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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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香鶴“毒公子！”莫老道看到了那虛弱的年輕人之後，雙眼頓時惡狠狠地眯起來，咬牙切齒地說。

“公子好！”粉紅的煙霧早已散去，黑衣門的弟子全都無事，看到年輕人後，紛紛行禮。

這位毒公子看都沒看向自己行禮的黑衣門弟子，只是擺了擺手，一眾黑衣門弟子便退得遠遠的了。隨即，毒公子才用慵懶頹廢的雙眼瞥了一眼莫老道的拂塵後，用懶洋洋且極為沙啞的嗓音說:“莫道長，萬骨山的這趟渾水，我還是奉勸正一教不要淌才好。陰陽穀的人馬上就要來了，莫非道長還想和公孫谷主切磋一番？”毒公子提到陰陽穀谷主之後，莫老道憤怒的臉孔突然一紅，有些懊惱地叫道:“不要用公孫刃來壓我！我師兄也快要來了，到時候正一教自然要和陰陽穀分個高下。只是毒公子剛才毒倒我這兩個弟子總要給個說法吧？”一提到自己的師兄，莫老道的搖桿彷彿後面放了各千斤頂一般，停得筆直。

毒公子卻是一哂:“枉你還叫我毒公子，我毒便毒了，還要給什麼說法。”莫老道大怒，卻只是“你…你…”說不話出來。

莊風心裡暗贊，毒公子這人好氣勢，竟然能將上七宗的長老噎成這樣！

毒公子將目光轉向了地上躺的兩個人，最後目光定格在了那個少年身上。毒公子上前屈指一彈，少年脖子上的玉佩應聲而落，落在了毒公子的手中。毒公子將玉佩在手中把玩了一番，然後舉起來，衝著莫老道說:“這玉佩是你做的？手法很湛嘛，對於大多數法術的防禦也不錯。可惜啊，就是躲不了毒。”

“是又如何？這玉佩乃是我按照我教守山大陣參悟而來，好處豈是你能看出來的？我正一教的制符煉器手法天下無雙，你們這些魔外道又知道多少？”說這話的時候，一種倨傲再次爬上了莫老道的老臉。

“咱們做個買賣如何？”毒公子將玉佩一拋，玉佩隨即又落在少年的脖子上。

莫老道冷哼了一聲:“我能和你們這些魔外道做什麼買賣，也不怕髒了我的手！”隨即，莫老道的好奇心作祟，他問道:“什麼買賣？”

“將你們制符煉器的總綱給我抄一份，我保這個少年在試煉中平安無事。如何？”

“你這是妄想！我正一教制符煉器總綱何等珍貴，豈能讓你得到？”莫老道做出一副憤怒的樣子，偏偏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少年，眼神中充滿了慈愛。

“這老傢伙，你當真傻了嗎？或者是認為別人都是傻子？這個少年和你的關係恐怕不用我說，你自己也清楚吧？估計你們正一教的人心裡也都明白。試想，他若是平安無事試煉歸來，再習得幾樣上古法術甚至得到一兩件上古法寶，你在教中的地位豈不是扶搖直上？而你需要付出的，只是支付一個煉器總綱的手抄本而已。只要我不說出去，又有誰能知道？”毒公子消瘦的臉龐朝向莫老道，帶著充滿誘惑的淺笑。

“可是，可是…我身為正一教的長老，怎麼能夠做出這等事情來…師父他老人家當年教導我…”莫老道幾乎不敢直視毒公子的雙眼了。他斷斷續續的言語，表出了他內心的掙扎。

“六十多年前，你的師兄是怎麼坐上掌教的位子的，你可清楚？”毒公子問道。

“我師兄天縱奇才，年紀輕輕就臻於天仙境界，深受我師父他老人家的賞識和教中各位長老的信賴。師兄能夠坐上掌教，自然與此分不開。”提到師門和師兄，莫老道的臉上再次重現出光彩。

“哦？真是這樣嗎？”毒公子輕蔑一笑。

“那自然。”莫老道傲然說。

“可是我聽人說，剛入門時，你的修為並不在你師兄之下，甚至有一段時間，你的修為甚至要比你的師兄稍稍高出一些。可是為什麼直到六十年後，你才剛剛進入天仙境界，而你的師兄卻在正一教議立掌教時就突然取得了巨大的突破？”毒公子問道。

“那是我師兄在修煉上突獲大悟所致。我師父他老人家也說了，修仙路上各有福緣，勉強不得。”莫老道的眉頭一皺，想了一下才說道。

“為什麼你師兄早不大悟，晚不大悟，偏偏在議立掌教的時候大悟，絕了你的念頭？為什麼大悟的不是你？”毒公子哼了一聲，拋出了一系列的問題。

“這…這…各人福緣不同，不可強求。”莫老道勉強找了個理由，不過連自己都沒有說服，眉頭早已皺了起來。

“話！你們道家的那一套是真是假，你比我清楚。”毒公子轉過身，看了看被雲霧籠罩的黃泉谷。

莫老道一大把年紀，而且身為上七宗之一正一教的長老，被一個文弱的青年喝罵卻偏偏發作不起來。半晌，莫老道才期期艾艾地問道:“你說是什麼原因。”

