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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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傑沒追,卻笑道:“閣下,江湖上當有再見之,我會找上門去找你的,只記住,從此別再亂動殺機,找人麻煩,否則你不會再有今天這種便宜。”瘦高黑衣人早已走得沒了影子,說完了話,他緩緩轉過了身,頭一眼他便望向梅夢雪。

卻只聽霍瑤紅說道:“你怎麼讓他走了…”司馬傑抬手一指霍剛,道:“霍姑娘,令兄傷得不輕,需要治療!”

“事實不錯,要不是霍剛受了內傷,他不會留在這裡的。”梅夢雪楞地望著他道:“閣下當真是來自‘六詔’的司馬傑?”司馬傑微微一笑道:“梅姑娘想必已從孟中那兒知道了我!”梅夢雪道:“費大俠跟我正在找閣下…”司馬傑道:“這個我知道,剛才費大俠就跑到十多里外找我,我機警地躲開了,他如今仍在那一帶找我呢!

”頓了頓,接道:“容我先為霍大俠…”霍剛猛一抬頭道:“不忙,霍剛暫時還死不了,先讓我清楚兩件事再說!”司馬傑凝目說道:“還有什麼事比霍大俠的內傷更要緊的?”霍剛道:“有,你閣下已聽聽,閣下何放汙衊諸葛大俠!”司馬傑“哦”地一聲道:“原來霍大俠是說這…”目光一轉,落在梅夢雪臉上,道:“想必梅姑娘也急於明白…”梅夢雪淡淡道“我不急,霍大俠的傷…”

“不,”霍剛一抬手,道:“大妹子,我急。”司馬傑微微一笑道:“那麼我就聽霍大俠的…”話鋒微頗,接道:“霍大俠對這件事是不是清楚了?”霍剛點頭說道:“不錯,孟中告訴了梅姑娘,費大俠沒來得及阻攔。”司馬傑道:“霍大俠,我說的可是句句實情,舍妹帶著沒有爹的孩子現在‘六詔’如果諸位不信的話,儘可以到‘六詔’去…”霍剛道:“我怎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諸葛大俠的骨。”司馬傑兩眼一睜,旋即斂態淡然說道:“我不敢怪霍大俠這麼說,必竟霍大俠你站的立場跟我不同,但我要告訴霍大俠,世上男人多得很,舍妹不必非攀扯諸葛英不可。”霍剛道:“閣下,這世上只有一個‘玉書生’。”司馬傑笑道:“霍大俠,‘玉書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舍妹是一個姑娘家,她不會厚顏亂認丈夫,硬指諸葛英是孩子的爹。”霍剛還想再說,司馬傑已然抬頭說道:“霍大俠,我只是在揭穿諸葛英的為人,免得他再害了梅姑娘一輩子,除此之外,諸位信與不信對我並不重要,再說,舍妹自認命薄,已經原諒了他,我千里迢迢送來解藥,但去遲了一步,這或許是天意,這件事不必再提了。”霍剛道:“閣下只知道信與不信對閣下並不重要,可知道信與不信對霍剛卻十分重要。”司馬傑道:“霍大俠請明教。”霍剛道:“要是霍剛不信,那霍剛就會認為你是無中生有,惡意中傷,而且還有著一樁更大的隱謀…”司馬傑淡然笑道:“是與非,諸葛英他自己心中明白,我司馬傑可問心無愧,任憑諸位怎麼想都行…”忽地目光一凝,道:“霍大俠,哪一樁更大的隱謀?”霍剛一點頭道:“不錯,霍剛認為你閣下還有一樁更大的隱謀。”司馬傑道:“霍大俠何指?”霍剛道:“樹從上起,水從源頭來,讓我從源說起,閣下現也是我華武林中人,想必知道當年武林中那段公案。

