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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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那你先躺會,一會護士回來給你輸。”

“輸?”

“只是一些退燒的,還有生理鹽水,放心吧。”

“謝謝大夫。”

“嗯。”付大夫應了一聲走出病房外。蘭勝雪的責任護士姓潘,潘護士和付大夫都是縣醫院裡的中砥柱,要不也不可能將這麼重大的任務給他們兩人。潘護士在付大夫走後不久便為蘭勝雪打了點滴。看著緩緩進自己身體的藥,又透過玻璃看了看隔壁病房的何老師。蘭勝雪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想著告訴何老師去休息一下,可轉念一想,說了也是白說,於是索閉上眼睛,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快點好起來。

何風還在隔壁的房間裡注視著躺在上的蘭勝雪,房門卻不知不覺間被打開了。付大夫還是穿著那身略顯“笨重”的隔離服走了進來。

“何老師。”何風太過專心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慢慢靠近的付大夫,嚇得打了一個冷顫。

“付主任啊。”

“剛才縣長和衛生局、教育局的局長們都來看過了。”

“嗯?我怎麼沒注意到啊,我一直盯在這裡的。”

“他們沒進來,只是問了問情況。”

“哦。”

“這也是人之常情。”

“我理解,當時我是和我們醫務室的大夫一起去的她宿舍,結果我們那大夫剛進宿舍樓就跑了。”

“其實人們現在這情況看見發燒冒的趕緊跑都是第一反應,倒是你,怎麼明知道前面是危險還衝上去呢?”副主任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說道。

“也沒什麼,她是我學生,家長們把學生到咱們手裡說明人家信任咱,咱總得對得起人家的一份苦心吧,這種情況要是我也跑了那我還配當一名老師嗎?”

“那你當時有沒有想過後果?”

“想過,天天電視上也經常報道死亡病例。不過…我覺得這是我的責任,我沒有辦法逃避。”

“你這番話太有意思了,要不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我真想和你喝兩杯小酒兒,咱也來個煮酒論英雄。”

“付主任說笑了,其實最危險的還是你們啊。”

“和你的想法一樣,這也是我們的責任。”

“這孩子沒什麼事兒吧?”何風看了看躺在上的蘭勝雪說道。

“放心吧,我也幹這一行二十來年了,據我的經驗她就是普通的發燒,現在就是給她輸點生理鹽水,等過兩天燒退了,就能自己下活動了。”

“還要兩天啊?”

“她這其實是心病,只要她自己心結解開了,也就快好了。行了,我先回去了,按照規定我不能和你待在一起的。”

“哦,那勝雪還要多拜託付主任了。”

“放心吧。”說完付主任站起身來走出門外。

當天夜裡,再次下起了大雪,天氣也是奇妙,整整一個冬季一場雪也沒有下,而立之後卻連著下了兩場大雪。在一片白茫茫的意境裡,蘭勝雪突然見到了自己的爸爸,那個懦弱無能的梅老三。其實蘭勝雪並不記得爸爸長得是什麼樣子,只是那種父女之間不可剪斷的紐帶讓兩個人一見面就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勝雪…”

“爸爸,我們這是在哪裡啊?”

“這裡是一個沒有紛擾沒有爭執的地方,你留下陪著爸爸好嗎?爸爸自己一個人太孤單了。”

“爸爸很孤單,勝雪是個好女兒,我留下來陪你吧…”何風本來已經睡著了,但是突然被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吵醒,他下意識猛地站起身來向蘭勝雪的房間看去,果然,房間裡前前後後圍著四個大夫,付主任也在其中。隔著一道玻璃牆,何風只能隱約聽到“怎麼剛才還好好地,這一下子就突然升到42℃了。”聽到這句,何風瞪大了眼睛看著隔壁房間,心裡默默地念道:“勝雪,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勝雪能留下來陪爸爸,爸爸太開心了,咱們走吧?”

“嗯,以後我都會留在爸爸身邊。”

“勝雪,不要走。”蘭勝雪剛要跟在梅老三身後離開突然聽到了悉的聲音。

“何老師。”

“快走勝雪,不要搭理他。”

“梅老三,你這個懦夫!都這樣了還要拉著自己閨女,勝雪,來跟我回去。”何風不等梅老三說完就衝上去一把拉住蘭勝雪的手往回走。

“哈哈哈哈…你們走不了的…”梅老三突然消失了,他憑空變幻成萬千種妖魔向著蘭勝雪和何風衝來。

而何風卻也不管這些,緊緊拉住蘭勝雪的手,拼了命的逃跑。就在妖魔鬼怪即將觸摸到蘭勝雪的時候,何風突然帶著她縱身一躍,蘭勝雪就好像掉進了萬丈深淵一樣,打了一個靈,驚醒了過來。

醒來後,蘭勝雪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噩夢。而在眼前,付主任、潘護士還有另外兩個大夫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恭喜你,勝雪,36。3℃,你的燒已經退了。”潘護士微笑著說道。

蘭勝雪也笑了笑,透過玻璃牆,她看到了班主任何風,她微微一笑,似乎在表達著對何風的謝意,在自己左手手腕上,也似乎還保留著何老師拉住自己的那種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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