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少林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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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寒風,凜冽而至,夏勁道不由瞿然一醒,暗道:男兒須當凌雲志,落魄之時仗歌行,你這裡又悲又嘆,當真有失男兒本了!心念至此,愁情抹去,豪氣復來,辨清懷慶方向,撲了下來!一路飢餐渴飲,晝伏夜行,風塵僕僕,沿途幸無事發,陝豫本是鄰省之隔,他的氤氳身法又是獨一無二的不世絕學,御氣而行,快若星火,千里之途,不下三四便已趕到!

夏勁道一入豫境,徑奔嵩山少林寺而來,掐指算算,離年關之還有半月之餘,沿途所見,府邑平安,農莊怡然,年過節的氣氛已是儼然可!又行一,距離少林寺已是遙遙可望,僅有十幾路之遙!中嶽嵩山巍峨獄峙,雖是嚴冬萬物凋零的季節,也絲毫不減其名山大川莊嚴古奧之勢,令人渾然起敬,身心俱斂!夏勁道一面讚歎大自然造物之奇,一方面卻又心頭忐忑不安:在這年關已臨,節將至之際,少林寺不知道遇上了什麼樣的麻煩?當真是:隻身犯險緣為何?天地正氣號凜然!

夏勁道翻過一座小山巒,放眼所見,不由大吃了一驚,只見有十幾座大帳,依山傍石而扎,扎制之法巧妙已極,皆以巨石為障,陣法嚴謹,似有在此長相滯留之意!這些大帳阻住上山之路,夏勁道不由皺了皺眉頭,以他的輕功躍過這些大帳並不甚難,不過這些大帳的主人顯然是故意如此,既然是故意如此,肯定是來對付少林寺的了,夏勁道心頭略略氣惱,當下揚聲道:“喂…帳內有人嗎?”夏勁道此言一出,只聽的十數聲帳門掀過,由打大帳之內走出三四十人,各執兵刃,俱是江湖人物!這些人及至看清發話之人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面上塵土積掩,十分滑稽,這些人對望了幾眼,無不納罕之極!一個面晰白,身披狐裘大氅,手執一柄鋼骨折扇的中年人打量了夏勁道幾眼,道:“這位少俠,不知出身何門何派,令師高姓大名,可否賜教?”夏勁道見他如此惺惺作態,不由厭惡之極,存心找他晦氣,口中道:“我無門無派,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不過我的師傅可多了…!”中年人見他忽然止口不言,忙道:“你的師傅可多了…他們是誰?!”夏勁道嘻嘻一笑,道:“你當真想知道,不過我師父告訴我,做人要一報還一報,決不能有絲毫吃虧,那你先把你的名字告訴我!”中年人面現得,道:“少俠說的也是,你且聽我道來…”說著把手中摺扇一展,道:“扇底清風起蒼黃,袖裡乾坤月長,拯危除暴身何寄,鐵肩唯吾能擔當…在下人稱鐵扇公子常仁義!”語中傲氣十足,眉目間驕橫之

夏勁道笑道:“常任意,果然人如其名,你聽我的…”說著把頭一晃,學常仁義的樣子道:“鴻圖山莊芙蓉城,不跨鸞鳳也乘龍,消魂奪魄殺身地,蓋因鴻圖是猙獰…!”常仁義聽夏勁道罷,面大變,驚道:“原來你是鴻圖山莊的弟子,蓋鴻圖可是你的師父…?!”夏勁道面一斑,搖了搖頭道:“你說錯了,蓋鴻圖武功雖然高強,但卻是個下無恥的惡小人,他哪裡配做我的師傅,呸…!”說著啐了一口口水,以示不齒!

常仁義一時面青白不定,眼中兇光一閃即逝,夏勁道以蓋鴻圖之詩和他相提並論,夏勁道罵蓋鴻圖當然也是在罵他了,這點意思他焉能聽不出來,不過他為人詐絕倫,不明夏勁道虛實之下,當然不會貿然發作!心道這小子居然連蓋鴻圖也敢罵,當真有點來歷,且稍做試探再動手也不遲,口中道:“哦…蓋鴻圖既然不是你師傅,那你師傅又是什麼人?”夏勁道見他不氣不惱,情知此人險,不由暗加小心,仰天大笑道:“哈哈、、、、、、我師父雖然告訴我做人絕不能吃虧,可是也再三叮囑我,做人處世要但憑己意,高興的就要又說又做,不高興呢就什麼也不必說了,哈哈哈…!”常仁義氣得面由青轉紫,口中道:“那你現在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夏勁道見他語泛殺機,頃刻便要發作,一面凝神戒備,一面道:“你說呢…!”常仁義喝道:“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到地府跟閻王爺去說罷…!”話音甫落,身形展動,手中鐵扇一招“毒龍出手”直朝夏勁道口膻中點來,其勢又快又狠,毒辣無比!夏勁道見此人出招狠毒無比,存心要制己於死地,心知這群人絕非正道武林人物無疑!身隨念走,身形一轉,腳步未移分毫,上半身斜斜搶入常仁義右肋空門,雙手一上一下,一抓常仁義肩胛琵琶骨,一抓其軟肋,用的正是遊盛天的霸王拳第一式“霸王扛鼎”!本來遊盛天的這招“霸王扛鼎”屬於後發制人的招式,待到敵人攻過來時,招式已老之際,身形外轉,或左或右,腳步也要隨其身體變化而趨於一路,這樣才能保持上下平穩,重心不能失衡!這一招的功理章法皆都淺顯易懂,但如果高手對陣,對方門戶嚴謹,毫無破綻,又另當別論了!遊盛天有童子功護身,威猛霸烈,無人能及,所以僅此一招便揚名天下,敗敵無數!但夏勁道已然今非昔比,內力雄厚世所罕見,更於拳法變化之理,妙忍於心,這一腳步未移,當真是險中之險,彩絕倫,於這一招“霸王扛鼎”當真是曲盡其妙,更添幾分無窮威力!