司馬傑道:“霍大俠,是指‘白髮仙姬’邢玉珍殺害了‘玉面閻羅’查三影查前輩,而偕情人私奔,隨後四大奇人又跟著失蹤之事?”霍剛道:“正是,‘玉書生’諸葛大俠的先人受過查三影的活命大恩,因之諸葛大俠要查明這件事為查三影報仇雪恨,所以他才忍痛跟梅姑娘在‘梅花溪’分手,迢迢千里去了‘六詔”’司馬傑道:“諸葛英他去‘六詔’幹什麼?”霍剛道:“他是聽說邢玉珍跟她那情夫躲在‘六詔’,故而前去搜尋,並不是閣下所說的,他是蠱毒發作,不得不趕回‘六詔’去。”司馬傑道:“我暫時不跟霍大俠辯,請霍大俠說下去。”霍剛道:“邢玉珍跟她那情夫很可能是躲在‘六詔’,這句話閣下聽清楚了麼?”司馬傑點頭說道:“霍大俠,我聽清楚了。”霍剛道:“可巧,你閣下也來自‘六詔’。”司馬傑雙眉一標,道:“我明白了,諸位是懷疑我是邢玉珍派來的人…,,霍剛道:”霍剛等推測諸葛大俠不敵成名多年的邢玉珍,帶傷逃回中原,邢玉珍仍不肯放過遂派閣下前來追殺諸葛大俠,因見諸葛大俠傷重不泊,遂定了惡計,陰毒地汙衊他,使人不再相信諸葛大俠的為人…”司馬傑道:“霍大俠,我請教,這跟諸葛英的為人有什麼關係?”霍剛道:“武林中既不相信諸葛大俠的為人,當然不會相信他所說邢玉珍躲在六詔一說,如此一來邢玉珍就可高枕無憂了。”司馬傑淡然笑道:“霍大俠,倘若連諸葛英都不是邢玉珍的對手,放眼當今,邢玉珍她又怕什麼人,怕哪一個。”霍剛呆了一呆,旋即說道:“那總不如無人打攪,清清靜靜的。”司馬傑微一抬頭道:“霍大俠能言善辯。讓人佩服…。”霍剛道:“好說,霍剛說的是實情,說的是真理。”司馬傑道:“我不否認霍大俠說的是實情,不過…”話鋒一轉,接道:“霍大俠,適才那黑衣蒙面人的來往,霍大俠應該…”霍剛截口說道:“是邢玉珍派來的人,他也承認了。”司馬傑道:“那麼,我請教,假如我也是邢玉珍派來的人,我怎麼會在霍大俠逞匹夫之勇,作孤注一擲之際及時趕到阻攔?”霍剛一怔,一時啞口無言以對。

霍瑤紅突然說道:“誰知這是不是你閣下跟他串演的一幕好戲!”霍剛兩眼倏睜,猛一點頭道:“不錯,小妹說得好。”司馬傑微微一笑道:“霍姑娘說得好,我再請教,那人是來幹什麼的?”霍瑤紅道:“自然是來殺我們幾個的”司馬傑道:“邢玉珍為什麼派他來取諸位的命?”霍瑤紅道:“當然是為滅口!”司馬傑道:“霍姑娘,滅什麼口?”霍瑤紅道:“怕我們幾個把邢玉珍躲在‘六詔’的事傳揚出去…”司馬傑淡然一笑道:“霍姑娘,這辦法一勞永逸是否比讓人不相信諸葛英的說法一計更好。”霍瑤紅一怔,立即也無詞以對。

只聽霍剛冷笑說道“看來能言答辯只是閣下而不是霍剛兄妹…”司馬傑道:“霍大俠,事實勝過雄辯。”霍剛道:“無論怎麼說,霍剛等人不相信諸葛大俠會是…”司馬傑截口說道:“霍大俠,我說過,諸位信不信並無關重要,對我也沒有什麼益損,目前重要的是霍大俠的傷勢…”霍剛道:“閣下的意思是…”司馬傑道:“我想為霍大俠療傷。”霍剛道:“謝謝閣下的好意,霍剛有的是朋友。”司馬傑遣:“霍大俠,我正好趕上…”霍剛截口說道:“閣下放明白一點,假如霍剛等不相信你閣下的話,絕不會讓你閣下為霍剛療傷甚至不會讓你閣下碰霍剛一下。”司馬傑沉默了一下,微一點頭道:“霍大俠說的是理,這樣吧,現在就請梅姑娘與霍姑娘二位為霍大俠療傷,假如他二位能為霍大俠療治此傷勢,司馬傑絕不伸手,萬一她二位不能為霍大俠療治此傷,還請霍大俠…”霍剛一抬頭道:“我不急,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司馬傑道:“霍大俠,假如我沒有看錯的話,霍大俠真力散而難聚,內腑又略為離位,若不及早救治或阻止傷勢惡化,只怕霍大俠難捱到天明。”霍剛臉為之一變。霍瑤紅忙道:“真的?”司馬傑道:“霍姑娘不相信的話,請問問令兄。”霍瑤紅轉望霍剛,急急問道:“哥哥…”霍剛無力地微一點頭,道:“小妹,他沒說錯…”霍瑤紅嬌靨失,霍剛抬眼望向梅夢雪。

