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窺視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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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藍絲的第二個問題,溫寶裕立刻回答:“他們在忙著造人!”亮聲補充:“正確地說,他們在忙著把神鷹變成人!”亮聲的話立刻有了證明,在畫面上看到空間的中間部分,升起了一個長方形的物體,在那物體之上,像是躺著一個人,這個人也只是朦朧的人形,只是他先是坐了起來,接著就走下那個物體,站直了身子。

這個人比其餘所有的人形都高出一倍,溫寶裕輕輕碰了我一下,我沉聲道:“是神鷹,是…”我說到這裡,看到那人揮動手臂,又抬腿踢腳,不斷轉頭,分明是在察看他自己的身體。所以我接下去道:“…是完全變成了人的神鷹。”這時候很多小人形向他圍了上去,神鷹手舞足蹈,雖然只是朦朧的人形,也可以觸得到他所表達的那種興奮。

亮聲嘆:“神鷹生命形式的改變完成了!”只見神鷹和那些小人形有一些我們看不明白的動作,然後神鷹又上了那個長方形的物體,那物體一直向上升,速度極快。我失聲道:“他要離開!”一句話才出口,畫面的中間部分突然出現了一個亮點,同時亮聲大叫:“閉眼!”我在他的叫嚷餘音猶在的那一-間,就立刻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可是仍然到雙眼一陣劇然的疼痛,而且在閉上眼睛之後,情況也十分奇特。

通常在閉上眼睛面對強光(例如太陽)的時候,會看到一片通紅。而這時候我雖然閉上眼睛,看到的竟然是一片如同透明一樣的白,由此可知這強光是如何之甚。可以毫無疑問,如果不是及時閉上眼睛,眼睛接觸到這種強光,必然會變成瞎子!

事實上雖然及時閉上眼睛,我們(事後我知道我們都在第一時間閉上眼睛)還是在一個短暫的時間中,變得什麼也看不見,這種暫時的失去視覺,當然是由於遭受到了強光刺的緣故,類似“雪盲”現象。

所以接下來發生的什麼事,我們只能憑覺和聽覺去判斷,而不是看到的。

我說的“我們”包括亮聲在內,亮聲雖然是外星人,可是正如他所說,他的力量和上帝相比較,相去極遠,所以在上帝發怒,發出強光時,他的遭遇和地球人一樣。

(至於突然產生強光,是上帝對我們窺視的懲戒,那是事後我們討論所得出的結果。)當時亮聲比我們強,我、溫寶裕,甚至是降頭之王的藍絲,在這種強光之下,縱使閉上了眼睛,可是在那一-間,還是手足無措至於極點!

而緊接著,又聽到了亮聲一下大喝:“逃!”亮聲的警告都用了最簡單的話,而意思又極明白。我們知道要逃出這屋子去,可是又萬萬不能睜開眼睛,我雙手齊出,據記憶的方位,一邊一個,抓住了溫寶裕和藍絲,喝:“跟我向前衝!”我略轉身,認定了窗子所在的位置,拉著他們兩人,不顧一切向前衝了過去,因為我從亮聲的警告聲中,到了事情極度緊急,所以就算衝向前,撞到牆,也非衝不可!

還好雖然我閉著眼,卻沒有錯,向前衝出,嘩啦連聲,窗子玻璃破裂,窗框斷開,我雙臂一振,先把溫寶裕和藍絲送了出去,然後自己也翻身而出。

一出了屋子,眼前立刻變成一片漆黑,我聽得溫寶裕在叫:“什麼也看不到,我瞎了!”而藍絲則發出了一下呻聲,我睜開眼來,發現情形和閉上眼一樣,看不到任何東西。

若不是亮聲的聲音立刻響起,我們三人陡然之間發覺自己變成了瞎子,不知道會何等慌亂。

亮聲大聲道:“別慌!只要剛才你們立刻閉上眼睛,只會暫時失明。”溫寶裕和我齊聲問:“發生了什麼事?”亮聲的回答,乍一聽簡直令人莫名其妙,他道:“人曾經想造一座高塔,通到天上去。”然而我立刻明白了。

是的,也是據記載,人曾經想造一座高塔,通向天,目的是想到上帝那裡去,結果是上帝震怒,使人的語言不統一,相互之間無法溝通,當然也無法合作下去,建造高塔的工程也就無法完成。

(〈創世紀〉)由此可知,上帝不喜歡人不按照他的意思和他接近,剛才亮聲通過儀器,找到了上帝曾經使用過的動力,又看到了留下來的造人設備工作的情形,當然犯了大忌,所以才會有那樣的強光產生,作為懲戒。

後來我們暫時的失明,維持了三天之久——和記載中保羅受到上帝懲戒失明的時間一樣。

當時聽到了亮聲的話,心中略安,亮聲又道:“我也和你們一樣,失明瞭。”隨著他的這句話,是一下轟然巨響,就在不遠處發出,我們因為失明,所以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覺上這一下巨響轉來很是空,不像是爆炸聲。

