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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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英淡然一笑又道:“有件事恐怕仙姬沒想到…”邢玉珍道:“什麼事?”諸葛莫道:“按情按理,仲孫老人家三位,只可能被安置在馬車裡一路而來,絕不可能馱在馬匹上,既如此,五個人加上一輛馬車,這可算得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
“我明白了。”邢玉珍兩眼一睜,道:“你是說這隊伍所往;不會不引人注意,只要在‘潼關’打聽一下,不難知道他們落身何處,可是?”麼諸葛英含笑點頭道:“不錯,仙姬,我正是這意思。只要能打聽出他們落身何處,咱們就能先設法救出仲孫老人家三位‘…”邢玉珍一點頭道:“不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這就去。”她站了起來,諸葛英跟著站了起來。道:“我跟仙姬一起去。”邢玉珍掃了地上一眼,道:“咱們買的這些東西。沒人看著行麼。”諸葛英笑道:“倘能先救出仲孫老人家三位,就是再多一丟點也值得。”邢玉珍點頭笑道:“說得是,走吧!”她轉身就要下樓,可是突然她又停住了,只見她一雙目光直地望著樓下大街,叫道:“快看,那是…”諸葛英忙跨一步到了她身邊,往下一看,他也一怔。脫口叫道:“費嘯天…”邢玉珍道:“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可不是麼,樓下,兩大街上那熙往攘來的人群中,費嘯天一行六人正在往裡走。突然,仇超跟夏侯飛分開了,兩個人各向街道兩邊走去,而且各找了一家店鋪比比劃劃地說了幾句話。
邢玉珍道:“你看仇超跟夏侯飛在幹什麼?”諸葛英道:“他兩個似乎在打聽什麼。”樓下兩大街上,仇超跟夏侯飛已走了回來,到了費嘯天跟前各自低低說了幾句,只見費嘯天沉了一陣,一擺頭,帶著仇超幾個又往裡走去。
邢玉珍忙道:“咱們要不要跟他們…”諸葛英道:“仙姬請等等,我下去一下就來。”他沒等邢玉珍答話便徑自快步下樓而去。
邢玉珍在五層樓上看得清楚,諸葛英到了仇超跟夏侯飛適才去過的那兩家店鋪各問了幾話,然後就轉了回來。
容得諸葛英上了樓,邢玉珍立即問道:“怎麼樣,他們…”諸葛英滿面詫異之,道:“怪了,仙姬、仇超跟夏侯飛他們不但不打聽咱們,而且還打聽查三影…”邢玉珍一怔叫道:“怎麼?他們還打聽查三影?”諸葛英道:“仇超問那家店鋪有沒有看見一箇中年白衣文士趕著一輛馬車進城,中年白衣文士既非仙姬也不是我,應該便是那查三影…”
“不錯。”邢玉珍道:“查三影永遠是一身文士裝束,而且永遠是一身白衣。他對白衫有偏愛…”諸葛英道:“那就不會錯了,只是他們怎麼打聽查三影?難道查三影不是跟他們一路…”邢玉珍道:“似乎不可能,查三影怎麼會一個人…”話鋒一轉,道:“會不會是查三影在費嘯天他們離開費家莊院之後…”
“可能。”諸葛英一點頭道:“仙姬請想想,那個人不是說查三影明明在地道里了…”
“對。”邢玉珍一點頭道:“準是查三影在費嘯天他們走了之後,一個人趕往‘中條’…”一頓,詫聲接道:“可是費嘯天又怎知道查三影不在費家莊院。除非是他又回去過了,那也不對呀,縱然他又回去過了,又怎知道查三影來了‘潼關’…”諸葛英道:“說查三影趕一輛馬車,似乎也知道查三影擄走了仲孫老人家三位…”