梅夢雪神情凝重,道:“紅妹,事不宜遲,幫我把剛大哥扶進去。”霍瑤紅沒再說話,立即幫梅夢雪把乃兄扶進了小屋。

司馬傑站在門口,沒跟進去。

梅夢雪跟霍瑤紅把霍剛扶坐在椅子上,沒等梅夢雪說話,霍瑤紅便動手解開了霍剛的前衣釦。扣開肌膚現,在霍剛的心窩偏右處,呈現一雙邊緣泛著暗紅的掌痕,這掌痕隱約於皮之間。梅夢雪跟霍瑤紅臉剛一變,只聽門外一聲驚叫,人影一閃,司馬傑已到了霍剛跟前。

他目中寒芒暴,道:“原來是他,原來是…怎會是他,怎會是他…”顯然,他是既震驚又詫異。

霍瑤紅忙道:“你說什麼!是誰?”司馬傑目中寒芒一斂,道:“二位可知道這是什麼掌力。”霍瑤紅抬頭說道:“不知道。”梅夢雪道:“梅夢雪姐妹孤陋寡聞,尚請閣下指教。”司馬傑望望霍剛道:“霍大俠呢?”霍剛微一抬頭道:“不知道。”司馬傑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三位,這是歹毒霸道的‘血手印’。”霍瑤紅一怔,驚呼說道:“血手印?”梅夢雪變失聲:“閣下說適才那人是宮紅…”霍剛起,司馬傑伸手按住了他,道:“霍大俠,動不得。”霍剛沒有再動,他也動不了睜大眼道:“這…這會是‘血手印’…。”司馬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它就是‘血手印’,三位都看得見,如今霍大俠前這雙承痕邊緣稍現暗紅,這暗紅會逐漸向內蔓延,一旦整雙掌痕都呈赤紅,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霍大俠,這正是‘血手印’的特徵”霍剛道:“這麼說那人是宮紅。”司馬傑道:“我不敢說他就是失蹤的四大奇人之一‘血手印’宮紅,可是霍大俠所在的很顯然就是‘血手印’,事實上放眼天下,只有宮紅一人擅這種歹毒霸道的掌力。”霍剛瞪目張口道:“宮紅失蹤多年,怎麼會…”司馬傑道:“想必他本就沒有失蹤,要不就是他如今又出現了。”霍瑤紅詫異絕地道:“他又怎麼成了邢玉珍的人…”司馬傑道:“那誰知道,可能查三影李前輩死後,他四人同時投向了邢玉珍,真要這樣的話,邢玉珍是夠厲害的。”梅夢雪道:“這真是奇事,傳揚出去必將震撼武林,失蹤多年的四大奇人之一,居然會突然出現在此時此地…”司馬傑道:“他蒙了面,怕人知道他是誰,只可惜他忽略了他這種歹毒霸道的獨門掌力‘血手印’仍然使人知道了,如今想想,我可真懊悔放過了他…”霍瑤紅道:“如今別說這些了,快替我哥哥療傷。”司馬傑微一搖頭道:“霍姑娘,我能阻止傷勢惡化,卻不能療治這‘血手印’掌傷。”省瑤紅臉倏變,道:“怎麼你只能阻住這傷勢惡化…”司馬傑道:“是的,崔姑娘,當今世上能療治這‘血手印’掌傷的只有兩人…”省瑤紅忙問道“是誰?”司馬傑道:“一個是宮紅自己,另一個是‘玉面閻羅’查前輩。”省瑤紅道:“一個是宮紅,一個是查三影?”司馬傑道:“是的,霍姑娘。”霍瑤紅道:“還有第三個能治這種掌傷的人嗎?”司馬傑搖頭說道:“據我所知是沒有了,也許我孤陋寡聞,所知有限。”省瑤紅臉煞白,默然未語,緩緩垂下螓首。

