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恩怨情愛一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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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天急步上,老遠地便出聲喚道:“霞…”可是,薛梅霞與德怡卻似沒聽見,兩三丈外倏然駐步,嬌靨上的神是一片惑然、訝異、震驚…

傅小天一怔駐足,愕然說道:“震,怎麼啦?你這是…”薛梅霞與德怡沒理他,德怡印轉向薛梅霞道:“霞姐,我覺得夏夢卿不像…”薛梅霞目光不離夏夢卿,喃喃說道:“我也看出來了,我去問問他。”徑直走向夏夢卿。

早在薛梅霞與德怡突然駐足、驚愕疑注時,夏夢卿就微微顯得有點不安,此時一見薛梅霞向他走來,臉上的不安神越明顯、越濃厚,但他仍強笑了上去,說道:“小妹…”

“住口!”薛梅霞一直到夏夢卿面前,冷冷一聲輕喝,木然說道:“你瞞得過任何人,你卻瞞不過我,你不是我夏大哥,你是誰?為何冒充我夏大哥,他如今在哪裡?說!”此言一出,群豪面面相覷,心想:這位傅夫人是怎麼回事?

沒頭沒腦地說出這種話來,莫非是身經劇戰,過份疲累,神智有點不清…

心裡這麼想,可是誰也不好說出口來。

本來嘛,夏夢卿明明是夏夢卿,怎會不是,又何來冒充?

這豈非笑話,天大的笑話嗎?

傅小天大急,疾步走過,道:“霞,你這是怎麼啦?他,夏老弟,他不正是夏老弟麼…”薛梅霞沒看傅小天,緊緊盯住夏夢卿,道:“小天,你別管,他的化裝很高明,可我說過,他瞞得過任何人,卻絕瞞不過我,我要當著群豪揭穿他。”這話不錯,薛梅霞對夏夢卿認識得的確是最清楚,任何人難及;傅小天心裡明白,目光轉註夏夢卿,惑然道:“老弟,你…”夏夢卿何止不安,簡直有點失措,囁嚅笑道:“侯爺,我不明白小妹她怎會…”

“住口!”薛梅霞再揚輕喝,嬌靨上已現寒霜,道:“小妹也是你叫的麼?說!你自己說還是要我動手?”夏夢卿默然不語,但旋即突然點頭,笑道:“反正現在已沒關係了,還是我自己說吧!夫人,您別生氣,您也看得沒錯,我不是夏大哥。”群豪大大震動,紛紛掠了過來。

這還了得,誰敢冒充宇內第一奇才玉簫神劍閃電手?

傅小天環目暴睜,尚未說話。

薛梅霞適時說道:“那麼你是誰?”夏夢卿舉手一抹,取下一張特製面具,笑道:“夫人,我是岑參,小岑。”出了廬山真面目,薛梅霞認得,無為道長也不陌生,一點不差,他真是與霍玄並稱二小的大木真人得意高足——岑參。

薛梅霞、德怡、傅小天,除了霍玄外,俱皆神情狂震,立刻怔住,瞪目張口,作聲不得。

這一來,夏夢卿為何捨棄他那威震宇內的玉簫不用;峨嵋之會,小岑為何未與小霍同來,全明白了。

猛然,蒼寅一聲怪叫,閃身掠向霍玄。

“小霍,你瞞得老要飯的好苦。”被瞞得好苦的,何止他一人?霍玄聳肩攤手苦笑:“五老,您得原諒,這是夏大哥的吩咐,我也莫可奈何!為顧全大局,我只有幫著瞞了,其實,我也憋得難受。”蒼寅大笑,還想問,薛梅霞已問了岑參:“夏大哥,他人呢?”岑參眨了眨眼,笑道:“夫人,您冒險偷襲,碰到過南宮毅,他如真是天外神魔,小岑不敢說您能安然退出布達拉宮…”忽然,南宮毅聽說薛夫人率兵乘虛偷襲布達拉宮時,那種震驚的表情,飛快地自傅小天眼前浮起,他大叫說道:“原來如此,哈!我才奇怪他怎麼老不盡全力,原來如此啦…”薛梅霞與德怡也明白了。岑參的話不錯,剛才在布達拉宮內的情形的確是很驚險危急,如果不是南宮毅趕到,下令捉活的,她兩人早傷在布達拉宮了。

這一來,什麼小霍夜探布達拉宮受傷,什麼獨孤奇送圖,夏夢卿又毫不猶豫地採用,為什麼夏夢卿不讓薛梅霞太早跟他見面,布達拉宮為何這般不堪一擊,片刻瓦解…

這一切的一初,全都刃而解。

群豪不住相顧點頭,啞然失笑。

薛梅霞放下了一顆久懸的芳心,風解凍,嬌靨上有了笑容;但倏然,她又想起一事,皺眉問岑參,道:“我看見夏大哥保著那個法王,轉眼不見,那他…”岑參搖頭笑道:“夫人原諒,這就非我所能答覆了,我也不知夏大哥他往哪兒去了,不過有一點母庸置疑…那個法王慘了。”好俏皮。薛梅霞嫣然再笑,微嗔卻更喜愛地望了他一眼,沒說話。

傅小天聽得哈哈大笑,一巴掌拍上岑參肩頭:“我也稱你一聲老弟,咱們雖沒見過面,可是我心儀已久,老弟,我瞧你不比夏夢卿遜嘛!”岑參臉一紅,赧然笑道:“那是侯爺你誇獎,小岑哪敢跟夏大哥比?夏大哥能氣走恨天翁,戲喇嘛於股掌之上,小岑卻一見面就被人揭穿底牌。”這句話,又贏得傅小天一陣震耳豪笑。

諸事已了,阿旺藏塔法王既有夏夢卿相伴,再加上布達拉宮損失慘重,諒他也再難作怪。

如此,還有什麼可停留的?

於是,兩方分手,各回駐地。

岑參、霍玄偕同武林群豪,為不幸犧牲的諸俠收了屍,沒耽擱地出了西藏,取道返回中原。

駐地已不必再去,沒東西了,縱有,也應已被喇嘛們摧毀得一塌糊塗,也沒有用了。

傅小天、薛梅霞與德怡,率領著嶽鍾琪等兵將,返回了卦蘭山駐紮地,才進虎帳,一樁事物看得三人頓時呆住了。

桌上,鎮紙上壓著一張信箋。

信箋是傅小天常用的,沒什麼值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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