常仁義逞意冒進,又未將這個貌似普通的少年放在眼裡,全身上下門戶大開,這一下立刻中招,好在他久經殺場,經驗豐富,情急生智,身體仰面摔倒在地,旋即一個“懶驢十八滾”滾了開去,但饒是如此,他身上所披的狐裘大氅已被夏勁道雙手抓住,夏勁道用力一扯,但聽“哧”的一聲,狐裘大氅絲帶俱折,被他扯到懷中,夏勁道將大氅披在身上,笑道:“我正覺嚴寒難耐,多謝常大俠如此大量,施衣布人,真是功德無限!”這一下兔起鶻落,快若電光石火,旁及眾人還未曾看清,常仁義已告落敗,無不大駭,想不到這個少年年紀輕輕,竟懷有如此驚人手段,當真罕人聽聞!

常仁義身從地上站起,渾身上下狼狽不堪,他無暇顧及夏勁道的奚落,心中連叫僥倖,他的琵琶骨如若被夏勁道所廢,非死則殘,武功俱失,那可真要痛不生了!那件狐裘大氅雖然價值千金,不啻他的心頭一般,但他大難逃脫已是萬幸,哪敢再生事端,避開夏勁道唯求大吉,當下狠狠瞪了夏勁道一眼,灰溜溜退回本隊!

那些人均未料到常仁義竟然如此罷手,一下群情大譁,有人叫道:“常仁義,你難道怕了這小子不成?”另有一人接道:“是啊,以後咱們如何行走江湖!”還有人叫道:“這小子顯然是故意找茬,常仁義,你三十六路魁罡烈焰扇一招尚未施展,竟然就這樣認栽不成?!”夏勁道見這些人叫囂不定,都是江湖黑道人物無疑,心中暗道:怎麼這些人全都聚集到少林寺來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這些人武功雖然不高,但是手段卑鄙惡毒,卻也男纏的很!少林寺不知為何惹上這些人,當真麻煩!口中道:“眾位想必已經看到了,方才常大俠出手狠毒,分明想致我於死地,我迫於防身自衛,不得已動手打了常大俠,還望大家莫怪!”說著拱手向眾人施了一禮!

這時人群中有兩人飛身躍出陣外,撲到夏勁道面前,卻是一男一女,男的七尺身軀,儀表不凡,可惜眉目間乖戾之氣,一看便非正人君子。女的容貌美麗,只是眼帶桃花,輕佻異常,那女的咯咯一笑道:“哎呦,哪裡跑來的野孩子,真是可憐,我們合和二仙一直膝下無歡,不如就人我們做義父義母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的錦衣玉食,玩不完的花花少女,啊,怎麼樣?

”說這嬌軀款擺,一雙玉手徑朝夏勁道臉上摸來!

夏勁道臉臊得通紅,連忙一閃身形,避開這女人的一雙手掌,口中道:“無恥…別過來!”他雖然同王彩雯已有合體之德,男女之事已曉,但畢竟皮嬌,碰到這種無比的女人當然不免有點手足無措了!那女的嘻嘻一笑,復身又上,口中道:“無恥…怎麼個無恥法,,想拜我童月華做乾孃的人多的如同沙河裡的石頭,數不勝數,可惜呀,他們都沒有這個福分!”夏勁道只覺童月華身上香氣撲鼻而來,燻人醉,不有點心慌意亂,他不及避讓慌忙伸手臂去擋,豈料童月華的一雙手臂竟似柔若無骨一般,就勢在夏勁道胳膊上一搭,然後竟然彎了個圈,將夏勁道的胳膊象捆麻花一樣圈在當中!夏勁道不由大駭,險些驚叫出聲!童月華咯咯笑道:“臭小子,知道厲害了吧,這是我們無骨門的‘如蛆附骨’**!你竟敢欺負我的常哥哥,我當然要叫你嚐嚐厲害!”夏勁道簡直聽的作嘔,笑道:“是嗎,不過到底是誰厲害,還未見分曉呢!”說著運起毒**,將毒功運到雙臂,他身懷司馬義幾十年的百毒真氣,又將長生散人的七彩羅剎毒功進大半,所懷之毒連長生散人的雪域靈蛇也要俯首稱臣,童月華現在竟然欺身冒犯,那還不是大難臨頭,自找倒黴!

