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女人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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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葉兒不住聲了。她清楚的記得,就在柯慶陽患花顛的那個月裡她揹著柯明浩去了他家,她要救他。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萬一慶陽有個三長兩短,慶陽的父母會記恨她一輩子不說,就是她良心上也會內疚一生。

鹿頭山古鎮的父老鄉親會用一種刻骨仇恨的眼光斜視她。當年她和慶陽幹這事時她發覺他不是夏荷說這個樣子,她每次都到慶陽非常正常,甚至有高。她清楚到她被一種大力在撞擊,有一種飄飄浴仙和從天上到地下的欣和快

當然,夏葉兒知道那叫高,她在生理衛生書中和雜誌裡讀到過。可當她與柯明浩作了兩年夫即沒有這種覺,沒有這種從體內到有一種綿綿難以抑制的大力:一如綿遠河河水那樣一未了一又起。

夏荷的話讓她真個兒有點意外和吃驚了。她心裡暗中問道:咋能那樣子呢?不會是這樣的呀。夏葉兒對夏荷說過:“妹子,還是找醫生看看,怕是幾副藥就能好的。你莫愁,你們都年輕,時間長著呢。”夏葉兒不知怎樣對妹子說,儘管妹子將閨中隱私都毫不遮掩地全告訴了姐姐,她又如何把她和柯慶陽生病治病這種事直接了當地告訴她?夏荷說:“姐,我相信慶陽會沒事的。”記得來古鎮那天,夏葉兒對夏荷說快去找醫生,夏荷忸妮著就是不動身。她羞羞地看著夏葉兒說:“姐,我們沒結婚呢,這事咋開口?”夏葉兒恍然大悟,沒結婚就是和未婚夫有那種事也要避外人口實。一個黃花閨女咋好意思說男人那地方不行,軟軟地很久不

硬硬地一沾邊就洩了?這樣一說別人會咋看?夏葉兒在妹子的懇切目光下嘆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去幫你們找偏方。”那天夏葉兒真的把柯氏狗鋪生意安頓好了就徑自去了古鎮河壩街貿易市場。

這裡不是古鎮官方規定的市場,而是百姓們自發的市場。偌大一片沙灘,上無樹下無房朗朗一片。人們踩著被七八月洪水沖積一起來的沙灘,在這裡堆一線那裡碼一圈的貨物。

綿遠河中來往穿梭的烏篷船兒擠在水灣中,將一河緩緩動的河水攪得七零八碎。南來北往汗漬淋淋的客商的卸的卸貨裝的裝船倒也熱鬧忙碌非凡。河灘上也是小販們拉客作生意的好去處,於是涼粉擔子鍋魁攤子油糕籃子糟糕挑子擠在這空曠的荒河灘上,人們扯起雜七雜八南腔北調的口向朝人群推銷自己的風味小吃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吃了一回想二回。

夏葉兒擠到了一個叫扯謊壩的地方,見一位身著黑雙排布擢絹大紅燈籠褲人正手揮達摩鏟,鏟上兩隻大的銅鈴鐺兒在他的舞動叮、“叮噹叮噹”直響。古鎮人稱這種闖江湖打拳行醫賣打藥的為之叫“跑灘匠”跑灘匠走了一趟達摩鏟後,雙手衝觀眾一抱拳說:“列位客官,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今我初到天全古鎮這貴碼頭上來,混點伙食費,還靠朋友紮起,我家七代江湖行醫,雖說不能把雷電打死的人醫活,但對於這婦女的紅崩白帶月經不調,男人的陽萎早洩舉而不堅堅而不硬是樟子頭抓烏龜手到擒來。

列位也別笑,這話醜理端,男人不行女人偷人,反過來女人不行怕是男人就會深更半夜去敲寡婦的門了。

不過沒關係,有我在,這些病就不叫病。本人再鄭重申明一句,本著救死扶傷讓天下人都快樂起來,我今破格把咱王家七代行醫總結出來的偏方奉獻出來。

列位也莫怕,這些男女病不是見不得人的,又不是貪汙腐敗了一盤被警察銬起來的事,正常得很。

如今科技先進經濟發達信息靈通,連美國和蘇聯的飛行員坐太空船上都需要兩個男的配兩個女的,這為了啥?還不就是男人和女人陰陽相生理之需要,男人要女人女人要男人就是肚兒餓了得吃幾兩乾飯下去的需要。”跑灘匠吼完圍著人群轉了一圈,然後腆著肚兒拍拍手端起壺咕咕了一口茶水,彎撿起兩棵草草藥說:“這是一支箭,這是左轉藤右轉藤。列位切莫小看這小草,你們天全古鎮田埂上都長著有,只要一彎隨處都好找。

