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危險的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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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的視線慢慢地移動,固定在站在樹蔭下盯著他看的人影上。

那是一個戴著白狐面具的男人。正確他說來應該是戴著白狐的面具,穿著男人服裝的人。雖然是在大熱天裡,這個男人卻穿著長袖的衣服,可是又看不出酷熱的樣子。覺就像血管裡著冰水一般的冷血動物一樣。終帶著一種生理上的厭惡,備好了架勢。夜的喧鬧就像水退一樣遠離了終。

突然,男人背過身逃走了。不,應該說是引誘終去追逐他。終知道他的用意,便追了上去。對竜堂家的老三而言,被挑戰而有絲毫的猶豫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慎重而消極的終是不存在的。

很遣憾的是,終一邊追著男人,他還得一邊匆忙地把手上的東西吃完,所以他沒有辦法慢慢地享受食物的芳香和美味。丟掉嗎!這種遭天譴的事情是做不得的。終像是要證明哥哥的教導有似地把紙盤丟進垃圾桶裡,然後開始全力追著那個戴著狐面具的男人。他也知道哥哥們見狀到不可思議地呼叫他的聲音,可是,終仍然一心要追上那個男人,就在這個時候,他離開了哲學公園越過了道路,來到了一個陰暗的場所。

那是野方給水塔的所在地。不知道是水或灰的圓頂型屋頂搭在巨大的水泥圓筒上。四周是一個小規模的公園樹木茂密,還設置有砂場和轍輳,竜堂兄弟小時候就常常到這裡來玩,雖然覺上有些單調乏昧,可是,卻讓他們有一種親切

野方給水塔是在一九二八年完成的。由於是在關東大地震之後開始建造的,所以,施工極為堅固,即使是大地震也沒有安全上的顧慮。高刊公尺,直徑公尺,相當於八層樓的大樓。內部儲存了二千噸非常時期供應的飲用水,和當於億萬人一天所需要的用水量。

圓頂型的屋頂外圍有一個寬約一公尺的臺,從此處眺望,在晴朗的子裡還可以看到丹澤和富士山群。當然,一般的民是爬不上去的,然而,當夜裡沒有什麼人跡的時候,竜堂家的兄弟們就會爬上沒有什麼著力點的水泥的外壁,登上臺,在夜風中享受著東京人的夜景。始和續現在是不再做這種事了,可是,到目前為止,有時候終和餘還會瞞著羅嗦的哥哥們來這裡享受快樂的人工攀巖樂趣。

終相信,這種冒險是老大賜給竜堂兄弟們獨一無二的特權。然而,現在,這個戴著狐面具的人卻侵入了竜堂兄弟的聖域,像一隻人類大小的蜘蛛一般開始攀爬起給水塔的外壁了。

和終、餘比起來,他的攀登方式雖然顯得不穩了些,可是,能攀登上沒有任何著力點的水泥牆壁面是需要多人的臂力和平衡啊?姑且不談竜堂兄弟,對一般人而言,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終不打了個寒顫。看來這幾天的無聊生活似乎就要結束了。既然被賦予了不同於一般人的能力,不是就該經歷不同於一般人的經驗嗎?

終雖然晚了20秒左右才開始攀登外牆,可是,在登上臺時卻也只不過慢了一秒鐘。男人一邊攀著牆,一邊脫下了衣服和褲子。現在蝶身上穿著像緊身衣褲一樣的衣服。少年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好個偉大時代的傢伙啊”的想。

“你是怪人二十面相的手下嗎?”終之所以沒有說是二十面相本人而只說手下,是因為他覺得對方欠缺一種首領的風格。

對方沒有回答。只有兩隻眼睛在黑的面具申放出充滿惡意的光芒。應到這股惡意的終一毫不猶豫地往前踏進一步。

終往前進,對方就往後退。圓頂的圓周大約有叫公尺寬。他們在臺上移動了有全圓周的三分之一寬。終還有餘裕去想到不要破壞了這個給水塔。

“如果是不借金錢所建造沒什麼意義的建築物,再多破壞幾個也無關緊要,可是,那些耐風雪的古老建築物就要善加保存。”不全然是因為長兄曾經這樣明確代過才讓終有這樣的想法,這個給水塔早在終出生之前就建好了,就像一個“街坊鄰居”一樣,很自然的,終就對它有一種親切的情存在。他不想隨隨便便就毀了它。

