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巨蛋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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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伸過手來的男人的手腕,終利用一個過肩摔,將男人的身體摔了出去。超過80公斤的巨大軀體就像橡皮球一般飛向半空中。隨著一聲慘叫,男人的身體飛過隔牆,落在場內的人工草坪上。男人在一瞬間想採取柔道中被摔倒時的防護姿勢,可是,撞擊在人工草坪上的衝擊和痛楚卻讓他動都不能動了。他只能形成一個大字,躺在原地發出呻

廣播員盛氣凌人地高聲喊叫。

“球場內的觀眾!請立刻回到您的位置上。您已經妨礙了賽程的進行,請立刻離開!”如果可能的話,呈大字型躺在人工草坪上的男人也想照著指示去做。他並不是照自己的意思進到場內的。

“這位叔叔,您好歹也要看看場合!”年輕的中央聯盟左外野手跑到男人身邊,憤怒地吼叫。可是,男人卻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現在,所有的觀眾都站了起來,對著妨礙此賽的莽漢抱以噓聲和怒罵聲。不只是這樣,因為自己支持的球隊急轉直下反勝為敗的中央聯盟啦啦隊們利用群眾心理,開始對著場內丟東西。

“請不要丟東西,請不要亂丟東西!如果再不往手,本大會將依照規定請您離場!”場內廣播員拼命制止,司是,本沒有人理會。空瓶和紙杯朝著裁判飛去,受不了這種待遇的裁判於是宣佈比賽中止。正輪到守備的中央聯盟的選手們小跑步跑向休息處時,觀眾便越過隔牆,蜂湧向場內追逐著選手們。

被動員警備球場安全的60名警官拼命加以制止,可是,他們本阻擋不了超過五萬人的暴動。而且,彷彿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場內的照明在這個時候都消失了。

突然化為一片黑暗的巨蛋內部起了一陣陣的慘叫聲,反在天花板上。如果大家都因此面停止動作的話,或許就比較好收拾了,可是,事情並不是這樣的。混亂反而更形擴大了。

各處點起了小火炬。有幾個觀眾點起了打火機或火柴。在巨蛋內當然是全面菸的,可是,卻沒有辦法止人們攜帶打火機或火柴。他們把報紙或小冊子成圓球狀,點上火代替火炬。可是,在大家你推我擠當中,這些光源不是被滅了就是被搶了。

“不要走散了,餘!”終拉著弟弟的手,朝著出口跑去。人群簡直就像上下班的尖鋒時段般嚇人。慘叫聲、怒罵聲、小孩子的哭聲、家人之間互相呼叫的聲音此起彼落,將整個球場都要掀起來了似的。平時球場內已做好了事故和災害的準備,設備也整備齊全了,人員也受過避難訓練了,可是,一旦陷入恐慌之後,什麼準備工作都派不上用場了。老人倒臥在地上,然後又有幾個人踐踏在上面。也有人在一陣推擠之後,滾落隔牆。事情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在同一個時刻,在千代田區霞關的警視廳中,刑事部長南村警視正的臉上大大地寫著“不高興”三個字,與客人面談。南村年齡在50歲左右,壯地像是在山裡面砍伐木材的樵夫,可是,他卻是警察廳高級幹部‮試考‬合格的英。至少,以前是這樣的。

“南村先生,這是警視廳公安局理事官若泉警視正,在高級幹部‮試考‬方面是晚你五期左右的後輩警視總監介紹的。”若泉把他那沒什麼的臉頰相厚厚的嘴拉了開來,浮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把話帶進了正題,那是一個形式上的要求,希望刑事部對現在發生在水道橋的巨蛋混亂情況不要手,一切都由警備及公安兩部門來處理。

“我明白了,可是,我也希望你們做事也要有個限度。”南村警視正的聲音因憤怒和屈辱而微微地顫動著。

關於竜堂家的事情,警視廳刑事部一直是滿頭霧水。因為共和學院的院長一家被侄子們所殺害這一件謊報事件而使得南村的前任者負起責任辭職下臺了。在一股無法抗拒的壓力下,前任負責人遂扮演了會見記者們的代罪羊。

“那些公安人員到底想幹什麼!”公安警察是行政機關,是一個公僕的集團。他們的人事費用、活動費都是從國民的稅金中支付的。可是,他們的名字和預算、活動內容從來沒有在民眾面前公開過。不但如此,即使是同樣的警察內部,也不知道公安關係活動內容。他們的一切都被特權和機密的黑紗所覆蓋著。