童月華正自洋洋得意,忽然瞅見夏勁道的一雙手掌須臾之間變得漆黑如墨,恐怖絕倫,不由駭得花容失,慘叫一聲,連忙撒開夏勁道,飛身退回那男人身旁,她驚魂未定,將自己的一雙玉手連連打量了幾番發覺毫未損,才不由自主的長出了一口氣,轉對那男人道:“傻瓜,你怎不來救我!我被人家羞辱,你卻無動於衷,真是個薄情郎!”她嬌柔作,假意賣嗔,本是要惹情郎憐愛,以求安,豈料那男的“呸”了一口,揮手“啪”的扇了她一個耳光,響亮之極,罵道:“賤人,你竟然私通常仁義,真是恬不知恥…你要早眾人面前替他出氣,現在自取其辱,倒反怪我!”童月華矢口狡辯道:“我一向清白自守,怎會私通常仁義?”那男的罵道:“方才是你親口所說…哼,我的常哥哥,叫的多親熱!”轉對夏勁道道:“我劉世雄多謝了,若不是因為你,劉某被這賤人戴了一頂綠帽子還不知道,真是有辱家門!”夏勁道施展毒功嚇退童月華,本無意傷她,豈料竟惹出這一段捉姦公案,不由心中好笑,口中道:“不謝…!”劉世雄不由分說,拽了童月華便走,口中叫道:“常仁義,你讓老子作了活王八,老子一定扒了你的狗皮餵狗!合和二仙的美名豈能讓你這賊白白糟蹋了!”童月華自知一時失言,醜事公佈於眾,羞臊無言,心中後悔不迭!再瞧常仁義,早已逃之夭夭,他先前敗於夏勁道已是顏面俱損,現在又被劉世雄捉姦當場,哪還不能逃之大吉!劉世雄氣的大罵連聲,拉著童月華朝常仁義逃走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鐵扇公子常仁義、合和二仙劉世雄、童月華這一走,剩下的那些人不由大亂!常仁義和童月華都是成名多年的黑道高手,均是一招未過便已落敗,他們不對這個少年有點莫測高深!不過倚仗人多勢眾,卻也不肯逃走!

夏勁道見這些人各句兵刃,一付如臨大敵的樣子,笑道:“我對眾位絕無惡意,只是想借一條路上山,還望大家高抬貴手,讓我過去!”一人應聲道:“少林寺如今有要事,等閒人等,一律不準上山!”夏勁道笑道:“奇怪,這句話應該由少林寺的小和尚來說才對!我看眾位頭頂煩惱絲茂盛,定非少林寺門人了…!”那人為之一,又道:“閣下還不是一樣,總之你要想上山,,除非將我們全部打敗,否則恕難從命!”夏勁道道:‘我是一個無名小輩,又豈敢命令眾位!在說素不相識,更無冤仇,為何要打打殺殺!

“那人不耐煩道:“你小子油嘴滑舌的,我不和你鬥嘴,你有本事的話,放馬過來吧!”夏勁道見這些人簡直不可理喻,當真無可奈何,心念一轉,又道:“眾位故意阻住山口,不知是何居心,意何為?”有人道:“小子,你想探聽大爺們的口風,哼!辦不到…!”夏勁道笑道:“就是探聽口風又有什麼要緊的,難道你們做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有人應聲罵道:“放!大爺人等都是來自三山五嶽的好漢,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夏勁道見這些人口風甚緊,糾纏無益,只得作罷,口中道:“眾位,我已是仁至義盡,我不想和人打架,還望大家讓開!”說著邁步向這些人走了過來!

這些人互相對望幾眼,口中一聲呼哨,四下散開,將夏勁道圍在當中!不過他們對這個少年又驚又怕,一時也不敢貿然動手!

