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舊情難忘走單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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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番話無非是為丐幫著想,莫洪、單能、衛中,為羅剎教五君之三,當年便已威懾武林,不僅各具一身莫測詭譎的功力,而且個個陰險狡猾、心狠手辣、極富心機。

這三人中,任何一人已足令丐幫窮於應付,何況他三人均在此間。更何況此間不過是丐幫一處分舵,高手有限。因此,他不能.也不願檀丐幫為他遭到損害。

郝元甲自然聽得出他話中隱意,對這位宇內第一奇俠,更加敬佩不已,只是尚未寒得及答話,人已杳如黃鶴。這種罕世功力,曠絕身法,看得他不由呆住,半確方始無限慨地-聲輕嘆,閃身出廟而去。

這是第二天的夜晚,雖然仍是滿月,但卻為一片烏雲遮住,加上北京城萬家燈火已熄,所以更顯得一片黯黑。雖是萬家已熄燈火,卻仍有一處燈火未熄,而且很亮,那是神力侯府,後院小樓上,巨燭搖紅,燭光透窗而出。’紗窗上,映現著一個高大人影,很寂靜.不聞一絲聲息。小樓內,蓋代英豪,神力威侯傅小天對燭旁幾託頤獨坐。濃眉輕鎖,一雙環目望著搖紅燭花呆呆出神。

身後那張八寶軟榻之上,卻不見了他那一對愛過命的兒女,想是為免更傷情懷,已移寢別室了。

驀地一聲輕嘆劃破這小樓中的寂靜,傅小天站起身子,負手背後,來回地走著。

半響.他修地搖頭一聲苦笑,低低喃喃自語:“少年不識愁滋味,而今識得愁滋味,這第一度‘愁’滋味可真了得。又何只詩人騷客多愁善?這個‘愁’字,我是領教了。”語罷,又是莫可奈何地聳肩自嘲一笑,走向几旁。

這位蓋代英豪,鐵錚奇男,盡極人臣,權重當朝,如今竟領略了“愁”的滋味,怎不令人慨然興嘆。

他方要坐下忽又緩緩轉向窗外,橇笑道:“夜深重,我正寂寞無聊,閣下何不進來坐坐?”話聲方落,只聽窗外一個陰側側的話聲說道:“威侯見召,無上榮寵,職不從命。”微風颯然,燭影晃動,一個黑袍老者,幽靈般飄進小樓,點塵未驚。

傅小天神泰然,哈哈一笑,揚眉說道:“豈敢,傅小天這個官兒不同一般,唯恐怠慢,何敢當得上召見二字?閣下怎麼稱呼?夤夜蒞臨,必然有以教我,請坐。”舉手肅客。

“神力侯府哪有我的座位’”黑袍老者陰森的白臉上不帶絲情,深注博小天一眼,冷冷說道:“久仰傅侯英豪蓋代,今宵一見,果然不虛,好不令人欽敬。”傅小天微蹙雙眉,淡淡地笑道:“傅小天只道閣下夤夜蒞臨,必然有以教我,卻不料閣下這般令我失望,我再請教。”

“威侯好犀利的詞鋒。”黑袍老者陰陰一笑,道:“老朽姓莫,單名一個洪字。”傅小天呆了一呆,道:“看來我是失敬了,原來閣下便是昔年羅剎五君之首,博小天身在軒冕,卻心儀武林,久仰東君大名,今夕何夕,竟使我逢此高人?有何見教?”入耳羅剎五君,莫洪倏覺老臉一熱,冷冷說道:“羅剎覆滅,東君之名已不復存在,身列黑道,更不敢當高人,威侯謬獎令我倍覺汗顏,今宵所以冒死拜謁驚動侯駕,只是想請威侯賞賜一宗小小物品。”傅小天“哦!”了一聲,失笑說道:“原來閣下是有為而來,那麼請講,傅小天生平重義輕財,府中所有,任憑選擇。”他這幾句話暗含譏諷,莫洪老巨滑,哪會聽不懂,老臉又是一熱,深注傅小天一跟,陰陰笑道:“威侯誤會了,莫洪雖然身列黑道,但對威侯府中所有尚能不屑一顧…”傅小天淡淡笑道:”看來我是唐突高人了。”莫洪雙目冷芒一閃,遭:“夤夜入人府宅,這本難怪。”話鋒微轉,接道:“莫洪要請威侯賞賜,非他,乃威侯珍藏的那尊‘綠玉佛像。”傅小天神微變,隨即搖頭笑道:“這很抱歉,‘綠玉佛像’乃拙荊所有,傅小天焉敢隨意贈人,違命之處,只有請閣下原諒了。”莫洪陰陰說道;“威侯怎不說捨不得?”

