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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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走廊上,一個身形高挑修長,下巴蓄鬍,頭髮長及肩的男人以小跑步的速度朝重症病房而去。

“請不要在走廊上跑步。”一位小護士對著男人喊。

男人置若罔聞,未減腳下速度。

“喂…”另一名護士抬手輕拍小護士的肩,搖搖頭。

小護士恍然大悟,“他是…”護士點點頭,“隨他去吧!”

“爸!”額上滿布急行的薄汗,閻任予一個箭步急衝到病前。

上躺著一名枯瘦的老人,靠著氧氣筒勉強維持呼,撐著獨生子的到來。

他徐徐睜開疲累的眼,嘴巴動了動。

“閻先生,令尊有話跟你說。”一旁的律師道。

不用律師提醒,閻任予已將耳朵湊到父親面前。

“照…顧她…”閻章臺著氣道。

“誰?”父親要他照顧誰?

閻家只有他與父親相依為命,沒有其他的家人了,父親在病危之際,要他照顧的會是何人?

“她…”閻章臺顫巍巍的手指向律師。

要他照顧律師?不可能吧?閻任予濃眉攢在了一塊。

“閻先生。”律師自公文包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閻任予有些困惑地接過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女孩,年約二十歲出頭,留著長及的微鬈長髮,臉龐清秀細緻,汪汪大眼看起來十分清純秀麗,氣質清靈淡雅,嬌小的個子目測可能不到一六0。

“這個是…”

“這是令尊外遇對象的女兒。”聞言,閻任予全身僵直。

二十年前,當時才八歲的閻任予在某個半夜被爭吵聲吵醒,他著惺忪睡眼,下樓來到客廳,親眼看到父母正烈的爭吵,地上滿是母親因情緒動而摔破的物品。

當他張口才要叫喊,冷不防的,電話從他耳邊飛掠而過,他嚇得大哭,劍拔弩張的場景這才因為他的出現而稍緩,然而,隔天他早上起來時,母親就離家出走了,從此以後,他的世界裡就再也沒有母親的存在。

當時年紀小,還不懂得怒恨,只是每天纏著父親要媽媽,但父親大都對他置之不理,請了保母照顧他,人常不見蹤影,後來才知道他是前去外遇對象的住處了。

長大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之後,他與父親的關係降到了冰點,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卻也很少見面說話。

儘管隱約知道外遇對象跟父親漸行漸遠,但他依然無法原諒父親對母親的背叛行為。

後來,父親因為得了肝癌,發現時已經是後期,兩人的關係才稍微好了些,但這時父親已經時無多了。

可他萬萬沒料到,父親臨終之際,心竟然還掛著外遇對象與跟外遇對象共生的女兒——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更過分的是,父親竟然要求他照顧這個“妹妹”!

閻章臺枯瘦的手握住閻任予緊握而起的拳頭,拿掉了臉上的呼面罩。

“任予,拜託你…照顧她…”話未說完,閻章臺就斷氣了。

“她是你背叛母親、背叛我的證明,你憑什麼要我照顧她!”閻任予對著已氣絕的閻章臺大吼。

“閻先生。”律師忙拉開動的閻任予,讓因心跳歸零而收到警示,前來診查的醫生能快速做出判斷,“這是令尊最後的心願,死者為大,希望你能幫他完成!”

“想都不要想!”閻任予狠狠將照片甩到地上,只差沒踩上一腳。

“閻先生。”醫生一臉歉然轉身,“令尊已經過世!”

“死得好!”閻任予紅著眼眶大罵,“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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