本是一個自由民主主義國家,既然思想言論的自由獲得了保障,就不應該有公安警察存在的。如果極左派進份子在大樓裡面安置炸彈而殺傷了市民的話,應該由刑事部以殺人犯的罪嫌加以搜查逮捕就可以了。南村是這麼想的。想歸想,他並沒有說出口。不只是警察,在組織內部是沒有什麼言論自由的。如果批評公安,搞不好就會被視為左翼反體制份子而被迫退位。

“所謂警官應該是城市裡的巡邏員。而公安那些人則是某個地方的巡邏員。他們和特務警察不同的地方只在於他們沒有公然地拷問人罷了。”令人不快的訪客回去之後,南村叫來了一個年輕的部下,命令他透過和公安不同的管道去調查竜堂家的事。公安的訪問只帶來了完全的反效果。有著一張娃娃臉的部下聽完了南村的命令不到納悶。

“是,不過…”

“不過什麼!”

“不要去管公安所做的事比較好吧!如果被他們抓住了把柄,不就沒有將來了嗎!”部下提出了忠告。他那自作聰明的樣子讓南村為之氣結。他找著自己的手帕,一時卻又找不到,只得從面紙盒裡出面紙擦了擦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水。

“我並不是故意要和公安別苗頭。只是關於竜堂家的事,有大多的地方讓人到不解。以刑事部的立場而言,我們也該知道個大概。我只是想到,如果事情太不合理的話,我們也得采取一些行動。”

“是,我明白了。”嘴上這麼應道,可是,部下的表情卻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他不同的想法。好像是說如果要發表這樣的書生論調,就不該在刑事部工作的,在警察官僚的世界中,警務,警備,公安等各部門才是出人頭地的管道,刑事,防止犯罪的部門一向都受到不平等待遇的。只要看看雖然通過了高級幹部的‮試考‬,可是到了這種年齡卻還只做到警視正的南村就知道了。

南村已經放棄再往上爬升的意念了。如果放棄這個念買,或許就可以主張正義吧?南村這麼想著,突然又到一股憤怒。為什麼自己得這麼想呢?身為警察卻又不能循理行事,那不是一件大錯特錯的事嗎?

巨蛋的大騷動透過tv的電波傳訊,傳到了本各地。為了觀看熱鬧的明星大戰而守在電視機前面的二千萬名以上本人,都親眼目睹了那一場不可收拾的混亂。看著電視轉播的人們一方面到驚訝,一方面卻又被挑起了起勁的神經,過度熱心地守著電視看。而當場內的照明都消失之後,抗議的電話便如水般湧進了電視公司。

位於中野區,從哲學公園往北走大約五分鐘的安靜住宅區的竜堂家中,長兄始和老二續也坐在起居間的沙發上,像兩座活生生的銅像般守在電視機前面。他們兩人想著兩天前表妹鳥羽茉理所想的事。也就是說,騷動的中心點就在竜堂兄弟身上。

“真是傷腦筋啊。這樣一來,我們的視線就不能離開終他們了。”續睜大了眼睛,因為哥哥突然從沙發上站了來。

“續,拿明星對戰票給你的報社人員你認識嗎?”

“唔,不,是第一次見面…”話說到這裡,續白皙秀麗的臉上閃過緊張的神彩。

“這麼說來,大哥,或許那是故意要把我們引開的策略羅!”

“也許。不,大概八九不離十了。因為有仙境的先例在先。”當時“敵人”無能將他們四個兄弟一網打盡。現在他們不就是吃一次虧學一次乖刻意把四個人分開嗎!

“對不起,我太大意了。沒想到他們會使出這種手段…”

“算了,我們都不是全能的,也沒有他們那麼毒辣。”現在,始得下決定自己該採取什麼樣的行動。他預估終和餘被捲入了混亂的漩渦而立刻去接應他們呢?或者是在家等弟弟們回來!

他不認為終和餘無力照顧自己。他擔心的是弟弟們會不會像在仙境一樣做得太過火了?可是,接二連三的波狀攻擊著實讓始到不安。就如他所擔心的,在老人死後,分裂的權力社會內部各股勢力如果都朝著竜堂兄弟前來的話,就沒完沒了了。

在室內的兩人注意到門被人暴地打開了,有幾個人的腳步聲闖入了院內,始和續的視線轉向黑暗中的庭院。在黑漆漆的樹影中,人影躍過陽臺進來了。對方連一點禮儀都不遵守,拉開了紗門。穿著戰鬥服的男人們手裡拿著特殊警本刀,穿著鞋就要進起居間了。

