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血脈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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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峰搭上了瑤瑤的脈搏,覺她脈息雖若,但是平穩,於是說道:“她應該沒有大礙了,只是
氣入體,要虛弱幾天,等過兩天你們結婚,喜氣一衝,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可是她現在還沒有神的樣子,那怎麼辦啊?”李長髮心疼地說。
李雲峰笑了,“也簡單,只是這可不是我這個大伯哥能幫得了的。”李長髮一時沒反應過來,忽然門外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李雲峰一個箭步衝出去,打開房門,只聽又是砰的一聲巨響——陽光站在門外捂著被撞了兩次的腦門,紅著眼睛咬著嘴,疼得都要哭了。
她好不容易成功的空間瞬移了一次,還沒來得及享受成功的喜悅呢,就一頭撞到了門上,正疼得五三道的時候,他又雪上加霜地撞了她一下,簡直是不讓人活了。
“疼死了疼死了!我不會被撞傻了吧?”她一隻手捂著腦門,一隻手在他眼前亂揮舞著。
李雲峰見她突然出現在這裡,愣怔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小丫頭居然學會空間瞬移了!看來小狐狸的內丹是真給力。
想起小狐狸,他還是有些愧疚的,前幾天為了陽光耗費了不少元神,恐怕現在正虛弱著呢。
“陽光,你怎麼自己回來了?徐娟兒呢?”他關切地問道。
“重輕友的傢伙!撞了我都不跟我道歉,只想著嫂子!我還能把她
丟了呀?”陽光進了屋。有些疲憊地在沙發上坐下,沒好氣對他說道:“我把她安頓好了才回來的,這會兒她應該在村長家好好的睡覺呢。你滿意了吧!”
“大哥,你看看瑤瑤啊!她這個樣子真的不會有問題?什麼是你這個大伯哥幫不了的啊?”李長髮著急地問道。
陽光這才轉頭看見了長髮和瑤瑤,只見瑤瑤臉很不好,好像被鬼氣衝撞了的樣子,再回頭看看李雲峰,她笑了:“長髮,她現在是陰氣入體。當然需要陽氣衝一衝啦,這事兒當大伯哥的還真不能代勞,你還是親自來比較好。否則很容易出命案的。”她已經很累了,這種破事兒不想再管了好不好?!
所謂關心則亂,李長髮只顧著擔心瑤瑤了,剛才也沒細想大哥的意思。這會兒直接被陽光說破了。倒是鬧了個大紅臉。
院子裡傳來了腳步聲和手電筒的光亮,還夾雜著說話的聲音,李雲峰打開外屋門往外面一看,只見他的爸媽正拿著手電筒從大門口走進來。
老太太一看到李雲峰,緊走兩步上了臺階,走到他跟前,指著他的鼻子就哭上了:“你又把老二領到哪兒去了?大半夜的不回家,你就作吧!早晚把你爸媽的老命也作沒了。你也就消停了!我上輩子作了什麼孽?怎麼就生了你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啊?”陽光在屋裡聽到老太太怎麼哭了?趕緊站起來捂著腦門兒出去看,只見老頭和老太太一人拿著一個手電筒站在門口。正指著李雲峰罵呢。
估計是老人家見倆兒子半夜都沒回家,擔心了,所以出去找了。
夜風吹著老人鬢邊的亂髮,昏暗的燈光淡淡地照著他們滿是皺紋的臉龐,和佈滿血絲略帶紅腫的眼睛,讓人看了有點兒心酸。
在李雲峰高大的身形面前,他們兩個老人顯得那麼的單薄。
李雲峰已經習慣了,面不改地杵在門口,任憑她罵。
他那副無所謂的樣子,陽光都看不下去眼兒了,她趕緊過來,把老頭老太太拽到屋裡,回頭對李雲峰說道:“哥,你也是的,大半夜的不回家,讓我大爺和大娘擔心,你好歹有個認錯的態度啊!”老太太聽她這麼說,頓時老淚縱橫,拉著陽光的手邊哭邊說:“我這個兒子,你就別想他有認錯的時候!我和他爸說什麼他聽過?他主意比誰都正,心比石頭都硬!從小到大,他就沒讓我省過心,從他會走路開始,他就總半夜半夜的出去瘋不回家,我和他爸半夜半夜的找他,怎麼打怎麼罵他都不聽!你問問他爹!小時候打到他身上的子都打折了多少
?可是打死他都不哭,都不跟爸媽認錯,他就是這麼犟!可是怪我打他罵他嗎?他實在是不省心啊!你說誰家孩子像他似的?走到哪兒哪兒出事兒,走到哪兒哪兒死人!俺們老兩口為了他在背後讓人戳了多少年脊樑骨啊!都說俺們偏疼老二,老二好歹把俺們當爹媽,俺們說啥他聽啊!他呢?長大了翅膀硬了,說走就走,一年兩年的不回家,村子裡不出事兒他就不回家,回家了就沒好事兒,這幾回他還拽著他弟弟出去跑,我也不指望他了,可是萬一老二再有個三長兩短,俺們老兩口也活不了了!
