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阿婆一再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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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某天陳慧就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呢。很快，那襲來的睏意也把我擊倒了，我閉上眼睛緩緩睡覺。一夜無話，第二天起來後，陳慧早就已經起來，看著我時，似乎還帶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沒有點破。

我們兩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后，便繼續攔了個差不多老掉牙的捷達車過去。從這裡出發，捷達朝正南方那一片大山的方向行駛著。

反正一路上都是崎嶇的山路，一望無際的田野，我沒想到陳慧的母親會安葬得這麼遙遠。路途遙遠，一共要翻過兩座山頭，差不多和我回鄉下的老家有得一比了，雖然這裡極為偏僻。

但也顯得更加充滿著鄉土的氣息，翻過最後一個山頭，行駛到了一條全是大砂石的小道上，而道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菜地。光是聽石子飛到地盤的聲音就聽得我牙疼，要是開著瑤瑤的寶馬車過來，估計車子真的要報廢了。

這開捷達的大叔就好像這部車不是他的一樣，一直踩著油門過去。穿越過這小道後，我總算是看到一排排的紅瓦磚房。陳慧也跟著道。:“我們到了。”從車裡下來，這開車的大叔拿到錢後一溜煙就跑了，我揹包跟在陳慧的身邊，見到她目光復雜的看著這些老房子，我也沒有出聲。

恰好此時，一個扛著鋤頭的老太太從我們面前過，盯著我們看了眼，說了一句我沒聽懂的話。

陳慧當即欣喜的用本地話和這個阿婆聊了起來，聊了一會兒後，阿婆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好一會兒。

然後不知道和陳慧嘀嘀咕咕聊了什麼，我看到陳慧的俏臉瞬間升起兩抹浮雲，再加上她的神情，看上去真是美極了。

而且還帶著一種不知名的魅惑。聊了一會兒後，陳慧就跟我道:“這是我阿婆，等下我們去阿婆家裡拿東西。”

“好。”我完全沒聽懂她們兩人聊的什麼，只好點頭答應下來。跟在阿婆的身後，走了幾十米後，一直走到一個屋子面前，雖然這房子外面看上去老的。

不過裡面卻裝修得還不錯，而且還井井有條的。看來應該是年輕人都出去，只剩下這些不願意出遠門的老人家了，陳慧忽而跟我說道:“阿婆說你看起來很神。”我急忙對著在一旁笑眯眯的阿婆道:“謝謝阿婆誇獎，阿婆也很神啊。”陳慧在一旁幫忙翻譯，阿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隨後轉身去屋裡面。

我看了看，這村子裡面起碼得有三四十戶人家，沒有什麼別墅之類的，顯得很原始很鄉土，就連空氣似乎都被城裡要好。

“我媽從小就是在這個村子裡長大的。”陳慧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邊來，聲音有些低沉:“她大學畢業後，就在城裡紮，生下我們兩姐妹後，就去世，她臨走的時候跟我說，要回這裡安葬，只是我太忙，都沒什麼時間來祭拜她。”陳慧的話裡帶著濃濃的哀傷。讓人忍不住想要摟在懷裡疼惜，可我現在卻真的沒勇氣做到，我只能看著她的雙眸，輕聲道:“要是伯母看到你有現在的成就，估計也心安了。”沒一會兒後，阿婆就拿來一個籃子，裡面有香燭紙錢等祭品，還有一個鐮刀和一把鋤頭。我伸手把這些東西都接過來，禮貌的跟阿婆說了聲謝謝。陳慧帶著我走在村子裡的小道上，那小道是由一塊塊片石鋪成的，年代似乎很久遠了，充滿著農村的氣息，清新而又復古，覺很不錯。

在那遠處的山上有一道山泉，從山上下，在田地間形成了一道溪，終年奔不息，菜地裡的水，便是用泉水來澆灌的，因此，菜地種出的菜，格外的香甜可口，充滿著鄉土的氣息。

陽光溫軟照在大地上，金光燦爛，尤為爛漫，我抬頭看著紅，覺到特別的溫暖。我也是在農村裡長大的，一看到前面有一窪泉水，不由心神一陣盪漾，忍不住的大步走了過去，捧起幾捧水就往臉上甩，末了不忘喝幾口山泉水，泉水甘冽清甜。

陳慧忽而笑著道:“唐正，你都不問我能不能喝就喝，難道你就不怕這不是給人喝的…”我被她的話嚇了一跳:“不是給人喝的該不會是洗衣服或者是洗澡用的吧…”陳慧忍不住撲哧一笑:“好了，不逗你了，這就是給人喝的，不過現在都是把泉水接到家裡用的，沒人來這裡洗澡或者洗衣服。”原來如此，我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走了一會兒後，我們就從村子裡面出來，一直朝著後山走去。差不多十來分鐘，我們便來到一片空地，這個地方可以幾乎可以將整個村子都看到，而空地上就有座墳。陳慧輕聲道:“我們到了。”我點點頭，和陳慧徑直走過去，把東西放下，把墳上的各種雜草也除掉，又添了土上去。陳慧拿出祭品和香燭擺在墳前，然後跪下來。這怎麼說也是我的準丈母孃，所以我想也沒想的就挨著陳慧跪在墳前。