“我覺得這沒什麼兩樣。”傅小天道:‘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不願給。”

“還是這句快,只是…”莫洪雙目寒光連閃,獰笑說道:“只怕由不得威侯。”傅小天“哦!”了一聲,濃眉雙揚地笑道:“我倒要看看是怎樣地由不得我,我有這份自信,要是我不願給,憑閣下還拿不走。”莫洪冷冷笑道:“威侯莫非就憑身邊十六黑衣護衛。”傅小天縱聲大笑:“那是閣下看得起他們,我倒覺得他們個個是酒囊飯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且,對閣下這等高人,若要他們出手,似乎…”莫洪神突變,方自一聲冷哼。

傅小天突然挑眉輕喝;“樓下什麼人?”只聽樓外有人應聲接口:“屬下任燕飛,聽候差遣。”傅小天揚聲笑道:“我有貴客在,別來擾我清興,惹人討厭,去吧,沒有事。”樓下那人遲遲方自應了一聲是,隨即寂然。

傅小天看了莫洪一眼,尚未說話。

莫洪突然冷冷笑遭:“屋頂尚有一人,威侯何不一併支使開去?”傅小天微笑搖頭:“抱歉之至,屋頂那位不是府中之人,傅小天管不了。”莫洪神倏變,道:“威侯高明,莫洪不勝…”-“你誤會了。”傅小天又看了他一眼,道:“我聽覺雖然不差,但尚未高明到如此地步,府中人非有我的令諭,不敢檀登此樓屋頂…”突又一笑接道:“此人已去,看來我又失禮了。”莫洪自然也聽出屋頂那人業已寓去,而且更聽出那人功力不高,本就未放在心上。

傅小天話聲一落,他便又雙目一翻。冷冷說道:“威侯休要顧左右而言他,莫洪討取之物,關係威侯甚大,還請莫要自誤。”傅小天道:“我不懂。”莫洪雙目寒芒電,一聲獰笑說道:“那是自然,說出來威侯也未必肯信,莫洪只請教一句,在威侯心目中,夫人與綠玉佛像,哪一個重要?”

“誰不知傅小天伉儷情深?我以為閣下多此一問。”

“那麼,夫人與綠玉佛像,請威侯任選其一”

“我想兼得。”

“恕莫洪放肆,那不可能。”

“在我面前,閣下最好不要威迫使詐。”

“不敢,”莫洪陰陰笑道:“這是鐵般事實,夫人此刻只怕早巳遇險。”傅小天深注莫洪一眼,突然縱聲大笑:“閣下既為武林中人,當知昔年趙君平威名,我不信…”

“威侯過於相信那趙君平了。”莫洪冷接道:“趙君平雖然身列十六黑衣護衛之首,待遇甚豐,但我卻以為他未必真的聽命於威侯。”

“怎見得?”莫洪目寒芒,冷然說道:“威候既知趙君平昔年威名,當也知他與羅剎五君稱刎頸。”傅小天神情方自微震,莫洪冷然又道:“只可惜威侯不察任他進府,且擢為貼身護衛之首,此次更委以重任,莫洪不早不晚偏於今宵拜謁虎駕,威侯似乎應該已知莫洪是有恃無恐,否則莫洪何獨具天膽?”傅小天靜聆之下,神剎那數變,但莫洪話聲一落,他卻又神一轉泰然地,蹙眉搖頭笑道:“我現在知道了,似乎已太晚了點兒,這件事委實驚人,也委實出人意外,難道那另外三人是死人不成?”莫洪冷冷笑道;“只怕十六黑衣護衛中,真正赤膽忠心者,少的可憐。”

