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兩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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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屍身穿黑勁裝,背心繡著一幅盤龍圖案,止中一個海碗大的“巢”字。
羅大奇心中猛然一動,飛忖道:這不是龍船幫的弟子嗎?連忙翻轉屍體查看,又從那人間搜出一面鋼製小牌,牌上赫然刻著“總右七哨巡查十二號”等字樣。
然而,查遍整個屍體,卻沒有任何致命傷痕。
羅天奇不大
驚疑,地在龍船幫總舵,人是趙公亮的手下,屍體尚有餘溫,莫非最近巢湖中發生了什麼意外變化?
一想到“意外”立即聯想到秀珠和梅,羅天奇心急如焚,棄了坐騎,匆匆將屍體放回艇中,揮動薄槳,箭一般離岸向湖心姥山總寨駛去。
將近水寨,遙望姥山上旌旗飄揚,房舍點點,炊煙縷縷,一片寧靜安詳,似乎又看不出發生了什麼變故。
正訝詫間,面駛來一艘快船,薄底高舷,左右備有四面寬槳,船首高翹,鏤刻成龍頭模樣,尾舵前設有護身革牆,內中
立著一個頭扎青布的濃髯大漢,高聲喝道:“哪一舵的巡湖弟子?怎敢亂闖
區水域?”兩船相近,羅天奇停槳站起身來,剛要開口,誰知那快船上的濃髯大漢一眼看出羅天奇衣飾不對,竟大驚失
,一面揮展黃旗轉掉急退,一面已撤出兵刃,叫道:“不好,外敵闖寨,巡艇被劫,放箭!
一聲令下,八槳反掄,快船猛地滑退開去,同時船頭響起一陣“咋崩”機簧聲,大蓬連弩飛而至。
羅天奇一時未防,險些被連弩中,連忙振臂劈出兩掌,盪開弩矢,沉聲渴道:“休要魯莽,在下是九靈幫來的,並非敵人。”那濃髯大漢見他空拳震散連弩,神
更變,冷笑道:“九靈幫剛走不久,怎會又有人來?況且外客理應由前湖出入,你別想矇混得過去!”不由羅天奇分辯,掉轉船頭,一邊退,一邊又由船尾兩側
出無數飛弩和大股濃煙。
龍船幫這種巡湖快船,設計十分巧妙,除了槳多駛得快,船隻首尾各有連環管和特製煙霧;一旦遭遇強敵,不僅可藉煙霧掩護撤退,更可用濃煙作報訊警號,湖上煙起,總舵一望即知。
羅天奇尚未說明身分,迫得匆忙拔劍格撥飛弩,驀見濃煙蔽空,那八槳快船已失去蹤影,心知鬧成了誤會,當下引吭清嘯,雙掌連發,真力催動腳下小艇,如飛向煙霧中尾隨疾進,待越出濃煙,只見那快船在前面五六丈處。
羅天奇藏肘後,猛一口真氣,身形破空掠起,微微一跨步。已登上快船尾舵。
濃髯大漢厲吼著揮刀就劈,被羅天奇探指挾住刀鋒,低喝道:“朋友,何不容人把話說完?”那大漢奮力一掙,沒有掙脫,掄起左拳打,又被羅天奇翻腕扣住,只得怒目道:“你還有什麼話說?”羅天奇道:“在下確是由金陵臥龍莊而來,因在湖旁發現貴幫巡湖小艇和一具屍體,才駕舟人湖報訊,朋友怎的不問皂白,便以仇敵相待?”濃髯大漢道:“屍體何在?”羅大奇道:“現在小艇中,從
牌辨認,恐系貴幫巡哨弟子。”濃髯大漢半信半疑地回頭查看,果見後面空艇中有具屍體,於是,喝令停槳掉頭,靠近小艇,親自將屍體搭過快船來,這才知事出誤會,忙向羅天奇拱手致歉道:‘小的無知,多有失禮,敢問俠駕高姓大名,以便通報總舵恭
,並謝關顧之德。”正說著,忽聽號角連聲,姥山方向又駛來三艘大船。
三船駛近,一字兒排開,正中一艘漆金樓船桅下,揚起一面黃德三角旗,繡著斗大一個“趙”字。