…
有時候我就想,就當我沒生過這個兒子得了!可是話是那麼說,他再不聽話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啊,他不心疼爹孃,當孃的能不心疼他嗎?他怎麼就不能體諒當爹媽的心呢?老大啊,爹孃生你養你一回,你在俺們跟前兒怎麼就一點兒熱乎氣兒都沒有呢?”老太太一向牙尖嘴利不饒人,陽光見她突然哭成這樣樣子,心裡也微微的酸。
李雲峰的眼圈兒微微的紅,微微笑著,對他今世的父母說道:“爸,媽,對不起,這些年是我不孝,讓你們擔心了。”說著伸出手,輕輕地幫老太太擦掉了臉上的眼淚。
他們老了,他確實不應該再讓他們心了,他們是他今世的父母,可是他甚至連他們的模樣都沒有記清,他們就老了。
老頭和老太太被他的舉動驚住了,甚至連站在裡屋門口的長髮也呆住了。
三十年了,也沒見過他這麼認真這麼誠懇的跟父母說一句認錯的話,從小到大,他在這個家裡只跟長髮這個兄弟親近,跟父母從來都是不冷不熱的,今天他這是怎麼了?
窗外的白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客廳的地磚上,泛著微微的白光,農村的夜晚是靜謐的,安靜到連外面微風拂過樹葉的聲音都能聽到,所謂的天籟就是這樣吧。
李雲峰的爸媽見兩個兒子都回家了,也就安心地回到自己那屋睡覺去了。
因為瑤瑤的身體還虛著,所以長髮也早早地在臥室裡守著瑤瑤睡著了。
反而是這兩天經歷了一場人鬼大戰的兩個神在客廳的沙發上促膝而坐,無心睡眠。
“從小到大,我都不曾跟我的父母親近。作為一個輪迴了幾千年的修道之人,我從前對他們是不屑甚至鄙視的,坦白的說,如果他們沒有生我養我,我對他們這樣鄙卑下的人,是連看一眼都不屑的。在他們有限的認知裡,他們只知道勞作和繁衍,至於其他的,跟他們說,他們也不懂。我念著他們的生恩養恩,所以才不忤逆他們,畢竟父母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其實對於我來說,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
本無所謂了,八十年代的孩子,即使是農村的孩子,也很少有像我這樣的,五六歲的時候我們就跟他們到地裡幹農活,放牛放羊,打豬草,就這樣家人還吃不飽穿不暖,甚至如果不是學校的老師幫我們墊付學費,我們連學都上不成。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因為我知道這影響不到我人生的道路,世人毀我謗我,家人打我罵我,我都可以視若無睹,除了長髮這個弟弟,我誰都不在乎。長髮從小就跟我
情好,也許是年齡相近的緣故,他受我的影響比受我爸媽的影響多一些,所以我願意保護他,許多不為人知的話,我也願意跟他說,他從來都是無條件的信任我,信任我會保護他,所以我是真心實意的拿他當兄弟。至於我爸媽,我一直覺得除了生恩養恩,我不欠他們恩情,所以出去闖蕩的這十幾年,我用打工的錢給他們蓋了房子,我每年給他們錢,讓他們可以過得好一些,也算是盡了兒子的本分,我想這樣也好,對他們來說,兒子只是他們用來賺錢和滿足虛榮的工具,那麼哪一天我萬一有個不測,他們也不會怎麼傷心。”李雲峰說著長吁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道,我小時候徹夜不歸,他們打我罵我是因為關心我,怕我出事,只是他們不會表達
情。在他們有限的認知裡,
本無法理解我做的那些事,我這樣的異類甚至會讓他們
到恐懼,所以他們才怒其不爭的。不是我不能理解他們,而是我潛意識裡一直在迴避,這些天你也看到了,他們為人處世的方式,我很不屑,我無法贊同,甚至無法接受,我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註定了人生觀和價值觀天差地別。可是血脈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它會讓我們這樣截然不同的人走到一起,即使心裡有萬般不情願,也割不斷今世的血脈相連。陽光你知道嗎?過去我媽對我一向簡單
暴,從來都不跟我說這些煽情的話,現在她能說這些話,想見她是真的老了。我在想,也許以後,我應該讓他們過得舒心點兒了。”他說著回頭,看著陽光,又給自己點了一支菸。
陽光有些被煙味兒嗆到了,壓抑地輕咳了兩聲,低聲說道:“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想我爸媽了。我想等長髮的婚禮辦完了以後,就回家陪陪他們。”等開學了,她就要去另一個城市了,也不知道爸爸媽媽會有多孤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