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楊家將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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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楊茹搭著皇帝的手,起身的一刻,踉蹌著便倒進了他的懷裡。在他環住她的瞬間,她輕聲在他耳邊道:“還好您來了。”皇帝的雙手,頓時就收緊。
看著那相擁在一起的男女,連淡然處之的賢妃和德妃都臉不大好看,更不要說潘貴妃了,大概也就皇后還能維持著中宮的端莊。
這昭純宮,就真的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嗎?連這樣大的罪名,官家都不打算計較了嗎?這叫什麼事?不清不白的女人還留在宮裡,這宮裡算什麼樣了?
“官家…”在賢妃、德妃殷切的目光中,皇后艱難地開口。這個時候,皇后才開始後悔,她為何要與昭純宮作對呢?不過是一個寵妃,再寵上天,也越不過她去。她是一宮之主,官家的正,只要不出錯,
後與官家一同享受子孫後代香火的人只能是她。如今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皇后不必說了。”皇帝轉身,一手卻始終攬著楊茹的。不顧在場幾個女人各
的目光,他側首,輕聲問了懷裡的小女子一句:“可還好?要不要先坐下休息?”楊茹搖頭,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他身邊捱了挨:“妾與您一道。”似乎是這話叫他心情好了不少,皇帝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微笑,卻飛快地淹沒。
“這宮裡,竟然出現誣陷一宮之主的事,皇后難道不該給朕一個代嗎?”皇帝雖是在與皇后說話,目光卻是淡淡地瞟向一旁的潘貴妃,
緻嬌美的容顏下,究竟是一顆多麼狠毒的心?那鴛鴦,分明是他延福殿裡的那一幅,竟然已經把手伸到了他的延福殿,這潘家,真的是以為天下是他們的嗎?
大概是皇帝的目光太過冰冷,皇后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官家…”這罪名實在是大,她身居中宮二十餘年,自問兢兢業業,官家也一向是滿意,今兒是打算為了楊淑妃抹了她這髮的面子了?
皇帝見皇后受驚的模樣,不由緩了緩語氣,看了跪在地上的羅秀一眼,眼中厭惡之情顯而易見,又轉頭對皇后道:“今這事,皇后處理還算妥當。”起碼沒有當眾就宣揚了出去,否則就是有他護著小妮子,她也定會叫
言蜚語傷得體無完膚。
皇后誠惶誠恐,甚至可以覺到身後那幾道嘲諷的目光,心中更是懊惱:怎麼就特地留了潘貴妃她們幾個呢?這會兒裡子外子都要沒了!
潘貴妃見皇后出師不利,眼中飛快地閃過蔑視。這小門小戶,到底見不了世面。就算穩坐中宮二十年又如何?骨子裡還是那般沒出息!
她握了握帕子,上前一步,剛想說什麼,就見皇帝‘哼’了一聲,將手裡的絲帕扔到桌上,冷冷道,目光好似是在看她,又好似是在看別處:“別人還不知道,難道朕還不知道淑妃的字跡和畫風嗎?”潘貴妃心中一驚,竟然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只見皇帝指著那絲帕,臉上的神情冷漠而疏離,他冷冷地道:“那畫上的鴛鴦,分明是模仿了朕的筆跡。”還記得那在她的小書房裡,那小妮子不過是畫了御花園的蓮花池。他見那小妮子得意的模樣,不想掃她興致,就順口誇了一句‘恍如仙境’,她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紅著臉不敢應,卻非纏著他給題首詞。
他彎題詞的時候,隱約聽到她在身邊輕喃了一句‘只羨鴛鴦不羨仙’,她自以為說的小聲,卻不料都落入了他耳中。他心頭一熱,便自作主張添了兩隻鴛鴦上去。
如今,那設局之人巧成拙,哼,直接
錯了主。
聽皇帝這麼說,潘貴妃臉上頓時就白了,怎麼回事?官家這話是什麼意思?鴛鴦是他畫的?他在楊家那賤人的畫上畫了鴛鴦?!
官家極少作畫,連她也不曾有幸見過…而他竟然為了楊茹這賤人畫了鴛鴦?!潘貴妃心中恨得不行,不等她想明白,就聽皇帝又道:“淑妃連唸詩都懶,哪裡會寫詞?那字跡再像,還是忘了一點,她除了抄佛經,其餘時候字跡都極其潦草,那署名…哼,更是錯上加錯。”他卻不會說,她小孩兒心,寫名字的時候都故意寫成‘木如’。他翻了她那些個書,每一本上都有不少註解,有些是從她七八歲的時候開始寫的,字跡從幼稚到成
,署名卻一次也沒變過。
這裡的人都不知道四郎探母的故事,楊茹卻牢記了四郎的化名‘木易’,合起來就是一個楊字。楊茹嫌‘草如’太難聽,便去了‘楊’字的木字旁與‘茹’的下部。當初不過是無聊所想,不想如今卻救了她一命。
皇帝目光沉沉地掃視了一週,嘴角涼涼地勾起:“張鈞確實是楊業身邊的干將…”他抬眼,冷哼道:“但是他之前十年都在駐守雁門關,今年三月才回京,更何況,三前他就離京了。”三月的時候,楊茹已經進宮,兩個人又哪裡來得機會認識彼此?七夕送情,快馬加鞭送到雁門關去嗎?潘貴妃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只知道那張鈞是楊業身邊最年輕有為的副將,卻不知他過往,更不知朝廷安排。當初父親提議那帕子上不需指明男人的名諱,她卻覺不夠力度,自作主張加了一個‘鈞郎’上去。卻不想壞了事!