難怪她悲痛難受,司馬傑說有兩個人能治這種學傷,卻等於沒人能治這種單傷一樣。

宮紅用這種歹毒霸道的毒門掌力擊傷了霍剛,他當然不會再為霍剛療治,這是一定的道理。

剩下一個“玉面閻羅”查三影,早在多年前已經被他那嬌“白髮仙姬‘邢玉珍狠起心腸殺害死了,死人怎能療傷?”梅夢雪道:“閣下,你確知當世之中只有宮紅跟查三影司馬傑道:”梅姑娘,我說過,也許我孤陋寡聞,所知有限。”梅夢雪冰雪聰明,還能不知道人家這是什麼意思?她也夠悲痛的,但是在表面上卻沒一絲痕跡。

她沉默了一下,轉望霍瑤紅說道:“紅妹,吉人自有天相…”霍剛突然叱道:“小妹,休作此世俗兒女態,死則死矣,大丈夫生而何歡死的何悲,武林生涯本就朝不保夕…”司馬傑突出一指在省剛前點了四下霍剛話鋒一頓,凝目說道:“閣下,你這是…”司馬傑道:“我閉了霍大俠幾處道,阻住掌傷惡化,一年半載之內尚無大礙,在這一年半載之內,崔大俠可以請費大俠跟梅姑娘二位,協同找尋宮紅,他為霍大俠療傷,除此別無他策,我能力有限,心中甚不安,無顏多留,就此告辭!”一拱手,轉身要走。

霍剛突然喝道:“閣下,慢著。”司怪傑停步回身道:“崔大俠還有什麼教言?”霍剛道:“不敢,尚未謝謝閣下。”司馬傑淡然一笑道:“如果是為我阻攔了宮紅,令妹霍姑娘適才會出聲示警救了我,彼此已然扯平,如果是為療傷,我能力有限,沒能為霍大俠做什麼,霍大俠不必耿耿於懷。”話落,徑自轉身而去。

他走了,梅夢雪楞楞地望著門外。

霍瑤紅突然哭了。

霍剛濃眉一皺,道:“小妹,你…”霍瑤紅哭著說:“哥哥,你叫我怎麼忍得住?”霍剛道:“我都不在乎,你怎麼!

你沒聽司馬傑說麼,一年半載之內不會有什麼大礙了,只要能在一年半載之內找到宮紅…”霍瑤紅道:“能麼,哥哥?”霍剛道:“我不認為那是什麼難事。”霍瑤紅道:“他會肯麼,哥哥?”霍剛道“一命換一命,不怕他不肯。”霍瑤紅道:“咱們不是他的對手。”霍剛道:“別忘了,咱們有個‘金鞭銀駒’費大哥。”霍瑤紅沒再說話,但她已住了聲,收下淚。

霍剛抬眼望向梅夢雪,一見梅夢雪望著門外發怔,他微微一愕,忙道:“大妹子,你怎麼了?”梅夢雪如大夢初醒,忙收回目光級笑說道:“沒什麼,我在想司馬傑這個人…”霍剛道:“大妹子以為他這個人…”梅夢雪道:“他的臉有點嚇人,其實他這個人不惡!

”霍剛一怔道:“怎麼,大妹子,你覺得他這個人!

”梅夢雪道:“難道剛大哥你不以為然麼?”霍剛遲疑了一下道:“撇開別的事不談,我對他惡意中傷諸葛大俠一事,永遠耿耿難釋。”梅夢雪沉默了一下,道:“我覺得他不像個惡意中傷人的人。”霍剛又復一怔,道:“這麼說,在妹子是相信他…”

“不,”梅夢雪搖頭說道:“我也不相信諸葛大俠會是那種人。”霍剛產詫說道:“大妹子這話…”梅夢雪微一搖頭,淡而強笑,笑得悽,道:“我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我既覺得司馬傑不像個惡意中傷的人,又不相信‘玉書生’會是那種人!

