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節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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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姿被陳耀從家裡連拖帶拽硬生生拉出來。很幸運,沒有受傷。
很多人都覺得陳耀看上唐姿肯定是為了錢,或者是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陳耀很帥,屬於那種高大陽光,讓人看了就覺得喜歡的類型。唐姿雖然皮膚很白,卻乎乎的像吹足氣的皮球。兩個人站在一起無論怎麼看都覺得不相稱。唐姿身邊很多女友都不顧閨
友誼,惡狠狠的向陳耀下手。那幫sāo貨和賤人總是穿得很暴
,在陳耀面前搔首
姿。不時摔一跤,或者穿高跟鞋崴了腳,再不就是看見老鼠蟑螂尖聲驚叫,像發情的母豬一樣朝陳耀懷裡亂拱。
陳耀的處理方式只有一個:他總是笑笑,然後牽住唐姿的手,從旁邊繞過去。
這讓唐姿覺得很幸福。於是再次淚滿面。
唐姿媽媽是婦聯主任,爸爸是派出所長,爺爺都是退休高幹,家裡雖說不是富商,卻比普通人家有錢。。這些條件很大程度上彌補了唐姿外觀的不足,也讓她本能擔憂起男朋友與自己相戀的真正目的。
她問過陳耀: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唐姿很清楚,女人主動提起這類問題永遠不會得到真正的答案。只有傻瓜才會承認是為了錢和地位。什麼勵志劇青劇偶像劇裡帥得掉渣的男人無一例外都是深情款款凝視著醜女,然後用膩到令人想吐的磁
聲音說:“我愛你”電視裡的故事,等於傳說。
陳耀對唐姿的問題有過答覆——我喜歡胖妞。
只有這一句話。
然後,陳耀警告唐姿,以後不準再提這種愚蠢的問題。
風,越來越冷。
唐姿縮緊身子,緊張恐懼地朝著遠處街口方向張望。
兩週前,他們遇到一個從西面過來的倖存者。
他告訴兩個年輕人,城市zhōngyāng警備司令部那裡有士兵,正在免費發放藥劑。只要打過針,就不怕被喪屍咬傷導致染。這消息讓唐姿和陳耀很是興奮,可倖存者卻說那些士兵只管打針不管救人,也不會派發食物。想要得到真正的安全,還得往北面走。據士兵們說,那裡有一個很強大的團隊,有防禦堅固的營地,那些人很和善,他們的首領姓蘇。
唐姿和陳耀當時就決定跟著倖存者一起走。
為了減少危險,三個人只能選擇中午這段喪屍活動頻率相對較低的時間。很遺憾,昨天夜裡,那個倖存者實在忍不住飢餓,在一家店鋪裡尋找食物的時候,被兩頭藏在貨架背後的喪屍當場按翻。
唐姿和陳耀只能按照他說過的方向繼續走下去。
北面,是一個方向。
沒有具體的街道名稱和門牌記號,也沒有x加y垂直叉的
準座標。
喪屍在冬季低溫環境下的活動頻率顯然比夏季頻繁,在遍佈喪屍的城市裡行走也更加困難。唐姿和陳耀所在的位置有些特殊——鄰近幾條街道都有數百頭喪屍出沒。它們似乎把這裡當做新家,早晨或者中午慢慢散開尋找食物,夜晚又回來聚集。
唐姿和陳耀等了快一個星期,外面橫街上終於駛過一輛車。屍群被引擎和震動引,紛紛離開原來的位置,朝馬路盡頭慢慢挪去。
他們趁機從藏身處逃出來,一直朝著北面跑。
這座城市幾乎已經空了。
沒地方問路,也沒有人為他們指引方向。
兩個餓得半死不活的男女只能撿著喪屍稀少的地方繞路走。於是方向漸漸偏移,來到城市東面。
半小時前,陳耀看到一頭喪屍。
那是一個頸部被咬傷後變異的警察。渾身皮腐爛,
覺就像扔進泥漿裡浸過,又撈出來晾乾,表面撒上一層薄薄灰粉的異狀人偶。它瘸了一條腿,走得很慢,在幾十頭喪屍中間慢慢落在後面。陳耀讓唐姿帶著木
