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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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字未出,邢玉珍抖起那隻銀手飛了過去。

費嘯天金鞭一遞,當地一聲,火星直冒,兩件兵力同時蕩了回去,仇超卻嚇得退出了老遠。

費蕭天道:“邢玉珍,他有主人在…”邢玉珍道:“找你也是一樣…”她就要再次抖起那隻銀手。

諸葛英突然抬手一攔道:“在是非曲直未明判之前,我不能坐視二位作殊死搏鬥!”費嘯天沉聲說道:“閣下,你這是什麼意思?”諸葛英道:“費大俠,是非曲直未明判之前,我不容別人殺她。”費嘯天道:“這麼說閣下是要勉強我了?”諸葛英道:“我說過,等我求證之後…”費嘯天道:“我也說過,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各人有各人的說法。”諸葛英道:“費大俠當代奇豪…”費嘯天雙眉一揚,道:“閣下,費某人正有一句話,此時此地準阻攔我履行先父的承諾,費某人便要把他當成邢玉珍的同路人。”邢玉珍道:“年輕人,你讓開吧!”諸葛英道:“邢仙姬,我所以站住中間阻攔這場搏鬥,並不是單單阻攔費大俠。”邢玉珍道:“莫非你也不讓我殺他?”諸葛英點頭說道:“正是。”邢玉珍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諸葛笑道:“邢仙姬,倘若你所言是實,你應該想辦法澄清誤會,化解這段仇怨,而不該再動殺心…”邢玉珍道:“年輕人,我這是自衛,再說我班大哥也不能白死。”諸葛英道:“只要我勸住大俠,你便不必自衛…”費嘯天道:“閣下,你最好別勸我,否則費某人視你如仇敵。”諸葛英道:“而省實上我必須勸住費大俠。”費嘯天雙眉一場道:“那麼費大某人只有把閣下視同仇敵了。”他微微揚起了中拿金鞭。

只聽邢玉珍說道:“年輕人,你還是讓開他,你是局外人…”諸葛英道:“就這件事來說,我算不得局外人。”邢玉珍怒聲說道:“年輕人,你怎麼…任何事我都能忍,唯有我班大哥不能白死…”諸葛英道:“班老之死,費大俠後自有相償…”邢玉珍道:“我現在就讓他償命。”費嘯天淡然笑道:“邢玉珍鹿死誰手還很難說…”邢玉珍怒聲說道:“年輕人,你讓開。”探掌向諸葛英抓了過去。

只聽仲孫漱玉乾咳一聲道:“珍妹…”邢玉珍立即縮回手去,回身問道:“玉郎,什麼事?”仲孫漱玉道:“珍妹該聽聽諸葛英少俠的。”邢玉珍道:“玉郎,班大哥。”仲孫漱玉道:“我知道,諸葛少俠既然說了話,班大哥絕不會白死。”邢玉珍道:“玉郎,今夜事不是我接受他的勸阻就可了的麼?”仲孫漱玉道:“那樣比他要同時勸阻兩方要好辦些。”邢玉珍遲疑了一下,微一點頭道:“好吧,玉郎,我聽你的…”轉眼望向資嘯天,冰冷說道:“費嘯天,這筆債我暫時寄下…”費嘯天道:“我卻不會放過。”諸葛英道:“費大俠…”費嘯天臉一寒,目光一凝道:“費某人適才聽別人稱呼閣下諸葛少俠,而閣下卻告訴費茶人姓賈名玉,閣下究竟是…”邢玉珍冷冷說道:“不認識他麼,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在當世稱奇稱異的玉書生諸葛英。”費嘯天兩眼一睜,道:“你是玉書生?”事到如今,諸葛英只有硬起頭皮,一點頭道:“正是,費大俠。”費嘯天突然仰天長笑,裂石穿雲,直夜空,這使得在場眾人都呆了一呆,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發笑。

轉眼間,費嘯天笑聲落,他視諸葛英道:“有件事閣下可知道?”諸葛英道:“費大俠,什麼事?”費嘯天道:“那‘玉書生’諸葛少俠骸骨已埋‘呂梁山’下梅花溪中…”諸葛莫道:“費大俠,我知道,那是…”費嘯天臉一寒道:“既然知道,竟然還敢冒充諸葛大俠。”他這一次出手極快,而且威力萬鈞,使得諸葛英來不及分說,只有連忙閃身躲避。