“對呀。”邢玉珍道:“他又怎麼知道…除非查三影通知他了,要是查三影通知他了,他怎麼還到處打聽查三影有沒有到‘潼關’來呢,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諸葛英道:“費嘯天也打聽咱們,也就是說他知道我跟仙姬在一起,照這麼看,他應該是回費家莊院去過了。”
“不過。”邢玉珍點了點頭道:“可是他又怎麼知道…”驀地,一個清朗話聲傳入樓中:“你想個明白麼?”邢玉珍神情猛地一震,脫口叫道:“查三影!”霍然轉身往話聲傳來處望去,她臉
又為之一變。
她看見了,諸葛英也看見了,那南邊窗口上盤膝坐著一位俊美中年白衣文士,不是查三影是誰。
他是怎麼來的,邢玉珍跟諸葛英都茫然無覺。
就憑這身功力…
只聽查三影笑說道:“不錯,是我,難得你還記得我…”邢玉珍剎時恢復平靜,道:“你就是燒成灰我也認得你,你把我表嫂…”查三影道:“君子絕不出惡言。這多年不見,怎麼一見面你就口出惡言…”邢玉珍冷然說道:“查三影,你少跟我廢話…”
“邢玉珍。”查三影淡然一笑,道:“怎麼說咱們倆有過一段夫…”
“住口。”邢玉珍臉倏轉煞白,厲聲喝道:“查三影,你不提當年還好。提起當年我恨不得食你之
,寢你之皮…”查三影笑道:“我就知道你在恨我入骨,絕不會放過我。所以我才來個先下手為強,取你項上那顆白頭。”邢玉珍道:“查三影,你陰狠卑鄙不減當年,你要是英雄,要是個鬚眉男子就單找我一拚,為什麼…”
“邢玉珍。”查三影笑道:“你知道,我向來不怕的。”邢玉珍身軀倏顫,道:“查三影,你說,你把我表嫂…”
“別大聲。”查三影道:“你也放心,你那夫婿跟那母女二人安好無恙,我沒動他一指頭,只要你割下你項上那顆白頭…”諸葛英突然說道:“仙姬可容我幾句嘴。”邢玉珍還沒有說話,查三影已然移過目光含笑問道:“年輕人,你就是有‘玉書生’之稱的諸葛英麼?”諸葛英一點頭道:“不錯,閣下就是當年縱橫武林,睥睨宇內,有‘玉面閻羅’之稱的查三影前輩了。”查三影含笑點頭,道:“不錯,年輕人,你的嘴很甜,這一聲前輩…”諸葛英截口說道:“在我沒提眼前事之前,前輩可願聽聽我提一件當年往事。”查三影面泛詫異之
,道:“年輕人,你要跟我提一件當年往事?哪一件當年往事?”諸葛英道:“只問前輩容不容我說。”查三影道:“我要不願意聽呢?”諸葛英道:“我身為末學後進,豈敢勉強?”查三影倏然一笑道:“年輕人,我對你聞名已久,聽說你不但不俗,而且在當世之中稱奇稱最,我恨不得當時就能看見你,到今天才能見到你,我有恨晚恨遲之
…”諸葛英道:“前輩…”查三影含笑說道:“年輕人,我話還沒有說完呢。”諸葛英忍了忍道:“前輩請說,我洗耳恭聽。”查三影笑道:“年輕人,你太客氣了,只見你這不亢不卑的態度,不必再看其他,我就認為你應該在當世之中稱奇稱最,那費嘯天永遠比不上你…”諸葛英道:“前輩誇獎了。”查三影道:“年輕人,我說的是實情實話,毫無虛假成份在內…”頓了頓,接道:“今
會面,你讓我大有好
,在我這半百歲月中,我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連費嘯天都算上,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見你便打從心裡喜歡你,年輕人,不是你我有緣,便是你會施什麼
人心智的
法兒…”諸葛英道:“謝謝前輩,我深
