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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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姚君遲到十分鐘，他並沒有太準時，門一打開，承歡看到他的笑臉，才知道她有多麼想見他。

他穿著長大衣，把它拉開，將她裹在裡頭。

他把她帶到鬧市一間酒館去聽爵士音樂。

人擠，位窄，兩人坐得極近，有後來的洋女乾脆坐男伴膝頭上。

姚君的雙臂一直摟著承歡，在那種地方，非把女伴看得緊緊不可。

自始至終，他倆都沒有聊天講心事。

對話簡單，像“給你拿杯橘子水？”

“不，清水即可。”

“我替你取一客鹹牛三文治”

“洗手間在何處”

“我陪你去”回來之際，座位為人所佔，只得站在梯間。

不久有警察前來干涉人數太多觸犯消防條例，吩咐眾人離去。

人客噓聲四起。

姚志明拉一拉承歡“我們走吧。”承歡依依不捨，走到街外，猶自聽到士風如怨如慕地在傾訴情與愛。

在車上，他問她:“你在第一個約會可願接吻？”承歡笑不可抑，像是回到十六歲去。

她一本正經回答:“不。”姚志明聳聳肩“我們明天再談。”已經很晚了，承歡不捨得看手錶，怕已經凌晨，會害怕第二天起不來。

“早上來接你。”輕輕開門，看到承早已在沙發上睡著。

連他都已經回來，由此可知肯定已經是早上了。

承歡悄悄進房，倒在上，發覺不知怎地，移花接木，姚君的一件大衣已經在她身上。

她竊笑，他衣櫃裡一定有一打以上的長大衣，哪位女士需要，穿走可也。

她合上眼，睡著了。

不知什麼時候，聽見鬧鐘響，驚醒，卻是電話。

承早惺鬆地在門口說:“姐，找你。”是姚志明。

“你在什麼地方？”

“在門口。”

“給我十分鐘。”承歡跳起來淋浴包衣，結果花了十五分鐘，頭髮溼漉漉趕下樓去。

他買了熱可可與牛角麵包等她。

承歡忽然緊緊擁抱姚君，嗅到他身上葯水肥皂的香味。

他不想她有時間見別人，他自己當然也見不到別人，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在接著的一個月內，承歡的睡眠時間不會超過數十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