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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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市人民醫院二樓樓梯口左邊第三個房間裡,靠窗口一個位上躺著一位眉頭緊皺臉蒼白的少年。夕陽如血,透過透明玻璃窗進來,直罩病上,令整個病如鋪上一層黃輕紗。

柯宇一醒過來,便聞到一陣濃重蘇打水味。睜開雙眼,便見駱小倩趴在邊,靜靜睡。柯宇聞著這蘇打水味道頗不習慣,覺口中有些幹,便想伸手去倒杯水。他一轉動身子,牽扯起被子就把駱小倩醒了。

“啊!柯宇你終於醒了!快擔心死我了!”駱小倩看到柯宇醒過來,滿臉動歡喜,一把抓住柯宇的大手,緊緊地握住,淚水潸然落下。

這一天一夜駱小倩一直都守在醫院寸步不離邊等待柯宇醒過,一直沒閤眼,想不到剛靠在邊打個盹,柯宇就醒過來。

“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柯宇大手被駱小倩抓住,他想從上掙扎坐起來,怎麼知道他一動作,腹部就傳來一陣劇痛,顯然牽動傷口,趕緊停下來,呲牙咧嘴地瞧著駱小倩苦笑。

“你終於醒過來了!我都被你嚇死了!說昏倒就昏倒的!了那麼多血,還好醫生說傷口刺得不是很深,要不,…。哼!我一定要那班傢伙付出代價!”駱小倩還沒注意到柯宇痛苦神情,美眸中卻出一絲恨意,顯然對刺傷柯宇和綁架自己那些傢伙產生報復的恨意。竟然不由自主雙手力度加大變成極力捏著,於是柯宇的大手就遭殃了。

“駱小倩同學,你先鬆鬆手。呃,痛啊!”柯宇想不到這妞會突然用力猛抓自己的手,一時沒回,被駱小倩抓狠得發痛了,覺不妙連聲開口哀求。

“啊!那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還不痛不?”駱小倩回過神來,頓尷尬神,趕緊拉過柯宇大手在被捏紅的地方輕籲一口,然後用她白皙瑩玉小手,在上面輕輕地撫摸幾下,再籲一口氣,再重複,如是再三。半響,覺這樣的動作太過親密,俏臉緋紅,斜著美眸,瞟一下柯宇,卻發現柯宇目瞪口呆,似有口水肆的模樣。趕緊拋開柯宇的大手,耷拉著腦袋喃喃地細聲嘟噥一句後,小步跑出房間去。

“我去找醫生過來幫你檢查一下。”

“哈哈…。哎喲!”柯宇剛才的確被這妞溫柔動作驚呆,覺大手瘙瘙麻麻的,而且像會傳遞似的,直接從手腕瞬間奔到心房裡,牽起一陣旎。待這妞回過神後,立即拋開大手,逃跑似的,奪門而去,柯宇陡然覺心情朗起來,頓時,開懷大笑,以致樂極生悲,笑態過大,牽動腹部傷口,慘叫一聲。

很快,駱小倩就帶著值班醫生過來。值班醫生幫柯宇仔細檢查過後,在尾那個本子劃拉幾下,嘴角一揚,出笑意道:“這小夥,身體真了那麼多血,這麼快恢復過來了。傷口不太深,休息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呵呵,好好休息下,小夥子。”

“謝謝醫生。”柯宇客氣地回了一句,心中暗暗叫慶幸,幸好平時多練拳身體底子好。

駱小倩送值班醫生出去後,好一會才轉回來,回來的時候,小手提著一個白保溫飯盒,走過柯宇邊放下支架,往上面輕輕一放,轉身對著柯宇撅嘴一笑,柔聲道:“柯宇,餓了吧。來先吃點雞粥,我在下面買的,他們說這個好。”柯宇掙扎著幾下半躺在上,正想伸手去拿粥,便見駱小倩已經把保溫飯盒打開,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個紙碗,倒了半碗粥,拿一條銀匙,勺了一勺,輕吹一口,然後遞過來。

柯宇頓尷尬,面苦笑道:“那個,駱小倩同學,我的手好像沒事的。不用這樣吧!”

“哼!你要不是我男朋友還沒這待遇呢。趕緊吃,囉嗦什麼!”駱小倩視若無事地玉手往前一伸,直接把銀匙送柯宇的嘴裡去,又似帶幾分慍怒。

柯宇嘴巴被駱小倩一下封住,美味雞粥一入口,覺十分可口,顧不得駱小倩說什麼了,不由自主地‘咕嚕’一聲,直接了下去。

就這樣在駱小倩溫情脈脈地服侍下,柯宇一天沒吃東西也是餓極了,很快就吃掉那一飯盒雞粥。望著駱小倩匆匆去洗漱的倩影,柯宇吧唧吧唧幾下嘴巴,出意味悠長笑容,末了,還是輕嘆一口,喃喃自語一句,可惜了,這悍妞!

