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一天不見心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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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鎮夜又傳來了打二更的鼓梆聲。
柯慶陽又回想起天池山莊的一月,彷彿在佛祖的點化下死去的青又復活了。特別是他已經和劉香麗有了百年之約了。過不久,他就要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庭,夏葉兒已經和於小輝組成另一個新家庭了。想到夏葉兒就快是羊夫人了,柯慶陽儘管心裡有絲兒苦澀。但這結局也算是順其自然而產生的必然結果。
他和夏葉兒這種扯不斷理不清的關係終於有了扯清楚的時候了。這時,夏葉兒走進來了,夏葉兒有氣無力地背對著他。柯慶陽說:“關鋪板門了?”夏葉兒說:“都快三更天了還不關麼。”
“夏荷呢?”柯慶陽問。
“鋪板門一關她就約會去了。”夏葉兒說。
柯慶陽想,可能是夏荷的情人。早聽人說,夏荷與他斷絕了關係後就和律師事務所的王眼鏡好了,又有人說不是,是和一個有錢的老闆在鬼混。
管她是不是,女人找男人男人娶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夏荷一沒搞同戀,二沒搞第三者
足。誰也無權干涉她的私生活。離了婚的女人,找什麼樣的男人又不觸條犯款誰也管不著。
柯慶陽聽說夏荷和人約會,擱在心頭的那塊石頭總算落到了實處。他對不起夏荷的太多,一個黃花閨女跟著一個小夥子連結婚證都扯了又胡二麻達生活了一年,雖然他與她沒有說虧欠,可在外人眼裡,夏荷變成了二婚嫂。
這年月雖然不講什麼貞,但他心裡總覺欠下了夏荷點什麼似的,如今好了,夏荷總算又找到男人了。夏葉兒說完,看著柯慶陽。嘴裡不言不問,但從眼中,可以看出她渴望對柯慶陽一月來的詢問。
柯慶陽說:“你要聽我這一個月的事麼?”夏葉兒說:“就看你說不說了。不說我也不免強你的。”
“好吧!”柯慶陽於是講起了天池山莊的事,他講得很細緻清楚。講到劉香麗為他治病,後來,一個月的相處,他向劉香麗求婚了。說到這裡,柯慶陽偷偷望望夏葉兒,夏葉兒也不驚不詫地聽著,沒什麼表情。
又講到他就要和劉香麗訂婚了,夏葉兒淚了,那淚珠子雙顆雙顆的滴,肩頭直搖晃,彷彿雨打梨花落地一樣。柯慶陽問:“夏葉兒,你咋哭啦?”夏葉兒說:“高興嘛,聽說你病也好了,我這心病也該好了。
想不到劉香麗這女人並不是人們說的那樣壞心眼。這年月也真怪,一個個裝出好人的樣子,其實幹的壞事最多。就說劉香麗吧,古鎮人都說她頭上長了瘡腳下了膿,可她照樣接濟孤寡為貧困山區送錢送物。
就拿憨娃來說,劉香麗和他離了婚本該一了百了,可她還要扶他上馬送上一程。這女人面惡可她心事好喲。慶陽,你找了她,我也替你高興,你們結了婚以後可要好好待她。”柯慶陽“哦”了一聲。他聽出了夏葉兒後面這句話有些傷,這或許是一種懷舊的緣故吧。他們從小在桔樹溝上小學讀中學,長大了又是戀人。雖然沒有拜過堂結成婚,但
情是一
看不見的線,一頭栓著夏葉兒,一頭繫著他柯慶陽。
柯慶陽說:“夏葉兒,你和於小輝準備的咋個樣了?幾時結婚喲?”夏葉兒聽了,只是輕輕地顫抖了一下說:“你問我幾時和於小輝結婚麼?”柯慶陽“嗯”了一聲。夏葉兒將臉別一在一邊,大大方方地說:“姻緣這東西,說不準的,該幾時結婚就幾時結婚。”柯慶陽說:“今天怎麼沒見到於小輝?他以往可是一有空就天天來的呀?”夏葉兒說:“他現在有他自己的忙事,一早一晚來得少了。不談這些行麼?先說說你吧多久和劉香麗成親?擇了子沒有?找人測測八字,到時別忘了請我也來喝杯喜酒喲。”柯慶陽說:“我怎麼會忘了你呢,我和劉香麗結婚時,就請你來當我們的主婚人。你和於小輝一定要來捧場喲。夏葉兒,以前我真傻,看見你和於小輝在一起,我就來氣,現在想來,我真的是傻裡叭嘰的,你和於小輝結婚,不是好好一對麼,你嫁給了他,這一輩子就有靠頭了,我祝願你們。”夏葉兒淡淡地一笑,那笑顯得很苦澀,一瞬即逝。她從包裡取出四百元錢說:“你走這一月生意不太好,除了人工工資水電稅費外,我們三人的月工資就四百元,我給你收著,你點點”柯慶陽說:“錢你還是收著,這一月我啥活也沒幹,拿這些錢我心裡也愧得慌。”夏葉兒把錢擱在