俗話說:吃了一支箭,屙用手按,謹防沒按倒,彈上鼻樑幹。左轉藤右轉藤,只吃幾副嚇掉魂,兇得狠喲。不過。光有一支箭和左轉藤右轉藤還不行,我這是配的一包麵子藥,是些啥子麵子藥我就保密了,全都告訴了你們我就得餓死。

這麵子藥和草草藥用純白藥一泡,吃上幾回,女人的紅崩白帶男人的啥子陽萎早洩都沒球得了。”荒灘上的人們紛紛掏錢,跑灘匠收錢拿藥倒忙了一個不亦樂乎。夏葉兒暗暗悲傷,人們有了錢,為啥都患陽萎早洩了?她也買了兩包,又獨自出了古鎮鎮外水田埂上扯了一大把左轉藤右轉藤草。

四月的草兒正開花,那淡紅的花兒都朝左開,那淡白的花兒都朝右開。兩三寸深的花兒如古戲裡張飛的丈八蛇矛樣。聽父輩們說過,左轉藤開淡紅右轉藤開淡白

這種草兒轉說能治男女病。古時把男人排在左女人排在右,幾千年就形成了男左女右的格局。

原來,連植物都昭示著天道男女陰陽雌雄黑白的某種人規律。夏葉兒很快就扯好了一把一支箭和左轉藤右轉藤,又回到了古鎮柯氏狗鋪。

柯慶陽認認真真的喝了兩天這種藥酒,他也想變成一個很正常的男人,一個沒有生理缺陷口作人的男人,一個在做愛時沒有那種令雙方在晴中使人難看讓夏荷瞧不起的男人。

夏葉兒靜靜坐在柯氏狗鋪外堂,她知道天井裡正經過一場男與女晴愛的呼喚和廝殺,壓在她心頭和夏荷乃至柯慶陽心頭那種心病終於能在左轉藤右轉藤藥藥力下恢復人,柯慶陽又可以在女人,在夏荷面前抬起他那顆男人的頭顱,又會在他臉上又會泛起男人自尊的笑容。

夏葉兒的心病也可以除去了。夏葉兒第三次去柯慶陽家時,柯慶陽不見她的面,她隔房門說:“慶陽,你全好了麼?”慶陽沒作聲。她將臉貼在門上,聽見了一門之隔的慶陽著沉重而急促的氣息聲。

慶陽說:“你走吧,這樣做不好,你是柯六娃的人了,萬一他知道了你又咋個做人。”夏葉兒走了,但她放心不下。許多時候她總站在鹿頭山高高的山崖上,從樹葉縫繚中去觀看柯慶陽,每天見他又下地又見他又上山了她才放了心。

當夏荷說慶陽有男人的病,她首先意識到這病是她引發的。她扯謊從此又有了另一種新的疚愧和不安。

如今一切都好了,有了這跑灘匠這祖傳秘方,柯慶陽又會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兒漢了,夏荷和他結婚就會幸福就會永遠掃除了他們心理上或生理上的障礙。柯氏狗鋪的天井門終於輕輕地“吱呀”一聲開了。夏葉兒倏而抬起頭,見妹子緩緩地朝她走來。夏荷深深把個頭兒勾著,一副懊喪一副失落,猛一下,她對夏葉兒說:“姐,這藥怕不行,他還那老樣子!”夏葉兒聽了心中一凜,她也想不到這副她心買來的靈丹妙藥對柯慶陽的病會不起作用。按她的想法,要有點作用才對得起她和夏荷喲!她默默地看著半掩半開的天井門兒,那裡沒一點聲音。

柯慶陽這陣會怎樣想?夏荷抬起頭來,長長的頭髮朝腦後飄灑飛揚。她咬咬恨恨地說:“跑江湖的跑灘匠沒有幾個是好人,眼睛就盯著錢看有幾個不騙人的!”夏葉兒說:“妹子,會怨人怨自個,不會怨人怨別個。一兩副藥就能見好,那不就成了靈丹妙藥了麼?慢慢來,這種事急不得。”夏荷說:“姐,能不急麼?每次和慶陽來,他就好悔好悔的。好像我是妖妖怪似的,見了我就躲。我也知道他恨他自個兒那地方沒用有病,可我真的沒有丁點怪他的意思,他幹嘛躲呀。

這次是我主動,我和他上了,看見他那地方有動靜了可…我就嘆了一口氣,他就陰悄悄地下了走了。

不出言不出語的,你讓我咋辦?姐,我給他說讓他去縣城大醫院看看,他還是一聲不吭,像死人樣你說急人不急人喲。”夏葉兒沒有回答妹子的話,她知道柯慶陽這病意味著什麼?這種病她聽古鎮人擺談過,患了這種病的人十有八九是不能生兒育女的。夏家就兩個女,柯家就慶陽一個兒,雙方老的都指望能生個孫子傳宗接代。

既然慶陽成了這樣,這古老原始的傳代計劃將成為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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