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接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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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進這一鬧騰,堂內族人和鄰居紛紛離座來到院子裡勸解起來。

何進指著大光,高聲道:“眾位父老鄉親,我是玉姐兒的親舅舅,今,當著大傢伙的面,我要為我姐姐討個公道,請大傢伙做個見證!”眾人原本就對何氏心懷同情,又對楊母長年待何氏心知肚明,所以都屏住氣,任由何進說下去。

“我家姐姐,打小兒就是溫柔隨和的子,只有人欺她的,沒有她欺人的,她嫁到貴莊幾年,她的品行,不消我多說!如今,這楊家老惡婦將她出家門,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大家說,我該不該鬧!”眾人一片沉默,誰也沒有出頭替楊家母子說一句話。

楊母一邊在心裡暗暗罵這些族人鄰居沒良心,吃著她家的茶飯,還不替她母子說話,一邊不甘示弱地回嘴:“你這小兔崽子!莫要血口噴人,我家早已給了你姐姐一紙休書,她是死是活,於我家全無關係!”聽了這話,何進眼睛紅了,他恨恨地道:“老賊婆,我何進生來不會打老弱婦孺,你若是個男人,我早就活剝了你!今,你說的話,就要報應在你兒子身上!”不待說完,何進就一把揪住大光的衣領,拳頭如雨點般招呼下來,邊打邊喝:“叫你欺負我姐姐!叫你當新郎官!還我姐姐命來!”大光吃痛,要還手,卻哪裡是何進的對手,楊母急忙回頭叫二光:“三光去了學堂,家裡就你一個男人,怎麼看著哥哥捱打,還不快上!”翠娘橫了二光一眼,示意他不要上去。

二光卻想,我總不能看著哥哥捱打,於是上前去拉何進的胳膊,何進見二光也上來了,咬了咬牙,從袖子裡摸出一把匕首,嘶聲道:“今,師父教我的把式可有用武之地了!”翠娘這才恍然記起,何氏曾經說過,她孃家有個兄弟,在鏢局中給聽差,也是習武的,想到這裡,她一陣恐懼,忙叫:“何家兄弟,有話好說!你姐姐的下落,我告訴你便是!”何進這才住手:“那我姐姐究竟在哪裡?”楊母上前一把扶住大光,見大光口鼻血,兩眼烏青,心疼不已,罵道:“天殺的小賊,我要到縣衙告你去!”

“去縣衙!正好呢!我還告你們為娶新婦,就謀害我姐姐的命呢!”何進厲聲道。

此時,在一邊靜默多時的族長八叔公咳嗽了一聲,對何進道:“小兄弟,你姐姐雖然被休,我楊家卻並沒有謀害她的命,如今你打也打過了,鬧也鬧過了,就去接你姐姐,好生回家去吧!”這個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奔月才走了出來,對何進道:“何兄弟,你姐姐現在黃泥村周秀才家中,安好無恙,你快去接她吧!”何進看了奔月一眼:“敢問您就是金小姐吧?”奔月點了點頭。

“姐姐上次回孃家時,還說過您對她照拂有加,我這裡替她謝過了!”說完這一句,何進轉身就走。

沒走幾步,又回來,對大光斥道:“玉姐兒雖然姓楊,可也是我何家血脈,你娶新婦我何家管不著,可玉姐兒若有個三長兩短,小心我手裡這把匕首!”大光看著何進手中那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心裡猛地打了個突,低了頭,一言不發。

何進一路疾行,一路打問著到了黃泥村周秀才家的門口。

何氏正在房中陪著乾孃繡花,突然聽見外面敲門聲,急忙起身去開門。

大門一開,門口赫然站著的,竟然是自己的弟弟周進,何氏心中一酸,眼淚刷地就了下來。

“姐姐!何進想起姐姐所受的屈辱,也哽咽了。

陳氏早已跟了出來,見此情形,早已明白了,急忙招呼:“雪雁,是你孃家兄弟吧,快請進來呀!”何進來到陳家堂屋,也不落坐,上前跪倒在陳氏面前:“姐姐蒙難,伯母收留她這樣久,小侄代父母謝過您了!”陳氏急忙將他扶起:“快起來!孩子,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又是如何知道你姐姐的事情?”何進道:“此事說來話長,只因姐姐平裡甚少回孃家,所以事情出了這麼久,我爹孃還以為姐姐好好的在楊家過活,直到那,一個遠親到烏山村吃喜酒,才聽說我姐姐已經被楊家休了!”

