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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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湯瑪士醫師一抵達臺灣，馬上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為杜雋臣做檢查。結論是，因為事件發生至今已近四個月，早過了治療的黃金時期，所以手術成功的機率只剩五成。而且就算手術成功，事後的復健也不輕鬆。

杜雋臣毫不猶豫地決定接受手術，他的理由是，反正也不會更糟了。

因此，他們馬上安排今天開刀，只是手術已經進行快五個小時了，讓等在手術房外頭所有人的心全都吊在半空中。

終於，手術燈熄了，沒多久，湯瑪士醫生一臉疲憊地走出手術房。

一直守在手術室門口的季可雲馬上向前去，關心地詢問:“湯瑪士醫生，情況怎麼樣？”其他人也跟著圍上前來。

滿頭白髮的湯瑪士醫生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在恢復室觀察幾個小時後，就可以轉到病房了。”

“你是說？”她的淚已奪眶而出，懸蕩幾天的心總算落了地。

“沒問題了。”他一臉倦容。從下飛機後，他幾乎就沒什麼休息，剛才又動了近五個小時的手術，真是累壞他了。

她又哭又笑地連聲道謝。

“謝謝你，湯瑪士醫生，非常謝謝你。”真是太好了，雋臣又可以走路了。

“別客氣，不過之後的復健堡作會很辛苦，必須堅持下去，否則還是功虧一簣。”他正地說道，他見過太多人忍受不了做復健時漫長且痛苦的煎熬，因此半途而廢。

“我們會的，再次謝謝你。我請人先送你回飯店好好休息。”她再次誠摯地道謝，並安排人送他回飯店。

“真是太好了！”劉寶珠也喜極而泣。她除了開心雋臣能夠走路外，最主要的是不用再擔心季家藉機解除婚約。

季南天心疼地摸著愛女略顯憔悴的面容，她為了雋臣吃了不少苦。

“雋臣現在已無大礙，你也先回家休息，多儲備一些體力，接下來有你忙的了。”她撒嬌地賴進父親的懷裡。

杜明昆也不好意思地說:“可雲，你先回家吧！雋臣就給我們來照顧就行了。”意外發生後，幾乎都是可雲在照顧雋臣的，他們本沒做什麼事。

“嗯。那我先回去，明天再過來，有什麼消息一定要跟我聯絡。”季可雲放心不下地再三叮嚀。

劉寶珠跟她揮手道別。

“好好休息吧！”送走季家人後，杜明昆吐出一大口氣。

“總算可以放心了。”

“這樁婚事也拖延太久了，等雋臣可以走了以後，就趕緊將婚事辦一辦，免得夜長夢多。”劉寶珠就怕煮的鴨子飛了。

“沒錯，真是好事多磨啊！”杜明昆也心有同。

***“我的腳完全使不出力，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走路了。”杜雋臣沮喪地坐在地板上，不願再練習。

手術至今，已經過了兩個月，他也從上個月開始進行復健，可是訓練了快一個月的時間，他的腳還是無法站立。

“雋臣，練習這麼久，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站在一旁看他練習的季可雲，倒了一杯飲料給他，也倒了另一杯給負責復健的王醫師。

她拿條巾替他擦汗。

“雋臣，才一個月而已，不要急。”

“可是我的腳一點力氣也沒有，我懷疑真的有辦法行走嗎？”他現在幾乎都是靠手的力量在支撐，只要一放開扶把，馬上就跌坐在地上。

王醫師接過季可雲遞來的飲料，耐心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