在這裡埋伏,他獨自過去悄悄跟著屍群,想要找機會把那頭喪屍引過來。
喪屍身上的警服雖然破爛發臭,卻可以看見它身上皮套裡的槍和彈匣。
唐姿的肚子在不滿地抗議著,胃裡酸水氾濫的程度簡直令任何孕婦都為之垂涎。她有些發慌,眼巴巴地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在無聊、緊張、睏乏的期盼下,街口終於出現了陳耀的身影。
他在拼命奔跑,身後跟著一大堆面目猙獰的喪屍。
“快,快逃!快——”陳耀衝到唐姿身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喊叫:“。。被,被發現了,快,快跑吧。它們。。太多了。”於是,街頭上演奪路狂奔。兩名逃難者身後尾隨著數十頭面目猙獰的喪屍。
本來就很餓,現在越跑越餓。
唐姿開始到恐慌,陳耀的表現也跟她差不多。兩個半死不活的情侶被疲憊與飢餓折磨得漸漸失去理智。
他們不顧一切地喊叫著,希望有人會站出來救救自己。
這種愚蠢的行為,完全來源於潛意識當中文明社會的制度殘餘。
唐姿一直在哭,陳耀拼命地喊。
夾雜著絕望與希望的尖叫在城市上空盤旋。引來了更多喪屍,卻沒能帶來最為期盼的拯救者。
地面在微微顫動,遠方道路盡頭出現了一輛重型貨櫃卡車。沉重堅硬的金屬車身很容易讓人聯想起變形金剛擎天柱,車頭正前方卻沒有鐫刻汽車人標誌,而是藍白相間的“盛飛”集團徽章。
不是一輛,而是整整一隊。
車開得很快,本沒有想要減速的意思。如果不是陳耀見勢不妙,連忙抱著唐姿兩個人橫向撲出路面,恐怕當場就被狂暴的卡車碾成
醬。
這種幸運並未波及到緊跟其後的喪屍身上。它們被巨大的慣撞飛,被厚重的橡膠輪胎活活碾碎,被衝速劇烈的車身帶著,當場撕裂。。當車隊在馬路上漸漸
穩,一路追趕過來的喪屍已經寥寥無幾。十五、六個全副武裝的槍手從車廂裡跳下,他們各自選定目標,瞄準喪屍頭部開火。密集的槍聲過後,地面上已經橫七豎八躺滿面目可憎的屍體。
“你們。。你們是誰?”陳耀的疑問沒有得到答案。
一個從越野車裡跳下來的年輕男子大步走到唐姿面前。
他摘下墨鏡,用糙而堅硬的手抓住她的肩膀,像玩具一樣從地面上高高拎起。
這是一個身材瘦高的男人。二十歲,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歲。他太瘦了,以至於看上去有些發枯的覺。穿著一套不知道什麼牌子的休閒服,敞著衣襟,
間配著手槍。臉
有些發白,顯得不太正常。
唐姿扭動著身體,像瘋子一樣張牙舞爪,試圖從對方手裡掙脫開來。她齜牙咧嘴用雙手扣住對方的胳膊,指甲狠狠抓進皮膚,帶起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劃痕。但這樣做毫無意義,卻怒了年輕男子,使他扣住唐姿肩膀的手握得更緊,抓得更牢。
他右手隨時扶著間的皮帶,左手絲毫沒有想要放開唐姿的意思,冷漠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遊走,就像商人在審視自己的貨物。
“放開她——”陳耀咆哮著從地上站起,立刻被幾名武裝人員用槍著連連後退,肩膀上還捱了重重一槍托。他忍住痛,從滿是憤怒與兇狠的眼睛裡擠出一絲強笑,進而擴張到整個面孔,笑意也變成帶有幾分諂媚的討好。
“你。。您好!我們,我們只是逃難的,我們沒有。。”這並非變龍一般的滑稽戲,而是為了活下去的被迫反應。
他必須保護唐姿,保護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為了達到目的,一切都可以放棄。
男人的尊嚴,算個?
(本節出場人物唐姿,由書友“半空中”扮演。鼓掌!撒花!口水!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