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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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人都是當今武林最負盛名者,七人各在一方,一生都未見過面,有時湊巧碰上都各自避而不見,以免盛名之下,難免引起糾紛,其中只有嶽多謙和靈臺步應姜慈航稍有情。

也難怪嶽多謙想到青蝠劍客乃是劍神胡笠後就想發“岳家三環”名之為態,世上又有幾人能免?

嶽多謙續道:“當時我認定他是劍神胡笠,所以決心要用這岳家絕技折服他,這是我出道以來第一次用這三環,而且以後我也沒有再用過-一”他伸出右手的中指,修長的中指上套著三個極狹顏不同的玉環,外面的一個是黃,中間的一個是綠,最裡面的一個是白

“我揚起套在手中的三個玉環兒對他道:“你有種試一試麼?”

“他傲然點了點頭,於是我的第一個黃環兒已如飛打出,結果,竟被他硬用內力從劍尖出劍氣破去,只劃開了他一點衣衫!”四兄弟同時驚叫起來,君青雖然不諳武學,但是他也知道“岳家三環”乃是鐵馬平生絕技,武林中只傳說這三環有鬼神莫測之神妙,但是從沒有人看見過,若是三環齊發,普天之下,只怕無人能免一死!

一方叫道:“他竟躲過了?那麼——”嶽多謙平靜地道:“我愕了一愕,叫了聲:“你再接一招!’第二個綠環兒又出了手!”四兄弟幾乎同時叫道:“第二環他怎麼了?”嶽多謙沒有回答,了一口氣似乎儘量平靜著聲調道:“這一下他想躲也躲不了!”他雖然壓著嗓子,但那一個極微的聲量卻震得屋宇簌然!

芷青和一方相對輕鬆地噓了一口氣,他們再看父親時,只見嶽多謙仰首凝目望著屋頂,左手雙指捏著右手指上環兒,轉了兩轉,輕聲道:“就算他躲得了第二環,我還有第三個白環兒哩——”芷青直聽得熱血沸騰,心中想到父親當天縱橫湖海的雄姿,不由雄心萬丈!

但是忽然一個陰影掠過他的心頭,他暗道:“當年祖父以‘鐵騎令’打遍南北,從此‘鐵騎令’成了江湖正義的標幟,‘鐵馬’也成了岳家的信符,可是天下人都不知道‘鐵騎令’早已離奇失蹤,而岳家人到現在還不曾查出是怎麼一回事哩!”芷青一向以身為岳家長子為榮,他暗下決心,一定要設法把“鐵騎令”下落查明,尋得之後,憑岳家絕藝把“鐵騎令”重揚江湖!

想到這裡也不豪氣干雲地輕哼一聲,右掌不自覺地緩緩推出。

他這一掌緩緩推出,一股柔和之勁隨掌而動,丈外油燈的火焰竟緩緩低暗下去,眼看兩寸長的燈心漸漸趨於熄滅!

隔空掌滅燈火原非難事,但象芷青這種緩緩令焰火低落的工夫,至少得有一甲子的功力,但芷青年紀輕輕竟然臻此!

嶽多謙望著他微微含笑,單掌一立,也是一股柔勁打出,那將熄的火焰竟又緩緩升起!

嶽芷青仍似不覺,右掌依然推出,那火焰又低落一些。

嶽多謙暗暗將真力加至八成,才把燈心抬到兩寸長的原來形勢,他一收勁,站在身旁的芷青忽然一個蹌踉,他斗然驚覺,漲紅著臉呆望著父親。

嶽多謙呵呵大笑,心中對芷青的功力真有說不出的安,心想:“芷青嗜武若狂,若是到了我這把年紀,只怕功力要在我之上哩。”方才父子這一較勁,君青雖是懵懵然;一方和卓方卻是相顧赫然,心想大哥的功力著實了得!