榮寵。”查三影笑問道:“年輕人,這是你心裡的話麼。”諸葛英道:“我生平不慣虛假。”查三影笑道:“好一個生平不慣虛假,年輕人,你讓我越發喜歡了,還讓我有點心折…”邢玉珍突然冷冷說道:“查三影,你羅嗦完了麼?”查三影看了她一眼道:“我跟我這位小友說話,關你什麼事,莫非你是嫌我對那三個人大客氣了麼?”邢玉珍道:“查三影,你少威脅我,要知道我是不吃這一套的。”
“是麼?”查三影淡然笑問道:“聽你這話的口氣,似乎對那三個並不怎麼關心,既然你對那三個並不怎麼關心,那麼你千里迢迢跑來‘潼關’又為什麼?”邢玉珍為之語,呆了一呆之後便待發作。
諸葛英那裡已望著查三影開了口:“前輩還沒有答覆我。”查三影一擺手,道:“年輕人,說你的,任何人的話我可以不聽,也可以不願意聽,可是你的話我不能不聽,更願意聽。”諸葛英道:“謝謝前輩,早在十年之前,有一位老樵夫入山遇蟒,正在危急時適前輩路過該處,殺了那條巨蟒,救了那位老樵夫。那位老樵夫臨終的時候幾番囑咐他那獨子報恩…”查三影微微一點頭道:“年輕人,你說的這段往事我依稀還記得,告訴我,你跟那老樵夫有什麼淵源?”諸葛英道:“我就是那位老樵夫的獨子。”查三影“哦”地一聲笑道:“原來你就是那位老樵夫的獨子,那位老樵夫有子若此,今生何憾,就是再苦他心也甜…”微微一笑接問道:“年輕人,你可知道我的為人?”諸葛英道:“前輩這話何指?”查三影道:“我生平從不做好事的。”諸葛英微一點頭道:“我明白了,而前輩畢竟做了一件好事。”查三影搖頭說道:“年輕人,你錯了,我所以殺那條蟒,是為取那條蟒的元丹,並不是為了救令尊,當年我所以到那座山上去,也就是聽說那座山上出了一條氣候上百年的巨蟒,要不然哪有那麼巧的事?”諸葛英道:“不管前輩是為什麼,也不管前輩怎麼說,前輩救了先父是實。”查三影搖頭說道:“那不能說救,我也不敢居這個功,因為我受之有愧。”諸葛英道:“先父認為前輩救了他,臨終再三叮囑報恩。”查三影目光一凝,道:“年輕人,這麼說你找我是為報恩?”諸葛英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有恩不能不報,但我不敢承認我所以找前輩是為報恩。”查三影道:“那麼,年輕人,你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諸葛英道:“向前輩要前輩擄走的那三個人。”查三影道:“那麼那所謂恩呢?”諸葛英道:“我另有所報。”查三影道:“年輕人,我有個你輕而易舉,馬上就可以報恩的辦法,你可願意?”諸葛英道:“前輩請說說看。”查三影一指邢玉珍道:“把她那顆白頭割下來,就算你報了當年我救令尊…”邢玉珍臉微變,要說話。
諸葛英搶了先,淡然說道:“不瞞前輩說,武林傳言邢仙姬殺了前輩,我本來是要殺邢仙姬以報前輩的,可是現在我不打算這麼做了。”查三影訝然說道:“現在你不打算這麼做了,為什麼,年輕人?”諸葛英淡然說道:“我已認清了前輩的為人,更知道邢仙姬殺害前輩之說不確,反倒是前輩拋棄女,拆人夫
,奪人所愛…”查三影臉
微變,兩眼一睜,道:“年輕人,這一定是邢玉珍告訴你的,是不是?”邢玉珍道:“是又如何,你的罪惡還怕人知道麼,你以為又能掩蓋多久?”查三影的神
剎時間轉趨正常,笑道:“我並不怕人知道,也無意掩蓋,恨只恨你沒死在我這招計之下…”邢玉珍冰冷說道:“你沒死我怎麼能放心撤手,告訴你,我不會死在你查三影之前的。”查三影笑道:“邢玉珍,那可難說啊,馬上你就要割下你那顆白頭了。”邢玉珍怒叱一聲,要動。
諸葛英及時說道:“以我看仙姬的涵養功力遠不如查前輩。”邢玉珍神情一震,剎時間心平氣和,微波不興。
查三影笑道:“邢玉珍,虧你成名多年,修為高深,看來你還不如這年輕人,真是,如今豈是你能輕舉妄動的。”邢玉珍沒說話,看也沒看他一眼。