等到耳邊被巨響震動的“嗡嗡”聲漸漸消散之際,就聽到有人在叫嚷:“四位怎麼了?”我不知道其餘的人聽到了這下詢問有什麼反應,我則大受震動,因為我一下子就認出那是神鷹的聲音——在我們四人之中,只有我聽過神鷹的說話,所以我不認為他們知道那是什麼人。

果然溫寶裕立刻問:“閣下是誰?”神鷹的回答很好笑,如果不是當時處境如此狼狽,我一定會哈哈大笑。因為神鷹答道:“小寶,是我!”別說溫寶裕本看不見,就算他沒有失明,他沒有見過變成了人的神鷹,當然認不出他是誰來。

溫寶裕就在我的身邊,我碰了他一下,提高了聲音:“這位是生命形式起了徹底變化,已經經上帝改造成為人的神鷹!”我這樣介紹,聽到了亮聲、溫寶裕和藍絲齊齊了一口氣,可以料想他們的神情古怪透頂。

神鷹並不知道我曾經在幻境中幾次看到過他,所以大是歎服,他一開口,居然稱我為“衛君”他道:“衛君真了不起,怎麼就知道是我?”我哼了一聲:“說來話長——我先問你,那屋子的窗子上,有沒有窗簾?”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我竟然問了這樣一個轉來無關緊要的問題,我相信神鷹一定到奇怪,因為他並沒有立刻回答。

我又說:“我們全都失明,看不見東西,你快回答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實在十分重要,有了答案就可以判斷現在我們是在真實還是在幻境。

在真實,屋子的窗子沒有窗簾,而在幻境中,窗子有很厚的黑窗簾。這是分辨真實或幻境的最簡單的方法。

神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忸怩,他道:“有…是有…窗簾。”我並沒有注意他的語氣,一聽他這樣回答,心中就“啊”地一聲:“我們被那種力量送進幻境來了!”我正在這樣想,又聽得神鷹用很奇怪的聲音道:“咦!我只扯了半幅窗簾來裹身子,怎麼還有半幅窗簾也不見了?”我目不能視,估計是神鷹先回答了我的問題,然後回頭向屋子看去,所以才前後有不同的答案。

我曾經見過他扯下窗簾裹住身子的情形,他這一次也是如此——扯下半幅窗簾來用,還剩下半幅應該留在窗子上,可是這時候他卻發現窗簾不見了。

事情再明白不過:在他離開屋子的那一-間,他由幻境回到了真實。而我們沒有進入幻境,是在真實中。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是應該憂,還是應該喜,然而立刻我就大喜若狂,忍不住跳了起來雙手揮舞大聲喊叫,因為我聽到了紅綾的聲音在叫:“爸!小寶!藍絲!是你們!”同時也聽到白素在叫我,她們和神鷹一樣,也從幻境中回到真實來了。

這實在是令人高興之至,雖然變成了瞎子,似乎也不算什麼了。她們的聲音迅速接近,很快白素就握住了我的手,而紅綾則雙臂環抱住我的頸,又連連大聲叫我,並且道:“爸!我們發生了好多事情,好多好多事情!”溫寶裕也叫:“我們這裡也發生了許多許多事情,我們,連亮聲先生這個外星人,都叫上帝給成了瞎子!”神鷹也在這時候夾在中間叫:“紅綾,看看,這一次你不用再埋葬我了!”紅綾又要應溫寶裕,又要應神鷹,還要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所以-那之間亂成一團。

在混亂中,只聽得亮聲大喝一聲:“誰也別說話,讓我來發問!”各人都靜了下來,唯有神鷹不服:“為什麼誰也別說話?”我只到好笑,因為忽然之間我想到了一個好朋友陳長青,如果他在場,他的反應一定和如今神鷹一樣——這是不是可以說明陳長青的遺傳基因之中,鷹的基因佔了相當的比例?

亮聲提高了聲音:“就是要問你!他們是如何令你在不斷的複製過程中,從鷹變成人的?”神鷹哈哈大笑:“他們料到你必然有此一問,不過他們說就算告訴了你,你縱使明白了道理,也無法做得到!”亮聲沉住氣:“他們怎麼說?”神鷹的聲音聽來有點傲然:“很簡單!每次他們在複製我的時候,在細胞中植入人類基因,每次增加,而同時減少原來的基因。經過幾次,在細胞成長的過程中,我就一次又一次向人接近,把原來的生命形式改變成為人的生命形式了。”在神鷹說了之後,人人都不出聲,因為連紅綾和白素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情形。

神鷹又笑:“很簡單,是不是?”確然很簡單,簡直簡單之至!