“這是我用人疏忽,謝謝閣下提醒。”傅小天看了莫洪一眼,蹙眉說道:“看來,我只有將綠玉佛像雙手奉送一途了?”莫洪得意獰笑:“莫洪不敢多嘴,但憑威侯卓裁。”

“那是閣下客氣!”傅小天笑道:“倘若我仍然不願呢?”

“威侯不愧當朝柱石,鎮定功夫委實令人欽佩。”莫洪雙目寒芒暴,朋陰說道:“黑道魔,兇殘毒,莫洪很替夫人擔心。”傅小天濃眉怒剔,環目中人神光直莫洪。

饒是這位昔年羅剎東君如何桀驁兇殘,入傅侯虎威,兩道利刃般目光,也不為之一懍,機伶伶地打了個寒噤,身不由主,退了一步,方自暗暗凝功戒備。

傅小天威態一斂,驀地縱聲大笑:“傅小天別的沒有,只是一身鐵膽傲骨向不屈人,綠五佛像,恕難從命.拙荊乃人間奇女,縱然遇難,也必知該怎麼做,所以我並不擔心!言至於此,閣下請吧。”莫洪做夢也未料到這位鐵錚奇男竟硬到這般地步,心中雖然驚怒絕,然懾於這位蓋世英豪一身莫測高深的功力,兇心卻也不敢發做,更不敢動手撞硬。呆了一呆,只得強壓怒火地獰笑狠聲道:“威侯既然這麼說,莫洪只有識趣告退,不過,事態重大,莫洪不忍見威侯抱恨終生,臨行再請三思。”

“不必了。”傅小天揮手笑道:“我心意已決,且出言向無更改,一切閣下看著辦好了。”莫洪獰笑一聲,還待再說。

傅小天雙目再神光,挑眉沉聲道:“怎麼,閣下莫非等我逐客?”莫洪心中又是一懍,雙目陰毒暴,狠狠盯了博小天一眼,轉身飛掠出樓。

傅小天望著樓外夜空中莫洪哪幽靈般背影,突揚大笑:“深夜客來茶當酒,我沒有備茶,權以粒火送客,聊表寸心,小心。”話聲方落,巨燭火焰暴漲,似有物縱,倏地一折,疾窗外,一閃而逝。

莫洪一身黑袍立即著火,驚呼一聲,飛遁而去。

傅小天一聲大笑尚未出口,突聞兩聲輕喝劃空響起,兩條人影捷如鷹隼,白院牆外撲入,疾撲半空中的莫洪。

只聽莫洪-聲厲笑:“憑你等也配,若非今夜老夫…滾。”飛撲的人影似遭重擊,兩聲悶哼,直如殂石,飛墮而下。

傅小天看得方自雙眉陡挑,轉瞬間,莫洪已拖著一團火光,消失在院牆外。

只得坐下,略一沉,突然提起幾頭狼毫,展筆振腕疾書。須臾,擲筆而起,一聲輕喝:“樓下何人值夜?”只聽樓下遙遙有人接口:“屬下任燕飛在。”

“上來。”樓下應聲跑上一名黑衣護衛,向傅小天微一躬身,垂手肅立。

傅小天看了他一眼,隨手將幾頭那封書信遞過:“明一早.派人將此信送往紀大人府中,記住,要面紀大人,現在下去傳命,備我墨龍。”黑衣護衛雙手接過書信,似乎還要請示。

傅小天含笑揮手:“不要多問。該做的事兒,紀大人自會告訴你們。”黑衣護衛未敢多言,躬身而退。

片刻之後,小樓上燭火倏然熄滅。轉瞬間,一陣得得蹄聲,劃破了寂靜夜空。

瀟湘子掃描陽白雪ocr瀟湘書院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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