當駱小倩再轉回來後,柯宇趕緊向她詢問,有沒有告訴自己父母這事了。

駱小倩瞥了柯宇一眼,神冷淡道,沒有,只告訴了鍾哥夫婦。

柯宇一見這妞又變神,心中一緊,悻悻地繼續問道:“那學校那邊,你怎麼…。”

“我讓同學幫你請病假了。”

“哦,謝謝了。”

良久,柯宇伸手抹一把下頜,盯著駱小倩謙謙道:“駱小倩同學,其實,其實這事你是無辜受牽連的…。”

“哦,你說說看。”駱小倩輕拂一綹秀髮,扭頭望著柯宇,有些詫異地道。

柯宇輕嘆一口氣,便將他失戀後,遇到尤小兮被黃調戲的事一直講到他勇闖忠義堂,事情前後始末都清清楚楚地跟她說了。末了,出一絲尷尬的神苦笑道:“駱小倩,雖然來說是我連累你了,但是你也是的,亂說是我的女朋友,嘻嘻,看來我的女朋友不是那麼好當的。”

“哼!這個不用你擔心!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說了算。倒是你跟尤小兮牽扯在一起才惹出來的事吧。該不是會自從你英雄救美后,尤小兮就喜歡你了吧。哼!告訴你別跟她扯在一起!否則…。哼!”駱小倩兀自聲聲冷哼,板著白的俏臉,陷入沉思中,似乎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呃。”柯宇見這悍妞一臉氣呼呼模樣,不敢多嘴了。直接躺下,裝作休息,心中泛起念頭無數,一時思緒無邊。

————西直街那棟灰老舊的樓房裡,主人的書房裡。此刻,此地主人高涼市黑道風雲人物鄒叔,正端坐一張老式高椅上,左手握住那玄黃柺杖,輕輕地往地上柱幾下,右手伸出從檀木桌上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雙眼直盯著對面站那顆賊亮的光頭沉聲道:“說吧。”李光頭身子壓低往前傾著,低聲道:“是的。查清楚了。那個小子叫柯宇,是市一中高三學生。父母都在農村的,偶爾進城裡工地做小工。還有一個小弟,在鄰鎮讀初中。一家子都是農民,表面看來沒什麼背景。至少目前資料顯示是沒什麼背景,連個有勢力親戚都沒。”

“哦,這個小子倒是好膽量,敢隻身闖忠義堂。多少年了,才又出一個這樣的人物啊!真是老了。”鄒叔目光轉向窗外,神淡淡,好像對那個少年勇氣頗為欣賞,又好像在慨人生苦短,歲月無情。

“呵呵,是啊。這小子,我初見他的時候,只是發現他身手不錯,沒想他也無匹勇氣,這小子過幾年後肯定是條響噹噹漢子。可惜了,沒能加入我們忠義堂。”光頭李竟然一副愛才惜才表情。

“呵呵,這小子前程遠大,那會混黑社會。我們這些人註定要被社會淘汰的。”鄒叔被光頭話語逗樂,生起一絲慨,沉半響,繼續問道,“那女孩呢?”光頭聞聲立即收起笑意,皺了皺眉頭,神嚴肅有些擔憂地沉聲:“鄒叔,那女孩那天說的話還真有點威脅,想不到,她竟然駱市長駱立宏的侄女。外面都很少人知道這事。要是她真跟駱立宏告狀,駱立宏這時候出手對付我們,那情況就不妙了。鄒叔,你看南區那邊該如何做?還有黃炳那裡又如何處置?”鄒叔眉頭緊皺,左手又拿起玄黃柺杖輕輕柱著地面,沉半響,輕嘆一口氣沉聲道:“駱立宏那裡你和小蛇親自送份禮物過去解釋一下,盡下人事吧。南區那邊這段時間告訴兄弟們儘量忍讓,不要跟東洪幫那邊起衝突。至於黃炳那裡,唉,都是兄弟,下不了手啊!先盯著他吧。另外你去把豬榮執行家法後,給駱立宏,警告黃別再惹事了!否則就驅逐他出堂口。”

“是。”光頭心中對鄒叔這樣簡單的處置有些疑惑,卻沒出絲毫不滿,恭聲領命後,轉身走出去。

鄒叔待光頭出去後,緩緩站起來,拿起柺杖,走到窗前,極目遠眺,心事重重,那瘦弱未老先衰的背影,竟如風燭殘年的老人。

————河東南區一間高檔別墅裡,一個身形碩大中年男人,此時正眉開眼笑對一個穿著花格襯衫男人笑容滿面道:“大頭啊!這段時間,忠義堂那邊還是沒反應?鄒華不會是老了吧。哈哈!”

“哈哈,大哥,鄒華很少出來面了。有人說他快病死了。現在忠義堂很多事都是那個光頭李和黃炳在做。好像他們最近還真沒什麼反應。是不是他們快不行了啊!大哥,我們是不是直接到河西搶他們地盤去?”花格襯衫男人也是心情極好,一想到能到河西搶地盤真好到不得了。

“大頭,你帶些人到他們場子鬧上一鬧。看他們如何反應?”這位中年男人抹一下額頭,意味深遠地對花格襯衫男人笑了笑。

“好的。大哥,要是我們和忠義堂鬧大,政府那邊會不會…?”花格襯衫男人還有些許顧忌,怕到時兩大黑幫打起來,卻讓一些有心人利用政府那邊勢力一窩端了他們。

“放心吧。那邊已經處理好了。”身材碩大的中年男人,話畢也站起來,走到窗前,極目遠眺,心中溝壑萬千,一會又顯得雄心萬丈宛如一副隻手遮天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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