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灰灑哀愁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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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這幾天丟到我家院子的火山灰,我沒辦法正確估計,只有斟酌大約數量還給你。”花井太太兩眼轉來轉去,憤憤不平地大聲吼道。

“你、你憑什麼誣賴我?你有什麼證據…!”鳥羽牙子以既平靜又冷漠的口氣答道。

“我在火山灰裡頭看到你的耳環、你自己忘記了嗎?”

“咦?啊、我那時本沒戴耳環啊。”花井太太連忙以手遮住雙耳,牙子繼續冷嘲熱諷。

“是嗎?那關於耳環這件事是我錯了,失陪了。”鳥羽牙子轉過身,背朝一動也不動的花井太太逕自走入竜堂家的洋房。約過了三秒半種,花井太太回過神來怒吼道。

“氣、氣死我了,那個自私自利、厚臉皮的女人!我要制裁她,我要在圖書館借來的本子裡寫她的壞話讓她見不得人,給我記住!”花井先生嘆了一口氣隨即關上窗子。

Ⅱ東京首都圈的道路上放置了十萬輛以上的汽車,熱灰溶解了地面的柏油,導致輪胎被柏油粘住動彈不得。一見車主一直沒回來,一些投機的本人與外國人就成群結隊拿著汽油桶偷汽油。無論發生什麼狀況總是有人不擇手段求生存,只是一旦被發現就免不了一場爭執,徒增傷患。

意外事故與街頭暴動的次數並不多,這次雖然突顯了政府的腐敗無能,但大家都明白富士山火山爆發是天災而非人禍。所以每個人只有努力維持自己的生活,上班族在灰雨當中徒步走了五個小時到公司上班,家庭主婦撐著傘在超級市場排隊,有的孩子們埋怨道:“唉,為什麼?不管發生什麼災難,學校就是不停課呢?”他們大概可以跟竜堂終成為臭味相投的莫逆之吧。

報紙與電視新聞幾乎天天報導富士山噴火,不過也記載著非洲內陸由於內戰、傳染病和火山爆發,總計有一千萬以上的人民死亡,鳥羽靖一郎看完這篇報導發表了他的想。

“不管非洲有多少難民,總之他們是不會跑到本來的,這方面倒不必擔心。”靖一郎個不算冷酷,他只是遲鈍又正直。富士山火山爆發之後,本人還要面臨續發的危險,本沒有閒工夫顧及非洲的問題,靖一郎目前所面對的難題就是和文部省之間的立場折衝。雖然富士山噴火造成了生命財產的嚴重損失,但本社會不會因此產生動搖,文部省也不會因此垮臺,明年大學聯考仍然照常舉行。但這陣子文部省受到財經界的教唆提出一項以理工科學生為優先的補助方案,理由是“防止理工科人材的失,本的科技才不會落後於歐美。”但對靖一郎而言,要擴大共和學院的規模就必須爭取到更多的補助經費才行。

綜觀近代本歷史,理科一向受到補遇,而文科則經常遭到冷落。目前政府投下鉅額資金建設了筑波大學研究城,但內容全以理科的設備為主,文科的部分幾乎寥寥可數。大企業只提供資金給理科學系與研究所,對文科本不聞不問。

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本進行“學生動員”活動,理由是:“大學生也應該拿起槍上戰場,為保衛國家犧牲奉獻。”但實際被送上戰場的都是文科學系的學生,理科學第的學生不必動員。本軍閥的想法是“文、法學系的學生死多少都不打緊,但醫學、理學與工學的學生比較有用,留下他們自有用途。”這種傾向直到戰後仍然沒有改變,高中分組有一個理數組,學校視組裡的這些學生為高材生,不論是否有意願成為醫生只能考上醫學院就代表你成功了。學校不把理科的課程當成教學內容或是一門學問,而是區分學生誰是高材生誰是放牛班的手段,理所當然會引起學生的不滿。

即使有人指摘:“現在學生的國文能力很差,連本國曆史都記不得。”政府與大企業仍然無動於衷,甚至還有財經界的人士放話:“我的公司不需要會思考的職員。”如果改口說:“理工科人材逐漸失”他們就驚慌失措連忙做出對策,不惜耗費大量資金,由此可見學問只是對他們有利的工具罷了。

靖一郎至少還保有一點教育家的良心,他雖然不願意文部省干涉教育的內容,但他終究沒有勇氣反抗文部省的官僚。

一九九四年十月政府頒佈了“行政施則”內容明定:“是否遵從行政指示為對方之私人自由,不可因對方拒絕即不利於對方。”這段話顯示了在此之前如果不遵從行政官員的指示就會倒大楣。因為先有這項事實後來才會加以止,正如先有殺人犯後來才有殺人罪的成立。