”霍剛沒說話,半晌之後說道:“這麼說,大妹子也不認為司馬傑是邢玉珍的人了。”梅夢雪道:“他不該是,剛大哥。”霍剛又沉默了…。

茅屋後面,站著司馬傑,靜聽至此,他走了,而旋即,剛現的笑容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神,他隨風飄起,飛不見。

在離“梅花溪”口這座茅屋不遠處的一片樹葉裡,靜靜地站著個人,身材瘦高,黑衣蒙面,望之如幽靈。

突然,另一條人影劃空落在他面前的樹葉裡,但並沒有現身,瘦高黑衣蒙面人立即躬下身去,恭聲說道:“少主老奴特來複命。”樹葉裡響起個冰冷話聲:“事成了?”瘦高黑衣蒙面人道:“回少主,老奴未能達成使命,願領重罰。”黑衣人道:“怎麼,未能達成使命,難道你不是他三人的對手。”瘦高黑衣蒙面人道:“不,少主,憑老奴一身所學,殺霍剛易如反掌吹灰,只是在老奴正下手是時,突來一人救了霍剛。”暗中人“哦”他一聲道:“那人是誰?”瘦高黑衣蒙面人道:“回少主,那人自稱司馬傑。”暗中那人驚道:“司馬傑!”瘦高黑衣蒙面人說道:“怎麼,少主。”暗中人很快地轉趨平靜,道:“這麼說,你不是他的對手?”瘦高黑衣蒙面人道:“事實如此,少主請看,老奴蒙面物也已被他扯破了。

陰暗中人忙道:“可曾讓他們看見你的面目?”瘦高黑衣蒙面人道:“回少主,那倒沒有,老奴及時捂住了臉…”暗中人似乎鬆了一口氣,道:“那還好,司馬傑他究是何許人,竟有這麼高的身手。”瘦高黑人蒙面人道:“回少主,據他說他來自‘六詔’。”暗中人道:“我懷疑他是邢玉珍的人。”瘦高黑衣蒙面人抬眼說道:“少主,邢玉珍當年躲在‘六詔’麼?”暗中人道:“誰知道,也許是真,也許是假,這件事不忙,眼前這件事…唉,這次竟未能成功,再想殺霍剛只怕…”瘦高黑衣蒙面人道:“稟少主,老奴雖未能即時取得霍剛命,但他卻被老奴在他心口上印了一掌,料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暗中人驚聲問道:“真的麼?”瘦高黑衣蒙面人道:“老奴豈敢欺矇少主。”暗中人冰冷說道:“好的,很好,你用的是什麼掌力?”瘦高黑衣蒙面人一欠身道:“回少主,老奴用的是…”身形忽然猛地一震,立即住口不言。

暗中人冷笑說道:“說啊!”瘦高黑衣蒙面人低著頭道:“回少主,老奴一時疏忽大意!

”暗中人道:“你一時疏忽大意卻壞了我的大事,‘血手印’不難辨認,宮紅又現武林,宮紅既規武林,另三個也不會…不出多久武林中就會鬧得滿城風雨,草木皆兵…”瘦高黑衣蒙面人顫聲說道:“少主開恩,老奴知罪。”暗中人道:“我若不是看你追隨過老主人,我…”一嘆接道:“千不該,我不該把這件差事給你,如今錯已鑄成罰你何補,懊惱又有何用,現在我給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瘦高黑衣蒙面人忙道:“謝少主開思。”暗中人道:“去吧,事成與否,我自會知道,不必來複命了。”瘦高黑衣蒙面人應聲勝起,破空飛而去。

與此同時,一條人影落在“梅花溪”中的那座茅屋之前,是費嘯天,他滿面的懊喪,想必是未能及時找到司馬傑。

霍瑤紅一喜,忙了上去道:“費大哥。你怎不早點回來?”費嘯天抬頭苦笑道:“那司馬傑好不狡,害得我空跑一場怎麼,有事麼?”霍瑤紅道:“哥哥被人傷了…”費嘯天一怔,道:“誰?”閃身撲進茅屋,喝問道:“是誰,霍大哥…”在剛做一搖頭,道:“不礙事,費大哥別急,讓大妹子慢慢說吧。