查三影轉望諸葛英道:“年輕人,你救了她一次…”諸葛英道:“前輩,我所說的當年往事已經說完了…”查三影道:“我知道,接下來你就要跟我談有關放那三個的事了,可是?”諸葛英道:“正是…”查三影道:“年輕人,這件事勢在必談,我邢玉珍到‘潼關’來,也就是為的這件事,只是,年輕人,在這件事勢在必談而來談之前,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可願意聽。”諸葛英道:“前輩要告訴我什麼事?”查三影笑道:“跟你剛才對我一樣,先別問,告訴我你願不願意聽。”諸葛英道:“我洗耳恭聽,前輩請說就是。”查三影笑道:“年輕人,你太客氣了,真是太客氣了…”目光一凝,道:“年輕人,我覺得只有你才配得上那位梅姑娘,也只有那位梅姑娘才能夠配得上你…”諸葛英道:“前輩就是要告訴我這句話麼?”查三影搖頭說道:“不,不只是這句話,就因為我有這種
覺,所以我才要告訴你以下的事,要不然的話我就不會提了。”諸葛英道:“那麼前輩請說。”查三影道:“年輕人,你告訴我,梅姑娘現在在哪裡?”諸葛道:“事關梅夢雪的安全,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查三影笑道:“事關梅姑娘的安全?年輕人,那位梅姑娘現在已經不安全了。”諸葛英凝目問道:“前輩這話…”查三影道:“年輕人,我告訴你那位梅姑娘跟她那幾個同伴,現在都已落在費嘯天手裡,你可相信?”諸葛英倏然笑道:“前輩,我不信。”查三影道:“年輕人,你為什麼不信。”諸葛英道:“很簡單,要真有其事的話,前輩斷不會告訴我。”查三影搖頭笑道:“年輕人,你錯了,我不說了麼,我喜歡你,也認為跟你有緣,同時也認為只有你才配得上那位梅姑娘,費嘯天他
本不配。”諸葛英道:“前輩這話我聽見了。”查三影道:“這就是了,那你…”邢玉珍突然冷冷說道:“查三影,你要想用這辦法套出梅姑娘幾位的所在,那你是痴人說夢。”查三影冷冷掃了她一眼道:“什麼事都有你打岔,你知道什麼,你又懂什麼…”一聽這句話光火了邢玉珍,她臉
一變,便待發作。
查三影已接著說道:“梅姑娘跟她那幾個同伴的所在我知道,何用套,年輕人他把梅姑娘幾位瞞著費嘯天暗中送往了六詔,你問問年輕人我說的對不對。”諸葛英一驚急道:“前輩,你…”邢玉珍霍然轉望諸葛英:“他真說對了?”諸葛英點了點頭。
邢玉珍白髮微張,轉望查三影厲聲說道:“查三影,那費嘯天他當真…”查三影冷冷說道:“你不是說我痴人說夢麼,你不是從來不相信我麼?”邢玉珍厲喝說道:“查三影,你…”她閃身要撲,諸葛英及時一聲:“前輩奈何又忍不住了。”邢玉珍倏收撲勢,望著查三影厲聲說道:“查三影,若是那費嘯天他敢…”查三影冷冷說道:“邢玉珍,這話你對費嘯天說去,別對我說,擄人的不是我是他。”邢玉珍挫了手,顫聲說道:“查三影,你…”諸葛英一抬手道:“仙姬請冷靜,也請歇歇,讓我來跟查前輩談談…”他轉望查三影,還沒有說話。
查三影已然笑問道:“年輕人,我說的這件事你信不信?”諸葛英道:“我寧信其真,不信其假。”查三影笑道:“好一個寧信其真,不信其假,年輕人,愛侶落入魔掌,安全可慮,甚至已朝不保夕,你一點也不著急?”諸葛英淡然說道:“前輩,著急於事何補?何益?再說著急也不一定非形於不可。”查三影雙眼一睜,道:“年輕人,你不愧當世之奇,當世之最,就這份鎮定功夫已非常人能及,你要跟我談什麼,說吧。”諸葛英道:“我請前輩
還那三位。”查三影一怔,道:“怎麼說,年輕人,你要我
