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井杆短還打深井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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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明浩繼續說:“於小輝有錢,古鎮上誰不知誰不曉?眼看著又是先進民營企業家改革家經濟能人,就要坐上古鎮鎮長的椅了,你馬上就是大款娘子鎮長夫人了。
我柯慶陽算古鎮上的什麼東西,一個從鹿頭山來古鎮打工的無名小卒,能和拔汗
比我
桿都
的於小輝比麼?哈哈哈!夏葉兒,我祝你幸福,哈哈哈!”柯慶陽的笑聲好慘人,那笑聲充滿痛苦和瘋狂,充滿無限幽怨和無可奈何,也充滿不滿和痛恨悔恨。柯慶陽踉踉蹌蹌躥出了柯氏狗
鋪,他那慘人的笑帶著晴傷和發匯般地訴說消逝在夜
茫的古鎮。
古鎮,三更的更鼓更鑼又敲響了。柯慶陽背後響起來夏葉兒驚詫詫的喊聲:慶陽,慶陽喲,你聽我解釋嘛。柯慶陽就是不理睬,就是不答應。我柯慶陽幹嘛理你,我才懶得理你,你害我還淺麼?你就是看上了於小輝那百萬家產才嫁給於小輝的。
劉香麗說得對喲,人是要變的,特別是一個人從糠籮裡跳進了米籮裡,跳進來誰還想跳出去了?若真跳出來,除非她是個傻子和神不正常的病患者。
古鎮夜空的風兒一吹,柯慶陽彷彿平靜了許多。她背後又傳來夏荷的聲音:“姐,你幹嘛這樣?你喊什麼?深更半夜的你想驚動多少人呀?慶陽走走也好,讓他冷靜地想想。”慶陽聽見夏葉兒說:“我是怕他出事呀。”夏荷說:“怕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家的又不是黃花閨女,怕被人販子拐到安徽河南去賣啦?姐,你就讓他走走,冷靜冷靜吧。”後面沒有了聲音,柯慶陽不覺悽然長嘆。深夜的古鎮是很清靜的,貨店鋪板門是閘下了,燈兒也在疲憊中閉上了眼睛。
街筒子冷冷清清空空蕩蕩,來往行人幾乎看不見一個,只是有一隻兩隻在街面上匆匆覓食的土狗,一見慶陽蹣跚的影子。
“汪”地一叫又竄跑了。天全茶樓上的卡拉ok唱得正紅火,如一架充足電的留聲機在嘰嘰哇哇地的發洩著瘋狂。
歌還是那隻舊得幾乎每夜都在唱的老歌:妹妹十八一支花,誰個哥哥不愛她…柯慶陽狠狠。地向著有歌聲的方向啐了一口痰,說愛她個狗卵子狗臭喲,我恨她的零頭都恨不夠呢。
罵完,他踉蹌地又撲向黑夜裡。柯慶陽這陣的頭腦全讓氣憤與痛苦滿了,他心中積滿怨恨,他想發洩,想美美的大哭一場,哭一個昏天黑地,哭一個天河水從天而降,但他還是節制住了。
鼻翼不覺一酸,他用手背一壓,說哭個球子一喲,又不是死了孃老子。媽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哭死哭活誰知你這、份晴這份痴心喲?不哭不哭老子就是不哭,你一哭就證明你是儒夫,是軟蛋是他媽的沒長背脊骨。風中有什麼“豁喇喇”在響,柯慶陽遁聲望去,原來是一家酒店。簷上酒幡在夜風中作響。這酒店是劉香麗前任丈夫憨娃開的,昨天祝賀新店開張時柯慶陽沒來,去縣城購買調料去了。
憨娃賣油條香菸瓜子早沒賣了,劉香麗為他介紹了一個山裡的女人做了婆娘。這婆娘長得也算過得去,要俏有
俏要臉子有臉子。生了一個女兒。
這婆娘的男人在廣東打工時從腳手架上掉下來摔死了,包工頭只施捨了一千元殯葬費就打發了一條生命。
這婆由於生了一個女兒就常受婆婆白眼和指桑罵槐的指責。如今又死了男人,婆家的
子更不好過了,就託人想在古鎮找一個有居民身份的男人,麻跛拜瞎年老年青都不嫌,就只要當街有街房能作鋪面盤個生意就成。
劉香麗就為憨娃牽了這紅線。昨天憨娃新鋪面開張,這婆娘就來了。憨娃和她在古鎮民政辦扯了結婚證就成了夫
。古鎮有人笑話憨娃說:“你井杆短還打深井的水不說,一點力氣都沒出就撿了一個女娃娃現現成成當了爹,你心裡咋球想?”憨娃嘻嘻一笑說:“管她是哪個下的種,她喊我是爸爸又不喊你做爸爸,這當爸爸的資格除了我還有哪個?你要
醒豁,我就是她爸爸,你想眼紅得眼痴。”醜
