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孤女重生當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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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紅了眼,哎呀,別又來了,我們這段子可哭了好幾回了。”幾個人說著說著,忍不住又笑又哭起來,因為郡主醒過來了、因為郡主不憨了,也因為她失憶了——動不動就說謝謝,那麼有禮貌、那麼懂事惹人疼。
陳知儀笑中帶淚的看著被她哭的幾個大人,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但怎麼能這麼幸福呢?竟會有這麼多人搶著要呵護她、疼愛她,連丫鬟嬤嬤都這麼緊張她。
不過這些呵護也讓她頗為忐忑,因為讓王府上下這麼捧在掌心疼著的她並不是真正的陳知儀,而是在褚司容的懷裡嚥下最後一口氣的鞏棋華,卻不明所以的在陳知儀身上轉醒。
因此她誰也不認識,王府的人卻一個勁認定她摔到了頭,人不憨了卻忘記了一些事,但這一點,他們一點也不煩惱,只要她慢慢認識習慣即可。
這裡有著與右丞相府截然不同的氣氛,睿親王府規矩分明、嫡庶有別、側妃們都很安分,且因王妃側妃都是溫婉和氣的人,幾個子女在教養下也是如此,分外好相處,但取代陳知儀享受這些不屬於自己的幸福,鞏棋華是內疚不安的,再者,老王妃萬氏看她的眼神總是帶著困惑,也說明萬氏始終沒信她。
一再思量後,她決定跟老王妃坦承自己的身世。
這一天,大雨傾盆。
睿親王府秋閣苑特設的小佛堂內,老王妃萬氏的一顆心也彷彿外頭陡降的滂沱大雨般急遽往下沉。她怔怔的看著十一歲的孫女,腦海中有片刻的空白。
老天爺,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很抱歉,我並不是您的孫女陳知儀,我今年十六歲了,名叫鞏棋華,本該因重病身亡,卻不知為何我的魂魄附在了你心孫女身上。”聞言,萬氏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因動而微微
著氣。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顫抖的手執著椅臂支撐身子,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隻到她口的小女孩,一張清麗瓜子臉、一雙澄淨明眸,以及粉
菱
,這明明是她的孫女啊!
午後陣雨咚咚咚地急敲屋瓦,她老太婆的一顆心跟著揪得死緊。
附體重生的鞏棋華抬頭看著雍容華貴的老王妃,她的雙手因緊張而用力握,甚至微微顫抖。
老王妃願意相信她嗎?還是以為小郡主的憨病沒有好,而是憨到瘋了?
窗外雷雨不停,轟隆隆、嘩啦啦…
萬氏從對方眼裡看出忐忑、愧疚、期待與傷心,甚至有歷經滄桑折磨的情緒,這麼複雜的眼神怎麼可能出自她那單純憨傻的小孫女?!
她顫巍巍的坐下,沉沉地吐了一口氣,“說吧,讓我先聽聽你的故事。”信了!信了!輩棋華懸在半空的心這才落下,哽咽道:“謝謝您,其實我…”於是,熱淚盈眶的她娓娓道來屬於鞏棋華的故事,其間幾度因哽咽而說不下去,一再重新整理心情,方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
末了,她還是說出她心中真誠的歉意,“抱歉老夫人,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得以死而復生,又為何能在您的孫女身上重生。”萬氏深深了口氣,雖然孫女剛醒時她就
覺不對勁,但現在這樣絕對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答案,更無法想象這個在她孫女身上重生的孩子有那樣令人憐憫的遭遇。
好長好長的一陣沉默後,萬氏才能舒緩心裡的悲痛與惻愴,啞著聲音問:“你怎麼敢跟我坦承你的身分?你不擔心我會揭穿你?趕你出府?”鞏棋華一臉真誠的看著她,“我在郡主身上重生也有三個月了,睿親王府跟我重生前待的右丞相府截然不同,那裡的人自私殘忍,僅有祖母跟司容願意給我親情,但在這裡,每個人都是真誠相待,尤其疼惜著我,我受之有愧,所以不願意讓給我這份幸福的陳知儀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被取代。”是有良心的孩子啊!萬氏直盯著她道:“那是因為沒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怪。”鞏棋華知道,睿親王府就是在萬氏的整治下才能有現在的安定。
“棋華不敢隱瞞,這也是我找老夫人坦承的原因之一。”
“怎麼說?”
“因為老夫人是在我甦醒後唯一待我有距離的人,似乎早已察覺我跟郡主的不同,可見老夫人心細如髮,而在王府生活數個月後,又發現老夫人治家有道,不瞞您說,棋華希望坦承身分後,老夫人能幫助我。”萬氏嘴角微微揚高,“你想我怎麼幫你?”
“回顧自己的人生,我覺得不僅僅是別人害我變得悲慘,也是我自己不夠有能力擺脫命運,但我在老夫人身上看到我想要的能力。”說到這裡,她起身離開椅凳,走到萬氏身前,雙膝跪下,“如今的我僅有十一歲,我想給自己四年的時間成為配得上司容的子,重新回到司容身邊,棋華祈求您的成全。”萬氏雖已蒼老,但雙目銳利,她靜靜打量自己疼了十一年的孫女,不,不對,是靠著她孫女軀殼重生的鞏棋華後,從椅子上起身,“起來吧。”鞏棋華的內心十分不安,但還是柔順的起身。
不過萬氏沒說什麼,只是越過她走到菩薩面前,靜靜的點燃了一炷香,為早逝孫女的靈魂誦經,以接引到菩薩身邊,請菩薩好好照顧她。
萬氏雙手合十躬身一拜後,這才看向安靜站在一旁的鞏棋華,“從今而後,你就是我的孫女陳知儀。”鞏棋華…不,陳知儀的眼裡浮現熱淚,忍不住再次跪下,“謝謝老夫人。”時光緩緩逝,皇帝陳寅義依舊不理朝政、沉
軟玉溫香、夜夜笙歌,太子陳嘉葆依然無心學問,私下出遊,還召見其他朝臣安排的美人,同樣玩得不亦樂乎。
整個東銓皇朝的朝政由裡到外全由褚臨安一把抓,文武百官不管是不是真的認同他都不得不臣服於他的權勢,個個恭敬服從,而褚臨安之外,第二有權勢的便是王哲,說白了,他就是與褚臨安狼狽為的貪官,仗著權勢欺壓百姓,藉此蒐括百姓家產,但多數百姓只是敢怒不敢言。
莫名的是,他去了右丞相府一趟後,翌褚臨安竟代皇上下旨免了他的職。
平時好的貪官汙吏們議論紛紛,本想前往關注,但王宅當晚就被一把無名火燒個
光,王哲及其家人雖然及時逃出,但
後也沒有好
子過了。
所以一連幾,王哲只得前往右丞相府請求會見褚臨安一面,但都被守門侍衛轟走,他只得再轉往其他有往來的朝臣府邸,卻無人敢跟他見面,就怕惹火了褚臨安。
翌,共有五名平時與王哲來往密切的朝臣,即私下被百官們稱為“六親”的童彥、章吉、孫輔、梁成、朱義等人,全收到來自右丞相府的口頭邀約,五人戰戰兢兢的前往一間隱密在巷
間的茶樓,才發現邀約者竟是褚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