亮聲先生早就說過,謎團一揭曉,謎底可能很簡單。

從理論上來說,這種改變生命形式的方式,完全可以成立,逐步用人類的基因替代原來生物的基因,結果在細胞的發展成長過程中,生命形式必然由原來的生物轉變成人。

可是如何在實際上完成這一點,不但我們不可思議,連亮聲先生也喃喃自語:“怎麼能夠?怎麼能夠做得到?”神鷹道:“他們說,遲早除了他們之外,別人可以做到,可是千萬別想在他們那裡拿到方法。”藍絲陡然問:“他們是誰?”神鷹回答很快:“我不知道,既然他們能夠使我從鷹變人,我想他們就是造物主!”和我們的設想一樣,有神通廣大到可以令生命形式起徹底改變,形成人類這種新生物的一種力量,而這種力量的掌握者,稱之為上帝也好,造物主也好,都沒有分別。

藍絲再問:“他們現在在哪裡?”神鷹大聲道:“他們說了,我完全不明白。只好照說,他們說,他們在…用我們的語言,只好說是在…幻境中…”溫寶裕最快容易接受一切奇異的事物,所以他已經不止一次在讚歎:“上帝就是這樣造人的!”而我卻到了事情有說不通的地方。

神鷹說他在被複制的過程之中,植入了人的基因,所以逐步變成了人。

這個說法本來沒有問題,可是如果伸引到了上帝當初就是這樣造人的話,就大有問題了!

那時候本沒有人,何來人的基因?

我想了一想,就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各人都不出聲。好一會,亮聲才道:“我想,他們用的是他們自己的基因,這才是‘按著我們的樣式造人’的真正意思。”我了一口氣:“記得你剛才說過,在地球人身上找不出上帝的行為來,所以不認為人類有上帝的遺傳影響。”亮聲過了一會才回答:“我收回這句話——人類雖然有各種禽獸的基因造成各種獸,可是也還有人在,這人有時候會被獸所掩蓋,有時候也能夠戰勝獸。所以上帝始終對地球人存有希望。”我滿意亮聲的解釋,也很肯定在世界各個舞臺上,雖然各種妖魔鬼怪衣冠禽獸在狂歌亂舞,但也有不少真正的人在努力使人得到肯定,從而使人類成為真正的高級生命形式,而不是徒具人的外表而內藏禽獸的心靈。

然後我們各自敘述自己這一方面的經歷,白素和紅綾果然不知道她們長時間身處幻境。

而“幻境”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情形,我們做了許多假設,最後大家都同意那是另外一個空間——僅此而已,無法有進一步的設想。

三天之後,我們視力恢復,亮聲首先發現他那副儀器已經完全失效,而我則注視了神鷹三分鐘之久。

他坦然承受我的目光。只見他身形瘦削直,高而強健,膚深棕,鉤鼻廣額,目光銳利,雖然身上裹著半幅窗簾,有些滑稽,可是全身仍然充滿了剽悍之氣,一望而知,是一個出的男子漢。

我向他點了點頭,他也立刻明白那是我接受他的意思,所以高興地笑了起來,向紅綾望去,雙臂上下揮動,作想飛狀。

紅綾笑道:“現在你飛不起來了,是不是後悔?”神鷹大聲回答:“我不後悔,我高興變成人,我要好好的做——一個——人!”他說到後來,大聲叫嚷,以致那個“人”字,隨著他的叫聲,遠遠傳了開去,而遠處有好幾下回聲傳了回來:“人”!

“人”!

“人”!

後記關於在生物的複製過程之中植入人類基因一事,最新的消息見於報章的,如下:(法新社倫敦二十四電)英國“金融時報”週四報導,率先用無繁殖技術製造世界首隻複製綿羊“多莉”的蘇格蘭科學家,現在又複製了另一頭綿羊,名叫“波利”後者比前者不同之處,在於其體內植入了一組人類基因物質。位於愛丁堡的羅斯林研究院和該院的財政資助者ppl治療學會,均希望“波利”成為一頭使複製生物技術商業化的動物。

他們給“波利”植入的一組人類基因,可使他的汁產生一種人類蛋白質,而此等汁可榨取供一些因患血友病和骨質病而不能分泌汁的病人之用。採用複製技術,可確保每一隻被製造的羊屬於雌,可製造汁。而從“波利”身上提取出來的蛋白質預計可在一九九九年進行臨試驗。

ppl治療學會轄下研究所主任科爾曼說,他們構想生產一些可迅速提供具治療價值的蛋白質的現成牛羊,現在真的實現了。

該報說,製造“波利”的過程是:首先從一頭已成長的綿羊身上取下一個細胞,然後將一組人類基因植入該細胞核內,該細胞其後融入另一個細胞核已被挖去的綿羊胚胎細胞,胚胎細胞再植入母羊體內。

該報說,那些科學家也計畫將這種技術應用到牛隻,讓它們多生產牛,並計畫加以改良,以便替換豬隻基因,從而繁殖一些其體內器官可供人類器官移植之用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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