文裡有“官喝”這個名詞,意指“官僚的恐嚇行為。”因為官僚經常濫用職權欺壓民間百姓。建設財團每年饋贈十億元給官僚,支付高爾夫場地與宴會的費用。某大公司社長喃喃自語道:“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應酬方式。”新聞記者反問:“不要付錢不就得了嗎?”想不到對方變了一個臉說道:“開什麼玩笑,我要真敢這麼做到時候會遭到什麼報復那就不得而知了。”這種行徑簡直跟黑道幫派沒兩樣,藉法律與權勢做後盾為非作歹的,人稱“官匪”靖一郎擅自使用始的書房沉思,心裡愈想愈煩惱。就在此時牙子走進來通知他有客來訪,對方自稱是警察。

“警、警察?”請一郎的臉在紅與青之間快速成變換,他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但他害怕權勢,光聽到“警察”兩個字,他就會出現神經顏面血循環不良的現象。今年以來,和他往來密切的高官顯貴一個個銷聲匿跡,失去靠山的靖一郎頓時變得膽怯無能,如果警察有什麼疑問他打算把責任全部推卸給竜堂兄弟,也就是自己的外甥。想著想著,靖一郎讓子牙子先出面應對進退,牙子完全沒有她丈夫的狼狽相,因為她明白如果只是單純的公事,警察是不會單獨登門拜訪市民的,牙子把來客請進客廳,此男子年約五十左右,容貌獷。

男子名叫南村,曾任警政署刑事課長,也就是目前人在香港的虹川上司。句子以過去式表現是因為就在前幾天才剛經過一場人事異動,南村被貶到一個名為“總監”的閒職。表面的理由是他必須為部下的失蹤負起責任,實際上是受到警察官僚主的排斥。

“我聽說虹川是貴校的畢業生。”南村向牙子打過招呼後開始進入正題,靖一郎實在沒必要嚇成那副德。因為南村是擔心虹川的去向,他毫不抱期望地前來拜訪竜堂家打聽是否有相關消息。被歸類成“窗邊族”之後,他在警政署已經待不下去了。他將虹川與竜堂兄弟的關係解釋一遍,詢問牙子是否知道虹川的下落。

其實牙子知道,茉理目前人在香港,正是和虹川還有曾任新聞記者與曾任自衛隊隊員的人同行。如果把實情告訴警察,不曉得會招來什麼是非,牙子並不樂觀。

“十分抱歉,我實在無能為力。”牙子的這番話讓南村警官到相當頹喪。

“您不相信警察嗎?”

“我是很想相信警察,但我實在辦不到。公然藐視法律、侮辱法官的組織得勢只會給社會帶來恐怖與困惑。”牙子暗示著神奈川縣著名的警察竊聽事件,涉嫌的警察公然違抗法院傳令,甚至拒絕到庭應訊。最後才有高層警察出面,卻一而再再而三拒絕服從法官的旨示,甚至不在任何文件上簽字,公然向法律一法院的公權力挑戰。

警察的職務為何?就是維護法律與保障人民的安全。但治安警察群起藐視法律,侮蔑法庭已是不爭的事實,如此一來警察如何要求人民遵守法律?治安警察的無法無天只會給其他安分守已的警察帶來更大的困擾,南村也覺到其他分局多少也受到這次事件的影響,接連的失誤與醜聞已經遭到人民嚴重抨擊。人民之所以不信任警察,是因為人民的疑慮過深,是因為警察背叛了人民的信任。

針對這個著名的竊聽事件,警察方面一直不願表示道歉與悔意,甚至還明白指出今後將持續堅持原有立場。按照這項說詞看來,他們是打算從今以後還要繼續為非作歹吧,南村的心情跌到谷底。街頭的巡警,鄉間的駐警,他認為這才是警察工作的起點。但現在卻有一群害蟲忘了自己的本分,成天像個間諜一樣只知道竊聽機密,這叫警察的面子要往哪擺?

“夫人你說得完全正確,我本無法反駁也不想繼續追問下去,請原諒我不請自來,我失陪了。”南村低著頭,想起失蹤部下的大塊頭與娃娃臉。

“那小子應該還話著吧,只要他過得不錯就行了。”南村部長嘆了一口氣,雖然在別人面前提起虹川於事無補,但他身邊本找不到可以坦誠的對象,不在這裡開始喃喃自語。南村的真情讓牙子順口說道。

“我想他一定平安無事,也許很快就會跟你聯絡。不、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Ⅲ這一天,南村毫無所獲地離開了竜堂家。自己將來的去向自然非由自己來決定不可,但現在的他需要更多力量支持他下判斷。上級顯然要他辭職下臺,但他就是不甘心讓對方稱心如意。

就在走了將近一分鐘的路程,南村查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蹤他,於是他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很快地出現了四名男子將他圍住。

“南村警官,請你跟我們一道走吧。”對方的聲音顯得冷漠無情,南村一聽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他是治安部的警官,應該是杉森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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