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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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於琛先生,讓我來訪問你:請問地產市道在七三年是否會得向上。”

“七三七四年尚稱平穩,但肯定在七五七六年會得直線上升。”(笑)“那麼傅先生,你會如何投資?”

“廉價購入工業用地皮,可能有一番作為。”

“謝謝你接受本報訪問,傅先生。”

“奇怪,承鈺,昨有一張財經報紙也問了我同樣的問題。”

“是嗎…”躺在上,聽他的聲音,真是一種享受。

我沒有開燈,一直不怕黑,取一枝煙,倒杯威士忌。

留學最大的好處不是追求學問,對我來說,大可趁這段時間名正言順養成所有壞習慣。

靜靜聽傅於琛的聲音,直至深夜。

有一段是這樣的:“喜歡路加還是約翰多些?”

“當然是約翰。”

“我也看得出來。”

“但不是你想象中的喜歡,總有一種隔膜。”

“我一直鼓勵你多些約會。”

“待我真出去了,又問長問短,查問底。”

“我沒有這樣差勁吧,不要猜疑。”

“你敢說沒叫司機盯梢我?”

“太無稽了。”

“男孩子都不來找我。”

“你要給他們適當的指引。”

“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

“這是女最切身的問題,豈可疏忽。”

“你的口氣真似位父親。”他長長嘆口氣。

朦朧間在傅於琛嘆息聲中入睡。

鬧鐘響的時候永遠起不來,非得約翰補一個電話催。

走路時從不抬頭,很少注意到四周圍發生什麼。

但在史蔑夫圖書館,我卻注意到往不會注意的細節。

我慣選近窗近熱水房的位子。

不巧已有人坐在那裡,我移到他對面,才放下手袋取出口香糖,便看到對座同學面前放著一本書。

書皮上的字魅魔似鑽入我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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