費嘯天立即轉往海夢雪,道:“雪妹,是怎麼回事?”海夢雪把道才的經過說了一邊。

聽畢,資嘯天深手扒開了霍剛前的衣衫,旋即臉大變,震驚詫異常地脫口叫道:“果然是‘血手印’!”一頓接口說道:“宮紅失蹤多年,怎麼會突然…。”轉望梅夢雪,目光一凝,道:“雪妹,他承認是邢玉珍的人?”梅夢雪點了點頭。

費嘯天咬牙說道:“好厲害的妖婦,費嘯天等跟你何仇何恨,只為伯人知道你躲在‘六詔’便如此…”雙眉一揚,道:“雪妹,是司馬傑救了霍大哥?”梅夢雪道:“要不是司馬傑及時趕到,只怕我跟剛大哥,紅妹都要死在宮紅這歹毒霸道的獨門掌力‘血手印’下了。”費嘯天詫聲說道:“司馬傑他怎麼會救霍大哥。”梅夢雪道:“我看他不像是邢玉珍的人…”費嘯天一怔,道:“怎麼雪妹相信了他。”梅蘿雪道:“我只覺得他這個人不惡。”費嘯天道:“那麼他對‘玉書生’…”梅夢雪道:“我仍不相信‘玉書生’會是那種人。”費嘯天忽地冷笑一聲道:“只怕雪妹錯了。”海夢雪微愕說道:“我錯了?費大哥是指…”費嘯天道:“雪妹聰明一世,怎地糊塗一時。他若是為救霍大哥而來,怎麼不在霍大哥被傷之前現身…”梅夢雪道:“費大哥是說…”費嘯天道:“事實上他仍及時救了霍大哥?”梅夢雪呆了一呆。旋即說道:“他事先並不知道宮紅會來…”費嘯天冷笑說道:“雪妹太厚道了,他輕易地改變了雪妹對他的看法,接著而來的將是更大的隱謀,無論怎麼說,我仍認為他是邢玉珍那妖婦的人,殺人而不見血…”霍剛道:“費大哥,不會吧,他也閉了我幾次道,阻住了傷勢的惡化,他要真是邢玉珍的人,似乎不必…”費嘯天道:“怎麼霍大哥也這麼想,我請教,放眼天下,誰能療治這歹毒霸道的獨門單力‘血手印’掌傷。”霍剛道:“司馬傑說的,只有宮紅自己跟查三影。”費嘯天道:“他沒說錯,查三影已死多年,宮紅斷不會為霍大哥你治療單傷,我請問,這是不是跟沒人能治一樣?”霍剛道:“本來就是這樣…”費嘯天道:“閉幾處道,阻傷勢惡化,只要知血手印的人,任何一個都做得到,反正霍大哥這掌傷無人能治,順水人情誰不會做,再說他這是放長城,釣大魚,別具用心。”霍剛濃眉皺道:“他叫我請費大哥跟大妹子協同找尋宮紅…”費嘯天道:“找宮紅幹什麼,求他為霍大哥療傷?””霍剛道:“不是求,是。”費嘯天道:“霍大哥換了你是宮紅你肯麼?”霍剛道:“一命換一命,應該肯。”費嘯天道:“倘若宮紅往那龍潭虎跑,咱們是不是也要跟著過去?”霍瑤紅突然說道:“哪怕是刀山油鍋,我也要闖一闖。”費嘯天雙眉一揚道:“霍小妹,費嘯天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我這話你該懂。”霍瑤紅橋靨一紅,道:“費大哥是說這是圈套?”費嘯天一點頭道:“是的,至少,我認為是。”霍謠紅遲疑了一下道:“引咱們入圈套的目的,無非置咱們於死地而已,不如干脆讓宮紅一下得了手,何必再費那麼大事?”費嘯天道:“霍小妹,還有一個費嘯天不在這兒。”霍瑤紅道:“我以為殺了我三個之後,他再跟宮紅聯手對付費大哥你也是一樣。”費嘯天淡然一笑道:“霍小妹,對付費嘯天並不那麼容易。”霍瑤紅口齒啟動了一下,言又止,終於她還是沒說。