續往前踏了一步。白皙的臉上泛起了血

“什麼事,拜訪人家的時候請在玄關處等待。而且也不脫鞋子,這是在式房屋中最基本的常識吧?”帶頭的男人無視於主人的抗議,從陽臺踏進了屋內。

“我說站往!你們聽不懂嗎?”續的語氣像無機質一般的沉穩。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破口大叫“往手!”這是續的一貫作風。而知道這其中隱含著什麼意義的只有他的兄弟和一部分的親戚而已。

“什麼站往?別自以為是了。”男人嘲諷他說道,往前踏出一步,就要把手搭上續的肩頭。就在這一瞬間,續爆發了。

他用膝蓋往站在他對面的男人的跨間一踢,然後再一拳擊向發出慘叫往後仰的男人,男人撞上同伴的身體,兩個人以互抱的態勢倒了下來。他的同伴的後腦勺被陽臺的石塊打到,頓時昏了過去。這個時候,第三個人的右膝蓋骨已被踢碎,第四個人揮舞著的武器也揮了個空,伸出去的右手腕被竜堂兄弟以手刃給折斷了。在一連串痛苦的慘叫聲中,第五個和第六個人趴在陽臺上。其中一人的前面牙齒都斷了,嘴巴里一片鮮紅,昏了過去,另一個人折斷了五肋骨。

“啊…”第七個男人見狀軟了腳。跌坐在地上的男人的褲子眼看著就被自己失洩出的染成一片黑。猴臉上奇怪地扭曲著,全身籠罩在恐怖和屈辱的陰影當中。

猴臉的長相喚起了始和續前幾天夜裡的記憶。續秀麗的臉上浮起了一種近乎殘忍的辛辣。他慢慢地往前踏一步,猴臉男人傷佛被扼住咽喉似地發出了呻。男人翻起白眼,滑倒在自己形成的充滿異臭的池子裡一動也不能動了。

讓續的怒氣把事情帶到這種地步的始一邊對珂摩尼亞的臭味皺起了眉頭,一邊制止續的進一步行動,然後走近猴男。始他們心地搜索著猴男的內側口袋,找出了一張身分證明書。上面寫著:北亞文化地理研究會加獺賢吾,但是,其中有多少真實就不得知了。儘管如此,始還是暫且把那張身份證明書放進自己的口袋中。

“要承認這件事實在是很令人不愉快,不過,我們好像真的成了權力熱衷者們的遊戲目標了。”聽到兄長那近似自言自語的話,續不皺起了他那形狀極佳的眉頭。

“也就是說,權力熱衷者們為了得到我們而展開了一次又一次的明爭和暗鬥了,這麼看來,以後的情況會更加辣手了。”始點了點頭,厭煩地俯視著那個昏倒在地上的猴男。

下午八點20分。

巨蛋的大混亂繼續進行著。在黑暗中,人們推打著。不只是空手對峙,還用喇叭筒、啤酒罐互毆,還有人把人拖離座位痛打的。

只有vip室和svip室藉著特別的電源照亮。

l女士事不關己似地一副泰然。

“現在行動也無濟於事。我們就耐心地等待吧!”

“好吧!可是,如果引起火災可就不好玩了。”他們置身在和外界的狂亂完全隔絕的地方。所以並不知道竜堂終正閃躲著敵人匕首的攻擊,空手擋開了匕首。也不知道厚刃的大型匕首從觀眾席上飛向50公尺以外的地方,以時速三百公里的速度刺破了特殊纖維制的屋頂。

巨蛋的屋頂穿破了一個

以0。03氣壓之差支撐著的特殊纖維制的屋頂朝著夜空吹起了氣壓差所引起的風。

眼看著破不斷地擴大,張掛著的屋頂以極驚人的速度捲了起來。之所以沒有像汽球一樣收縮在一起是因為輕金屬製的網子形成了一個框,支撐了重達四百公噸的屋頂。

東京的熱帶夜晚,夾雜著煙霧的雲層低低地籠罩著,不夜城的霓虹燈和燈火反著,呈現出微明的粉紅。隨著屋頂破的擴大,粉紅的亮光進了場內,以奇妙而極不現實的光芒照耀著人工草坪。

在黑暗的場內來來往往的群眾們也注意到了這個景象,大家抬起了頭“啊…”地叫出了聲音。

特殊纖維制的屋頂完全掀了起來,捲進了周邊部分。現在只剩下輕金屬的框了,從外觀看來已經不像是一個巨大的沙拉盤了,只像是一個巨大的竹簍,以淒涼而滑稽的姿態座落在東京的都心。不久之後即將升起的朝陽就會照出它的“勇姿”了吧?

於是,水道橋的巨蛋球場就成了本第一個被蓋起來,也是第一個被破壞的室內球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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