夏勁道見這些人兀自不肯讓路,心頭火起,口中喝道:“眾位難道非要迫我動手不成!我不想傷及無辜,但請你們主事的出來說話!”這些人見他話語之間,豪氣千仗,氣勢人,不由更加心虛膽怯,忖不準這少年究竟是什麼來頭!稍頃片刻,有一人喝道:“大家休怕!衍空大師曾言,若有一人傷在嵩山少林寺,那就是和他過不去,少林寺乃武林泰山北斗,言出九鼎!這小子縱有天大的本領,料他也不敢跟少林寺作對!”夏勁道聞言心頭暗暗吃驚,想不到這些人竟然是少林寺派來封山的,這件事情當真匪夷所思了!面上不動聲,口中道:“衍空大師又是什麼人?這也是明空大師的意思麼?”夏勁道此言一出,眾人不由更加納罕,這個少年不知衍空大師,卻又知道明空大師,衍空大師是現今少林寺第三百五十七代掌門人,身為少林寺方丈,明空大師僅為少林寺的主持,身份尚在衍空大師之下!這一來,饒他們如何見多識廣,也摸不清這少年是何來歷了!有一人應聲道:“小子,看你也不似裝瘋賣傻,你既然連這點識見都沒有,這個熱鬧就不必湊了,由打哪來還打哪去,還是走吧!”夏勁道不由一笑,道:“眾位都是有家有業的人,在這年關已至,節將臨的數九隆冬,丟下嬌愛子,尚要跑到少林寺來看熱鬧,我一個無依無靠的飄萍子,無牽無掛,適逢其會,當然更加不能錯過,這位的好意只能心領了!”夏勁道此言一出,群情一陣噓然!只聽的一人低聲自語道:“這個年輕人說的確也不錯!我們舍家撇業在這裡忍飢挨凍,又是何苦來呢!”他話音剛落,旁有一人喝道:“仇老大,你怎麼這麼糊塗,聽這小子一派胡言就神志昏沉,此事關係到武林中每一個人,人人自當身赴難,拯危除,匡扶正義,萬死不辭!我們這樣正合俠義之道,又有何不可!”仇老大嘆了一聲道:“柳如煙,我仇世海不似你老弟年青有為,前途無量,我老了,只是吐吐苦水,說說心裡話罷了!”夏勁道心道:這件事關係到武林中每一個人,不知柳如煙口中的這件事,究竟是什麼事?他心中更加狐疑,道:“柳如煙,看你說的冠冕堂皇,義正辭嚴,不過既要匡扶正義,又要拯危除,本是天理昭彰,正大光明之事,你們卻又為何封山不讓別人上少林寺,我看你們口中的衍空大師此舉已失卻四大皆空,六清淨,萬物皆善,普度眾生的佛門宗旨了!”柳如煙被他駁的啞口無言,半晌方道:“你這下子尖牙利嘴,定是教妖人,休要在此妖言惑眾!”夏勁道聽柳如言稱自己為教妖人,氣極反笑,道:“我是教妖人,你又是什麼人?我看你在這裡熒惑人心,定然不懷好意!”柳如煙臉一變,道:“我怎麼不懷好意,你不要出口傷人,誣衊在下!”夏勁道見他言語間怯意十足,情知說中他心事,不由笑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又何必心虛膽怯呢!”柳如煙囁囁道:“我怎麼膽怯了、、、、、、你…“說了半句又強自嚥了下去,情知這小子古靈怪,再說下去恐怕被他套出心中秘密,到時可就後悔莫及了!

夏勁道見柳如煙閉口不言,心中不由好笑起來,自己一向拙於口舌之能事,不知怎的今天竟然能言善辯起來,真是奇怪,不過當真痛快之極,口中道:“眾位既然志在除魔衛道,我雖非豪俠壯士,卻也可助一臂之力,眾位又何必苦苦相攔呢!”夏勁道此言方落,只聽一個聲音道:“究竟是何方狂妄之徒,口放厥詞,在此無理取鬧!”夏勁道只覺這聲音幢幢撞撞朝己而來,竟然震的兩個耳鼓嗡嗡作響,心頭氣血翻湧,不由大駭,慌忙運功相抗,心中暗道:這個人內力雄渾,好厲害!他心念未甫,只見那些人“譁“的一聲分開兩邊,由打山上走下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身披褚黃袈裟,緩緩走到夏勁道面前,雙目向夏勁道打量個不停!

夏勁道拱手一禮道:“這位大師,我只是舍坦言,絕無取鬧之意,還望大師莫怪!”這個和尚“哼”了一聲道:“今之會,不是一方豪傑,便是武林世家,更有武林六大門派的代掌門人和雲湖山嶽、草莽漠派的前輩高人在此,你小子何德何能,竟敢隻身要上少林,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夏勁道心道:如此陣勢,當真聲勢浩然!不過聽和尚話中之意,對那些人卻是不以為惡,何以趙微人等要說“少林有難”呢!他按下心頭疑念,口中道:“天高地厚管不著,但憑几意謂英豪!刀光劍影渾不懼,任俠使氣唯義高!出家人慈悲為懷,愷悌為念,宏法佈道,普渡眾生!大師此言難釋我心頭之結,我卻有點不以為然了!”他見這個和尚先前賣內力,現在又故作威嚴,不似道德高深之人,所以故意說了這一大通,存心氣他一氣!