眼看著楊茹就要沒事,潘貴妃心裡頓時焦急,不能讓她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脫身,絕對不能!她壓下心中暴躁,換了得體的微笑,假裝疑惑地出口:“那鈞郎,不一定就是那張副將…”賢妃和德妃也暗暗點頭。
楊茹見此,忙垂首,免得自己的冷笑太過明顯。她挽著皇帝的胳膊漸漸用力,眼角的淚光若隱若現,皇帝看到,心中憤然又心痛,忽然一掌拍在桌上,沉下臉,怒斥道:“朕只要知道有人想要冤枉淑妃就可以了!這人是誰,皇后最好給朕一個
代!”話題一下就被轉了過來。天子發怒,沒人能承擔得起。皇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潘貴妃、賢妃、德妃也不得不跟著跪下。
“官家,我一定會好好查清楚的…還妹妹一個清白…”最後一句話,皇后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受著掌心的汗意,皇后重重地垂下頭,明明全身都在冒汗,心裡卻冷得好像結成了冰。這就是結髮夫
啊,為了別的女人就可以這樣責怪她,呵呵,最是無情帝王家,說的實在不錯。
楊茹倚在他身旁,看到潘貴妃不甘願卻只能強忍的模樣,心中冷笑,你死我活,就這麼簡單。
“官家…”她自袖中握住他的手,輕聲勸道:“您莫生氣,皇后娘娘為了妾已經費盡心思了…”她柔柔地彎,好似真的
萬分一般:“若不是娘娘攔下了消息,只怕妾這會兒只能一死以證清白了。”皇帝一聽到那個字,心中立馬就一哆嗦,臉
神情也更沉:“朕不想聽到一句關於淑妃的閒言閒語,否則…”重重地甩袖,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女人,眸中暗光一閃而過,哼哧道:“就不要怪朕不客氣。”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面上瞧著是為了淑妃的名譽,實際不過是想著暗中將她處置了。他要是晚來一步,叫她們給她定了罪,他便是皇帝,也不能明面上干涉後宮之事,皇后佔著個理字哩!
聽到皇帝的冷言,皇后咬牙應道:“妾遵旨…”這是給她的警告,如果有一點對淑妃不利的消息,他就會找她算賬,這是要她壓下另外三人的嘴呢。他只知道淑妃,哪裡想過她的難處?這貴妃、賢妃、德妃,全是妃位的主,若是她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她能怎麼樣?她做了中宮這麼些年,努力維持與宮妃們的平衡,只他一句話,就要全部破壞!
潘貴妃呆呆地跪在那裡,耳邊是皇后和皇帝的對話,卻一句都聽不進去。事情怎麼忽然就峰迴路轉了呢?明明官家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啊,怎麼下一刻就將那楊茹拉了起來?還警告她們,不許說一句不利於她的話?
官家,這是真的中了楊茹那賤蹄子的*記了吧!
連她的畫風、筆跡都記得清清楚楚,這要不是放在心上,哪個能夠這麼清楚?潘貴妃心裡恨得不行,這賤人真是跟她天生的仇人啊,她本是宮裡最受寵的貴妃,結果這楊茹一進宮,風光不再,恩寵不再,官家的眼,幾時還落在她身上?連見官家,也得藉著兒子的由頭!
相比於潘貴妃的不甘心和怨恨,賢妃、德妃則是明哲保身,既然今天已經不可能將淑妃拉下馬,那就不要再做出頭鳥。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她們能夠在妃位上端坐這麼久,靠的可不只是家世和美貌,識時務,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心裡有氣,拉著懷裡的小女人就想離開,只是才一側首就發現她的不對勁。順著她看似平靜而內掩仇痛的目光看去,皇帝關切的眼神立馬就變成了厭惡。又是這個女人。若沒有她,哪裡來的那麼多事?早就想收拾她了,正好趁著這個由頭,一併料理了!
皇帝看了羅秀一眼,連表情都懶得施捨:“羅氏以下犯上,膽敢冤枉淑妃,奪去才人封號,打入冷宮。”頓了頓,他又親自扶著楊茹,對著皇后等人道:“好了,淑妃今受了驚嚇,朕先送她回去,你們,且散了吧。”皇帝此言一出,皇后、潘貴妃等只能咬牙稱是,眼睜睜地看著他攜了楊茹登上那御輦。
而從始至終趴在地上的羅秀,則是終於癱軟在地。冷宮…呵呵,淑妃甚至從頭到尾沒有針對她一句,就能讓她落得萬劫不復的地步。她當初究竟是怎麼想的,才以為自己可以取她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