濃髯大漢欣喜地道:“幫主親到了。”羅天奇笑道:“在下正是特來看望趙老當家,就煩通報:九靈幫羅天奇奉命求見。”濃髯大漢展動黃旗,大聲向樓船呈報上去,只見船樓上金鐘連響,六名佩刀壯漢簇擁出一位威猛老人,正是鐵臂蒼龍趙公元。
趙公亮一見羅天奇,登時出驚異之
,但一瞬間又恢復了常態,遙遙抱拳道:“原來竟是羅大俠,幸會!幸會!”隨命啟開舷門,搭上跳板,接羅天奇過船。
兩人略作寒暄,羅大奇先說明發現空艇屍體的經過,然後取出桑瓊親筆信函,並將自己奉命接取秀珠和梅來意,詳細說了一遍。
趙公亮聽罷,臉突然變得一片蒼白,匆匆拆閱信函,更冷汗如雨,急用顫抖的雙手,一把抓住羅天奇肩頭,
動地問道:“羅大俠,你是什麼時候離開金陵臥龍莊的?途中叮曾耽誤過?”羅天奇茫然道;“老當家問這話何意?”趙公亮神情倉皇地搖搖頭,道:“你先別問為什麼?請快些回答老夫。”羅天奇道:“在下是三天前奉桑大哥之命動身,一路飛馬急趕,毫未耽誤。”趙公亮急急又問道:“在你離開之前,桑幫主有沒有另派過人?
羅天奇一怔,道:“沒有啊!老當家何出此言…”趙公亮顫聲道;“那麼,老夫再請問一句,貴幫門中,或臥龍莊內,有沒有一位姓李的管事?”羅天奇雙目光暴
,沉聲道“姓李的管事?這話從何說起?臥龍在新建,
本沒有管事,更沒有姓李的同門-…”j趙公亮臉
慘變,手一鬆,長嘆道:“這麼說,老夫上了大當了”羅天奇忙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老當家快請直說。”趙公亮頹廢地搖搖頭,道:“此事一言難盡,總之一句話,老夫昏邁無能,有負桑幫主重託,雖萬死不足贖此大罪…”羅天奇駭然道:“老當家的意思是-一”趙公亮嘆道:“一切詳情,已容老夫慢慢陳述,這裡有兩件東西,請羅大俠先過目。”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和一面銀製小牌,雙手遞給了羅天奇。
那封信面上,寫著“面陳龍船幫趙幫主親啟”和“‘內詳”字樣,封皮已經拆開,但羅天奇卻未及取視信函,首先舉起那面銀牌,面已遽然大變,匆匆從自己身邊把另一面銀牌取了出來。
兩面銀牌一般無二,都是臥龍莊重建完成後,新近才鑄制的信物,無論牌面字跡花紋,牌身大小重量,俱絲毫不差,令人難辨孰真孰偽。
羅天奇看了又看,困惑下己,又出信函展視,一看之下,不
驚呼失聲,脫口道;“趙老當家,這是怎麼一回事?”趙公亮接過一看,也為之目瞪口呆,吶吶道:“怪呈!真是天下第一怪事。難道有鬼不成…”原來信中既無上款,亦未署名,只有短短七個字;“當心明夜月偏西。”羅天奇
們地道:“敢問老當家,這銀牌和怪信從何而來/’趙公亮道:“是昨天黃昏時分,一位自稱金陵臥龍莊李管事的人送來的,們…當時信中卻不是寫的這七個字…”羅大奇詫道:“‘原信寫些什麼?”趙公亮長嘆一聲,道:“原信中乃桑幫主具名,大意是說:臥龍莊重建已經完成,特派本在李管事持密函及本莊信牌,前來接取秀珠姑娘和
梅…”話未畢,羅大奇已霍地跳廠起來,驚問道;“老當家有沒有把人
給他帶去?”趙公亮慚愧地道;“他持有桑幫主私函和銀牌信物,又對臥龍莊毀莊重建經過,歷歷如數家珍,老夫不疑有詐,竟被他詐騙了去,而目,親自送他到巢湖始回…”這番話,恰似晴天一聲霹靂,只轟得羅天奇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一盆冰水,從頭頂涼到腳底。
他驚怒集,疑懼叢生,剎那間,腦中閃電般湧過許許多多可怕的幻境,同時又覺得天下怎會有這般巧事,那假冒李管事的傢伙,不遲不早,恰比自己早來一天,已經令人難信了,而這面銀牌,更不知怎會落入外人手中?