費嘯天雙眉一揚,道:“事已至此,霍小妹剛才說得好,就是刀山油鋼,咱們也得闖上一闖,霍大哥只管放心,找宮紅的事給我就是。”霍剛過:“謝謝費大哥,只是這若是圈套,咱們大可不必…”費嘯天道:“霍大哥何不說不敢讓我跟雪妹為霍大哥冒險?”霍剛臉一紅,點頭說道:“費大哥,我正是這意思。”費嘯天雙眉一楊,冷然笑道:“難道讓我跟雪妹坐著霍大哥你死在‘血手印’下不成,霍大哥太見外了,簡直太見外了。

誰都聽得出來,這位當世奇豪金鞭銀駒不高興了。

霍剛漲紅著臉道:“費大哥話別誤會,我只是…只是…”費嘯天一擺手道:“霍大哥,別多說了,霍大哥你若把費嘯天當成知己朋友,彼此的關係不同,就請把這件事給費嘯天…”霍剛一點頭道:“費大哥,行,從今後我不再說一句話。”費嘯天笑了道:“我可不敢讓霍大哥長年沉默。”霍剛也笑了,梅夢雪跟霍瑤紅都笑了。

笑了笑之後,梅夢雪道:“有件事,剛才我一直沒機會說…”費嘯天道:“雪妹,什麼事?”梅夢雪道:“我覺得司馬傑的身材跟言談、舉止,很像一個人!”費嘯天目光一凝,兩眼微睜,道:“誰,雪妹覺得他像誰。”梅夢雪把目光緩緩移注窗外,道:“像他。”費嘯天臉一變,道:“像誰?”梅夢雪道:“諸葛大俠。”費嘯天臉剎時恢復正常,失笑說道:“雪妹,你這是…

想必是你對‘玉書生’思念過甚所以…”

“不,費大哥,”梅夢雪微搖螓首,道:“我自己知道並不是對‘王書生’思念過甚所引起的幻覺,就算是的話我怎不覺得別人像他,偏偏覺得這個司馬傑像他。”崔瑤紅突然說道:“不錯,經大姐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個司馬傑的身材,言談舉止,很像‘玉書生’諸葛大俠。”費嘯天轉眼凝目,道:“是麼,霍小妹?”崔瑤紅點頭道:“真的,費大哥。”費嘯天淡然一笑道:“司馬傑此人何等榮幸,只可惜他的長像令人不敢恭維。”霍瑤紅道:“的確,他要是長像也像的話,簡直就是諸葛大俠。”梅夢雪微微點頭說道:“紅妹的話我也有同。”費嘯天似乎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望著霍剛道:“霍大哥,這兒有你跟霍小妹,雪妹三人,怎麼單單霍大哥被宮紅的‘血手印’擊傷,雪妹跟霍小妹卻安然無恙…”霍剛搖頭苦笑道:“是大妹子想起家裡二老沒人照顧提醒了我,我轉身就往外跑,沒想到宮紅早就守在外頭,所以…”費嘯天“哦”地一聲道:“原來…”臉陡然一變,抬眼望向梅夢雪:“雪妹跟霍大哥,霍小妹在這兒等等,我有點事去去就來。”二話沒說,轉身撲了出去。

霍剛呆了一呆,訝然說道:“費大哥有什麼事,走得這般匆忙。”霍瑤紅道:“大概費大哥想起了二老…”梅夢雪點頭說道:“紅妹說對了,費大哥定是探視二老去了,我也想回去看看,紅妹在這兒陪陪剛大哥…”霍瑤紅忙道:“大姐你怎麼能…”梅夢會道:“有什麼不能的?事到如今,自然以父母為重。”霍剛猛一點頭道:“對,生身父母為重,既然如此,咱們一塊回去。”霍地站了起來。

梅夢雪忙道:“剛大哥,你能走了?”霍剛搖頭說道:“不礙事,司馬傑已阻住了傷勢惡化,跟人動手過招或許差了點兒,但跑跑路還能不落人後,走吧。”話落,當先走了出去。

梅夢雪跟霍瑤紅雙雙跟了出去,霍瑤紅道:“大姐,要鎖門麼?”梅夢雪搖頭說道:“不用了,很少有人往這兒來,不虞人偷,茅屋裡又沒什麼要緊東西,也不怕人偷,快走吧!”她只順手帶上了門,然後跟在霍剛身後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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