還那三個?”諸葛英微一點頭道:“不錯,前輩。”查三影道:“你為什麼不先談你那愛侶…”諸葛英道:“前輩不是說了麼,擄人的不是前輩而是費嘯天。”查三影道:“可是我是費嘯天的義父,也是他的授業恩師。”諸葛英道:“這個我知道,可是我要跟前輩先談談那三位…”查三影嘆道:“年輕人,先人後己,你這種
襟是我生平僅見,這一點我就做不到,我凡事都是先顧自己。”邢玉珍望著諸葛英道:“閣下,我認為該…”諸葛英道:“仙姬,請查前輩
還那三位後,再找費嘯天要人不遲。”
“不!”邢玉珍搖頭說道:“你還是先…”查三影一笑說道:“你二人這麼你讓我,我讓你,看得我好生動。”邢玉珍道:“查三影。你也懂
動?你要是還有一點人
,還有一點良心,就…”查三影笑道:“跟查三影談良心,那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又不是不知道,查三影向來做事只憑好惡,從不知良心為何物。”邢玉珍氣得發抖,道:“查三影,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查三影道:“可惜你不能,就是能又如何,是能救回那三個,還是能救回梅姑娘跟她的那幾個同伴?”邢玉珍紅了一雙美目,閃身要撲。
諸葛英伸手攔住了她,道:“仙姬奈何這般不能作小忍。倘是仙姬真要拼鬥的話,又何必等到現在。”這句話提醒了邢玉珍不可輕舉妄動,邢玉珍畢竟非常人,咬了咬牙,沒再動,她視查三影,兩眼直
噴火。
查三影望著她笑笑,沒說話。
諸葛英轉望查三影緩緩說道:“我心平氣和,跟前輩談談還那三位的事…”查三影含笑說道:“年輕人,你這
還二字用得似太不妥。
你要知道,那三個之中有一個是邢玉珍的夫婿,另兩個則是我的女。
“邢玉珍道:“你也配。”查三影沒說話,沒理她,甚至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諸葛英道:“這個我知道,只是我要請教,前輩真還把卓前輩跟卓姑娘當做自己的女麼?”查三影微笑說道:“問得好,年輕人,你會說話,只是,我是不是還把那老小二人當成
女,那是我的事,你說是不,年輕人?”諸葛英道:“話是不錯,前輩的意思我也懂,我本無權過問,只是前輩恐怕不知道,卓前輩跟卓姑娘二位對我有恩…”查三影訝然說道:“怎麼說,年輕人,她二人對你有恩?”諸葛英道:“不錯,她二位對我有恩。”查三影詫異道:“她二人對你有什麼恩?”諸葛英道:“她二位對我有活命之恩,前輩該知道,活命之恩一如重生再造。”查三影點頭說道:“不錯,活命之恩的確如同重生再造,只是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二人怎麼會對你有活命之恩,能不能說給我聽聽。”諸葛英道:“自無不可,‘梅花溪’下有個枯
前輩可知道?”查三影微一點頭道:“我知道,那地方頗為惡險,尤其在嚴冬季節,雪深而厚,沒頂有餘,加之狼群出沒,一旦誤入,絕無生理。”諸葛英道:“前輩可謂深知那枯澗的險惡,當
卓前輩跟卓姑娘就住在那枯
山壁上的一個石
中,我被費嘯天擊下枯澗,適被她二位所救…”查三影一怔,道:“怎麼說,年輕人,你被費嘯天擊下…
你在當世之中稱奇稱最,怎麼會不是費嘯天的對手?
“諸葛英道:“我一方面是因為費嘯天深藏不,另一方面是因為我身中了角龍之毒,功力打了折扣…”
“角龍毒?”查三影臉一變,驚聲說道:“年輕人,你中了角龍之毒?要知道那角龍之毒除非它的…”諸葛英道:“我知道,多謝前輩指點,蒙邢仙姬伉儷慨贈角龍角,我所中那角龍毒已然祛除盡淨了。”
“怎麼?‘喳三影道:”邢玉珍贈你角龍角,她哪來的角龍角?