“爹孃聽到這個消息,便親自找那遠親對證據,才知道姐姐原來已經被楊家趕出來幾個月了。”何氏聽到這裡,又下淚來。

何進又道:“爹孃以為姐姐想不開,早已自尋短見不在人世,一急之下,娘就病倒了!”何氏臉頓時煞白。

我在鏢局,接道爹孃的家書,連家都沒回,直接就趕到了烏山村,姐姐你猜怎地?我到楊家那,正是楊大光那王八羔子娶媳婦的時候。何進咬牙切齒道。

何氏輕輕嘆了口氣:“好弟弟,這事,跟咱們沒關係!”

“姐姐!你太好欺負了,平白無故的在他楊家受了那麼多年的罪,如今他楊大光成雙成對,你一個人孤孤單單,我不暴揍他一頓,枉為何家男人!”

“弟弟,你打人了?你可千萬別惹上官司!”何氏忙道。

何進笑道:“我只是打了他鼻口竄血,畢竟我那外甥女還要靠爹養活,我是看在玉姐分上,才沒有把那小子打殘掉!”提到玉姐,何氏嘆了口氣:“不知那新人子如何,我可憐的孩子!”

“姐姐莫要心焦,你先跟我回家,回頭我再去楊家,把玉姐帶回我們何家養,如何?”陳氏原本在一邊靜靜聽著姐弟兩敘話,這時便嘴道:“賢侄,你雖是心疼孩子,卻也要為玉姐將來著想。”

“小侄不明白,伯母請接著說?”陳氏笑道:“女兒家的終身幸福,無非是嫁到一戶好人家,若是跟你們到了何家,將來議親的時候,恐怕對她不利,玉姐跟著後孃,或許會看點臉,受點小罪,可楊家那一大家子,族長也是耿直明理的人,斷不會容新婦過分待孩子!

“可是,楊家不照樣待我姐姐嗎?”陳氏笑道:“那是因為,你的姐姐不姓楊,而玉姐卻是姓楊的。人都是護短的,你姐姐受待時,楊家幾乎無人為她說話,可玉姐一旦受待,縱然我那小姑不護著她,玉姐的那些叔叔姑姑們,也會護她一二,畢竟他們是骨至親,我看二光三光倒不像他們的娘那般苛刻!”何進聽了,雖然還是不放心,卻也覺得陳氏的話有理,只得罷了。

第二,何氏含淚拜別陳氏,隨弟弟回到家中。

何母正堂躺在上思念著女兒,默默淚,突然聽見門響,兒子聲音叫道:“娘,姐姐回來了!”何母猛地從上坐起,病一下子全好了,何氏來到前,雙膝跪下,叫了聲娘,便說不下去了。

何母一把摟住女兒,大哭道:“我可憐的兒!我苦命的兒!”母女倆哭坐一團。

一個顫巍巍的聲音從窗外傳來:“進兒!屋裡是誰在哭?”

“爹!是娘和姐姐!”

“你姐姐!她還沒死麼?叫她過來見我!”何氏擦了擦眼淚,走到堂中,叫了聲爹。

何父凝視著女兒,半晌方道:“閨女,你還有臉回來見爹孃?”

“爹!爹!女兒知道我給何家丟人了,可女兒在楊家,真的遵守那些三從四德了,沒想到還是——”何父呸的一聲:“爹不是問你這個!爹問的是,你那被休之後,都想不到回這個家來,如今還回來做什麼?你身為人女,害我和你娘夜懸心,你豈非大大的不孝!”何氏哭道:“女兒被休,無顏回家,太丟人了!”何父不仰天長嘆:“錯了!爹錯了!爹不該教你念那些《列女傳》,《女四書》,那些書本念得你連自己的命差點都護不住了!女兒,爹誤了你啊!”

“爹!女兒已經醒過來了!女兒再不會像往那般一味賢惠,連自保都不能夠!”何父長嘆一聲:“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呀!你要記住,爹孃永遠不會嫌棄你,你若一輩子不嫁人,爹孃便養你一輩子,若是旁人有半句閒言碎語,你兄弟的拳頭不會放過他!”何氏忍住眼淚,只覺得嗓子痛的厲害,半晌才說了一聲:“女兒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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