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劫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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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烈卻並沒有殺人的意思,本來猙獰、可怖的面孔居然出了笑容。但這笑,並不讓人覺得很舒服。

“說,東西藏在什麼地方?”沒有人回答。

苗烈沒有再說什麼,手中的刀再一次揚起。

刀光一閃,沒有血。他這一刀,砍的本來就不是人。

“嘩啦啦”一陣聲響,一輛鏢車已被他一刀劈開,白花花的鏢銀散落雪地。他的刀揚起,又劈落。這輛本來已散了架的鏢車很快就變成了一堆破碎的朽木。他手起刀落,劈柴般劈碎了第二輛鏢車,第三輛,第四輛…

沒有人再出手阻止。他們雖然不怕死,卻也不想就這樣白白送死。

苗烈一口氣粉碎了十輛鏢車,但他並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五萬兩白銀白花花散落一地,苗烈卻連看都不看上一眼,突然回身就走。

“東西既然不在車上,自然在人的身上。”洪不諱和司馬如龍都已經住手,因為他們別無選擇,風飛花給了他們一個警告:“如果你們再不合作,我立刻殺了海如飛。”投鼠忌器,他們只有放棄抵抗。海如飛是“金獅鏢局”少主,是海東來唯一的血脈,絕不可以發生任何閃失。

洪不諱苦笑一聲,長嘆著再也不敢出手。

就在這時,刀光閃起,血飛濺!他已然吃了一刀,傷口又深又長,從右肩一直劃到際。偷襲的人似乎並不想真的要了他的命,一刀得手,立即收刀,抱刀而立。

洪不諱臉慘白,豆粒般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回身瞧著偷襲之人,咬牙怒道:“你好狠,好卑鄙!”

“火焰刀”苗烈咧開嘴巴,出兩排如犬牙錯的黃板牙,冷笑道:“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如果早一點把東西出來,也不必吃這麼多苦頭。”洪不諱冷哼一聲,怒目而視,似乎恨不能一爪抓爛苗烈的面門。

“如果我是你,一定會把東西雙手奉上。”苗烈悠悠道“連命都已經保不住了,還保什麼鏢呢?”

“沒有東西,只有五萬兩白銀。”那一道刀傷,讓洪不諱痛的連整張臉都已經扭曲。

苗烈目光一轉,瞧了他一眼,冷笑道:“真的是這樣嗎?”

“你為什麼不去搜一搜?”

“怎麼搜?如此重要的東西,你們自然不會隨便放在鏢車裡,肯定是藏在一個很隱密的地方。”

“我們連那東西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口口聲聲說在我們身上,只怕是另有目的。”苗烈目光落在海如飛臉上,緩緩道:“洪大俠,看見了嗎?海少鏢頭的命就在你的手裡,難道你忍心讓他就這樣英年早逝?”

“沒有就是沒有,就算你們殺了我,也還是沒有。”海如飛雙目圓睜,鋼牙緊咬。

風飛花嬌笑著嗔道:“海公子,你最好不要亂說話,萬一我不小心失了手,你這條小命可就不保了。”

“士可殺不可辱。你為什麼不索殺了我?”海如飛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神

“我可捨不得下手,不過…”風飛花拋了個媚眼,柔聲道“如果苗老大非要我這麼做,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司馬如龍瞪眼怒道:“妖婦,我師弟要是有個閃失,我上天入地都不會放過你。”

“普天之下,肯放過我的男人只怕還沒有幾個。”風飛花笑道。

苗烈哈哈一笑,沉聲道:“風姑娘,你就不用客氣,幫海少鏢頭放放血吧!”風飛花手中劍一緊,鮮血立即就從海如飛的肌裡滲了出來——殷紅的血滴,冰冷的刀鋒。

“海公子,你做鬼之後可千萬別來找我。雖然你長得很好看,可是我並不喜歡死人,尤其是死了的男人。”風夾帶著幾片雪花,飄飄揚揚地落在任我殺頭髮上,他的手裡有酒,酒是冷的,到胃裡面就變成了熱的。他身體內動的血彷彿也變得灼熱,湧起一種沒來由的騷動。他抬眼望著對面的米珏,眼神中出一種疑惑。