陳慧看了我一眼，沒有和我說話，而是用她們本地的語言輕聲說話，想來是在和她母親說話吧。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只好跟著道:“伯母，我今天和陳慧來看你了，不過瑤瑤沒來，可惜沒能親手給你遞杯酒，我會好好對她的，不會讓人欺負她的，你放心吧，希望能保佑我們白頭到老。”說著，我便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可是我沒想到陳慧居然也在這個時候磕頭，看上去倒像是一起叩拜的一樣，我倒也沒有在意，將杯子裡的酒倒在地上，又倒了一杯酒，跪了一會兒後，才跟陳慧道:“陳經理。”

“我想再待一會兒。”陳慧輕聲道:“我這麼久都沒來看我媽了，我很想她…”＊＊＊儘管陳慧看起來很堅強，不過這堅強下也藏著不為人知的憂傷，尤其是她此時的樣子，更是讓我心裡憐惜不已，陳慧的眼眶通紅，慢慢將手裡的紙錢扔進火堆裡，一邊地上用我聽不懂的話喃喃說著。

我挪了挪身子，讓自己靠在她身邊，索膽子放大，乾脆將她的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陳慧並沒有拒絕，小腦袋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聲道:“唐正，你知道嗎以前我最想的就是放學回去之後，做我媽媽親手做的飯菜，很香很誘人，就算是怎麼吃都吃不膩。

可是沒等我學會做飯，她就走了，這些年我遍尋各個地方，卻始終都找不到我想要的那種味道。”或許是因為她母親去世太早的原因，所以才會有這種想吧。

“陳經理，那是一種叫記憶裡的味道，也許有一天我們就能做出來了。”我安著道:“每個人都有獨一無二的味覺，就像是你也一樣，有一種屬於你的味道，這是別人都沒辦法取代的。”此時，我們不再是在汕海時的那種覺。

而是自從昨晚陳慧突然跟我敞開她的心扉後，這似乎還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記憶裡的味道…”陳慧輕聲唸了一遍，然後問道:“唐正，你記憶中的味道是什麼？”

“我記憶中的味道…”我想了下，笑著道:“以前沒出來工作時，是家裡的味道，現在吃多了你做的飯菜，這記憶中的味道就變成了你做的每一道菜，即便是再怎麼變遷，我想我都沒辦法忘記那種味道的。”

“我做的菜…”陳慧悠悠出了口氣，說道。:“一生那麼長，我不敢保證你能記住我的味道一輩子，若是有朝一你忘記了那種味道，那我也不怪你。”只怕我這輩子都難以忘記她的味道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摟著她的手不用力幾分。

“我一個人在外面闖蕩了很久，很累的時候，我就告訴我自己，我不能倒下，因為我還要照顧瑤瑤。”陳慧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落寞:“雖然我看上去也許是個女強人，可是我的辛酸我的痛楚有誰能知道，又有幾個人能體會…”我輕聲道:“不要什麼事情都壓在心裡，這樣你遲早會崩潰的，要是真有什麼，可以和我分享，一個人壓在心裡會累的。”

“嗯，聽你的。”認識陳慧這麼久，這還是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來，此時，我們已經不再是妹妹的男朋友和姐姐，而是兩個年級相仿的年輕男女，也沒有摻和別的東西。我又多瞭解了她幾分，本來還覺得她就像是冰山上的女神一樣。

現在看來就顯得更加的有血有了，跪了一會兒後，陳慧就道:“我們先回去吧，等下次再來看我媽。”站起來後，她又跟著道:“媽，我們先走了。等下次再來看你。”也不知道她剛才說了些什麼，下山時，覺她並沒有上山前那麼低沉，整個人也變得有些開朗起來。

或許，這就是她為什麼能在汕海這邊被趙謙等人稱讚的原因吧，一個人的內心太強大，那麼做什麼事情都會變得一往如前。

這種能快速調整心態的覺自然是最好的，要不然我還真怕她會哭哭啼啼，畢竟都這麼久，或許思念也早已隨著時間也變得淡了。

下了山，我們又回到阿婆的家裡，阿婆很熱情的給我們做好了飯菜，儘管只是簡簡單單的幾樣小菜，但卻讓我食指大動，畢竟這可都是純天然無公害的食材，也不知道阿婆都和陳慧聊的什麼，聊得陳慧耳紅面赤的，時不時的瞄我幾眼，看得我有些不莫名其妙的。

心裡不暗道，該不會是因為我吃得太多，所以會暗中說我的吧，不過正好我這會兒也餓得都要發昏，又聽不懂，乾脆就沒放在心上，死命的猛吃。吃飽喝足後，雖然阿婆一再的挽救，不過陳慧還是沒有留下來，臨時走，從我這拿了兩千塊的現金給阿婆。

阿婆幫我們找個車送我們到了鎮上，看著後面越來越遠的小村，陳慧輕聲道:“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過來一趟，下次瑤瑤放假的時候再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