這個和尚雙目一瞪,芒電,喝道:“你小子先前口中亂七八糟的不知胡說些什麼,不過後幾句同愾成枝,頗合佛理,說…你究竟是什麼人?”夏勁道之間他著惱,更加好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身無菩提,心如明鏡,天地世界,皆無一物,大師心動嗔念,執意相詰,有失佛門風範了!”和尚面一紅,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貧僧參禪多年,窮心悟道,反不及小施主一個化外中人灑脫詹泊,真摯無私,慚愧!慚愧!今幸得小施主妙言真詮,指點津,方得明心見,七竅皆通,多謝!多謝!”說著雙手合什向夏勁道施了一禮!夏勁道笑道:“我只是僥倖天生一點慧罷了,大師切末介懷!”話音未落,只覺一股內力洶湧如山而至,慌忙運功相抗,穩住身形,口中喝道:“怎麼,要動武麼!”他話一出口,只覺那股內力倏又化為無形,不由怔了一怔,不明所以!

只見那個和尚雙手合什,閃到一旁,口中道:“小施主內功純正厚璞,貧僧法海,恭請小施主上山!”夏勁道這才知道他方才是故意相試,心下不由好笑,自己的內力雖然勉勉強強湊合說的過去,但卻駁雜不純,哪似他口中“純正厚璞”之說,口中道:“大師的內力運用自如,已得爐火純青之妙,恭喜!恭喜!”法海道:“小施主過獎了,貧僧的內力尚不及明空師叔的萬分之一,只是、、、、、、,唉!”說著長嘆了一聲,面現悲容,止口不言!

夏勁道心中驚疑猶甚,忙道:“大師為何不言,難道明空大師出事了不成?”法海搖了搖頭道:“小施主,恕貧僧不能相告,難得小施主如此急公好義,古道熱腸,貧僧謝過了!不過小施主雖然過了貧僧這一關,上面還有貧僧的師兄法戒等人的第二關,第三關乃是貧僧師叔悟空、空空兩位長老,以上兩關,貧僧就無能為力了!”夏勁道見少林寺竟然如此嚴封山,大有危獰聳峙之勢,更加不解其故,拱手向法海施了一禮,道了聲:“多謝大師指點!”然後拔腿向山上飛奔而去!

夏勁道一路行來,山中陰冷惡寒之氣愈覺濃重,雖有常仁義的狐裘大氅護在身上,也是手足發涼,好在尚無大礙!山路屈曲折折,峰迴路轉,約莫盞茶十分,抬眼望去,少林寺千年古剎磅礴錯落之勢已略見輪廓!他這是二上少林寺,心中不由慨萬千!時光如水,一年光景不知不覺既將過去,這一年的經歷細想起來,真有滄海桑田,恍若隔世之!夏勁道方要駐足稍息片刻,忽覺兩道如山掌力頭壓來,心中一凜,好在他的氤氳心法立生反應,籍著掌風輕飄飄退後不下三丈有餘!夏勁道站定身形,心頭氣惱萬分,山路之上絕無輾轉騰挪的餘地,幸仗自己有氤氳心法護體,否則非要被掉萬丈懸崖之下,破口罵道:“什麼人,下此毒手要害你家小爺!”他話音剛落,由打山路石壁之上躍下四個和尚,皆著褚黃袈裟,攔在路中,一個和尚喝道:“佛門乃清淨無為之地,哪裡來的瘋狗在此亂吠亂叫!”夏勁道情知這四人就是法海所說的師兄法戒等人了,他方才情急心切才一時失言,不料對方言語更加惡毒,不由大怒,施展氤氳身法,身形迅若一縷輕煙,欺到四僧近前,揮手“咣咣”打了方才說話的僧人重重兩個耳光,復又退下,笑道:“和尚,我不但會叫,更會咬人,怎麼樣,滋味不錯吧!”四僧只覺眼前一花,還未及看清,便已莫名其妙的遭了算計,這才知道這個少年不是等閒之輩,不由惱羞成怒,他們身為少林寺四大護法,輩分甚高,想不到今竟被一個無名小子算計,傳揚出去,如何在少林寺門人面前立足!一僧喝道:“這小子輕功了得,大家一齊上!”四僧發一聲喊,各展拳腳,一齊向夏勁道攻了過來!夏勁道笑道:“來的好,小爺一概奉陪!”他年少氣盛,大有出生牛犢不怕虎之勢!豈料一待手,便不由叫苦不迭!原來這山路狹窄,斗車不過,他的氤氳身法不能如意施展,一致威力大打折扣,只得橫下心來,和對方硬拼!雙方拳掌錯,轉瞬間十幾招已過,夏勁道只覺四僧拳風越來越烈,縱橫盪,呼都微覺不暢,心頭不由大駭:長此下去,非被對方困死不可!待突圍而走,但四僧身法進退縱跳之間,配合的天衣無縫,要想突圍勢比登天!