頭的寫字檯上,說:“這有什麼愧的,這錢又不是搶的偷的貪汙來的,這是你是正正經經該拿的。說有愧的該是我們兩姐妹,要不是你有這獨門柯氏狗
的祖傳手藝,我和夏荷這陣怕還在鹿頭山上唱‘大風從坡上刮過呢’。
你要是不拿,我們兩姐妹誰還該拿。”柯慶陽默默地看著夏葉兒,只見夏葉兒一雙懇切的眼睛在注視著他。想說在古鎮開店要不是你,我這柯氏狗的祖傳手藝恐怕會在鹿頭山隨著時間推移被埋在黃塵古道里。
想說來古鎮不是於小輝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能在資金人力上支持柯氏狗鋪開張營業麼?他想說的太多了,但他只是深深地嚥下了一口唾沫,就沒再說出什麼來。
他把帶著夏葉兒體溫的這筆錢放進屜裡,對夏葉兒說:“好吧,錢就擱在這裡,隨時有急用時,你就隨時進來拿,錢雖不多,但它能救急的。”夏葉兒走了,走時
言又止又很憂傷地又望了慶陽一眼,這一眼讓柯慶陽心頭一顫。古鎮外柯老爺子又敲響了三更,那更鼓聲很意味深長的在古鎮深沉的夜中顯得很蒼老的洄蕩著,彷彿在訴說古鎮古今的歷史。
柯慶陽此刻覺得心裡踏實多了,能不踏實麼?他當面鑼對面鼓的對夏葉兒挑明瞭他和劉香麗的這層關係,這樣就會讓夏葉兒踏踏實實一心一意去愛於小輝,去和於小輝結婚生孩子,去組成她應該組成的家庭,也減去了他對她的情的壓力。
他也不會為了情去作無
浮萍水上漂了,她也放心大膽去愛她所愛的人。不是有首歌唱得好麼:妹妹你大膽地朝前走哇。對,夏葉兒,你該大膽的朝前走呀。古鎮敲起了四更,那“堂堂堂堂”的更鑼聲將柯慶陽從熱被贊裡呼喚了起來。
雖然他只睡了一個更天的瞌睡,但他的神今天尤為充沛。從前這時起
,他就會走進燻烘房,從浸泡缸澇出鹽漬好的狗
,放入滷鍋裡,燒起槓炭火,滷鍋裡擱上祖上秘不外傳的自制調味料,然後從最上層蒸籠裡取出狗
放在烘灶裡用文火慢慢烘烤。
柯慶陽昨晚瞭解到柯氏狗鋪的生意走了下坡,關鍵就是夏葉兒從浸泡缸撈出的狗
直接擱到電烤箱,狗
是烤好了,但風味卻消蝕了。風味食品,關鍵在一個風味,這風味帶著一個地域特
和地方文化沉澱,沒了特
,又何談風味食品喲?
柯慶陽回到古鎮後,柯氏狗鋪的生意又回升了許多。以前的老主顧回來了不說,還帶來了新的顧客。狗
鋪生意又好了,夏葉兒臉上又綻開了笑容。令人吃驚的是,柯氏狗
鋪裡好幾天沒見到夏荷了。
從前夏荷可是無拘無束嘰嘰喳喳的樂無派呀?柯慶陽很奇怪,就問夏葉兒夏荷是不是回山裡老家或去了什麼地方了?夏葉兒說別管她,她要上天她就是條龍,她要下地她就是條蟲。
柯慶陽也問她夏荷和她吵架了?夏葉兒說我能和親妹子吵啥架?一個媽生的,打爛腦殼都鑲得起,你別疑神疑鬼了。
柯慶陽說夏荷這一走這鋪裡缺人手呢?夏葉兒說缺人手花錢請唄,有錢哪裡找不到勞動力。於是柯慶陽就託憨娃麼師和柯老爺子為鋪子裡物了兩個姑娘來打雜。
當然,幾天過去了,夏荷卻沒有回來。柯慶陽慢慢地品咂出這其中可能有問題,但觀察夏葉兒的表情,沒看出一丁點她臉上表出的任何答案來。
天全古鎮沒有老將軍的手藝,古鎮柯氏狗照樣把狗
吃得紅紅火火的而發揚光大吃成了古蜀道上一種文化。三天後。劉香麗回到了古鎮,而且很風光地走進了柯氏狗
鋪。自柯氏狗
鋪開張營業以來,她光顧柯氏狗
鋪還是頭一次。
劉香麗站在狗鋪門口和夏葉兒打了個照面,夏葉兒先是一怔,然後才友善地一笑。劉香麗大大方方說:“夏葉兒妹子,慶陽他在麼?”夏葉兒說:“他剛出去了。”說完,也很大方端出凳子用圍
抹抹凳子讓劉香麗坐。一點也看不出們之間曾經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過。