八怪心地善良的憨娃總算有了一個歸宿,也有了一個溫馨的家。看到這鋪子,柯慶陽很是
傷。他如今二十四五歲了,還是廟門口旗杆光
一個,媽的這太不公平了。
他離開了夏荷,就一心想和夏葉兒結婚,如今夏荷去了夏葉兒她也名花有主了,他的婚姻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柯慶陽的眼前,老是有那鮮紅的平絨的結婚證在翻來騰去,若是有於小輝和夏葉兒的頭蓬在一起笑他。
憨娃一見燈影中的柯慶陽,喜得“吱”地叫了出來:“喲,是柯老闆呀,昨開張請你你不在家,人晴送來了你人沒來,夏葉兒說你去縣城了。這幾
忙著開業收拾鋪面,真是忙得尻子不沾板凳,空了想。和你碰杯喝上幾口。
今晚你咋捨得出來閉溜?啊喲,你看我這人,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鋪子裡反正沒球其他客人了,我們哥倆就喝幾盅,就是下灑菜次一點,油酥花生鹽水蛋,滷豬腳滷兔兒腦殼。
蘭蘭她媽,來點鹽花生米和滷兔兒腦殼,我要和慶陽老闆喝幾杯,答謝他昨送來的大禮呢。”柯慶陽一看,上菜的憨娃婆娘果真長得清秀,這憨娃憨拙拙的竟有如此好命。
這女人要不是生在山旮旯裡,能嫁給憨娃麼?說人肯定不般配,說農民戶口說居民戶口她算是從糠籮裡跳進了米籮裡。
她圖憨娃臨街有幾間房子,有房子就有鋪子,有鋪子就會有票子,有了票子她娘倆在古鎮就有位子。柯慶陽舉杯和憨娃一碰,說:“祝賀你了。”憨娃說:“同賀同賀,頭杯酒幹球算了。”幾杯酒下了肚椒火辣的。柯慶陽平常很少飲灑,也不吃煙,他認為煙和灑是摧殘人壽命的元兇。今天他要喝,要喝個痛快。唐代詩聖杜甫打這蜀道經過,喝了劍南燒
不就
哦過“隔宿開甕半城香”的詩句麼。管他媽的三七二十一,喝,喝得一醉解千悉,喝得人的神
麻木後一切煩惱一切憂愁一切晴愛一切痛苦都去她媽的統統丟得遠遠的。
什麼夏葉兒?什麼於小輝?統統他媽的見鬼去吧!他個的熊,老子柯慶陽,就是柯慶陽,是柯噲柯將軍的後代,誰怕誰呀?
憨娃見柯見山喝酒如喝水似的驚心動魄,一杯接一杯,彷彿這劍南燒不是酒而是水似的,眼睛驚得不敢眨,他驚慌地望著柯慶陽說:“柯老闆,這酒可不是水喲?”柯慶陽一拍憨娃肩頭說:“憨哥,今兒老子們高興,他媽的夏葉兒一生都在騙我,我最愛最相好的人耍了我,這個世上還有誰人講天地良心?就你這憨拙拙的兄弟還看得起我,我就開一次酒戒,喝出老子這男子漢氣概來讓你也讓他媽的夏葉兒看看,老子是不是男人。”憨娃眨眨眼,衝自個婆娘一笑說:“我說嘛,今天柯老闆咋個有閒晴跑來喝酒,原來是夏葉兒惹了你。其實,夏葉兒夏荷兩姐妹都是古鎮上的好人。”柯慶陽說:“你知道個狗臭
,這人要變的,土狗聞見屎臭味就不要命的跑,人聞見銅臭味也不要臉的整。
就說夏葉兒,見了於小輝於有幾個臭錢,就要想千方百計嫁給他。憨娃,你說,這世上還有沒有人間真晴?還有沒有他媽的做人的道理和天理良心?”憨娃說:“慶陽,你是喝多了盡在說酒話。”柯慶陽眼一鼓說:“我喝多了?我在說酒話?憨娃,你搞沒球搞醒豁?這點馬水醉不倒我的,我這陣心裡明白得很呢。”憨娃說:“你明白就好,就怕你倒明不白的。”柯慶陽說:“你說這話是啥子意思?”憨娃說:“柯老闆,你也是拳頭上跑得馬的男人,我今天就說劉香麗不說夏葉兒。一提夏葉兒,怕你心裡不痛快,盡往牛角尖尖上鑽。就說我那前頭的老婆劉香麗吧,這古鎮罵她的人多了。”柯慶陽點點頭說:“她是一個壞婆娘。”憨娃說:“其實呀她不壞。你不瞭解她,她這人心事好,要說評啥
神文明標兵,她沒準算一個。我與她是離了婚的,當初和她離婚我是想不通,過後一想我也就想通了。
我死皮癩臉不離婚,也可以說是的的確確害了她,一個正值青的女人,和我欠欠火火地過一輩子,還不如用蘸鹽的刀子一刀一刀剝了她好受些。
離就離吧,離了也為她好,你要真愛她,離了反到心裡好受一些。古鎮人都罵她是個壞婆娘,這不公平,我說她是好女人,恐怕沒人會相信的。
要說她整人害人也是人的。她十五歲時父親和她媽離了婚,十六歲在古鎮麵粉社當集體制工人,麵粉廠廠長和她媽攪了一陣子想和香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