夏勁道心頭焦躁不說,四僧心頭也是狂震不已:這小子在四人合力圍攻之下,竟能支撐十幾招不敗,小小年紀,武功修為為何如此了得!拳腳之間不由自主加重力道,意將夏勁道一舉拿下!夏勁道既無退路,索安下心來,刻意對敵,一套霸王拳打完,接施奔雷掌,繼而將六大門派秘芨上的武功一股腦施展了出來,他不求勝敵,唯求自保,在這生死一線之際,自己所學過的武功一一記起,有的武功招式本來一知半解也不假思索,依樣畫葫蘆全部施展了出來!四僧越打越心驚,只見這小子拳法變化百端,層出不窮,一會象武當太極拳,一會象青城破斑掌,一會象峨嵋拂手,一會象泰山拳法,一會又象崆峒滄拳,一會又象是華山拳法,不過卻又似是而非,毫無章法,一僧難遏心頭之疑,喝道:“小子,你這是哪一門的武功家數?”夏勁道道:“哪一門的武功不要你管,總之打的贏你就是好拳法!”另一僧喝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還不給我躺下!”趁夏勁道分神說話之際,一招“羅漢伏虎”雙拳直向夏勁道雙肩擊來!他這一招志在必得,傾十成功力發出,雙拳破空有聲,威力當真非同小可!豈料雙拳接近夏勁道肩頭之際,夏勁道的雙肩竟然隨著拳風一倒,以毫釐之差沒有擊中,他心中驚駭絕倫,慌忙身形一旋,掠到一旁,心中匪夷所思,狂震不已!夏勁道暗叫一聲:“好險!”要不是有氤氳心法護身,這一招便已落敗!他不敢大意,,凝神對敵!雙方你來我往,轉瞬一個時辰已過!

四僧見夏勁道在自己全力合攻之下,竟然堅不可摧,屹立不倒,,不由心駭絕!這小子的拳法五花八門,參差繚亂,又不進攻,執意死守,拳打腳踢,手舞足蹈,恍似在自顧自練拳一樣,饒他們如何見多識廣,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他們不明夏勁道虛實,當然不敢貿然進攻,惟恐上當,每當看到夏勁道破綻百出進招之時,卻又拳到中途,硬生生收了回來,只落得徒耗氣力,叫苦不迭!再鬥片刻,四僧頭上已是汗落如雨,內力已近油盡燈枯之勢!夏勁道冷眼看的真切,不由於心不忍,喝道:“大家勝負未分,不如就此罷手吧!”四僧齊喝一聲:“小子休想!”身軀倏地移到一處,各自伸出一隻手搭在對方肩上!夏勁道一怔,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他話音甫落,只聽四僧喝道:“伏妖降魔!”身軀同時躍起,四拳齊發拳風轟隆轟隆,如同打雷一般!夏勁道大駭,叫道:“怎麼,拼死一搏麼!”急展氤氳身法,向後便退!豈料四僧又喝了一聲,一僧脫群飛出,餘下三僧雙拳齊發,正擊在前面這僧身上,,前面這僧大喝一聲,其勢如箭,直向夏勁道撞來!

夏勁道避過一招,不料對方二招又至,這下變化突兀險絕,他雖有氤氳心法護體,這下也是防不勝防,被撞個正著!那僧人雙拳齊發,在夏勁道前重重擊了兩下,然後喝了一聲,翻身飛回原處,和那三個僧人團坐於地,手掌相抵,屏氣凝息,運功復原!夏勁道被這個僧人直擊出三丈開外方才站定身形,好在氤氳心法護體,隨勢飄出,消去對方不少力道,不致重傷,但饒是如此,也覺中氣血翻湧,五臟疼痛異常,嘴角不由沁出一絲鮮血,連忙凝神靜氣,運功療傷!氤氳心法果然奇妙無比,非陰非陽,生生不息,不一會只覺真氣充盈沛,周遊六虛,全身百骸,舒暢極!痛楚之狀消失殆盡,夏勁道只覺神清氣朗,心中大喜:巫師父的心法果然神通!抬頭望去,只見那四個僧人團坐於地,手掌相抵,情知他們在運功療傷,身形一躍,到了四僧身旁!四僧駭然心驚,喝道:“你要做甚!”夏勁道在他們拼死一擊之下,居然安然無恙,那一擊的力道縱然千斤巨石也要碎為粉末,夏勁道血之軀竟然無絲毫損傷,令他們如何不驚!