終以輕快的步伐又往前進。一如走在體育館寬廣的地上一樣,絲毫沒有不穩的樣子。俊美的臉龐雖被陽光的曬但更充滿了活力,終浮起偷快的表情,事實上,他是在享受這一段異常的追逐遊戲。

突然事態有了變化。戴著狐面具的男人停止了後退,在間不容髮之際,無聲地往前進,抓住了空隙,揮出了左右拳。不管是就速度或威勢而言,都顯得極不尋常。

如果是常人,一定在非出於己意的情況下從塔上摔落地上而死了。可是,終當然不是常人。男人的攻擊撲了個空,終的身影從他的祖線中消失了。戴著狐面具的男人全身過一股狼狽的電

“在這裡。”當男人反地聞聲抬起頭時,終的腳踢到男人的下巴。男人向前仰,勉勉強強把身體靠上了圓頂。

在空中施了一記踢腳的終,一回身,咚地一聲落在臺上。他那無視於重力和高度的輕妙動作簡直就像宮崎駿卡通電影中的主角。

“明白吧?我可是出手有所節制了。”當終這樣宣告時,一道白閃光從男人手上飛而出。終看到了。看到一把刀對著竜堂家的老三飛過來。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想必躲都躲不過,鎖骨的下方鐵定被挖了個。可是,終以五二二微米的差距躲過了這一擊,刀子飛向黑夜的深處。

“嘖!只有這種程度的變化嗎?”終出了幾乎可說過於勇敢的微笑,重新擺好了架勢。

終知道他們這幾個兄弟在面臨存亡的危機時,就會從人類變化成龍。三哥續和弟弟餘都已經在他跟前變身過了。接下來該是長兄始呢!或者是終他自己呢!如果是一種變化的契機,那麼,危機也不是那麼壞的事。終是這麼想的。

反正,他想好好地變化一下。就在前幾天,他因為有這樣的想法,便在樓梯的扶手上練習蜻蜓倒立,巧妙地翻身飛落地上而被長兄狠狠地罵了一頓。

“我們家已經是老房子了,請你好好保重它。如果地上破了個怎麼辦!”長兄沒有責問他,如果脖子斷了怎麼辦?這是竜堂家的獨特之處。

不管怎麼說,終跟前的男人似乎沒有為終帶來真正的危機。那麼,是不是該立刻把他抓起來,棘手的處理工作就給哥哥他們去做吧…頭上響起了爆炸聲。終的視線快速地動了,他發現了接近中的燈火。直升機急速降下來了。

自從今年的天之後,直升機這種通工具就從來不是竜堂兄弟的同伴,當終預料對方會有一陣槍擊而把全身都彎曲了下來的時候,戴狐面具的男人採取了實際的行動。男人以要灌籃的籃球選手的姿勢一躍而起。

男人的身體就浮在半空中。黑的衣服被黑的鐵繩卷往。原來是直升機吊起了他,想將他從空中帶走。

連終都不為這個景象瞪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對方會聰明到這種地步。

“哼,以一個惡人來說,未免太容易死心了吧!”終原想朝著直升機丟東西,可惜,他手上是空的。如果有一瓶可樂罐的話就可以將直升機給打落地上的,只可惜事與願違,再說,如果直升機墜落在人家密集的地區,一定會引發一場大悲劇的。因此,最後還是讓對方順利地逃了。

直升機的燈火鑽進了都會簿薄的霧氣中,離終越來越遠了。就算終的手臂伸長個一百倍也拿它莫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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