“哎，蒙在骨裡六十年，你也真是有些可憐。罷了罷了，我還是告訴你吧。”毒公子做出悲天憫人的樣子說道，隨即轉過了身子，伸開了一隻煞白的手掌。

在他的掌心，躺著一隻製作巧的仙鶴，潔白的脖頸昂向天空，彷彿在高聲清唳一般，雙翅張開，似要在青天之上翱翔。這東西雖然小，而且是死物，製作手法卻是巧奪天工。栩栩如生也就罷了，更難得的是，毒公子輕輕一彈仙鶴張起的雙翅，仙鶴的脖頸竟然動了一下，然後是長喙一張，一股氣息從鶴嘴中噴出，清香無比的氣息隨之在空氣中擴散開。躲得遠遠的莊風聞到了這股氣息之後，全身的神不由為之一振。

“好香啊！卻沒有普通花草的膩味。”莊風暗暗讚道。平裡，莊風對一應香氣都不是十分喜歡，可是獨獨這種香氣讓莊風甘之如飴。這還只是一方面，聞了香氣之後，莊風覺到原本緩緩在體內遊走的靈氣竟然彷彿如同受到了召喚一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體內很有規律地遊走起來，彷彿莊風在刻意修煉一般。可是莊風驚喜地發現，自己之前哪怕是全力運轉經脈和靈脈以及靈脈的局域循環，也達不到這個速度。尤其是剛剛打通的束脈，本來還有些滯澀，在莊風了這一口香氣之後，竟然變得更加暢通了。

“仙氣！極其純正的仙靈之氣！”莊風慨道。他終於猜出了這種香氣的本質，因為這種香氣引起來他體內隱藏的某些力量，讓他回想起了謫仙草的味道。這兩種味道竟然驚人地相似。難以想象，一個小小器物發出的氣息竟然能夠和千年不遇的仙草一致。

看到這小小的仙鶴之後，莫老道的臉大變:“奇巧天香鶴！是我們的鎮教之寶奇巧天香鶴！你是從哪裡偷來的？！”毒公子兀自把玩著手中的奇巧天香鶴，許久之後才哈哈大笑:“偷？我還需要偷嗎？實話告訴你吧，這奇巧天香鶴，能夠收天地靈氣，然後轉化為能夠直接為修仙者收的仙靈之氣，幫助修仙者提升修煉速度，實乃煉器至寶，上七宗正一教的鎮教之寶、不傳之秘，竟然是被認為歪門道的我們黑衣門煉製出來的！哈哈，你別說，為了製作出了這個東西，還真費了我們一番功夫。不過，現在黑衣門的高層可是人手一隻了！”

“胡說！你胡說！你們黑衣門怎麼可能煉製出來這奇巧天香鶴！”莫老道臉鐵青，還不肯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

毒公子握起手掌，收起了奇巧天香鶴，雙目注視著莫老道說:“難道還用等到毒上人和我妹妹妖媚來了之後，再拿出兩隻你才相信嗎？”

“不…不…這不是真的。”莫老道雙目呆滯。鎮教之寶出現在自己一向鄙視的歪門道手裡本就給他極大的刺，而且對方竟然說他們已經能夠煉製這種寶貝了。

“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東西已經在我手裡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得了這奇巧天香鶴的煉製手法，你們正一教也得了好東西啊？”毒公子走近了幾步道。

“什麼好東西？”此時，莫老道實際上已經相信了毒公子的話。

“也不算什麼特別好的東西。無非是我們黑衣門舉全門之力，花費了二十多年時間才煉製出來的三顆上品紫丹中的一顆而已。”莫公子笑道。

“你是說服用之後能夠直接提升修仙者一階修為，並且最以後的修煉覺有莫大幫助的紫丹？而且還是上品的？”莫老道驚訝地叫道。

毒公子頷首表示認同。

莊風雖然不曾聽聞過這紫丹，但是聽二人描述，竟然需要花全宗派二十年苦功而成，且只有三顆。單就“物以稀為貴”這一點來說，已經很不簡單。而且，還能直接提升修仙者一階修為，這功效可是逆天了！多少修仙者躺在了自己修仙的瓶頸上，窮其一生，不能有一絲突破。若是有此丹在身，結果就大不相同了。

“這怎麼可能…我怎麼不知道…”莫老道自言自語。

“丹藥直接進了一個人的肚子，你又怎麼可能知道。”毒公子笑著說，眼神中滿含著輕蔑，隨即故意慨嘆道“哎，我們黑衣門為了煉製這三顆紫丹，枉殺了多少正兩道的修仙者以及珍惜妖獸啊！”

“你是說我師兄…”莫老道徑直走向毒公子，急切地說，已經忘記了和對方是死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