“諸葛英乾脆把“六詔”之行說了一遍。
聽畢,查三影深深看了邢玉珍一眼道:“你要殺她,她卻救你,邢玉珍…,,邢玉珍冷冷說道:”這就是邢玉珍跟你查三影做人之不同處。
“查三影沒理她,望著諸葛英道:“年輕人,這麼說邢玉珍夫婦對你也有恩了?”諸葛英道:“事實如此。”查三影笑笑說道:“怪不得你如今跟她在一起,怪不得你這麼輕易相信了她的話,看來在這方面我是比她略遜一籌…”諸葛英道:“前輩,我不是三歲孩童,誰給顆糖吃就說誰好,跟誰走的,我有一雙頗能辨是非,分曲直的眼。”
“好話。”查三影哈哈一笑道:“別扯遠了,年輕人,那母女二人對你有恩,有活命之恩,所以你不惜一切要護衛她二人,可是?”諸葛英道:“可以這麼說,大丈夫恩怨分明,有恩豈可不報。”查三影點頭說道:“說得是,大丈夫恩怨分明,有恩不可不報,照這麼說你我就要處於敵對的立場了,年輕人,這令我遺憾,可以說這是我今生之中唯一的一件大遺憾。”諸葛英搖頭說道:“前輩,我不這麼想,所謂敵對立場,那隻前輩一人的看法。”查三影訝然說道:“怎麼說,年輕人,所謂敵對立場只是我一人的看法,你不願跟我為敵,你以為避免得了麼?”說著,他掃了邢玉珍一眼,那意思是說你既然跟邢玉珍站在一起,還能避免得了跟我為敵。
諸葛英何許人,豈有不懂的道理,他道:“那要看前輩是否願意跟我為敵。”查三影搖頭說道:“年輕人,你不願意跟我為敵,同樣地,我也不願意跟你為敵,這是我由衷之言,只是你我之間處於敵對立場那是不可避免的,因為那是情勢造成的。”諸葛英搖頭說道:“不,前輩,情勢在於人為,而且是前輩單方面的,只要前輩能摒除敵意,彼此之間就不可能有敵對的立場。”查三影道:“年輕人,我可以對任何人含有敵意,唯獨對你沒有絲毫敵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諸葛英道:“那是前輩厚愛…”查三影道:“年輕人,你很會捧人。”諸葛英道:“這是實情,否則的話前輩對我絕不可能沒有敵意…”頓了頓,接著:“前輩既然對我沒有敵意…”查三影截口說道:“年輕人,我對你沒有敵意是一回事,我不
人又是一回事,也就是說我對你沒有敵意,可是我不能把人
給你。”諸葛英微一搖頭道:“我並不一定非要前輩
人不可,假如前輩能聽我一句話,前輩可以不把卓前輩跟卓姑娘
給我。”查三影呆了一呆,訝然說道:“怎麼說,年輕人,你並不一定非要我
人不可…”諸葛英微一點頭道:“是的,只要前輩聽我一句話,前輩可以不
人。”查三影眨了眨眼道:“真的麼?年輕人。”諸葛英道:“那要看前輩是否信得過我了。”查三影一點頭道:“我相信你,年輕人,要是你找我要人,問我願不願
人,你我之間非處於敵對立場不可,如今既是你不一定非要我
人不可,你我之間就不會處於敵對立場了,只是…”凝目接問道:“你要我聽你一句什麼話?”諸葛英道:“讓我先問問前輩願不願意聽。”查三影道:“那要看你說的這句話…”諸葛英道:“前輩如果還看得起玉書生這三個字,我願以‘玉書生’三個字擔保,前輩聽我這句話對前輩有百益而無一害,前輩可信得過…”查三影道:“我何只看得起‘玉書生’?以這在當世之一稱奇稱最的三個字擔保,我還有什麼信不過的當然信得過…”諸葛英道:“這麼說前輩願意聽…”
“別忙,年輕人。”查三影一抬手道:“這件事也許對我關係很大,而且使我必須重一諾,所以我得仔細多考慮考慮…”諸葛英淡然一笑道:“前輩儘管考慮,我可以等…”轉望邢玉珍含笑接道:“仙姬何妨席地坐坐,咱們買的吃喝物還沒動呢。”邢玉珍滿含詫異地望著諸葛英,然後她緩緩坐了下去。
諸葛英接著說道:“仙姬適才的豪情哪裡去了,現成的酒菜,何不邊吃喝邊等究竟。”邢玉珍雙眉陡地一揚,一點頭道:“閣下,我聽你的。”拿起胡蘆就嘴兒就是一口,然後打開那一包滷菜,以手代箸捏起了一塊…
諸葛英轉望查三影笑問道:“前輩跟邢仙姬之間可願暫時摒除敵意,請來共謀一醉。”查三影微一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