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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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會?”花兒的聲音顫抖著。
連雲嚴肅的點頭。
“每年都會。”花兒貼進連雲的懷裡,啜泣顫抖著。綠的藤蔓再度生長,以蓬
的速度,一圈又一圈,包圍了兩個人,無數鮮花綻放,遮住兩人的身影,直到旁人什麼也看不見。
過了好一會兒,當兩人分開,一圈站起來的時候,鮮花才紛紛落了下來。
花兒羞紅著臉,牽握著連雲的手,依依不捨的代。
“明年的今天,你一定要再回來。”連雲允諾。
“我會的。”兩人輕聲細語,濃情意了好一會兒,直到
光漸漸偏西,姑娘才輕聲催促著。
“我們得趕在落前回到硯城。”她提醒。
花兒無奈的點頭,又靠在連雲耳畔,低語了幾句話,才鬆開他的雙手。從她眼裡落下的淚,變成一陣細雨。
雨水洗去了杉木森林的花粉霧,滋潤了水潭旁的桃樹
,也澆灌了一望無際的油菜花田,無數黃澄澄的小花,再度盛開。
連雲雖然不捨,卻也只能在催促下,轉身走向渡船。
直到情郎的身影,消失在濃濃的霧海中,花兒才心甘情願的恢復成一塊磚。跟先前不同的,是磚上的字痕,已從原本的黑,變成了如少女臉頰般的酡紅。
姑娘用隨身的錦帕,小心的包起石磚,捧在懷裡頭。膚黝黑的男人,駕馭著棗紅大馬,趕在
落之前,回到了硯城的識字磚前。
在光消失的前一刻,那塊磚終於回到牆上。當姑娘的手指輕輕撫過,石磚與牆之間的縫隙就消失不見,像是從來不曾分開過。
姑娘退開一步,終於鬆了一口氣。
膚黝黑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後,用只有她聽得到的聲音,悄悄問她:“如果那個男人不守信用呢?”
“那就非得再忙上一場不可了。”她悄聲回答。
男人發出一聲輕笑,然後說:“走吧,我送你回去。”她嫣然一笑,再度將小手伸給他。
入夜了,花香漸濃。
硯城裡的每朵花都開了!
貳、左手香最暖的那一天,蔣生病得再也忍不住了。
他長年患有頭痛的病。第一次發作的那個晚上,他殺了合夥人,取得硯城裡第一商號,滿手的血還沒涼,他就得意的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腦子深處似乎閃過類似針刺的痛。
蔣生並不在意,身為硯城第一商號的掌櫃,他有太多事情要忙。他不擇手段,生意蒸蒸上,錢財滾滾而來。
但,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每做一件惡事,腦中的疼痛,就愈來愈劇烈。
當他成為硯城裡最有錢的人時,那種疼痛,已經像是有人,正一口一口啃咬著他的腦。
他無法吃、無法睡,當劇痛來襲時,就像狼一般嚎叫,英俊的臉龐變得猙獰蒼白,嘴角還著涎,在地上不斷打滾。
城裡所有的大夫,全都來看過了,每個人卻都說,他沒病。
“庸醫!庸醫!全都是庸醫!”他怒吼著,差點掐死一個大夫,直到更劇烈的疼痛,得他不得不鬆手,倒地
搐。
那些買來、搶來、搜刮來的珍貴草藥,熬出深褐的藥汁,藥渣堆在角落,漸漸成了一座小山,他的病情卻還是不見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