費嘯天冷笑一聲道:“玉書生居然不敢接費某人一鞭。”跨步欺上,抖手又是一鞭。

這一鞭,仍是快捷無倫。諸葛英一咬牙,手臂凝力虛空一掌,向著襲來金鞭拍了過去,他功凝七分,按說費嘯天這一鞭非被震脫不可,誰知費嘯夭這一鞭力道大得出奇,而且隱隱有一片暗勁,泰山壓頂一般罩下,得人隱隱有窒息之,諸葛英反被震得身形一晃,腳下站立不穩微微退了一步。

只聽費嘯天點頭說道:“堂堂的‘玉書生’豈有接不住費某人一鞭的道理,我早就對閣下動了疑心,不料閣下是個冒充旁人的鼠輩。”閃身欺進,忽忽忽一連三鞭。

這三鞭威力非同小可,足使風雲變草木全朽,得諸葛英連連後退,眼看就要到了斷崖邊緣。

費嘯天鞭勢突然一收,諸葛英只覺威力一減,心頭方松剛站穩,費嘯天忽然又閃電出鞭,鞭梢一翹,直取諸葛英心窩。他這一著快而威,使得諸葛英無法招架,難以還手,這一鞭疾力比前幾鞭尤甚,也不容諸葛英招架、還手。本就打算把諸葛美傷在鞭下,落斷崖。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銀光乍閃“忽”地一聲,一隻銀手襲了過來,正好抓在金鞭之上,往旁一帶,硬把費嘯天掌中金鞭拉開了半尺,諸葛英趁機閃身離開斷崖邊緣。

費嘯天臉一變,回鞭喝道:“邢玉珍,你這是什麼意思?”邢玉珍道:“這兒是我的家,我不許任何人在我的家門口殺人。”費嘯天冷笑一聲道:“那麼我先殺你這個好管閒事的。”掄鞭攻了過去。

邢玉珍道:“好啊,我就打算試試看是我行,還是你們這些年輕後輩行。”銀光一閃,銀手飛了出去。

剎那間,只見邢玉珍和費嘯天動也不動,一個金鞭揮動,一個銀手翻飛,金鞭銀手映月生輝,清冷月光下,但見,金銀兩片奇光閃動,平地上虎虎生風,聲勢好不嚇人。

轉眼二十多把過去,就在第二十五招上,悶哼倏起,金銀兩片奇光同時斂去,再看時,邢玉珍風卓立,銀手墮於地卓然安詳。費嘯天臉煞白,左肩上衣衫破裂一口,破裂處衣衫已見了血跡。

邢玉珍笑問道:“怎麼樣,費嘯天你們年輕人畢竟還不如我,你還有什麼話說,還要殺誰,我若讓銀手徐一點毒,你如今焉有命在。”費嘯天冷哼一聲道:“邢玉珍,我沒想到你的功力…套你一句話,新舊兩筆債我一併記下,這‘六詔’極巔我還會再來。”轉身要走。

諸葛英忙道:“費大俠…”費嘯天轉過身來冷然說道:“我忘了,今夜你有刑玉珍這個幫手,可是當我再來時,我會讓你和邢玉珍一併躺在腳下。”騰身飛掠而去。

他這一走,仇超和那兩名白衣童子,還有躲在石壁那一邊一直沒面的古翰,自然跟著走了。

諸葛英邊浮起了絲苦笑…

邢玉珍卻突然回過頭來道:“年輕人…”諸葛英一定神追:“邢仙姬。”邢玉珍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諸葛英呆了一呆道:“邢仙姬,諸葛英…”邢玉珍道:“年輕人,你欺騙費嘯天或有必要,我夫婦掬心對你,你卻不該欺騙我夫婦。”諸葛笑道:“邢仙姬,我真是諸葛英。”邢玉珍道:“你真是玉書生諸葛英?”諸葛英點頭說道:“真的,邢仙姬。”邢玉珍道:“我聽的清楚,你不但聽見了,而且也會點頭承認,費嘯天說‘玉書生’諸葛英已死在‘呂梁山”下’梅花溪‘中…"諸葛英苦笑說道:“邢仙姬,’呂梁山‘下’梅花溪‘中卻找不到諸葛英的死骨。”邢玉珍一得道:“那麼,你又為什麼接不下費嘯天的一鞭,‘玉書生’稱奇稱最,一身功力理應在‘金鞭銀駒’費嘯天之上…”諸葛英點頭說道:“不錯,邢仙姬,如果武林中有一二人之分的話,‘玉書生’該是第一人,‘金鞭銀駒’要委屈在‘玉書生’之下,稱為第二人,只為我…”搖搖頭,住口不言。