耳邊那溫柔的聲音又響起:“看你們談得多入神,茶都涼了。”許氏含笑從廚房走入,停在君青的背後。

一方突然道:“爸,我有一事不明白。”嶽多謙答道:“什麼?”一方道:“以範叔叔的武功為什麼還算不了武林七奇?”嶽多謙呵了一聲道:“你範叔叔外號‘散手神拳’,那身武功著實了得,江湖上提起範立亭的萬兒來,什麼人都得撓拇指贊聲好——”敢情範立亭和嶽多謙乃是平生至,嶽多謙隱居在此只有範立亭知曉。

芷青嘴道:“是啊,那年他傳我們的那套‘寒砧摧木掌’真是妙極啦!”嶽多謙也道:“你們那知道範叔叔這套掌法端的是武林一絕,若是練到十成時,論‘奇’兩字,只怕雷公程景然和霹靂神拳斑卓親臨也得讚口不絕哩——”一方道:“所以為什麼範叔叔仍算不上武林七奇呢?”嶽多謙終於道:“我們武林七奇雖然沒有碰過頭,但那靈臺步虛姜慈航我可認得,他的功力就絕不在我之下,由此推測,立亭弟雖然武藝高強,但是和我們七人比起來,只怕仍要略遜一些兒。”說到這裡他又道:“嗯,對了,範叔叔傳你們那‘寒砧摧木掌’你們可得加緊多練練,當年你範叔叔在居庸關上獨戰燕雲十八騎,百招之內連斃七人,用的就是這套掌法呢!”許氏也口道:“範叔叔有好久不曾來了。”接著芷青一方卓方就圍著父親提起武林掌故起來,什麼仇殺火拼,談得不亦樂乎。

君青皺了皺眉,悄悄把椅子移遠了些,他總覺這種殺伐爭鬥有違聖賢大道,偷眼一看,三個哥哥都正興高采烈,就連爸爸也白髯飄飄,豪情畢

許氏微笑看著這幼子,笑道:“君兒,你那篇荀子勸學篇讀沒有?”君青答道:“媽,早背啦!”耳邊忽然傳來爸爸的聲音:“咱們練武的人雖然武學第一,但是尤其重要的還是為人,假如一個人學了天下第一的武功,但他的為人不好,儘管他功力蓋世,天下人也不會認他是天下第一的。你們讀書,看歷史上多少英雄豪傑,你們要學著象誰?”芷青道:“我要象爸。”他說得一本正經,絲毫不帶玩笑。

嶽多謙一怔道:“象爸有什麼好啊?”一方嘻嘻笑地道:“爸自然是好的。”嶽多謙白了他一眼,正要說話,許氏已笑道:“你們若是學得象你爸這般老糊塗,我都要不容哩——好啦,好啦,君兒來背書吧。”立刻大家都安靜下來,只聽君青悅耳的書聲如行雲水般稔地背下去。

茅屋雞聲方鳴-一剛過完年,大雪紛飛不止,破曉,總算停了下來。

天上兩朵烏雲算是各自閃開了一些,出中間一條光明的天光,連續下了七八天的雪,總算開了晴。

終南山上。

南山之蘆蒼勁地立孤峰上,自皚皚的雪花在茅草覆蓋了一層,偶而從雪花縫中出一兩線枯黃的草,在雪地裡益發顯得醒目!

小徑上,一箇中年婦人正在忙碌著,她雙手持著一柄竹帚,使勁地掃拂著積至地上厚厚的雪花片兒。

只一刻,便掃出一條小徑通到茅蘆門口。

許氏直立起身來,彎久的身子,伸手拂開幾絲垂落下來的頭髮,呼了一口氣。

忽然她的目光瞥見那枯黃的屋頂,自言自語道:“哦!這屋頂的蘆草又得換了——”驀然,一個蒼勁的聲音答道:“是啊,今兒是年初七了,市上也應開業了,等會下山去買一些物品來吧!咦,一大清早,又才過完年,你怎麼就這麼勤快?”許氏循聲轉首一看,正是自己丈夫,信口道:“雪已有五天沒有掃了,積得都有尺把厚,不打掃打掃還行嗎?”嶽多謙呵呵笑道:“我是好心啊。”在談笑間,遠處忽然有人高叫道:“爸!今天總該恢復授招了?”兩夫婦回首一看,原來正是芷青和一方奔來。

嶽多謙哈哈道:“看芷兒,仍是老子,真是嗜武如命!”邊說邊向前去,口中道:“好好!卓兒君兒那裡去了?”芷青一方兩兄弟來得近了,一方搶著道:“君弟一大早便上左邊平臺上去讀書了,叫他也來試著練習新的招式,他卻說那一本楚詞已有八九天沒有溫習哪,連卓方也被他拉去相陪哩!”嶽多謙大聲道:“很好,君兒一心向學,生厭鬥,倒是很少見的人才哩!一方,你和他比較相投,應好好注意弟弟的子,不要譏笑他!唉,咱們也不要再閒談了,就上對面廣場去吧?”芷青早已等著來不及,歡聲道:“快去,快去。”說著身形一起一落,便領先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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