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意外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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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君再度抱起郭蓮,在所有武士懷疑的目光中大踏步入了帳幕。

入得來,只看陳設與兩年前絲毫未變,當中牽著的大布幕已更顯得陳舊,布幕裡傳出蒼老的聲音:“是君兒嗎?”憶君應了一聲,掀起布竄踱了進去。只見角落裡坐著那衰老不堪的回手楊守德。先前的蒙族武士緊緊依著他站著。

“師公‮體玉‬金安,憶君特來拜見!”憶君將郭蓮放落,躬身行了一蒙式禮。

楊守德微微一笑,枯萎的顏面上湧現出安的笑容,他指著郭蓮道:“這位姑娘是誰?

真是秀美得緊!”憶君話老早想說,立刻應道:“這位是弟子妹子小名蓮,弟子帶她來救治眼疾!”楊守德點點頭,他在憶君一進來即知郭蓮眼有疾病,他向那武士一揮手道:“此人不會加害於我,你去吧!”武士有些猶豫神,楊守德又道:“即然他是黑衣人,你在此又有何用?”果然那武士懷疑地看了憶君一眼,乖乖地走出去。

楊守德看武士去後,搖頭嘆息道:“連失災,大約只有我回手才享有這三族保護的權利。唉!現在那些蒙民們幾乎恨透了我們漢人。”憶君正想問些關於此處的憎愛分明的情形,楊守德又已說道:“讓我先看看你的眼病吧!等會兒再長談不遲。”楊守德雖享名“回手”但對郭蓮這眼疾也束手無策,他檢視良久才很謹慎地問道:“你妹有這病有多久了?”郭蓮嬌聲答道:“有十餘年了…”楊守德搖著頭,出無可奈何的神,道:“這病名‘滿目障’無藥可治的!”這句話與洛水醫隱郭泰育所說的一般無二。

憶君見回手也無醫治的方法,但他並沒有失望,又道:“我聽說有名叫‘冷芝’的珠子能治這眼疾,不知確否?”楊守德容一肅,冷冷道:“如有這珠子,再重的病也能治。

這樣說來,你也要上唐古烏拉山奪寶了?”憶君默默地點點頭,他知像楊守德這類仁心仁術的老好人,必然最忌諱這種不吉祥的事物。果然楊守德嘆息道:“鐵木真藏寶圖也太過不吉,多少人為它喪了命。唐古烏拉山此刻魅魅雲集,你如何能去?”憶君沒有說話,只將右手伸出去請回手替他把脈,回手雖覺奇怪,但經年的習慣,他自然指頭搭上憶君手腕。

“啊!”回手楊守德突然重重哼了聲:“你中了什麼毒物,竟能深藏骨內而不形於外?”憶君有點嘲地笑道:“‘寒骨之毒’,還有半年時期就得發作!”郭蓮在旁驚得一下子抓住憶君,道:“君哥,什麼寒骨之毒?沒…

沒關係吧!”憶君發覺失言已來不及了,他輕輕拍了拍郭蓮,苦笑道:“沒有關係的,君哥還有辦法能治得了。”這時回手楊守德說話了,他很嚴肅道:“這毒太烈,那你非行去奪取‘冷芝’不可,但我想該將你妹子留下。”憶君看了懷中帶淚的郭蓮,道:“我來此正是這意思,但…”他話尚未說完郭蓮已搶著道:“不!我非跟你去不可!”憶君無奈地笑道:“我正是要說現在我知道你不會願意留此了。師公,告訴我此地半年來的情況,弟子也好有個準備。”回手楊守德很冷靜地點頭道:“剛才傳言說你是‘黑衣人’嗎?”憶君沒有否認,他默默注視著回手,好似有些奇怪為何這點如何重要?楊守德經驗太豐富了,他覺得身前這“孩子”有太多的特質和秘密,但他仍喜歡這孩子。

“你不知道‘黑衣人’這名字在此間有多響亮?”楊守德這樣問著,憶君已能清出這端倪。

“半年前此地三族為爭奪鐵木真藏寶圖而大動兵戈,血注如河,屍積如山,但這戰事在一月前已結束了!”楊守德靜靜說道:“蘭託羅蓋族的公主噶麗絲武功高強,而且得著其師門相助,但察武通,古蘭班兩族人多勢眾,因此雙方死亡都甚慘重。噶麗絲不肯出讓寶圖的原因,一是害怕落入歹人之手引起更多仇殺,也因阿木達在最初給她寶圖時是要她送黑衣人的,但最後三族死傷太重,噶麗絲只好答應將寶圖拿出,由三族共享,誰知此時就有漢人參與爭奪了,幾乎有數以百計的漢族武林高手突然出現,幸虧噶麗絲機智絕頂加以她有黑衣人的寶衫和青霞劍才將寶圖護住,而也正因為如此人才得知她與黑衣人,哦!該是與你的關係了。”

“自從噶麗絲抖出你的名號後,在半年前已退出的蜈蚣幫突然又現身強奪,這樣一來蒙人為護寶圖死傷更重,最後寶圖為蜈蚣幫的黃衣魔僧用巧計奪去。這樣一來蒙族的威脅解除了,所有漢人都朝唐古烏拉山跟去。噶麗絲公主氣不過,也單身只刻隨著她師門去參加爭奪。”楊守德對武林中之事也不甚明瞭,說得甚是不清,但憶君已能明白個大概,他只奇怪為何半年前會退出爭奪,而最近竟由黃衣魔僧親自出手。而且他更知黃衣魔僧與章格魯是同出於唐努烏拉山黎田青蓋一脈的,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奇怪。