反覆思忖,越困惱,突然靈光一閃忙道:“那人自稱是臥龍莊管事,瞞騙老當家容易,怎能瞞得過秀珠姑娘?凡屬莊中舊人或本幫同門,秀珠無不
捻,她怎麼會跟他走呢?’趙公亮道:“老夫
到不解的,也正是這一點,昨
那姓李的持函求見,老夫因與幫主有約,本有些遲疑難決,便將信先送秀珠姑娘過目,秀珠姑娘當即邀那人相見,兩人密談了幾句,秀珠姑娘就吩咐準備船隻,欣然跟他去了。”羅天奇訝道:“你是說他們談話的時候,並無第三人在旁邊,而秀珠姑娘也是自願隨他去的。”趙公亮道:“確是如此,否則,老夫也不會放心答應他。”羅天奇沉
片刻,又道:“他們見面時,老當家在什麼地方?”趙公亮道:“老夫先將信函送
秀珠姑娘過目,然後親自陪那姓李的到後寨相見,秀珠姑娘乍見他時,似略有驚訝,但姓李的卻談笑自諾,並曾問起
梅病狀和談及莊中瑣事,後來,又聲言另有桑幫主私話轉告,老夫不便在側,才自動退至隔室等候。
羅天奇截口道:“所謂隔室,究有多遠?”趙公亮道:“不過一牆之隔而已。”羅天奇又問:“假如那邊有什麼異樣響動,老當家能聽見嗎?”趙公亮駭然道:“羅天奇莫非疑心那人對秀珠姑娘暗施展脅持手段?”羅天奇肅然道:“真象未白之前,不能不多作揣測。”趙公亮凝重地搖頭道:“彼此只有一牆之隔,秀珠姑娘也不是平常女子,而且,他們談的時間很短,事後秀珠姑娘又毫無異樣神情,老夫不信那姓李的能脅持她。”羅天奇默默頷首,過了一會,又道:“那麼,這封怪信又是什麼原因呢?”趙公亮道:“老夫敢以
命發誓,昨天信上決不是這七個字,何況,秀珠姑娘當時也看過”話聲微頓,突然一擊掌,道:“啊!我想起來,那姓李的臨別時,曾說過一句十分古怪的話…”羅大奇急問:“什麼話?”趙天亮道:“他在巢湖分手的時候,曾經笑著對老夫說:‘敝主人那封私函,趙老當家最好別
丟了,萬一將來又有人來巢湖要接楊姑娘,也好作個證明。’…”羅天奇吃了一驚,道:“難道他已經預知我會來?”趙公亮道:“老夫當時認作笑談,並未當真,現在想來確具深意。”羅大奇重又取過信函細看,並高舉過頂,映著陽光透視,點頭冷笑道:“不錯,他話中另含深意,是因為這封信上做了手腳,信是用一種特製墨汁寫的,經過一段時間,字跡會發生隱現變化。”趙公亮親自審視了一遍,果見箋上原函仍有淡淡的痕跡可辨,不期沉
道:“明夜月偏西…這句話,會不會是指的今天夜午之後,將有警訊…””羅大奇道:“也許這警訊正與貴幫巡湖弟子被殺的事件大有關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趙公亮苦笑道:“他假冒臥龍莊管事,騙走秀珠姑娘和
梅,卻在信中故留警訊,此人是敵是友?豈非莫測高深。”說著話,船隻已抵姥山總舵,泊靠妥當,趙公亮一面延請羅大奇人總寨款待,一面命人去後寨奉請“神陀舵”舵主竹林逸士黃光平相見。
不多久,黃光平手拄竹杖飄然而至。
羅天奇聽說黃光平就是負責為秀珠治傷的神醫,不心絃震盪,匆匆見罷禮,便急忙探問秀珠臉部傷勢。
黃光平神凝重地道:“楊姑娘臉頰上雖僅皮