米珏立即讀懂了他的眼神,微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既然沒有人敢在‘天涯海閣’惹是生非,為什麼有人還敢在這裡殺人?”任我殺笑了笑,並沒有否認。

“絕沒有人敢在這裡殺人,否則他很快就會後悔了。”任我殺淺淺啜了一口酒,緩緩道:“我倒想知道,是誰有那麼大的能力,居然可以阻止別人殺人。”米珏笑道:“這個人已經來了。”

“沒有人可以在這裡殺人。”語聲溫柔而甜美,在這個充斥著殺氣和血腥的時刻,卻讓每一個人都到很吃驚、很意外。

餘音嫋嫋,似乎繞樑迂迴,一個美得令人眩目的紫衣少女似乘風踏雪,翩翩而來。她站在風飛花的身邊,笑意盈盈,緩緩道:“‘天涯海閣’是讓客人歇腳、打尖的地方,如果用來殺人,各位不覺得太無聊了嗎?”風飛花這一劍並沒有真的刺下去,轉首嫵媚一笑,道:“你說什麼?”

“我說這裡不可以殺人,絕對不可以殺人。”風飛花娥眉輕蹙,緩緩道:“為什麼不可以殺人?”

“這是規矩。”

“誰的規矩?”

“就是‘天涯海閣’定下的規矩。就算皇帝到了這裡,也絕不可以殺人。”

“這裡沒有皇帝。”

“這裡的確沒有皇帝,還有御賜的尚方寶劍”

“尚方寶劍?”風飛花怔怔道。

“你在懷疑,是嗎?”風飛花沒有否認,這件事本來就讓人難以置信。

“‘天涯海閣’這個名字,本來就是當今皇上親口御賜,所以,無論什麼人,只要敢在這裡惹是生非,無疑就是觸犯了王法,存心和朝廷過不去。”這少女眼波轉,輕笑道“各位都是江湖人,本來生活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突然成了通緝犯,以後的子只怕就不好過了。一個活得好好的人,誰願意天涯海角、天天逃亡呢,你說是不是?”風飛花咬著貝齒,沒有說話,目光閃爍,也不知是應該相信還是懷疑。

苗烈怪目上翻,大聲道:“這裡是朝廷的地方?嚇唬嚇唬三歲小孩倒還可以,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

“金陵城的人都知道,‘天涯海閣’一向都由官府庇護,如果閣下不知道此事,那也只能怪自己孤陋寡聞。”這少女依然一臉從容。

苗烈臉變了變,吹鬍子瞪眼地正要發作,柳月媚忽然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些什麼,他的臉竟似又已變了。

柳月媚對這少女微微一笑,道:“請問姑娘是哪一位?”這少女也笑了笑:“小妹安柔,是這裡的二當家。”

“安姑娘,我們一時情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破壞了這裡的規定…”安柔立即打斷了她的話:“你也聽說過這裡的規定?”

“不許在‘天涯海閣’惹是生非;不許在‘天涯海閣’打架殺人。一切有違法紀的事情都不準在這裡發生,否則必遭官府嚴懲查辦。”柳月媚嘆了口氣,陪笑道“事已至此,的確是我們的錯,我們願意賠償這裡的所有損失…”

“損壞這裡的東西倒是小事,只是你們驚嚇到了這裡的客人,嚴重損害了‘天涯海閣’一向安全、平靜的名聲,這可是你們沒有辦法彌補的,更何況…”安柔妙目滴溜溜一磚,盯著苗烈道“更何況你們還殺了人。”柳月媚訕訕笑道:“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

“殺人本來就是一件犯法的事,誰殺人,誰就要償命。”苗烈猛然一聲大吼,怒喝道:“我管你什麼皇帝老子,王法不王法,我殺了人又怎麼樣?”

“你殺了人,自然有官府來緝捕你,只是你們破壞了這裡的規矩,那就不僅僅是官府的事了。”

“我就是一把火燒了這鳥地方,你又能拿我怎樣?”安柔冷然道:“我自然沒有辦法阻止你,但一定有人會不讓你這麼做。”

“很好,我現在就先殺了你這個小妮子。”苗烈的手輕輕一抖,刀光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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