邢玉珍不放鬆地問道:“你怎麼了?”諸葛英淡然微笑道:“沒什麼,我不過中過毒,受過傷,功力打了折扣而已。”邢玉珍訝然說道:“你中過毒,受過傷,功力打了折扣?”諸葛英點頭說道:“是的,邢仙姬。”邢玉珍凝目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毒這般厲害…”仲孫漱玉突然說道:“珍妹,請諸葛少俠亭裡坐坐。”邢玉珍應了一聲,微一抬手道:“請吧。”諸葛英遲疑了一下,轉身向草亭走去。

進了草事,坐定,銀妞搶著開了口:“阿英,剛才差點把我嚇死,要不是邢仙姬…”阿律冷哼了一聲道:“他要是把阿英打下去,我會活劈了他,我瞧他就討厭。”諸葛英向著邢玉珍投過一瞥道:“我尚未謝過…”邢玉珍道:“別客氣,舉手之勞。”諸葛英道:“真要說起來,邢他姬不該出手救我…”邢玉珍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救你,也許這是一種必然的反應,其實,我是不能讓你和我夫婦為敵,打當初立場,我夫婦也沒把你當仇敵看…”仲孫漱玉道:“這是實情,我夫婦問心無愧,所以我不讓珍妹殺人。”諸葛英沒說話。

邢玉珍看了他一眼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以說話了。”諸葛英遲疑了一下道:“賢伉儷沒有把我當仇敵看,自無不可…”仲孫漱玉道:“我夫婦洗耳恭聽。”諸葛英談笑一聲道:“不敢!遠在多年前,我在‘呂梁山’下,‘梅花溪’附近邂逅了一位絕代紅粉,巾國奇女子…”邢玉珍目中異采一閃道:“玉書生人如玉,那位姑娘必是…”仲孫漱玉看了她一眼道:“珍妹真是,既稱絕代紅粉,巾國奇女子,那還錯得了。”

“真是,”邢玉珍失笑說道:“是的,那地方清奇雅淡,雪梅機映,人間少有…”邢玉珍道:“雪梅爭芳米降,騷人擱筆評詞章,梅雖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股香,你那位紅粉知己必然美似‘梅花溪’對不?”

“不,”諸葛英搖頭說道:“在我看來,她比‘梅花溪’還勝十分。”邢仙姬哦地一聲道:“豈非人間絕。”諸葛英道:“並不為過。”邢玉珍還待再說,仲孫淑玉又笑笑道:“女人家畢竟是女人家,珍妹請別打岔好不?我等諸葛少俠的下文都等急了;”邢玉珍鎮道:“好,好,好,我不說,不說…”目光一轉,望著諸葛英道:“閣下,你快說吧,要不然他又要埋怨我了。”諸葛英勉強一笑,接著說道:“當時因為我急於要‘六詔’找尋邢仙姬,所以相聚不過三數月便匆匆分離…”仲孫漱玉突然輕說道:“黯然銷魂志。聽到而已矣…”邢玉珍“咄”地一聲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仲孫漱玉微一搖頭道:“珍妹休見責,我情難自…”這句話似乎觸中了什麼,邢玉珍微微低下頭去。

仲孫漱玉忽然一笑說道:“畢竟是我煞風景,少俠清說吧。”諸葛英道:“那一回‘六詔’我沒找著邢仙姬,卻在這‘六詔’深處碰上了一條角龍…”

“角龍?”邢玉珍猛抬頭問了一聲。

諸葛英點頭說道:“我雖然力拼誅殺了那條角龍,但自己也不小心地被那角龍所傷,中了角龍之毒…”邢玉珍道:“這就是你中的毒?受的傷?”諸葛英點頭說道:“是的,我自知難活三年,遂匆匆趕反中原,預備再見我那位紅粉知己一面,誰知到達‘梅花溪’後,才知道我的那位紅粉知己在父母之命下,和一位當代英豪,蓋世奇男子訂了親…”邢玉珍叫道:“你那位紅粉知己怎麼…這不是毀約背盟,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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