夏勁道笑道:“少林武學,博大深,我今天大開眼界,多謝了!”一僧怒道:“我們既已敗在你的手下,又何必出言羞辱!”夏勁道道:“大師多心了,我說的是心裡話,又怎敢羞辱大師!”另一僧道:“罷了!罷了!法恩師弟,是我們執意用強,有怎麼反怪人家!”夏勁道道:“實不相瞞,我來是有事相告!我身上懷有不世奇毒,旁人近不得身,方才法恩大師曾經碰到我的身體,想必業已中毒,我想為他毒療傷,還請大師同意!”法恩就是方才擊退夏勁道的那個僧人,他一聽夏勁道之言,臉不由驚懼集,連忙伸出雙手觀瞧,果然一雙手掌漆黑臃腫,顯見中了巨毒,一時心如死灰,道:“想不到我們四大護法一世英名竟然毀在一個少年手上!小施主,不知高姓大名,可否賜告?”夏勁道見法恩一付悲容,語聲悽慘,情知他傷心已極,忙道:“我叫夏勁道,四季夏,力憨厚實之勁道!”法恩嘆道:“當真英雄出於少年,我今天有失護法之職,辱沒少林威名,又有何面目立於佛祖座前!”說著身軀一滾,翻下路旁萬丈懸崖,竟然自殞身亡!

這一下事故突然,夏勁道驚的呆若木機,半晌方才緩過神來,嘆道:“法恩大師,這又是何苦!若說比武,我並未勝過一招半式,大師又何曾辱沒少林威名!”一僧道:“法恩師弟如烈火,梗直仗義,現在眼見同門相殘,他卻有心無力,今一死,也是解脫苦海,魂歸極樂,阿彌陀佛!”說著,突然雙手按住雙肩琵琶骨處,只聽“咯嘣”兩聲,竟將自己的兩條胳膊廢了!另外兩僧也同樣施為,廢了胳膊!

夏勁道駭的大叫道:“三位大師,這又是為何…?”一僧苦笑道:“小施主切末多心,這不關小施主的事,法恩師弟捨身侍法,貧僧等苟活於世,已是愧對天地良心,阿彌陀佛!”夏勁道悲聲道:“這事全因為我而起,又怎麼不關我的事,是我害了大師!”一僧道:“小施主俠骨柔腸,正直良善,貧僧動至極!方才迫於方丈之命,多有冒犯,還望莫怪,你若執意上山,請將貧僧三人頸上念珠取去,悟空、空空、兩位師叔絕不會為難施主!”說著雙目緊閉,不復再言!

夏勁道心中又悲又憤:這個少林方丈簡直天良泯滅,殘無人,叫自己的弟子捨命封山,難道不許叫人逃跑,當真可惡之極!他連叫三僧不應,只得輕輕將三人頸上念珠取下,小心揣入懷中,道了聲:“三位大師保重!”轉身向山上進發!他疑念重重,恨不得翅飛到少林寺!行不多時,便已登上少室峰頂,少林寺雄偉闊大的莊嚴之像盡在眼前,夏勁道心頭動不已,抖了抖狐裘大氅,闊步走向少林寺山門!忽聽一個聲音道:“阿彌陀佛,施主請留步!”聲若皇鍾大呂,震得群峰迴響,卻又讓人心頭有如風拂過之,萬千煩惱一掃而空!夏勁道循聲望去,但見由打左側並肩走出兩個老和尚,身高大,鬚眉皆白,身披杏黃袈裟,寶相莊嚴,令人肅然起敬,夏勁道道:“兩位定是悟空、空空大師罷,有人託我將三眼法物帶給兩位大師,還請大師收下!”說著從懷中取出三件念珠,雙手呈到兩個老和尚面前!

兩個老和尚略顯動,一位老和尚伸手取過念珠,勘詳一眼,點了點頭道:“小施主誠禮有信,實在可貴,這念珠本有四件,還有一件尚在何處,小施主可否見告?”夏勁道見這兩個老和尚不問這三件念珠如何落到自己手中,秉信篤仁,確是得道高僧,不由肅聲道:“大師…!”他方要將事情本末據實相告,只見另一個老和尚搖了搖頭道:“小施主不必講了!這三件念珠乃是佛祖釋迦牟尼佛骨舍利子,當年達摩祖師攜佛祖聖物,一葦渡江到中原宏法佈道,開創少林寺千年基業,留此佛門重寶以勵後人遷心為善,篤誠信佛!少林三經、四院、十八羅漢、四大金剛、方丈、主持還有貧僧二人各有一串,這三件念珠乃是四大金剛所佩,四大金剛身為少林護法之職,現在珠存人亡,想必連同那串念珠捨身侍法,以匡正道,阿彌陀佛!”夏勁道先前聽老和尚細述念珠來歷,不覺出神入化,津津有味,及至聽到珠存人亡一節,恍若醍醐灌頂一般,心中大叫道:是了!是了!法恩和尚死了,另外那三個和尚又怎會獨活於世,自己真傻,為何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也看不出來!細緻內訌不由分外難過,哽咽道:“兩位大師,對不起、、、、、、!”一個老和尚道:“小施主天生慈悲心腸,當真與我佛門有緣,請吧…!”說著兩個老和尚閃身退到一旁!

