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誰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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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朝堂,似乎比每一都要安靜,因為站在大殿裡的每一個人都清楚,他們的一言一行,可能導致不可挽回的局面。

紹凡看著下面噤聲的百官,淡淡地又道:“難道各位愛卿就沒有什麼話想要和朕說麼”公孫洺上前了一步,在所有人噤聲之際,朗朗開口:“皇上,沐將一向對元清忠心耿耿,就算是有天大的過錯,卻也罪不至死,況且沐將是先帝最為信任的將領,若是處死,恐怕先帝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滿堂譏諷一笑:“難道公孫大人是在用先帝壓皇上麼”公孫洺垂眸:“微臣不敢。”滿堂又是一笑:“既然不敢,就站到一邊去,放眼整個朝野,誰不知道公孫大人是沐自修一路提拔上來的眼下沐自修倒臺,沒有牽連進公孫大人就已經是皇上仁慈了,公孫大人若是識相的話,這個時候就應該默默自保。”公孫洺被滿堂噎的沒了言語,可是他卻不甘心沐自修就這樣被問斬,僵硬的站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後退。

紹凡見此,點了點頭,知道現在朝野上的大部分官員,都已經在太后的鋪墊下為滿氏一族謀權,起身正要離去,卻見一直不曾說話的蕭王站了出來。

“皇上,微臣倒是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對沐將問斬。”紹凡一愣,轉眼朝著蕭王看去:“蕭王這話,可是在為沐自修求情”他一瞬不瞬的看著蕭王,其實蕭王的心思,他心知肚明,可以說,他不除掉蕭王,不過是為了皇家名譽著想,而除掉沐自修,實則就是在給蕭王殺雞儆猴。

蕭王搖頭笑了笑:“求情本王不敢,只是若是沐將問斬,當今的皇后娘娘就是罪臣之女,除非皇上想要一併摘了皇后娘娘的頭銜,不然的話,帶著一個罪臣之女身份的皇后娘娘,今後又如何能服眾”紹凡一愣,沒想到蕭王竟然會把事情牽扯到沐扶夕的身上,說實話,他並沒有打算除掉沐扶夕這個皇后頭銜,計算他和她形同陌路,他也從未打算放她離開。

一些支持蕭王的大臣,見皇上呆楞住了神,趕緊趁熱打鐵的繼續以沐扶夕為由的勸說著。

滿堂見此,氣的直哼哼,但是現在這個時候,確實不是除掉沐扶夕的時候,秀女剛剛進宮,若是這個時候沒了皇后,後宮必將打亂,所以他就是再不舒服,也只能忍著。

紹凡聽著朝堂下的你一言我一語,腦袋像是炸裂開了一般的疼痛,最後是孫聚看出了紹凡的心思,一聲“退朝”算是將此事先告一段落了。

蕭王走出大殿的時候,輕輕鬆了口氣,轉身朝著雲水齋的方向走了去。

元清皇宮,鳳鳴宮。

沐扶夕從睜開眼睛開始,便是不吃不喝的看著外面的陽光發呆,開始延和只是以為沐扶夕是太累了,可當太陽下山的時候,沐扶夕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榻上,她便是有些不放心了。

絳珠也是擔心,拉著延和小聲道:“公主,不然咱們去請賢妃娘娘過來一趟吧。”延和擰了擰眉:“這個時候讓賢貴妃過來又有什麼作用”

“那咱們總不能看著皇后娘娘這樣下去啊”延和當然知道,只是暗自想了半晌,延和終是下定了決心:“絳珠,你隨著我走一趟。”

“公主打算去哪裡”

“去找皇上。”

“公主”絳珠嚇了一跳,“皇上本來就對公主那麼冷淡,公主就是去找皇上了,皇上也不能來啊”延和搖了搖頭,再次掃了沐扶夕一眼:“如今只有這個辦法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今要是為了別人,我死活都不會去見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但此事關係到皇后娘娘,我又怎能坐視不理”

“可是”

“沒有可是,走”延和說著,再是不遲疑的拉著絳珠出了鳳鳴宮的大門。

沐扶夕一直髮呆,本不知道延和和絳珠離開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空蕩蕩的鳳鳴宮裡,除了在院子裡的張高之外,便只剩下了她自己。

沒有一絲餓的覺,也沒有一絲渴的舌燥,沐扶夕最終將枕頭底下的那本辛氏手札拿了出來,慢慢攤開在了自己的眼前。

說實話,她這個時候看這本手札,完全是為了打發時間,可她不曾想到,就是她這麼不經意的一看,卻看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她越看越是心驚,就連指尖都跟著顫抖了起來,她從來都不知道,在她的生活裡,竟然隱藏了這麼一個讓人噁心到髮指的陰謀。