之傷,但因傷處太多,又被砂上泥垢汙染,未能及時洗滌敷藥,在姥山這段療傷時間,楊姑娘終
以淚洗面;以致阻礙了傷口復原進度,老朽說一句醫家的真心話,只所今生再難恢復本來面貌了。”羅天奇聽得泫然
泣,又問道:“她昨
離去之時,面傷可曾痊癒?”黃光平搖搖頭道:“疤痕尚未脫盡,不過,只要沒有意外,大約不會再惡化了。”羅天奇悲慼的嘆道;“容貌能否復舊,那倒不關重要,在下擔心她創傷未愈,丙生意外,那後果,真不堪設想。”黃光平卻道:“依老朽估計,應該不至再有意外。”羅天奇忙問:“老夫子怎知不會有意外?”黃光平微笑道;“‘羅大俠當局者亂,未能細心分析昨
事件,試想那假冒臥龍在李管事的人,既能取得東莊銀牌,必非沒有來歷的,目下咱們雖然還不能斷言他是敵是友,至少楊姑娘隨他離開巢湖,乃是出於自願,其中自有不為人知的原故,否則,她不會連
梅和老朽孫女兒璇姑也一併帶去。”羅天奇驚道:“老夫子令孫也跟她們同去了、’黃光平道;“楊姑娘留居巢湖這些
子,俱由璇姑作伴,彼此十分投契,臨行時,小女兒倆難捨難分,老朽只好讓她跟楊姑娘一起去廠,同時,漩姑從小隨著老朽,對醫道也略解皮
,當時老朽讓她同去,原希望她能侍候楊姑娘繼續敷藥凋養,以免傷勢惡化。”羅天奇再問道:“老夫子共有幾位令孫?”黃光平道:“老朽膝下單薄,晚年喪子,只有璇姑這一個孫女兒承歡,老伴和於媳都故亡了。”羅天奇見他神情如常,似乎對唯一愛孫漠然遠離不明去向,並沒有
覺多麼懸慮;於是,也漸漸壓抑住內心擔憂,回顧鐵臂蒼龍趙公亮道:“那假冒臥龍莊來的人是敵是友,今夜當可略見分曉,在下決定留此一宵,待判明夜午有無變故之後,再兼程返莊回報桑大哥,今天夜晚,寨中最好稍作戒備。”趙公亮欣然應允,忙吩咐道:‘去把那巡湖喪生弟子的屍體抬上來,請黃舵主檢機致死原因。”手下領命而去,不一會,果將屍體用木板抬至廳中,黃光平略為查看了一下死者眼皮瞳孔,淡淡一笑。探手撥開屍體後腦發發,從髮
處起出一枚黃
長針。
羅大奇和趙公亮四目凝注,齊一怔,不約而同驚呼失聲道:“犀骨天狼釘。”一點也不錯,那枚長釘
呈牙黃,尾鏤狼頭,釘身滿布倒須,正是神手郎君黃文彬的成名暗器。
趙公亮切齒罵道:“好匹夫,居然不念舊誼,敢到趙某巢湖水域殺人逞兇,姓趙的拼著這點基業不要,非跟他較量個生死存亡不可…”羅天奇道:“據桑瓊大哥由西堡返回金陵時談起,犀骨天狼釘原主神手郎君黃文彬,就是改名鄧化平的少堡主,已因謀敗
,死在神機堡,此次出現湖濱逞兇的,必然是阿兒汗宮派來的高手。”趙公亮恨恨道:“不管它什麼宮,殺我巢湖弟子,姓趙的就跟他沒有完。”羅天奇正
道:“老當家千萬不可意氣行事,魔宮頗有能人,如在下推測的不錯,魔宮高手出現湖濱,必是為了秀珠和
梅而來。”趙公亮道:“這麼說,是她們避居巢湖的秘密洩漏了了羅天奇道:“想必如此。”趙公亮冷冷一笑,沉聲道:“來人呀!擊鼓聚眾,各舵舵主大寨聽令。”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傳遍姥山每一處角落,巢湖水寨所屬各舵舵主,紛紛從駐守之地趕到總寨聚義廳。
