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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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我沒準備什麼東西。”盧映涵端上一碗晚餐吃剩的玉米濃湯，態度明顯冷淡。

“本來想告訴你不用過來了，你說你已經在路上，就算了。”

“講好了今天再試一次，好端端的為什麼改變主意？”衛梓翔不解地望著她黯淡的表情，緊蹙的眉峰顯示出她內心的憂鬱。

“怎麼了？你看起來心事重重…”

“我覺得…”盧映涵抬起愁霧氤氳的眼眸，緩緩道:“都分手了，不該這樣牽扯，也不該再麻煩到你。”

“有什麼麻煩的？”衛梓翔拿著湯匙，攪了攪快冷掉的湯，斂起燦亮的眸光，語氣低落。

“昨天，我們不是也很愉快嗎？為什麼突然想東想西、顧慮多了？”

“哎，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讓我想一想好不好？”發現他眼中的失落，盧映涵有些不忍，起身走到電視機旁，扭開音響，試圖用音樂緩和情緒。

“嗯。”不再追問，衛梓翔勉為其難喝著剩湯，聽她放的音樂。

那是某知名男歌手的成名曲，詞意恰好非常符合他們經歷過的心情，隨著歌聲起伏迴盪，兩人同時在音樂中沉默。

燭光照亮了晚餐，照不出個答案，戀愛不是溫馨的請客吃飯。

單上鋪滿花瓣，擁抱讓它成長，太擁擠就開到了別的土壤。

靶情需要人接班，接近換來期望，期望帶來失望的惡循環。

短暫的總是漫，漫長總會不滿……陳奕迅《愛情轉移》盧映涵很喜歡這首歌，反覆聽了幾次，衛梓翔默默把湯喝完，緩緩放下碗。

“映涵，我…是不是曾經讓你充滿期望，然後又徹底失望？”

“所以，我特別喜歡這首歌。”盧映涵沒有直接給答案，反而拐了個彎說。

“或許，人世間所有的情都是一個樣，沒有誰的故事特別慘絕人寰，你犯的錯是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剛剛好而已，想想也沒啥大不了的。”

“過了這些子，你真能看開？”衛梓翔不是沒有發現她變了，比起以前在同公司做他的部屬，現在的盧映涵更自信人，更教他傾心。

“當然，我可以自立自強了。”盧映涵起膛，眯著眼笑開。

“能當到國際公司的主乖粕不是隨便混的呢！師父啊，弟子可沒讓你漏氣喔。”

“我知道你很。”看她淡淡地說，笑得那麼瀟灑，眼中卻滿是哀悽，衛梓翔的心不住痛起來。

甩甩頭，他擠出微笑，壓抑著不透太多情。

“在我門下習過武的，豈有不驚動武林的道理…不過，映涵，這些子辛苦你了。”

“沒什麼，子總是要過的。”他的話教她眼眶又酸又熱，眼淚蠢蠢動。

唉，她又後悔了。

不該讓他第二次進到自己獨立生活的空間，再繼續這樣掏心剖肺地聊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都是那些該死的電話！如果不是被吵到快發瘋，她才不會跟自己過不去，找舊情人來挖自己過往的舊傷口。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盧映涵不耐煩地抓起茶几上的手機，用力往地板摔下去。

“夠了！我再也不想被它控制，我真的是受夠了！”

“映涵，別動呀，我們現在不就正在解決它嗎？”談了些心事，衛梓翔瞭解她難免又會有一番情緒起伏，他走向前擁住她，溫柔安道:“別急，不管怎樣都有我在，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