難怪,紹凡會和她說:“如果當年”難怪,紹凡會在每次看著她的時候,總是會表現的糾結,就連對她的愛,都變成了扭曲的。

難怪,賢貴妃會看著她落淚。

難怪,墨王會在死前的最後一刻,還要保護她的周全。

墨王鹿紹陽猛然,她翻身走下榻,再是不遲疑的朝著雲水齋的方向跑了去。

如果辛氏手札上面寫的東西全是真實存在的話,那麼她沐扶夕就成為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連她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噁心玩意兒。

她一向自詡聰明,冷靜,自持,可以對自己的一切收放自如。

可是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面臨著崩塌她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一路狂奔到了雲水齋,不過此時的她卻不同於她新婚的那個夜晚,因為當時的她,還沒有絕望到滅頂。

雲水齋的院子裡,蕭王與賢貴妃正在說著什麼,見了沐扶夕的到來,先是一愣,隨後震驚的僵硬住了五官。

賢貴妃看著沐扶夕也是一愣,不過她倒是沒有僵硬,而是再無法控制的失聲哭了出來。

“怎,怎麼了”沐扶夕的呼有些不均勻,上前幾步,走到了賢貴妃的身邊。

賢貴妃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呼了好久,才緊緊握住了沐扶夕的手:“皇后娘娘,紹陽他好像,好像不行了”一道悶雷,在耳邊炸開,沐扶夕後退一步:“你說什麼”蕭王嘆了口氣,看著不遠處的寢宮:“剛剛太醫來過了,墨王從一個月前,便被人下了一種慢的毒藥,這種藥無無味,但服用的時間長了,會慢慢腐爛掉人體的內臟,最初開始只是咳嗽,等到開始吐血的時候,就已經,已經”後面的話,饒是墨王這樣淡定的人也說不下去了,因為那個人是他的弟弟,是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和他有所牽絆的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很不想承認自己因為墨王的事情疼了,但事實證明,他是真的疼了沐扶夕擰眉聽完蕭王的話,轉眼又朝著賢貴妃看了去:“墨王好好的,為何會中毒”賢貴妃無力的搖了搖頭:“紹陽從醒來開始,每天只服用祁太醫開的方子,說是滋養身體的,可是好好的,怎麼就,就”沐扶夕渾身繃緊到了極限:“哪個祁太醫”賢貴妃想了想:“祁不凡,祁太醫。”沐扶夕對於這個名字還不算是陌生,到底在宮裡待了有一段時間了,她還是聽聞過不少人的名字的。

“皇后娘娘”賢貴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跪在了沐扶夕的面前,“臣妾求求你,你去勸勸紹陽讓他傳太醫吧,他從倒在榻上到現在,無論臣妾怎麼勸說,他都不肯傳太醫過來。”要是以前,沐扶夕一定會震驚的反問“為何他會聽我的”但是現在,她卻鬆開了賢貴妃的手,轉身朝著寢宮走了去。

蕭王看著沐扶夕那不同於以往的背影,眸加深了幾分,不知道為何,她總是覺得今的沐扶夕有些反常。

外面暖花開,寢宮裡也是溫熱一片,但當沐扶夕推開裡屋的房門時,卻覺是那樣的冰凍刺骨。

墨王,就那樣披散著長髮靠在榻上,眼窩有些嚇人的紅,整張臉都是慘白的,那灰白的顏,讓他總是閃耀人眼球的緻五官,也變得暗淡無光了起來。

聽見開門聲,墨王慢慢轉過目光,當看見門外站著的那個人是沐扶夕時,乾裂的嘴角忽然揚起了一個溫暖的弧度:“你怎麼過來了”沐扶夕邁過門檻,一步步走向榻,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離著自己越來越近,待她終是站定在他的面前時,努力讓自己平穩的張開雙

“你”可饒是她做了多大的努力,在這一刻也是白費的,因為她只說出來的一個字之後,便眼淚崩塌出了眼眶。

猛然,她趴在了他的身上,伸手抱著他那冰涼的身子,痛哭的不能自己。

墨王看著再次趴在自己身子上哭泣的沐扶夕,平靜的笑了笑,伸手,想要摸一摸她柔軟的發窩,卻在手臂伸到一半的時候,慢慢垂在了身側。

“這次,又是誰欺負你了”他的語氣很是風清雲淡,就好像那一次,他忘記了她一樣,陌生而又平穩。

沐扶夕聽見他的聲音,渾身一顫,揚起面頰的同時,輕聲道:“我說過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可是我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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