蜈蚣幫最初派赤羽劍與閩東雙怪老大杜發參加爭奪,而後黃衣魔僧得知自己的師門淵源後自然不需要再奪。而現在他突然現身將寶圖奪了去,完全是由於他師父加斯倫兒出的主意,用意以後自然會明白。

憶君說噶麗絲已經追去了,心中不大急,追問道:“他們何時走的?”楊守德報確定道:“所有漢人都在三天前失蹤,噶麗絲公主兩天前動身。”憶君暗梅在黎各處盤桓數,否則不是正好趕上喝麗絲,至此他除了追去別無他法,因此道:“師公,弟子不得不即刻起程,此去唐古拉山途遙萬里,但願能趕在噶麗絲公主前頭到達,那黃衣魔僧厲害非凡,弟子身負的寒骨之毒即是他所賜。”楊守德仍不放心,問道:“據說去那‘天絕峰’路徑秘奇已極,一不小心即將失那萬嶺重疊的絕境,你帶著妹子,如何走法?”憶君笑笑,直說無妨,敢情他早將去天絕嶺途徑牢記在心。

手楊守德臉上表情有戚然,對世上殘酷的事情他看得太多,現在又有一位他所喜愛的青年,將去以身蹈險,蹈蹈那所認為不吉祥的險,他覺得對憶君有著依戀,或許憶君有些像凌雲,或許郭蓮有些像鳳霞,因此他眼中有了些淚水。

憶君不能明白一位老年人的心情,雖然他卻再無時間留此安楊守德,他輕輕扶起郭蓮,郭蓮也榮聲道:“老伯伯,以後蓮兒會來看你。”正在此時突然帳外蹄聲大作,幾十只鐵蹄摹然在帳外停下。

憶君覺有些意外,一伸手擋在郭蓮面前,疑惑地看了楊守德一眼,楊守德搖了搖頭,好似在說:“沒有關係!”果然帳外武士大喝:“大汗駕到!”接著是舉刀致敬的聲音。

楊守德微微一笑道:“必是蘭託羅蓋族阿木達大汗來了,他是噶麗絲父親呢!”帝布掀開,先踱進兩名戰裝武士,然後那阿木達進來了。憶君曾在黑夜中見過他,對他印象至為深刻,只見阿木達仍是清瞿如昔,兩年戰亂的打擊在他原光潔的肌膚上,增添了許多紋路。

阿木達進來後先對盤坐在地之楊守德微行一札。楊守德在蒙疆輩份尊,加以他年高體衰,各族之長早已將他視為長上。

“楊大人沒受驚擾。”阿木達問道。

楊守德立刻請阿木達上坐,笑道:“大汗駕臨,不勝光榮豈敢言擾!”楊守德笑了下,道:“這兩位是古家兄妹,前來求醫的!”帳內的氣氛有些特殊,阿木達仔細地打量著聞名而未見過面的黑衣人,一時間他也不知要如何啟口。

“在下古憶君兄妹參見大汗!”憶君將右腿屈膝落地,有些勉強道,只因他心中已對阿木達懷有不滿。

阿木達自然不曉得他早見過他了,微微一笑道:“你就是中原有名的黑衣人嗎?老夫聞名已久。”憶君起身來,應道:“在下正是黑衣人,大汗有何見教?”阿木達似覺得這少年太過傑傲,但看他英武而豪氣充沛的姿態,不又打心底喜愛,他微微一頓又道:“這次小女自中原回族,曾告知一些少俠豪傑事蹟,並謂與少俠有白首之盟,不知確否?”憶君想不到阿木達會這股開門見山地說話,他害怕郭蓮有疑惑之心,立刻很機智地答道:“在下心明公主愛意,但此事須稟明家長才敢決定!”阿木達含笑點首,在這少年的目光中他看出有倔強、不屈和英勇的一切和。在蒙疆這種漢子是最受人敬佩的。

“小女已遠赴北山,囑言如待少俠一來,即請趕忙到唐古烏拉山相助,不知少俠已得知訊息否?”憶君點頭道:“在下即刻就要動身,去助公主一臂之力。”阿木達面湧喜,輕輕擊掌三下,簾市掀處,數個蒙族大雙捧著五件物品踱了進來“唐努烏拉山地高亢寒冷,老夫特為少俠準備一些應用物品以壯行!”阿木達指著人捧的物品說。

憶君放眼看去,只見竟是兩件白翻的羊皮襖,一雙登山厚鞘,一柄鑲珠短刀,與一張伸縮自如的輕便帳幕。

這些憶君本用不著,但一想到矯弱的郭蓮,正好需要這些禦寒物品,於是行禮謝了。

阿木達一揮手,教人又捧著出去,阿木達等待憶君說話。

“在下這就動身!”憶君說完,一把抱郭蓮昂首闊步踱了出去,帳外的三幫武士早排成兩列歡送,加上阿木達帶來的足有五十人。

另兩匹馬駝著阿木達贈送的物品,憶君想到又即將來臨的緊張生活,興奮得長嘯一聲,嘯聲中身子已騰空而起,挾著郭蓮輕飄飄地落在龍兒背上,龍兒好似也有意楊威,四隻鐵啼竟搗得黃沙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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