夏勁道抖擻神,整肅身心,向兩個老和尚施了一禮,大踏步走上山門石階之上,來到山門近前,伸手抓住鬥獸銅環“咣咣咣”用力扣打山門!山門應聲而開,分到兩邊,從裡面走出八個小和尚,夏勁道認得為首一個正是覺遠和尚,忙道:“覺遠師傅,你還認的我嗎?”覺遠瞅了瞅夏勁道,道:“怎麼又是你這小子,半年前你攜青城四女求見明空主持,害得我們被面壁三月,這次又想拖累我們不成!”夏勁道忙道:“這次我是隻身而來,絕不會犯不接女客的規矩吧!”覺遠道:“算你小子還有記,不過,你也不用說軟話,兩位師祖既然放你進寺,我們又豈敢難為你!”夏勁道笑道:“上次連累你受苦,客氣客氣也是應該的…”說著話鋒一轉,又道:“不知明空大師一向安好?”覺遠怔了一怔,四下瞧瞧,低聲道:“怎麼,你難道不是為了此事而來嗎,為何明知故問!”夏勁道見他如此小心謹慎,情知事情非同小可,忙道:“怎麼,難道明空大師出了什麼事情嗎?”覺遠點了點頭,道:“此事說來話長,原來上次你和青城四女求見明空大師,明空大師不知怎的並未向衍空大師稟明此事,後來不知怎的衍空大師竟然知道了,當時就和明空大師吵了起來,再後來,江湖上又傳言出了一個叫做什麼‘少林之友’的人,可以做為少林派的代言人,全權處理江湖大小事宜,衍空方丈更加惱怒萬分,一口指定是明空大師主使,兩人一時鬧的不可開,差點就要大打出手,幸虧有各院長老及時攔住才沒有打起來,再後來,衍空方丈遍灑武林帖,邀請六大門派和各方豪傑到少林寺來,說要開一個什麼‘除魔大會’,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了,怎麼,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天下皆知,你當真不知道麼,真是奇怪!”說著,瞅了瞅夏勁道幾眼!

夏勁道聽了不由眉頭緊皺,心中暗道:這個衍空方丈聽起來不象什麼好人,為了一點莫須有的一些小事,竟然如此興師動眾,明空大師好歹也是同門中人,就算真的有什麼過錯,也不至於如此對待他!再說自己親眼見得明空大師確是得道高僧,衍空不知為什麼要對付他?覺遠見夏勁道沉思不語,道:“喂,你在想什麼?”夏勁道連忙按下心頭疑念,笑道:“我在想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幸運,能夠當上天下第一大門派的代言人,哈,那可真是威風得緊!”覺遠眉頭一皺,道:“怎麼,我還以為那個人是你呢,你小子渾身上下,從裡往外都古古怪怪的,我看是你倒差不多!”夏勁道笑道:“我哪裡有這個福分,你可真會開玩笑!不過,我要真的做了少林派的代言人,就要你們這些小和尚全部還俗回家,到時,你們可就慘了!”夏勁道口中說笑,他又哪裡知道其實那個人正是他,不過他那時神智已失,事後又無人再向他提及,他當然一無所知了!

覺遠皺了皺眉頭,道:“佛門清淨地,你休要胡言亂語!”說著望了望四周,對另外七個下和尚道:“覺師弟,你們在此守護山門,我領這小子去見方丈!”七個小和尚道:“師兄放心去吧,有我們在此,不會誤事的!”覺遠點了點頭,對夏勁道道:“你跟我來!”說著在前引路,夏勁道緊隨其後,覺遠領著他七拐八拐,一會便已進入少林寺清幽深處,夏勁道但見兩旁禪房錯落,不計其數,少林寺之大,可想而知!回頭看看,已然不辨來途,不由心中起疑,忙道:“覺遠,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覺遠連忙“噓”了一聲道:“你小子千萬不要大喊大叫,被值武僧發現了,連我也要跟著你倒黴!”夏勁道道:“值武僧怎麼了…我又不是賊!”覺遠慌的連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道:“你不用發急,待我慢慢告訴你,快走快走!”夏勁道見他如此慌張失措,連忙點了點頭,兩人疾疾走了一陣,來到一座禪房前,覺遠四下打量幾下,見無人注意,這才伸手一推房門,領夏勁道入內,隨即又將房門仔細掩好!夏勁道不由好笑,道:“你如此緊張幹什麼,我不是賊,你倒象個賊了!”打量一下屋內,僅有一條大炕,上面被褥疊的齊整如一,如同刀斬,當真冷清異常!

覺遠一股坐在炕上,嘆了口氣道:“你有所不知,少林寺自從封山起,一律不準放生人入寺!你小子膽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用了什麼鬼把戲竟然偷偷溜上山來,悟空、空空兩位師祖不知又為何對你慧眼獨開,好在今天是我們師兄弟八人看守山門,否則被人報知方丈,你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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