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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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來似乎是這樣。”侍衛長擔心的說,轉頭觀看痛苦不已的吉蘭,後者快痛暈了。

這是一個明顯的陰謀,只是他不明白下毒的人為什麼專挑士兵下手,如果對方想引起混亂的話,全面的下毒會更快得到效果,也更令他措手不及。

“他們是不是吃了一種黑麥子?”他試著絲剝繭以便找到兇手。

“這點小的不清楚。”當時他正在巡防。

“我好像看見他們幾個啃著麵包,上面有一粒一粒黑黑的東西,他們還說很好吃。”這就對了!對方一定是將有毒的麥子和正常的麥子和在一起,然後磨成粉做成麵包,讓不知情的士兵食用。

事到如今只有將得病的士兵隔離,以免疫情擴大。

“大人,這究竟是什麼病?”侍衛長不解的詢問,他從沒看過如此可怕的疾病。

“安東尼奧聖火。”亞蒙疲倦的回答,引起空前的恐慌。

“安東尼奧聖火!”聞言侍衛長倒了一口氣,表情驚悚。這種病在十字軍東征期間曾困擾了騎土團許久,早該絕跡了。

“將吉蘭和其它士兵關到地下室去,把他們隔離起來。”亞蒙不忍的下令,即使他心中有千般不願,身為領主的他卻必須以所有居民的命為考量。

一聽見自己即將被隔離,吉蘭顧不得長下之分的叫了出來。

“我不要被隔離,我不要!”隔離代表死亡,代表殘缺。得到這種病的人,甚至不允許進教堂,只能透過教堂的在教堂後面觀看別人望彌撒。

“救救我,大人!救救我!”吉闌的哀號聲迴響於大廳,冰冷的迴音聽起來格外淒涼。

“帶下去!”亞蒙轉身不看吉蘭哀傷的臉。他又何嘗願意這麼做呢?要不是顧慮其它人的生命安全,他也不會將他們隔離。

“是那女人,都是那女人!”吉蘭突然像發了瘋似的亂叫,表情淒厲。

“這一切都是那女人的陰謀,她一定是個女巫,是惡魔的使者,她身上的項鍊就可證明一切!”項鍊?也就是小貂。

亞蒙猛然回頭,捉起吉蘭的衣領,危險的開口。

“你說什麼?”他絕不允許有人汙衊琉音。

“那女人是女巫、是惡魔!一定是她在麥子裡下了某種魔咒,所以我才會得病。”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

“再說一次。”亞蒙的拳頭握得格格作響,額暴青筋,顯然已瀕臨爆發邊緣。

“那女人是女巫,是惡魔的使者!大夥都這麼說,不信的話您可以問問亨利。”事到如今,他豁出去了,只求保命。

“是這樣嗎,亨利?”亞蒙鬆開對吉蘭的箝制,改轉向侍衛長。

“的確是這樣,大人。”亨利據實以報。

“現在不只是堡內,整個薩爾德都傳您收留的那名女子實際上是個女巫,而且大家普遍相信。”這實在不能怪大夥的耳子軟,誰要她長相怪異不說,出現的方式又那麼奇特,再加上最近頻頻打雷,儼然就是惡魔降臨的徵兆。

“那也包括你嗎,亨利?”亞蒙很快地反問。

“你也相信她是女巫?”

“這…”亨利不敢直答,但眼中的猶豫已說明他的想法。

他明白了。亞蒙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下毒之人的用意。對方之所以只挑他身邊的士兵下毒,是因為他們等於是他的護身符,失了他們的支持他孤掌難鳴,就算再怎麼善於戰鬥也沒有用。上次他就是靠著他們幫忙才救回被指為巫師的葉特,這次呢?敵人藉著“安東尼奧聖火”將懷疑的種子成功的播散在每一個士兵的心中,意剷除他們的信任,進一步瓦解他的武力。

這個敵人不但陰毒,而且聰明,很像艮地的作風。

“把吉蘭帶下去。”他陰鬱的命令,腦中不斷思考各種可能

“帶下去!”見亨利不動,他以更劇烈的語氣命令他的侍衛長,也引來更烈的反抗。

“我不要被隔離,我不要死!”吉蘭顯然理智全失,發紅的眼睛像頭野獸般大叫。

“該死的人是她,是那個女巫!”他的雙手劇烈的震動,不斷的揮舞企圖阻止亨利的拖拉。

“帶下去!”亞蒙也火大了,再聽見一句女巫,他就要當場邦下他的舌頭。

“是那個女巫,是那個女巫!都是她的關係!”吉蘭狂叫,惹來聚集的人,堡中大半的士兵全集中到大廳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大人要將我和其它兄弟隔離起來,你們來幫我評評理。我們都知道這件事的主使者是誰,是那個黑髮女巫,對不對?”吉蘭當著亞蒙的面要求大夥評理,大廳倏地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敢表示意見。

就主僕關係來說,亞蒙是他們的主人,他們全靠他支薪過子,而且憑良心說他是個大方的領主,相當善待他的手下。然而從另一方面來看,詛咒已然發生,大夥一致認為那名黑髮女子是個女巫,而且全薩爾德的人都相信。

但沒有人敢挑戰領主的權威,特別是這名領主恰巧是威震八方的“銀狼。”

“全都不說話,嗯?”亞蒙的怒氣已到達頂點,銀的眼睛發出空前的烈焰,怒掃過大廳的每一個人。

“有什麼想說的話現在就說,要是以後再讓我聽見任何有關於女巫的傳言,我絕饒不過他!”他狠狠的撂話,誓死保護琉音。

“事實是壓不住的,大人。”過了半晌,終於有人站出來說話,表情視死如歸。

“現在整個薩爾德的居民莫不議論紛紛,說她是個女巫,而且吉蘭他們又染上這種怪病,這一切都是她帶來的,絕對沒錯。”話一落下,開始有人點頭,原本安靜的大廳逐漸喧譁起來。

“安靜!”亞蒙的巨掌“砰”的一聲落在扶椅上,額上突起的青筋清晰可見。

“你有何證據證明她是個女巫?”他低聲的問,表情忍耐。

“憑她的項鍊,還有那把匕首!”大夥一致點頭。

“大家都見過那把匕首,閃閃發光晶亮得駭人,活像是把地獄之火!”甚至還可以反出火光,普通匕首本做不到。

“你見過那把匕首嗎?”亞蒙倏地反問,確定沒幾個人看過那把匕首。

“我…”說話人再也無力反擊,他的確沒見過。

“但…但那並不表示她沒有嫌疑,我們都見過她戴的項鍊。”又藍又綠又白的奇異光澤,宛如來自地獄的光彩撒野至人間散播不幸的瘟疫,是塊道地的石。

“是呀。”

“沒錯。”

“我們都見過。”敖和聲倏然傳遍整個大廳,引燃亞蒙熾烈的怒氣外還帶來令他頭痛的問題。他就是因為怕會發生這種事,所以才沒收琉音的項鍊,沒想到終究為時已晚。

就在他頭痛不已,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平復士兵們躁舊的情緒時,門口卻響起一個更令他頭痛的聲音…

“這裡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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