳。這一夜,他一眼未合。

第二天上午,尚林楓來了,說是劇院有些工作要彙報。於佑安從北京回來後還沒見過他們兩口子,那兩萬塊錢一直惦在心裡。

"哪有那麼多工作彙報,老尚你快坐。"尚林楓沒敢坐,客客氣氣站著。於佑安覺得他太嚴謹了,在自己面前沒必要這樣,就說:"老尚你站著幹嗎,沒人罰你站啊,快坐。"尚林楓還是沒敢坐。於佑安也不勉強了,尚林楓到他辦公室,從來不坐的,說多長時間話就站多長時間,有次於佑安去劇院檢查工作,幾個副院長都是坐著聽指示,獨獨尚林楓堅持站著,於佑安心裡很不適,問他怎麼回事?尚林楓笑說:"我痛,坐久了受不住,還是站著舒服。"這人工作上沒多少闖勁,管理才能也一般,幾個副院長,沒一個拿他當回事,不過有一點,對於佑安絕對忠誠。於佑安跟孟子歌的事,某種程度上就是他遮掩過去的,要不然,那場風波很有可能把於佑安搞臭。

尚林楓不坐,於佑安只好也站起來,尚林楓有點慌,股緊忙跨在沙發沿上。於佑安笑笑:"什麼事,說吧。"尚林楓結結巴巴道:"改制的事,職工情緒大,意見也多,改不下去啊。"改制?於佑安眉頭往緊裡一擰,怎麼又提這事!

若論工作,於佑安最不願聽的就是改制兩個字。文化部門的改制提出來有一年多了,於佑安的主導思想是能拖就拖,能慢則慢,不改更好。這種事一沾上手,準會搞得你焦頭爛額,前面的教訓實在是太多。鞏達誠在的時候,市裡強制改過幾家事業單位,難度之大超出了想象,有兩家單位職工鬧到了市政府,惡群訪,把市長車樹聲的辦公桌都掀翻了。文化系統幾家事業單位當時也在改制範圍,因為於佑安主觀上不太配合,文化部門的步子就慢一些。後來鞏達誠攪到受賄案裡,南州一片亂,這事就沒人再過問,沒想到今天尚林楓又把話頭提了出來。

"您去北京的時候,謝副市長找過我,聽她的態度,這次一定要改。"尚林楓又怯憷憷地說。

"謝副市長?"於佑安又是一愣,不是說謝秀文要調走了嗎?從北京回來,於佑安聽到的消息是分管文教衛的副市長謝秀文要調到省文化廳去,市裡可能還有一個副市長要動,梁積平將來頂誰的缺目前還沒個準,但據杜育武講,梁積平取代謝秀文的可能大,因為另一個要動的副市長分管的是農業口,梁積平對農業陌生,不可能去分管農業。

讓自己的冤家對頭來管自己,這世界真夠門,於佑安惱怒得都不知道該怎麼想下去了。

見尚林楓沮喪著臉,於佑安勉強說:"既然謝副市長有決心,你們就積極一點,按副市長的要求把工作做好。"說完又覺彆扭,覺這話不是自己說出來的,恨恨道:"改,改,改,改了人往哪去?"尚林楓像逮著稻草似的,緊跟著就說道:"是啊,謝副市長說完到現在我的心一直攥著,現在牽扯到人的事,不好辦啊,局長您要想辦法阻止。"

"我怎麼阻止,人家是副市長!"

"說的也是。"尚林楓跟了一句,接著又要訴苦。於佑安打斷他,直截了當地問:"謝副市長不是要走嗎,怎麼還有這份熱情?"尚林楓一下來了神,往前跨了一步說:"局長也信那些謠傳啊,沒影子的事,局長千萬別信。"

"嗯?"於佑安警惕地望著尚林楓。尚林楓今天有些怪,好像帶著什麼秘密而來。

尚林楓又往前跨了小半步,壓低聲音說:"有人想官想瘋了,自己給自己製造新聞,局長怎麼能信呢?"

"不會吧老尚,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最近有人檢舉姓梁的,說他當初給王卓群送過兩套房,現在還在王卓群名下,姓梁的怕了,就用這種辦法放煙幕彈。"說完還不過癮,追了一句,"想得美!"

"告梁積平?"於佑安眉頭皺得越緊了,這話他還是頭次聽說,堂堂局長,消息居然跟不上尚林楓。

"局長一定是被他惑了,告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你的老朋友華國銳、華局長。"尚林楓每句話後面都要墜上半句,好似說三句半。於佑安聽了,卻莫名的喪氣,這個書呆子,繞半天居然說的是這事!

尚林楓卻一點不灰心,興致很高地又說:"還有一個重要的人,局長一定想不到。"於佑安厭煩地打斷他:"老尚,不說這個好不好,別人的事,最好少議論,談工作吧。"尚林楓討了沒趣,人一下洩了氣,又回到剛才恭恭敬敬的態度,跟於佑安一件一件地彙報起了工作。於佑安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腦子裡卻在想,老華怎麼又想到告梁積平了,不會是梁積平跟李西嶽也有什麼瓜葛吧?

尚林楓彙報完了,於佑安收起心頭想法說:"好吧,情況我都知道,目前還是要做好職工的思想穩定工作,千萬不能出事。"談話本該到此結束,尚林楓卻又不合時宜地囉唆道:"不出事不可能,那天謝副市長去劇院就差點讓職工圍住,等著吧,真要改,我第一個舉手投反對票。"又說:"事業單位怎麼了?事業單位也是國家的,現在把我們跟企業畫等號,好像我們都成了工人,我尚林楓是堂堂正正的國家幹部、副縣級!"於佑安不生氣都不行了,他有個原則,就是跟下屬從來不說有背原則的話。心裡有牢騷是一回事,嘴上說出來又是另一碼事,這種話如果被別人聽到,沒事也會有事。

"少發點牢騷吧老尚,你是領導,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嗯,嗯,我知道。"尚林楓終於明白,於佑安對他的話不興趣,然後他十分沒趣地說,"我聽局長的,局長說怎麼就怎麼。"說完,知趣地往外走,走幾步又停下,回過身來悄悄說:"局長,那個,那個誰最近查出了病,情況不是太好。"於佑安緊隨在尚林楓後面的步子猛地頓住,臉也一下黑了許多,半天他說道:"我聽我們家卓婭說了,好像是找卓婭查的。"

"她去找方大夫?"尚林楓頓然失

"你別緊張,她只是去查病。"於佑安苦笑道。

"哦。"尚林楓著手,一臉難為情的樣子,邁出去的步子差點又邁回來。吭了一會兒,喃喃道,"歌兒也可憐的,她現在一個人,老公也不管她。算了,不說了,我走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