鐵臂蒼龍趙公亮當眾頒下急令!收全湖船隻,各寨
選高手,加強巡湖,同時準備火炮戰艇,姥山四周,樁卡增加一倍,各攜旗花信號,隨時備戰.分配完畢,趙公亮得意地對羅天奇道:“老夫經營巢湖數十年,雖不敢誇銅牆鐵壁,今
已算佈下了天羅地網,料那魔宮賊崽子們未必
悉水戰,他不來便罷,右真敢相犯,且看老夫懲治他們。”羅天奇微笑道:“話雖如此,但老當家也別忘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若無必勝把握,魔宮豈敢妄動虎鬚。”趙公亮曬道;“他們連船隻也沒有,如何進得巢湖,即便有船,又怎是龍船幫火炮戰艇的敵手?”羅天奇道:“戰艇火炮再堅利,總是防守被動之策,在下愚見,不如趁魔黨未發動之前,咱們光下手為強…”趙公亮奮然道:“好啊!此計大妙,無奈咱們不知魔崽子們藏匿在什麼地方?”羅天奇含笑道:“在下心中倒有個可疑所在,老當家如能撥借快船一隻,並駛船高手數名,在下顧請命前往一探。”趙公亮大喜道:“羅大俠準備什麼時候去?老夫親陪你走一遭。”羅天奇道:“老當家只管坐鎮總寨,如能查獲魔黨匿跡處,在下自會見機行事,假如真需要動手,再飛報老當家不遲。”趙公亮
然應允,立即下令選派八名
於
漿駛舟的能於,另撥快船一隻,
羅天奇使用。
總寨大廳特備盛宴,大夥兒歡敘暢飲,等到酒足飯飽,輪西墜,羅天奇結束了一番,告辭離開水寨。
快船趁著暮,速疾滑過湖面,船首所指,止是口問發現巡艇屍體那片湖岸。
那地方距離首次梅療疾曾住過的“湖濱凶宅”不遠,羅天奇飛身登岸,吩咐快船退出十丈外守候,自己卻藉夜
掩蔽,路經向荒國而來。
行近荒園牆外,羅天奇凝目打量,但見園中荒草沒徑,樓中亦望不見燈光,看情形,這座園子自從發生上次變故以後,已有很久無人居住了。
羅大奇舊地重臨,想到秀珠正是在小樓上負的傷,不期悵然,那一次分別,迄今未能重晤,天涯茫茫,芳蹤何處?怎不令人惦念…”他凝立了一會,觸景情傷,正準備返去,不料卻在這時候,聽見一聲低沉的馬嘶。
羅天奇心中一動,凝神細辨那馬嘶之聲,彷彿是由後國傳來,當下一提真氣,飄身掠過了圍牆。
園中陰森荒寂仍和從前沒有什麼分別,小樓門窗傾塌,很多地方都結了蛛網,但是當他沿著牆腳一卜繞到樓後,卻驀地發現靠近假山之旁的一片草地上,繫著十餘匹健馬。
馬匹疆鞍整齊,一字兒排開牆邊柳樹上,其中十匹馬旁都各有一名黑衣勁裝大漢控鞍而待,只餘三匹空馬。
羅天奇側身貼牆屏息觀望,大約過了盞茶光景,忽見假山石中火光微間又滅,接著,一陣沙沙腳步聲,從假山裡魚貫走出男女三人。
這時夜方濃,那男女三人低頭而行,所以,羅天奇未能立即分辨出三人的面貌,但其中一個男的,身材衣著卻十分
稔,另外兩個女子,也依稀似曾相識——幻想時代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